虽然贺绵绵是贺家养女这一身份, 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贺绵绵的话,还是把周爸爸震住了, 同样被震住的还有贺闻川。
不过两人的反应是全然不同, 贺闻川惊讶过后,就抿着嘴不吭声,目光深沉地看着贺绵绵,而周爸爸, 则化身为好奇宝宝。
“贺小姐, 你看起来很小哇,已经到谈恋爱的年龄了吗?”
贺绵绵抿了抿嘴, 说:“我18周岁了。”
周爸爸又问:“你看起来这么乖,是不是你哥哥忽悠你的?”
其他人:……
“不是的。”贺绵绵说。
“唉。”周爸爸重重地叹口气,把旁边桌上的一对文玩核桃拿起来, 放在手心里揉捏, 回头对周可儿说:“这就难搞了,小姑娘这么可爱,我都不忍心让你去拆散他们。”
贺绵绵:……
周可儿哭笑不得, 说:“爸,我就没打算嫁给贺总,是您老总是乱点鸳鸯谱,还让人在外面散播联姻的流言。”
周爸爸又叹气, 说:“闻川挺好的啊, 起码比你自己看上的那个好一点。”
周可儿撇嘴,“总之我的婚事你就别操心了。”
父女两在说话, 贺闻川是完全没理会,这会他的眼里, 就只剩贺绵绵一个人。
之前不管他怎么哄怎么骗,贺绵绵就是死咬着不松口,没想到今晚在这样的场合里,竟然大大方方地承认是他女朋友。
这种感觉,简直比中几个亿大奖还要兴奋,他甚至有股冲动,想站起来高歌一曲:“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
当然,这么沙雕的事,也只能是在心里随便想想,表面上,他还是要维持他的高冷人设的。
之后周爸爸又跟他说了些什么,贺闻川是完全没听进去,只是将目光停留在贺绵绵侧脸上,看得出神。
还是周可儿看出他不对劲,机灵地找了个借口,将兄妹两领了出去。
一走出休息厅,周可儿就忍不住调侃道:“贺总,麻烦你把眼神收一收吧,你妹的脸都快被你盯出两个洞来了。”
贺闻川扫她一眼,冷漠地说:“你可以消失了。”
周可儿:……
“不带你这么过河拆桥的!”她没好气地说。
不过贺闻川已经懒得理她了,回头握着贺绵绵手,垂眼问她,“你刚刚说什么?”
贺绵绵眨了眨眼,装傻反问道:“我说什么了吗?”
贺闻川也没追问,果断牵着她的手转身走了,留下周可儿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处的背影。
最后无奈地摇摇头,这该死的塑料友情!
贺绵绵其实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开口说那句话,就像这句话已经在她心里形成许久似的,只是一直碍于面子,找不到个契机说出口。
最近这段时间,不管是身边的人,或外界的流言,都在间接地催促着她,让她正视自己的内心,正视自己的感情,其实她对贺闻川的感情,早就变质了。
看不见他时会想,想起他时心情又酸又甜,被他都弄的时候,嘴上说不要,身体却是很诚实。其实她一直都在嘴硬而已,不肯承认,她内心早就喜欢上这个大反派。
贺绵绵低着头,被贺闻川带着走,一路上遇见不少熟人,都在主动跟贺闻川打招呼,贺闻川没心情跟他们寒暄,只是敷衍地点个头或嗯一声,算是回应。
酒会大厅里宾客不少,在音乐轻缓地响起后,不少人开始邀请自己的舞伴进入舞池跳舞,人群也渐渐朝舞池周围聚拢。
兄妹两手拉手,避开人群,走进大厅一侧的走廊。
贺绵绵实在不知道贺闻川想带她去哪,不禁有点紧张,小声说:“哥,你想去哪,酒会才刚开始。”
贺闻川脚步没停,也没回答,离开走廊进入庭院后,就将她压在一堵墙的角落里,一边是墙壁,一边是绿植修成的屏障,贺绵绵被卡在角落,与他面对面站着。
贺绵绵不由得皱眉,问他:“你想干嘛?”
贺闻川低头看她,即使在黑暗中,眼神也格外明亮。
“我想吻你。”他直白地说,从她承认是他女朋友的那一瞬间,他就想吻她,可惜周围的人实在太多,不得不先找个僻静的地方。
贺绵绵推了他一下,没好气地说:“你就不能看一下场合吗?”
贺闻川没被她推开,反而更贴近她,压低声音说:“这里没人。”
“没人也不行!”贺绵绵想了想,软着声音跟他打商量,说:“等回家再亲好不好?”
