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栖凤宫的路上,苏锦璃心里便有所猜测。
果然到了栖凤宫后,张皇后便叹息道:“你嫂子她早产,孩子这么小就生了下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养住了。”
苏锦璃便说:“宫里那么多太医,应该有擅长儿科的吧?”
张皇后满脸无奈:“自然是有,只是孩子太小,太医们都有些束手无策。”
苏锦璃就又问道:“国师呢?他应该有办法吧?我听王爷说,国师会做一种平安牌,可以保平安。”
“国师是会做平安牌,不过这东西制作起来也不容易,需要供奉很久才能用。这次多亏了国师给的平安牌,你嫂子和侄儿才能母子平安。”
张皇后说到这里,又叹息一声,“可惜国师也没有好法子,他给了两块平安牌,但也没把握能够保住你侄儿。”
说到这儿,张皇后目光殷切地看向苏锦璃:“宝儿,母后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母后听说,你有个厉害师父,你若是见了他,能否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母后知道,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了,可是母后也没有别的法子,你侄儿他才那么小,又是你大哥的嫡长子,母后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这样下去,总要想想法子。”
苏锦璃立刻说道:“母后千万别这么说,您的意思儿臣明白,只是儿臣虽然学医时间不长,却也听说过是药三分毒,药补不如食补的说法。
想来母后已经问过太医,不知太医是怎么说的?狗儿现在这么小,可能用药?”
狗儿是小皇孙的小名,因为孩子太小,又是早产儿,未必能够养活。
所以还没取正式的名字。
永安帝给他取了个小名“狗儿”,说是贱名好养活。
苏锦璃也是今天来参加洗三礼才知道的。
张皇后听到她这么说,就皱起了眉头。
太医的确说过,也开了方子,只是她不太放心,所以才想问问,有没有更好的法子。
主要是保住孩子的命。
张皇后斟酌了一会儿后说道:“太医开了药方,说是脏腑不足,须得用药调补。”
“原来是这样。”苏锦璃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也不说要看药方,只问了句,“不知太医可有把握?”
张皇后摇了摇头:“太医并无十足把握。”
苏锦璃安慰她:“太医向来如此,即便是有十足把握,也要说成七八分。儿臣觉得,国师的平安牌既然能够保佑大嫂平安生下狗儿,如今最凶险的都已经过去了,国师又送了新的平安牌,想来问题应该不大。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宫里既有擅长儿科的太医,应当能够将狗儿的身体调理好才是。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狗儿肯定会好起来的。”
张皇后听她这么说,倒是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只是想到永安帝说起过的那位神出鬼没的老神仙,她还是有些不死心。
太医已经说过并无十足把握,她总得多给孩子寻条活路。
先前孩子一直没生下来就罢了,如今既然生了下来,她总要多为他想想法子。
于是张皇后又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若是你见到你师父,还是希望你能问问他,若是能够请他入宫替狗儿看看,那就更好了。”
苏锦璃立刻露出为难的模样:“母后既然这么说了,儿臣自然是义不容辞。只是师父已经有些日子没出现了,儿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见到他。若是见到他,儿臣一定请他替狗儿看看。”
张皇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母后知道,这事让你为难了。”
苏锦璃确实觉得为难,可她会承认吗?
她直接就否认了:“母后不过是一片慈心,儿臣岂会觉得为难?儿臣只是担心师父一直不出现,帮不上忙。”
张皇后听她这么说,反倒安慰她:“罢了,这事你记着就是,就算见不到你师父也是无碍的。
母后也只是想多替狗儿寻条活路,或许不用你师父帮忙,太医们也能把狗儿的身体调理好。”
苏锦璃又说了一些关切的话,在宫里陪着张皇后用了午膳,这才出了宫。
其实她也挺想知道,这个孩子到底能不能活下来。
好歹是历史上做了皇帝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容易死吧?
她记得以前看医书的时候,上头就记载了不少调养早产儿的方子。
说明古代的大夫还是懂得给新生儿调理的。
不过,古代皇宫里夭折的婴儿也不是少数。
就是不知道,那些夭折的婴儿,到底是太医的医术不行,还是死于宫廷争斗了。
反正她一点都不想蹚这个浑水。
所以,还是希望他能够好起来吧。
不然他如果真要死了,怕是永安帝得直接开这个口了。
苏锦璃实在不想蹚浑水,所以回到秦王府后,她就再次“闭关”了。
……
边关,楚晏还不知道太子妃早产的事。
不过苏锦璃送的信到了。
他打开信封,很快就看到了里头的画。
看到画里的人后,他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睛也瞪得越来越大。
一旁的吴刀偷偷瞧着,对信里的内容好奇极了,恨不得偷偷过去看一眼。
可他不敢。
楚晏此时却是兴奋不已,恨不得骑着马出去跑两圈。
苏锦璃居然给他送来了这样的画!
肯定是在暗示他!
哼,他离开京城这么久,她肯定是太想他,所以想通了吧?
之前还说什么只做名义夫妻,现在就变卦了。
楚晏越想越得意。
嘴角一直在往上翘,压都压不下去。
这让吴刀更好奇了,忍不住问道:“主子怎么这么高兴?难道王妃在信里说了什么好事?”
“哼。”楚晏嫌弃地瞥他一眼,然后又得意地炫耀道,“王妃想要儿子了。”
吴刀听到这话,惊得差点踉跄。
什么?
王妃居然在心里说这个?
这这这……这也太大胆奔放了吧?
难道王爷喜欢这样的?
楚晏却不再搭理他,反而美滋滋地看着桌上摊开的画。
只见,画上一名娇艳女子横躺在树下,手里还捏着一个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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