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着麻袋正要作势冲出去的棠昭然:“……”
她愣住了。
并且头一回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过紧张产生了幻听?应该是幻听吧,不然盛景辰是怎么认出她的?
总不能是隔着麻袋认出来的吧?棠昭然的思绪陷入了一片汹涌的惊涛骇浪之中。
不能吧?麻袋连她的身形都掩盖住了,难道盛景辰是凭借着她的身高和道服认出来的?幻听,一定是幻听,心魔,可能是心魔。
虽然怔神的时间只有短暂的几秒,但她的脑海里已经闪过了不下数十个念头。
没错,一定是因为她太紧张了,才会产生盛景辰认出她的认错。
棠昭然连忙稳住了心神。
她继续躲藏在树干后,同一时刻,屋檐下的盛景辰拧眉,薄唇微抿了起来。
棠昭然弓身,准备在盛景辰的身形从后门走出时,找准时机一鼓作气冲出。
不想下一刻,她便看见盛景辰自青石阶上跨下,朝着她所在方向走来,同时道,“棠昭,你在做什么?”
相比较之前她产生错觉时听见的话语,这一回盛景辰的嗓音更为清晰的传入了她的耳畔之中。
那清冷如同珠玉敲击的声音比她幻听里的更加淡漠,语气似乎还多了一丝不悦。
棠昭然:“……!!!”
她大惊,原来刚才的不是幻听吗?!
棠昭然蚌埠住了。
原来刚刚不是幻听。
冷静,一定要冷静。
现在不是思考盛景辰为什么会认出她的时候。
棠昭然神情凝重。
现在是思考她要怎么解释自己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
要怎么说?说她不小心走错地方,误入了他的庭院里吗?
但走错地也不能直接闯入别人的后院里吧?说自己有事来盛景辰,见他不在,就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顺便给自己套了个麻袋?
这样好像也不行。
棠昭然刚平定下的思绪又在脑中掀起了鲸波怒浪,哪怕数以万计的念头自脑海中如同雨后春笋般涌出,她依旧找不到一个恰当的理由向解释自己为何会出现在对方的庭院中。
眼见着盛景辰越走越近,棠昭然心里着急,一个好像可能有点行的念头陡然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既然怎么解释都解释不了,不如她就不承认自己是棠昭,直接冲出去好了。
不过这样可行吗?
棠昭然心下还是有些踌躇不定。
她的脸皮有这么厚吗?她跟盛景辰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再次见到盛景辰的时候不会很尴尬吗?
她不由得陷入了深深忧愁之中。
如今状况,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说干就干,棠昭然心下一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盛景辰已经走至树前时,眼瞧着就要绕过树木来到她的身前,棠昭然裹紧了身上的麻袋,“唰”得从他身旁跑了过去,两条大长腿迈的飞快,一路往后门飞奔而去。
盛景辰错愕之下只出声了“棠”字,“昭”还没来得及从他口中说出时,裹着麻袋的棠昭然已经消失在了后门处。
盛景辰:“……”
他愣了好半晌,紧缩的眉头并未苏展开来,反而拧的更紧了。
从盛景辰的庭院里冲出来的棠昭然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只是她心下虽然一松,但脚步没敢慢下来,直到自己一路裹着麻袋回到自己的小竹楼时,棠昭然才彻彻底底的放下了心。
很好,手术很成功,盛景辰也没有跟上来。
perfect。
棠昭然觉得自己很棒。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像她这么机灵的大机灵鬼了。
就算盛景辰认出她了又怎么样?只要她不出声,她就完全可以否认掉今晚的事情。
只要她脸皮足够厚,天时地利人和她就会一样都不缺。
安然无恙的度过这一晚后,在第二日一大早,棠昭然仍然没有忘记修行。
与盛景辰的比试是在午后申时,尽管这一回她是绝无可能胜出,棠昭然也依旧准备全力以赴。
“小师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这一场比试的对手是盛景辰,方少煊特意在下午开场前夕过来探望,见棠昭然有模有样的甩剑招,他眉梢一挑,“这又是从哪儿学来的独门武学?”
棠昭然的几招剑式是在跟着老奶奶学习太极的时候顺便从隔壁广场老爷爷那里顺的,她也没想把这几招剑式用在擂台上,练剑只是为了自己安心。
毕竟除了从现代带过来的一套太极拳和几下不成样的剑招,她也没有什么可以练了。
棠昭然收起了短剑,在方少煊走向自己之时故作玄虚的扬起了脸,“自然是……”
她话到一半,眼神突然一凛,“少煊师兄!”
棠昭然音量的突然拔高让方少煊下意识的脚步一顿,“师妹你——”
他话只出口了一半,被猛的被棠昭然打断,“站住!”
方少煊一愣。
棠昭然的话随之传来,“你且站在此地不要动!”
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从了她的话,站立在了原地。
下一时刻,距离他身前不过三米远的小师妹拔出了短剑,忽而朝他袭了过来。
他有些惊讶,但并未移动身形,而是定定的站在原地。
泛着寒光的利刃与他的面目不过几厘之遥,一息之后,眼前的剑影被身姿曼妙的少女所取代,只听“哗啦——”一声,利刃破空而至的声响至他耳畔响起。
少女这才顿下了动作,将短剑收入剑鞘,“师兄你看。”
方少煊闻言转身。
距他不过两步的位置,一只看不清何种类别的虫子被分成了两半静躺在地上。
“它刚刚想要叮你。”棠昭然手握剑柄道。
没有要占方少煊便宜的意思,她刚刚那一声不要动是不慎喊出来的。
“原来如此。”方少煊的视线仅在虫子尸体上停留两秒便收了回来,他故作正经道,“原来小师妹刚刚不是想谋杀师兄我啊,我可要多谢小师妹了。”
“师兄你竟然是这么想我的。”棠昭然痛心摇头,“情谊就是这么散了散了的。”
话落,她突然又往方少煊的方向跨了一步,欺身而上的同时踮起了脚。
方少煊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耳侧便有微痒的丝丝凉意传来,他下意识侧头,明艳的眉眼便映入他的眼帘。
那么一刻,他心下猛然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好难支愣起来,有在努力支愣起来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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