贺闻川喉结滑动,最受不了她用这种语气说话,光是看她这付乖巧的模样,他都能硬,于是也不跟她讲理了,低下头凶横地吻住她的唇。
贺绵绵:……
这是两人第一次在这种公共场合上接吻,虽然有夜色和绿植遮掩,感觉却格外刺激。
贺绵绵急促地喘着气,伸手去推他,又想将他卷进来的舌头推出去,可一番挣扎下来,人不仅被楼得更紧,舌头也被他紧紧缠住。
贺绵绵挣扎了一会,也就自暴自弃地随他去了。
耳边是两人粗重的呼吸声以及接吻时唾液交换的水声。
贺绵绵只觉得头皮发麻,两腿发软,最后只能紧紧地揪住他的衣领,踮起脚尖,跟随他的节奏,全心地投入到这个吻中。
这是贺绵绵第一次主动回应他的吻,当她的舌尖小心翼翼地往外探的时候,贺闻川瞬间就感受到了。
像个胆怯的小动物似的,试探性地撩一下,轻轻舔上他的舌尖,光是这一个小动作,就让贺闻川瞬间陷入疯狂,只恨此时不是在房间里,不然肯定要将她就地正法的。
贺闻川自认不会放过她,勾着她的舌尖,抵死纠缠。
有回应的吻,和没回应的吻,感受是截然不同的,这种感觉美好得让贺闻川欲罢不能,好不容易松开一点点距离,又忍不住饥渴地再次缠上去,直把贺绵绵亲得面红耳赤,差点窒息。
就在他们亲得难舍难分的时候,绿植墙的另一边,突然传来个熟悉的声音。
“你刚才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白梦岚带着几分抱怨几分娇气的声音突然从另一边传来。
贺闻川跟贺绵绵听到后,同时顿住,亲吻也随即被终止,不过贺闻川依旧保持半搂半压着贺绵绵的姿势,像要将她藏进怀里,温热的鼻息也悉数打在她额头上。
两人都没有动,安静地听着隔壁的动静。
因为绿植的阻挡,那边两人显然注意到这边角落里有人,说话的声音很大,让人不想听都不行。
“跟李总见了几个人。”楚骏安声音低沉,半哄着白梦岚,说:“有没有吃饱,我再带你去拿点东西吃?”
“不吃了,气都气饱。”白梦岚沮丧地说。
楚骏安见不得她难过,问:“怎么了?谁气你?”
“还能有谁,就是那个自称是你半个青梅竹马的周可儿啊,你都不知道她有多过分,她刚才跑来跟我说,说要追求你,要撬我的墙角,她怎么可以这样!”说到最后,白梦岚的声音都带着一点哭腔,显然是觉得委屈了,“她也太有心机了吧!”
楚骏安顿了下,才哄道:“她真的这么说?那确实有点过分,不过她的性格就那样,你也别当真,我从来都只喜欢你一个,不是谁想撬就能撬得动的,你得对我有信心。”
白梦岚撒娇道:“我不管,你等会就去跟她说清楚,让她不要纠缠你!”
楚骏安沉默两秒后,说:“她并没有来纠缠我,而且今晚我也只是第一次见到她。”
“我不管我不管,你去找她说清楚,说你永远都不会喜欢她的!”
楚骏安:……
白梦岚悲从中来,埋怨道:“你这个人总是这样,别人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你也不帮我,上次是贺绵绵,这次是周可儿,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就光看着我被欺负,你就这么怕贺闻川吗?呜呜呜……”
这话应该是有点激到楚骏安了,他声音有点僵硬地说:“我怎么可能怕他?论实力,他赢不了我。”
“可你都不跟他争一争,在别人眼里,你就怕他啊!他欺负你就算了,现在连他身边的女人也欺负,你怎么就能沉得住气。”
“岚岚,乖,别闹了,我保证,你这段时间受的气,以后我都会加倍帮你还回去,可以么?这还在酒会上呢,你快别哭,哭花脸就不好看了。”
白梦岚这才安静下来,说:“算了,这事我自己想办法吧。”
“你可别乱来,你忘记上次杜思琪的教训了?最后不是弄巧成拙?”
“你是在怪我没用吗?你嫌弃我?!”
“我没有。”
“你就有!”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事,我答应你,等会就去找周可儿谈一谈行了吧,你快别胡思乱想了。”
在楚骏安的妥协下,白梦岚这才停止耍性子,很快就跟楚骏安回宴会厅里去了。
另一边的墙角,贺绵绵靠在贺闻川怀里,抿着嘴憋笑,等那边人走远了,才抬起头,好笑地说:“就白梦岚这性格,也就楚骏安受得了吧,两人简直是天生一对,我看周可儿没戏。”
贺闻川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说:“管别人做什么?”
