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姜璃的回应, 林渡抬起头，打量着她的神色。
她的脸颊是带着点害羞的红色，弯弯的睫毛下, 琥珀色的眼睛依然漂亮动人，却没有任何感情。
林渡本以为会在她眼底看到欲迎还拒, 或者是一如既往的言笑晏晏, 再不济也至少是女孩子会表现出的羞怯或者犹豫，然而姜璃的眼睛里, 这些情绪统统没有。
“姜、姜姜？”
林渡的喉结不住的滚动一下, 刚才那股旖旎又暧昧的氛围似乎消失了。
他看着她，挑眉, 轻声道：“你讨厌我？”
他是鬼迷心窍才会提出这样的请求。
本来想的是, 会在今天跟姜璃彻底确认男女朋友的关系, 只是因为刚才那个帮他舔/手指的动作让他一时间失去了理智, 全身骤然的绷紧, 才会在这样的环境下说出刚才那句话。
姜璃其实考虑的更长远。
她默默地推开了林渡，非常考验她的演技。
姜璃蹙起细致的眉，淡粉色的菱唇轻轻开口：“这种话, 你一定对很多女孩子都说过吧。”
过了几秒, 她唇角似是扬了扬, 牵起一抹自嘲的微笑。
“算了, 没关系，本身我们两个也不是情侣的关系, 我有什么资格指责你呢？”
她假模假样地走到了流利台前, 溢出了那种有点可怜的，还很委屈的啜泣声，这才手忙脚乱地捞着锅内的饺子, 然后把它们端出来放在了大理石的台面上。
姜璃低着头，将可怜的模样演绎得十分到尾：“你先吃吧，我要回学校了。”
看着姜璃摘掉了围裙丢在一旁就要走的样子，林渡连忙拦住她，不管是表情和态度都很认真：“不是的。”
“嗯？”
“我没有带任何女孩来过我家，也没有对她们说过这种话。”林渡简直是想哭。
他也只不过是嘴上喜欢撩妹而已，何况从小到大追他的女孩子能绕京市三圈，他也享受这种被追捧的感觉，而且从来没有用心对待任何一个人，今天只是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给姜璃而已，居然被她误会了。
他现在跟她说他其实是个纯情的好人，她一定会相信的吧？
“姜姜，你看着我的眼睛。”
林渡强行掰过姜璃的肩膀，看她还是躲闪着不愿意和自己直视，索性抬起她的下巴。
那双最勾人的眼眸里，露出摄人心魄的笑容。
“你是第一个人，也是我的第一次，如果你愿意的话。”
姜璃眼眶周边有点红，无辜又可怜。
她摇着头：“你不要再骗我了，我知道这些事情，我以后也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姜璃坚持着推开了他，完全没有被林渡刚才那番真心的告白所打动，她走到了门口，推开门之前，她再次回头看了林渡一眼。
“……我之前是因为初雀总是不理我，所以才想赌气报复他的，副会长，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少女软糯的嗓音，说出的却是让林渡不安的话。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姜璃就像是控诉委屈的眼睛，她一向眼睛都是充满神采的，今天眼仁沉沉的，大概是真的被林渡这种有点散漫的态度气到了。
林渡自然也被姜璃这幅委屈的模样压的喘不过气来，他定定看着她，看着她仓皇逃离。
……
直到离开了那栋非常豪华又大气的别墅，姜璃脸上的表情才逐渐恢复了正常。
像林渡这样的海王，平日里被女孩子倒贴惯了，他才懒得去对女孩子负责，或者说，他还没有学会该如何去谈一场认真的恋爱。
只让林渡承认喜欢她还不是姜璃的目的。
她要让林渡主动追求自己，承认自己的身份，要让他死心塌地、爱入骨髓，最重要的是，甩掉他以后，要让他痛不欲生。
-
姜璃没走出多远，就被叶时煦抓到了，直接带到了路旁那辆停了很久的黑色揽胜车里面。
叶时煦把她扔到后座，面容英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又穿的是黑色T恤，那种冷淡的气场就更强，姜璃甚至不知道他究竟在这里等了她多久。
她抿唇：“你……叶学长这是做什么啊，”
叶时煦的手撑在她身旁：“我做不做什么，取决于你怎么回答我，姜璃。”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呀，你要我怎么回答？”姜璃稍微撑起身子，却没想到这个动作反而跟他靠的更近。
姜璃想到了高一那天的傍晚。
