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早安,亲爱的老婆……

乐怡扑进萧清平怀里, 双手抱住他的腰,小脑袋蹭来蹭去,小嘴微嘟, 一副爱娇的模样。

本来萧清平跟聂坤明聊过后心里堵的慌,见她这样,顾不上自己的心情了。

“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我去揍他。”

乐怡委屈的不得了, “程韵女士自称是我婆婆,她身边的女孩子自称是我小姑子, 让我侍候她们呢,被我拒绝后, 说要休了我,在这大喜的日子啥意思?故意的吧?”

她狠狠告了一状, 呵呵,想给她添堵, 也要看看配不配当她的对手。

她才不跟那些人玩呢,关键在于萧清平怎么想。

跟乐怡结婚是萧清平梦寐以求的事, 努力想要尽善尽美,却被搅了局,心里很不痛快, “侍候她们?想的真美,别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他一句话定性了, 乱七八糟。

比起所谓的母爱,他更在乎身边人,爷爷和乐怡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至于从天而降的生母, 目的不明,经历成谜,甚至有可能是危险分子。

他刚刚知道乐怡在老家又遇袭了, 这让他非常不安,担心这些人是冲着乐怡而来。

他要保护心爱的妻子!

乐怡笑眯眯的惦起脚尖亲了亲他,“我只要你无论何时都跟我站在一起,一起共同面对所有的风雨。”

“好。”萧清平本质上是个清冷的人,唯独对乐怡倾尽一生的热情。

乐怡嘴角微扬,笑的甜滋滋,只要他跟她一条心,那对母女掀不起风浪。

程韵很想找萧清平坐下来谈一谈,但她发现,找到他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问宾馆,一问三不知。

她想一间间的敲门找,但被宾馆工作人员拦住了,不许她骚扰客人。

她索性提出办入住手续,但被婉转拒绝,客房满了。

还能怎么办?只有最傻的一招,待在大堂守株待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如一尊雕像般坐着,身边的两个女儿坐不住了。

一个叫石水清,她的继女,一个叫石水摇,她亲生的。

石水清不耐烦的站了起来,“我出去转转。”

等她一走,石水摇才坐过来,小小声的说道,“母亲,我哥是不是被那个女人藏起来了?”

程韵微微蹙眉,“那是你嫂子,说话尊重点。”

石水摇不乐意了,“母亲,对儿媳妇不能太好,免得她骑到我们头上,最重要的是将哥哥的心拢到我们这一边。”

“我心里有数。”

石水摇眼珠一转,打起了小算盘,“母亲,这一场婚宴花了好多钱,乐怡那一身行头价值不菲,也不知道是哪方出的?”

程韵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有些失望,“ 眼皮子别这么浅。”

石水摇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却不敢再多说什么。

她虽然是程韵的独女,但从小就害怕母亲。

不知过了多久,暮色四合,客人们纷纷回来了,说笑着上楼,但始终不见乐怡和萧清平的踪影。

程韵拦住几个客人,面带笑容彬彬有礼的问道,“请问您是参加萧清平和乐怡婚礼的客人吗?”

是研究所的几个年轻人,大家看了一眼,由莫锦绣回答,“对,有事吗?”

“请帮我给萧清平带一个口信,就说我在大堂等他,我叫程韵。”

莫锦绣看了她几眼,应的很痛快,“好的。”

程韵看着几张青涩的面容,笑的温柔极了,“酒宴已经结束了,你们怎么还没有散?”

“晚上还有庆祝舞会。”莫锦绣笑着回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们先进去了。”

程韵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有些失神。

莫锦绣虽然答应带信,但也没有傻乎乎的一进去找人。

舞会有自助餐,大家穿着漂亮的衣服纷纷入场,气氛特别热烈。

莫锦绣挑了爱吃的食物回位置,一眼就看到了刚刚入场的萧清平和乐怡。

乐怡穿了一袭香槟色的晚礼服,飘然若仙的公主风 ,身段轻盈,纤腰细细不堪一握。

萧清平就换了一身正装,风度翩翩,俊美的面容,优雅的气质仿若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

这是乐国荣夫妻的品味,他们喜欢这种王子公主风。

乐怡无所谓,她表示各种风格都能hold住,父母喜欢,那就哄哄他们喽。

两人一进来就吸引了大家的关注,纷纷涌过去说话。

好不容易打发了一波人,乐怡长舒一口气,挽着萧清平走向自助餐区,走到一半,莫锦绣就跑了过来,笑盈盈的说道,“老大,我想跟你说一句话。”

乐怡看向萧清平,萧清平恋恋不舍的放开娇妻,“我先去取餐,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都行。”

莫锦绣拉着乐怡走到一边,将刚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说是给萧清平捎口信,但这种来历不明的人鬼知道是什么身份。

但又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就答应下来。

她也不找萧清平,直接找自家老大。

自家老大那么聪明,什么都能搞定。

乐怡听着她的描绘,就知道是什么人了,“我知道了,你就当没有这回事,以后再看到这个女人,你们都离的远远的。”

莫锦绣心里一凛,“好。”

他们都知道保密条例,特殊的工作性质让每一个人都有警惕心,这次参加婚宴,对自己的身份都守口如瓶,对每一个过来搭讪的人防备着呢。

乐怡也没有瞒着萧清平,吃东西时告诉了他,萧清平只是淡淡的颌首,叉了一个小小的西点过去。“多吃点。”