说完又想去吻她,这次贺绵绵是坚决抵抗到底,推开他说:“我们进去吧,总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贺闻川想了想,“不进去,我们回家。”
“现在?”贺绵绵惊讶地看他,“我们才来不久。”
“我想跟你做。”贺闻川蹭了蹭她,让她感受他的火热。
贺绵绵:……
其实,这才是她一直不肯点头答应他谈恋爱的原因,因为一点头,这男人肯定会想尽办法将她拖上床。
最后,在贺绵绵的坚持下,贺闻川并没能如愿,而是被贺绵绵拉回宴会厅,她有点担心楚骏安白梦岚会去找周可儿说事,所以想去看看,拉着贺闻川,是想着有事他可以帮忙。
不过两人进去后才发现,周可儿被他们兄妹两抛弃后,就被周爸爸抓回去应酬了,跟着一堆商业大佬畅谈生意经,她能说会道,愣是把一群大佬逗得前俯后仰,哈哈笑个不停。
楚骏安领着白梦岚过去,原本是想找周可儿说清楚两人的关系,可一进去,就被几个大佬叫过去聊天,这下好了,和周可儿的关系不仅没撇清楚,还搞得欢声笑语不断,看起来更亲近了,白梦岚就陪在楚骏兴身边,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又不能发作,只能硬生生忍着。
贺闻川不喜欢凑热闹,就牵着贺绵绵去跳舞,两人俊男美女往舞池旁边一站,立时吸引来众人的目光,有认识的朋友上前跟贺闻川打招呼,那朋友身边带着个男生,看起来年纪跟贺绵绵差不多大,是个挺阳光的小鲜肉。
男生见自家长辈在跟贺闻川说话,他便主动跟贺绵绵攀谈起来。
“贺小姐,你今晚很漂亮,能赏脸和我跳支舞吗?”
贺绵绵头一次被邀舞,感觉还挺奇妙的,可没等她回应,一旁贺闻川会快回头,目光不善地盯着小鲜肉,说:“我替她拒绝了。”
男生被看得有点怕怕的,但还是壮着胆问了一句:“为什么啊?”
贺闻川一字一句道:“因为她男朋友不同意。”
男生:……
他嘴上不敢有意见,心里却忍不住吐槽:这个哥哥说话真奇怪,他应该说“我不同意”才对啊,怎么是“她男朋友不同意”呢?他身为哥哥,怎么还操心她男朋友同不同意啊!
旁边跟贺闻川打过交道的朋友,知道他的性格,连忙带着小鲜肉离开,不敢让他继续得罪贺闻川。
等人一走,贺闻川才牵着贺绵绵的手走进舞池,然后沉声叮嘱道:“往后只能和你男朋友跳舞,别人一律不行,知道吗?”
贺绵绵噘嘴,咕哝道:“霸道!”
贺闻川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说了声:“乖。”
晚上两人回到家,已经快11点,贺绵绵坐在车里的时候,都差点打瞌睡,实在困得不行。进屋换鞋子的时候,就想着赶紧上楼洗个澡然后睡觉,压根见她的新晋男友给忘得一干二净。
贺闻川跟在她身后进门,见她晃晃悠悠地站着换鞋,就伸手扶她一把,随口问她:“等会想干嘛?”
贺绵绵有气没力地说:“洗澡,睡觉。“
贺闻川听完,点点头,说:“可以。”
贺绵绵换好鞋,慢吞吞往里走,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了,然后回过头看向贺闻川,对方刚换好鞋,正在脱外套扯领带。
贺绵绵皱眉,强调道说:“我的意思是,我去洗澡,我去睡觉。”
贺闻川步伐稳健地朝她走来,勾着嘴角道:“不带上我?”
贺绵绵果断拒绝,“不带!”
话刚说完,整个人就被贺闻川打横抱起来,就听他说:“不带不行,你男朋友不同意。”
贺绵绵突然被抱起来,一双手本能地勾住他的肩膀,说:“这么霸道的男朋友,还是趁早分手吧!”
贺闻川还是那句话:“你男朋友不同意。”
贺绵绵:……
被抱着往楼梯走的时候,莲姨正好打开房门出来,和他们打了个照面,见两人无比亲昵的样子,她顿时老脸一红,下意识地想缩回去,动作做一半,又硬生生顿住了,尴尬地笑道:“你们回来了,要不要吃点宵夜,我包了鲜虾云吞。”
贺闻川道:“不了,没空。”
贺绵绵:……
莲姨:……
好像还嫌她们不够尴尬,贺闻川又补充一句:“莲姨,明早不用叫我们起床。”
贺绵绵果断将脸埋进贺闻川怀里,装死!