她被初雀后援会的女孩子欺负，偷偷跑到了化学实验室，以为这里没有人，蹲在那里，想着想着就觉得委屈，委屈就哭了。
正在偷懒睡觉的叶时煦，也是这种全无半点怜悯与温度的冷淡表情，即便她在角落里哭得再伤心，他也不会出来安慰。
他右手放在校服的裤袋，左手懒洋洋地抬着本书，居高临下的看着姜璃。
“哭什么哭，你吵到我了。”
姜璃愣住了，仰头看着面前的少年，当时她还完全不知道这个不好好穿校服的人是谁，只是闻到他身上一股烟味，姜璃从兜里掏了颗口香糖递给他，被叶时煦很不耐烦的一把打掉了。
“滚。”
叶时煦半眯着眼睛，语气带着浓浓的威胁和警告。
姜璃踉跄了一下，坐在了地上，惨白惨白的脸色，说话的语气带着颤音，叶时煦实在不耐烦，缓缓在她面前蹲下来，他的指尖热热的，托着她的脸，替她擦去了脸上的狼狈的圆珠笔的痕迹。
此时此刻。
叶时煦同样伸出手，抵在她下巴上，他表情依旧冷淡，眼神漆黑，目光她脸上停留了很久。
“叶——”
“叫我的名字。”
叶时煦摸了摸她雪白的细颈，在她脸颊边亲了下，姜璃扭头，叶时煦那双清冷的眉眼里，还满满的都是她的影子。
“你要报复林渡吗。”叶时煦出声问她。
姜璃怔愣了几秒钟，被突如其来的提问吓到。
叶时煦眉宇间带着的些许怒气，“你要报复他，因为他是初雀的朋友，你的计划就是先追上他再甩了他？”
姜璃脸色难看：“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
“姜璃，你没必要用这种方式糟蹋你自己。”叶时煦说话慢条斯理，却带着上位者浑然天成的冷静和气场。
姜璃皱了下眉， “松手，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不行，我可受不了你和别的人这么亲密，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吗？你要报复初雀，要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姜璃表情难看得很，她恨恨的咬牙：“是，我是要报复他们全部的人，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就可以放我走了吧。”
“姜姜，如果你真的想这么做，交给我。”
叶时煦说完，等了一会儿，姜璃仍不做声。
她心里那些被戳穿心事的惊慌和不安，这会儿已经变成了酸涩，姜璃的鼻尖有点发酸，柔软纤细的双手抓住了叶时煦的肩膀：“不行，我才不可以让你这么做，你的学业，还有你的未来……”
姜璃未说完的话全部都被叶时煦堵住。
她的脸上红了一片，叶时煦趁着她惊讶的空隙，舌头探/入她的口/中，她心跳砰砰砰几乎涌到了嗓子口，除了紧紧拉着他的手臂，攀附着他的身体，好像已经做不到其他的事情了。
叶时煦的吻激烈又凶猛，引导着姜璃主动地迎合他，在车子后座这样狭小的空间内，他的手掐住了姜璃的腰，另一只手则是慢慢的抬起了她的腿弯。
“姜姜，还记得吗。”
叶时煦的声音特别低，姜璃被撩的大脑发晕，只迷迷糊糊的看着他，眼尾蒙着淡淡的红色。
“化学实验室里，我差点就上/了你。”
如果不是后面那辆想通过的宝马车在不停地打喇叭，姜璃大概真的会在这里晕厥了。
“喂，小兄弟，你和你老婆能回家再干柴烈火吗？路都被你俩堵住了。”
姜璃：“……”
她松了一口气，推推叶时煦：“好了，你快点让位置。”
叶时煦冷哼一声。
车子挪动了位置后，他看着姜璃，她的头还偏着，从耳后到脖颈都红了，她浑身上下却温柔的不可思议，有股缱绻的味道。
“没和他亲过？”叶时煦声音很低，还有点哑。
她不太像是在亲吻这方面有经验的样子，看来和林渡还没有到他所担心的程度。
姜璃这次彻底清醒了，安静了会儿，还是诚实地小声说：“没有。”
她沉默几秒，用力地说：“我们都分手了，你真的不要再这样缠着我了，刚才那件事，就当做没发生过吧。”
姜璃顺着本能抬头，叶时煦走到了她面前，抬手把她耳边的碎发轻轻撩起：“我就是会寸步不离地保护你，站在你这边，如果你想报复初雀的话，交给我去做吧。”
“我不想你放弃你本来的那一切。”
“我的一切都是你给我的，所以，我也是你的，姜璃。”
“不要再说了！”姜璃微微喘气，没有答应他，转了话题：“我要回学校。”
叶时煦：“……上车吧。”
车子发动，直到姜璃的宿舍楼下，到底还是没忍住，在她离开前，叶时煦抓住了她的手。
“我爱你。”