乐怡已经吃的三分饱,“我这衣服多吃了不好看,我要当美美的新娘子。”

晚礼服基本上都紧身,稍一胖就难看了。

她臭美的样子把萧清平逗乐了,伸出右手,做了一个邀舞的动作,“我美丽的新娘,请你跳个舞。”

乐怡擦了擦嘴,欢快的将手放上去,两人走到舞池中心,音乐适时的响起,一曲华尔兹灵动又优美,配合的极为默契,舞步轻盈流畅,摆荡之间华丽又浪漫。

通常,舞会的第一支舞都是华尔兹。

一曲舞罢,宾客们掌声雷动,音乐一变,变成了欢快的曲子。

一对新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跳起探戈,节奏明快又热情,舞姿洒脱利落,时而深情凝视,时而错身,灿烂而又复杂的令人眼花缭乱的舞步完美的体现了两人默契程度,太完美了。

两人越跳越开心,看的人跃跃欲试,纷纷下场跳起来。

一时之间成了欢乐的海洋,连不怎么会跳舞的乐国荣也带着妻子瞎跳,节奏错了不打紧,开心就好。

一个美好而又幸福的夜晚。

一对新人在总统套房度过了新婚之夜,热情而又甜蜜。

乐怡醒来时已经是中午,肚子饿的咕咕叫,但看着身畔沉醒的男人,嘴角扬起一丝甜蜜的笑。

萧清平睁开眼睛,一把抱住她,落下一个深吻,“早安,亲爱的老婆。”

心中充满了喜悦,他的小怡,他的宝贝,以后能守着她天天说早安。

乐怡轻轻按住他往下的手,可怜兮兮的,“我饿了。”

好吧,不能让老婆挨饿,萧清平一把抱起妻子往浴室走去,在浴室磨蹭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酒店有两个餐厅,一个中餐厅,一个西餐厅,乐怡想吃中餐,点了几道爱吃的菜。

萧清平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乐怡,“烫,慢慢喝。”

乐怡嗅了嗅,是毛尖,“这茶不错。”

新婚夫妻的眼里只有彼此,眉眼传情,说不尽的甜蜜。

一道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清平。”

是程韵,她今天穿了小香风的套装,配上海水珍珠项链,很是雅致,但黑眼圈很重,掩不住的疲态。

“我能坐下来一起吃个饭吗?”

萧清平的眉头一皱,“请坐吧,石太太。”

程韵的脸色变了几变,“清平,你还不肯认我?当年我们抛下你,实在是迫不得已,我们不离开只有死路一条……”

她说着说着红了眼眶,萧清平的心情一下子不好了。

“我新婚大喜的日子,不想听这些,石太太这次是来旅行的?祝你玩的愉快。”

一口一声石太太,叫的程韵肝肠寸断,“我是来见你的,这些年我很想你,儿子。”

萧清平定定的看着她,满眼的怀疑,“你昨天才入境,直接赶来这里,点名要找我,我想问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

程韵的心口一疼,“这些年我一直托人打听你们祖孙的消息,其实,我之前就打听到了,没敢打扰。”

“这一次是无意中在一个台商那里听到你成婚的消息,就多问了几句,本来……”程韵痴痴的看着萧清平的脸,仿若看到了那个儒雅的男人。“没脸见你,但婚礼当天没有父母在场,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所以我才鼓起勇气赶过来,可惜……”

她强忍着泪珠的样子很是可怜。

“我一直在想,当年跟你父亲一起葬身大海,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她是那么悲伤,那么难过。

萧清平垂下眼帘,乐怡轻轻握住他的手,无声的安慰。

气氛很是沉闷,程韵擦了擦眼角,情绪缓和了下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送上一个母亲的祝福,儿子,祝你新婚快乐。”

乐怡挑了挑眉,似笑非笑,这话真有意思。

初听没有毛病,她口口声声祝福儿子,划重点,只祝福儿子。

通常当着一对新人祝福都是说,祝两位新婚快乐。

这态度值得玩味。

萧清平没有抬头,声音低沉极 了。

“你知道我们祖孙当初过的多艰难吗?吃不饱穿不暖,没有其他亲人,没有朋友,好几次差点熬不下去了。那一年深夜,寒风刺骨,爷爷倒在雪地里,我扶不起爷爷,也没有钱,四处求助无门,那一刻我绝望的想跟这个世界同归于尽。”

“是路过的乐怡救了我们,我们就是这么认识的。”

初识的场景他始终记在心里,从未忘却过。

程韵呆住了,身体轻颤,嘴唇直哆嗦。

萧清平眼眶泛红,“她不仅掏钱给爷爷治病,还指点了我们偷偷赚钱的路子,在那样的岁月里我第一次能吃饱。”

他的声音越来越温柔,“从那时起,我有了朋友,有了第二个亲人,也有了存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

萧清平微微侧头,深情的看着乐怡,黑眸中全是点点星光,“她是我灰暗人生中的光,唯一的光。”

所以,谁要是伤害乐怡,就是他的敌人,哪怕这个敌人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也不会放过。

这是警告,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

程韵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对壁人,脑袋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