然后心里默念: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莲姨干笑两声,僵硬地说:“那你们赶紧去睡吧,晚安。”说完,砰的一声将门关得严严实实。
“给你两个选择,去我房里或去你房里。”贺闻川说。
贺绵绵没好气地回道:“我选三,去客厅!”其实她的意思,是她哪里都不去,干脆去客厅睡好了,可这话放在这里,就很歧义了。
只见贺闻川眼神微妙地看着她,说:“还是不了吧,毕竟是第一次,我怕你受不了。”
贺绵绵:……
阿西吧!
这一晚,贺闻川终于成功爬上贺绵绵的床,并从头到尾,将她吃了个遍,一吃就吃上瘾,还将她翻来覆去,煎炸蒸炒轮番来个遍。
两人第一次发生关系是因为药物作用,稀里糊涂就发生了,那会贺绵绵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而这一次,他们是在清醒的时候做这事,感觉就真的很不一样。
虽然没有破处时的疼痛,但贺绵绵还是花了一段时间去适应他,之后,年轻的身体很快就尝到了甜头,再加上贺闻川体力是真的好,也实在憋太久,好不容易吃到嘴,自然不肯轻易罢休,所以一直玩到天空泛白,两人才搂着沉沉睡去。
贺绵绵睡着前的唯一一个念头,就是:贺闻川真是头禽兽啊,都快把她榨干了!
第二天贺绵绵睡到中午才醒过来,但醒是醒了,压根就起不来,腰像要断掉似地,坐着都觉得费劲,那里也胀痛得不行,像坏掉一样,于是干脆又躺回床上去了。
幸好是周日,不然她又得请假。
午餐是在房间吃的,莲姨想送上来,但被贺绵绵阻止了,被做到起不了床,她实在没脸见人!
最后是贺闻川给她送来的,然后还带着管药膏上来,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贺绵绵靠着床头,抱着碗喝粥,喝的还是红豆粥!
贺闻川就靠坐在床边地毯上,低头研究着药膏盒上的说明。
贺绵绵越吃越别扭,对贺闻川说:“你说莲姨给我煮红豆粥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第一次!”
贺闻川头也没抬,说:“下药的那次不算,昨晚才是第一次。”
贺绵绵:……
看了看碗里的红豆粥,贺绵绵又一勺一勺舀着吃。
贺闻川看完药膏说明书,然后回头对她说:“我现在帮你擦?”
贺绵绵斜他一眼,这个大猪蹄昨晚做个没完没了,这下知道自己过分了吧!
“怎么擦?”贺绵绵随口问了句。
贺闻川拆开包装将药膏拿出来,往里看了看,又掏了掏,最后掏出一袋指套,才说:“直接用手。”
贺绵绵:……
“那算了,我选择自愈。”她说。
贺闻川断然拒绝,“不行。”
贺绵绵抬眼看他,“为什么不行?”
“自愈太慢了。”他说。
贺绵绵:!!!
“难道你还准备现在擦完,晚上又可以使用???”
贺闻川轻咳一下,没有回答,但他的态度表明,他显然是这么想的!
“你做梦!!”贺绵绵几乎是用吼的说出这句话。
“短时间内,我是不会让你再碰我的!!”
贺闻川:……
贺绵绵在床上躺了一天,直到傍晚才起床下楼,下楼梯时,脚步都是飘的,看得莲姨心惊胆战,上前几步来扶她。
贺绵绵顿时又闹了个大红脸。
最后还是莲姨开导她:“这有什么好羞的,莲姨都60多了,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
贺绵绵想想也是,她今天躲在楼上一整天,主要也是因为不好意思,跟她比起来,贺闻川简直坦荡得令人发指。
贺闻川下午出了趟门,到晚餐时还没回来,晚饭就剩贺绵绵跟莲姨吃。两人边吃边聊,莲姨顺嘴提起早上秦月来家里的事。
“她跟我借了两个手提包和两条项链,说是要去参加什么聚餐,她自己没什么好的名牌包,就来跟我借去充门面。”莲姨说。
莲姨在贺家呆这么多年,早就成为贺家的一员,每次定做衣服包包,贺闻川都会算上她一份,所以别看莲姨是管家,她衣柜里的名牌,比一般人多多了。
贺绵绵眨眨眼,好奇地问:“什么聚餐?”
莲姨想了想,说:“好像是一个有钱妇人参加的聚餐,叫什么贵妇圈的,搞不懂。”
贺绵绵皱眉,秦月这才回国多久,就想扩展朋友圈了??
不过交友是她的自由,但来跟莲姨借名牌去充门面,就有点过了吧。
莲姨显然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很快就换话题了,给她加了块肉,说:“多补补,看你虚的。”
贺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