心甘情愿。
付出所有。
你不用感到愧疚。
所以，我求求你，对我好一点，不要再这样刻意接近其他男人来折磨我了。
-
姜璃回到宿舍，洗完澡对着镜子抹身体乳的时候，就发现身上奇怪的痕迹变多了。
明天她还和爸爸约好一起去爸爸的大学同学家里吃晚餐，如果被看到的话……
她走出浴室，用垂落的头发挡住了脖颈上的痕迹，就默默地爬上/床休息了，第二天的时候还特地用遮瑕把脖子上的痕迹仔仔细细地涂抹了遍，才换好自己的衣服来到了地铁口旁的快餐店等着爸爸坐地铁过来。
为了保持身材，姜璃向来不会吃高热量的食物，比如汉堡炸鸡之类的，但单纯地坐在这里又很不好意思，她用手机随便点了杯热牛奶，坐在靠近窗边的桌子上，眼睛紧紧盯着窗外的地铁站出站口。
人来人往的街上，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上班族，一个穿着宽大病号服的少年忽然就站在窗外，沉默的垂着头打量着她。
他的额头上贴着包扎过后的纱布，右边的眼睛也被绷带绑住，左边的眼睛看着姜璃，长长睫毛垂着，却没有说任何话，也没有什么动作。
姜璃：？？？
她不解地把目光转向自己的身侧，发现快餐店周围坐着的人都没有抬头，她再次看向窗外的少年。
对方还是看着她，浅色的眼眸还湿漉漉的，浅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带着一层浅浅的光芒。
虽然这么形容有点俗气，但是这个少年的长相真的像是小鹿一样毫无攻击力，从软乎乎的发质到清澈纯洁的眼睛。
姜璃思考了好一会儿，低头看着自己桌前的牛奶。
她举起装着牛奶的杯子，朝少年挥挥手。
少年大概也没想到姜璃会主动招呼他进去，他迟疑半晌，手臂线条绷紧，便又垂下眼去，走进了快餐店。
店里本来还热闹的气氛也因为他的进入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先不说这条街上就没见过穿着病号服到处跑的人，这人还被绷带绑跟个可疑分子似的，不少人看着他，少年也不在意，走到了姜璃的面前，歪了歪头。
她把手里的牛奶递给少年。
少年眨了眨眼，是真的渴了，咕咚咕咚把一杯牛奶都喝完了。
他嘴角边沾着点奶渍，朝着姜璃微微低头道谢，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充满了羡慕的看着她身后那个在爸爸妈妈陪伴下吃着全家桶里脆皮鸡翅的小孩子，那个孩子吃的满嘴流油，爸爸一边哄着他，一边替他擦嘴，妈妈则是拆开了小玩具，在哄着他玩。
简直乖到要人命……乍一眼，有种被震撼到的感觉。
因为长得太好看了。
姜璃开始担心他是不是专门来管自己要钱的了，在高铁站上，她经常会遇到这样的不会说话的聋哑少年乞讨，姜璃把钱包拿出来，递给了少年一百块。
少年并没有把钱接过去。
从他的长相和气质来看，也不太像是沿街乞讨的人。
他皮肤很白，金发，浅色的眸子，五官精致，坐下来的时候身上那件过大的病号服看起来就有点空荡荡的，还能看到少年的锁骨。
姜璃忽然就想到这个少年该不是在玩cosplay吧……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叫什么名字？”姜璃撑着下巴问他。
少年漂亮的眼睛看着远处，姜璃注意到了这细微的小动作，回头，她单纯的以为少年就是看上了那个装着满满食物的全家桶。
姜璃起身，少年抬眸，看着她走到了柜台处。
她正在排队等着点餐时，爸爸打了电话，说是已经走到了快餐店门口，姜璃扭头，就看到了爸爸，她来不及再去跟那边坐着的少年打招呼了，只好吩咐快餐店的店员把全家桶送到少年身边。
少年不会说话，好像也不太识字的样子，再加上又穿着病号服，姜璃想起了自己看过的社会新闻，想了想，还是提醒了快餐店的员工，如果有什么问题，还是及时报警让警察叔叔来处理的好。
“爸爸。”
姜璃提着包跑到爸爸身边，“我们怎么去你的同学家里啊？”
姜父推着眼镜：“嗯，他说会派司机来接我们过去，我们在这里等等就好。”
“你的同学这么有钱吗？”姜璃吃了一惊。
姜父呵呵笑了几声：“嗯，他有很多家公司，对了，还有两个年龄跟你差不多大的儿子呢，今天还说要介绍给姜姜认识。”
“……咦，不要吧。”姜璃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正如姜父所说，没一会儿，一辆迈巴赫便开到了他们面前，车上的男人穿着黑色西装，毕恭毕敬地朝着二人鞠躬邀请：“姜先生，还有姜小姐，请上车。”
