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十我裂开？”林轩明显一怔，他皱起剑眉，似是困惑，言语里又带了几分请教的真诚，“小师妹，裂开是什么意思？”
“就是……”林轩的关注点出乎了棠昭然的意料，她便没认真解释，只是含糊而过，“你零开的意思。”
她怕林轩深究，又接着道，“林轩师兄，这笔生意你做不做？”
林轩闻言露出深思的神情，一副在盘算这场交易是否合理的模样，最终他摇了摇头，“啧”了一声，“小师妹，我们十零开，你这不厚道啊，心不诚，我一点利可图都没有。”
“师兄。”棠昭然语重心长，“我们目光要放长远，不能只图眼前的一丁点利益。虽然我们十零开，你看似得不到利益。但是你在帮我售卖木偶的过程中得到了劳动的快乐，不是吗？你想啊，付出就一定要得到回报吗？当然不是！这世上的绝大部分事情都得不到回报的，那我们在行事时难道都是抱着‘一定要得到什么’才去做的吗？不是出于热爱吗？热爱怎么能用利益来衡量，热爱的初衷，不是快乐吗？”
林轩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他道，“小师妹，你说的很有道理。”
棠昭然赞同点头，她还没来得及接句话，林轩便又道，“下次不要再说了，因为我没有你所说的热爱。”
“……交易失败。”她只能深感遗憾的放弃了这一次谈判，而后直接了当道，“林轩师兄，有什么你说吧，我也收了东西，一定密不透风。”
“小师妹，你是怎么知道我有事找你？”林轩眼神探究的看着她，“来时我并未说过有事找你吧。”
因为我上次只说了一句有事请你帮忙，你的脸色就跟来了姨妈一样。要不是我说了一句心事你只怕没当场跑路。
棠昭然心下吐槽，面上却不显，只摆出了一副好听众的样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师兄请讲。”
她不愿意回答，林轩也没有继续追问，挑明了来意，“小师妹，你可知太虚幻境一事。”
他的样子不像是询问，倒像是前来告知。
“洗耳恭听。”棠昭然客客气气道。
“东岭洲尚有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这洞天福地不是被各家宗门画地归为了己物，便是被人间的帝王统领。”
棠昭然依稀记得道教里的确存在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一说，修真小说大多以道家为背景，便也不意外，适时的点了点头。
“宗内便有一块归属的福地，也是我等弟子时常历练之地。”林轩接着道，棠昭然竖起了耳朵听。她好像在原文里没看见青云宗有一块福地一说。
但奈何林轩只是简略的提了一笔，并未继续深说，而是转到了他此行的目的，“虽说这总计一百零八的洞天福地已经各自有主，但东岭洲隔上个百八十年的，便会有新天地宫府出现，而这如今即将现世的太虚幻境……”林轩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看着棠昭然，“可是几百年难得一见。”
“以前出现过？”太虚幻境在原作中占了很大一部分的情节，棠昭然当然了解的清清楚楚，但做戏做到底，她及时出声疑问。
“是了。”林轩道，“这太虚幻境不同于寻常的洞天福地，东岭洲各宗派既无法把它归属己有，也无能为力归属己有，它难得一现，若是出世，必将引起东岭洲动荡，届时涌入太虚幻境的人数不胜数。散修魔修等便不提了，他们能进去是他们的本事。但宗内能进入太虚幻境的弟子怕是有限。”
棠昭然隐约能明了对方的想法，但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师兄，你应该知道，届时进入太虚幻境的弟子应当是由掌门以及各位长老挑选。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但我不但影响不了名额的变动，连我自己本身有没有资格进入太虚幻境都不一定。我虽然是关门弟子，但修为仅练气四层……”
她说着突然想到什么，话锋突兀一转，“师兄，你是想通过我知道玄雾峰进入太虚幻境的人数？”
“是也不是。”许是棠昭然的话太直白，林轩也不再打哑谜，说话同样坦诚相待，“小师妹，我不但是想知道玄雾峰进入太虚幻境的人数，我还想知道是哪些亲传弟子进入的太虚幻境。”
你想知道这个做什么。
棠昭然心生异样，林轩的行为的确有点让她不清楚意图，但笑面虎都把话说这么开了，她也不当谜语人了，点点头，果决道，“行，不过得加钱。”
林轩不知道一副什么神情的神情。
“你也看见了林轩师兄。”棠昭然道，“尽管我身为亲传弟子，但没什么灵石，穷得很。”
“……好。”他收起了难以言喻的表情，答应道，“那我其实……不仅想知道进入太虚幻境的玄雾峰弟子有哪些。”
“小师妹，你大约不清楚。”林轩目光灼灼，“我查阅了过往的宗历，近些年来，无论是玄雾峰弟子的历练，游历，去往洞天福地的试练或者其余的长老交托事项，其中必定有你跟随。此次太虚幻境，每个内峰势必会有一名关门弟子留在宗内，玄道长老的关门弟子加上你一共四名，因而我想的是……”
“你觉得这次还会有我跟随，想让我挤掉谁？”棠昭然挑眉，她总是懂了林轩的意思。
“正是。”林轩毫不避讳。
“好。”棠昭然答应爽快，如果林轩说的没错，她也想知道棠昭每次跟随的原因的是什么，这或许和玄道真人把棠昭收为关门弟子的原因有关，“不过这是另外的价钱。”
在听闻见棠昭然“好”的字眼时，还没来得及露出一个完整笑容的林轩神情便僵在了弧度弯起的中途，“小师妹，这……”
“挤掉方少煊要十块上品灵石，挤掉白惜瞳要十五块上品灵石，挤掉盛景辰要一百块上品灵石。”棠昭然。
“小师妹，你这价格……”林轩的脸色不太好看，“不太合理吧。”
“为何方少煊和白惜瞳只要不过二十块的上品灵石，盛景辰却开口要了一百的价？”
“因为我猜你想要挤掉的人是盛景辰。”棠昭然看着他，“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