司机把姜父他们送到了别墅门前，拉开车门，护着二人下了车。
付先生早就在门口搓手等候着，看到了姜父，十分开心，几乎是一路跑下楼梯的，待两个人聊完后，付先生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姜璃。
“这是小姜啊？长得真漂亮，不愧是我们学校当年校花的女儿啊。”
付先生爽朗的夸奖着。
姜璃的妈妈以前就是京市外国语学院数一数二的美人，母女俩美貌一脉相承，姜璃又有着和爸爸一样独特的琥珀色的眼睛，可以说美貌更甚，她今天也没有化妆，本真可爱的样子很容易让长辈喜欢。
“谢谢叔叔。”姜璃很礼貌地鞠躬道谢。
付先生越看越满意，连忙叫人把两人迎入屋内。
坐在餐厅里，餐桌上缀着玫瑰花，整个餐厅显得奢华又气派。
姜父始终进退有礼，并未因为朋友和自己的差距过大而心生自卑，谈吐之间仍旧是彬彬有礼又温文尔雅，付先生也非常的热情好客，完全不是装出来的虚假的生意场上的派头，对姜璃也很和蔼，姜璃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先生，太太和小少爷回来了。”
有仆人从门外进来，说了一声。
下一秒，已经有人走到姜璃的身边，非常有礼貌地询问着：“爸爸，这是姜老师的女儿吗？”
“嗯，小司，跟姐姐打个招呼，”付先生很客气，“小姜，这是我的儿子，李源司，现在还是个高三的学生。”
姜璃看了他一眼。
清隽的高中生李源司非常会演戏。
他摘了头上的帽子，女佣人给他拉开了椅子，摆上餐具，他坐在姜璃的身旁，生得一副高颜值的脸上绽放出乖巧的笑容：“姜老师，我好想你啊。”
“你好啊，源司。”姜父看到他也挺高兴，毕竟是自己曾经的学生。
李源司跟姜父聊了会，慢半拍地回过神，才好像第一次见面似的朝着姜璃打招呼：“姐姐你好。”
“嗯。”姜璃点了点头。
李源司侧过脸，黑得透不进光似的眸子上下把姜璃打量一番，却也没说什么，而是继续和姜父聊天。
没一会儿，换了衣服的付太太也来到了这里，自然也是对姜璃夸奖一番。
“西洲呢？”付先生问道。
“也不知道在公司或者还是在其他地方，本来今天跟他说了，要他回来吃个饭，结果还不听话。”付太太也很头疼，“本来还想把西洲介绍给小姜认识下的。”
付先生脸上带了几分恼怒：“不想回来就算了。”
李源司笑着说，“爸爸，哥哥还忙呢，就不要打扰他工作了。”
他这幅样子是真的很像一个乖巧又懂事的弟弟。
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五官棱角精致，气质又是优雅有趣的小少爷的感觉，年纪最小，受尽偏爱，能看出来他在家里很有话语权。
餐桌小小的风波就这样轻易化解了。
晚餐吃了大半，李源司神色有几分不自在，“姜老师，你什么时候还有空回来给我们上课啊。”
姜父笑意绽开：“我可能不会回来了，怎么了，源司？”
“就是，就是——”李源司犹豫，“我这次的英文考试成绩不太好，我想找姜老师给我补课。”
“我明天就要回沪是了，”姜父看着少年，连忙道：“让姜姜给你补课怎么样？”
“爸爸……？”姜璃连忙摇头。
她可不想做这个小变/态的老师啊！
李源司期期艾艾地眨眼，“可是姐姐好像不太愿意……”
他很没良心，很无情，把所有问题推到了姜璃身上。
面对着爸爸和对面付先生以及付太太的目光，姜璃硬着头皮：“不过我的英文水平还是挺一般的，我害怕耽误源司弟弟的学习。”
“不会的，我听姜老师说姐姐的英文成绩是当年沪市单科第一名啊。”李源司含笑瞥了她，声线有着属于少年的清澈明朗，透一点磁性，格外好听。
姜璃：……确实让人很有危机感。
不过，考虑到她的计划，如果再拒绝反而显得有些矫情，还会让李源司怀疑的吧。
姜璃大大方方的颔首：“那我试试吧，我会让源司弟弟考试进步的。”
李源司沉默两秒，微微一笑。
“我吃完了，我带姐姐去我房间里玩一会儿吧。”
他推开椅子，站起身，朝着姜璃伸出手。
姜璃迟疑着，李源司抢先一步抓住了她，笑得宠溺，凑近她悄悄地说了一句。
“请多指教，姜老师，我会做一个让你放心的好学生。”
此刻，门外的仆人进来，停了停，打了招呼。
“先生，太太，大少爷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