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徐徐说来,不急不缓。
春娇却听的心疼,瞧瞧这是亲额娘呢,这养母都知道做脸,这亲娘反而肆无忌惮。
不管胤禛养在谁跟前,这作为母亲的德妃无能为力,那么当时还是小婴儿的他,又如何决定得了。
甚至到现在,他又能如何,不管跟谁走的近都不成。
他甚至没有走近的机会,四郎儿时的遭遇,那些心理上的伤害,又有谁来负责。
康熙?这是大权之下的决定,对于他来说,只要这个阿玛没变,那么养在谁名下都一样。
怪皇后吗?她不管出于什么心情养了他,不可否认的是,这是她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将心比心,谁能咽的下这口气。
把错都推到德妃身上,也不是这么个道理,这孩子打小不在自己跟前长大,她又能如何,除非天生凉薄,要不然抵抗这种骨肉分离的痛,可不是得拼命的淡忘对方的存在。
可若是胤禛又何错之有,所有的痛苦都是他来承担的。
“乖。”春娇抱着他的头,安抚的摸着他那埕亮的脑门,笑吟吟的打趣:“乖,往后我疼你。”往后爸爸疼你。
她没敢说全了,可话语中的轻松感染了胤禛,他面色终于好上些许,没有那么阴沉了。
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胤禛慢悠悠的开口:“话不多说,来点实惠的。”
这什么最实惠,自然是把自己洗白白送上来,最好自己动那种。
春娇觉得自己看透了他,羞答答的开口:“嗯,晚上在,白日宣那个啥,到底有些不太好。”
瞧着那粉嘟嘟的小脸蛋,胤禛都给气笑了,她的心里,他就这般饥色不成?
正想着,春娇抬眸,眼尾余光从下到上扫了他一眼,这么勾魂的眼神,让胤禛登时抿嘴,娇娇没有看错,他就是这么饥色的一个人。
“那便晚上吧。”他一锤定音。
左右现下已经夕阳西下,离夜色也不远了。
春娇别开脸,轻哼了哼,到底没好意思说什么,只觉得连耳根都滚烫起来。
温热的指尖碾上那耳珠儿,胤禛手下用力,感受那温软,便轻笑着放下手,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春娇:……
“禽兽。”
见他望过来,她哼笑:“连自己福晋都不放过。”
她这话一出口,胤禛便似笑非笑的望过来,双眸危险的眨了眨,淡笑着开口:“哦?”
简简单单的反问,让她一口气梗在嗓子眼出不来,差点没憋岔气。
一路笑笑闹闹的回李府,两人便把方才德妃带来的不愉快给忘了。
当看到糖糖的时候,胤禛的神色缓了缓,小东西正瘪着嘴要哭,看见春娇的瞬间就伸着小手要抱抱,比他还会撒娇。
岂有此理。
他得多学学,怎么也不能被比下去了。
春娇却没有想那么多,从奶母手里接过,无奈的笑:“坐马车的功夫,又粘着额娘。”说起来也是奇怪,明明他是奶母喂养出来的,偏偏最喜欢她。
一时半刻不见就哼哼唧唧的要找,轻易转移不了注意力。
“好家伙,还要亲亲,好好好,亲亲亲。”糖糖撅着粉嫩嫩的小嘴巴,索吻的意思很明显了。
胤禛看着两人黏黏糊糊的,不由得皱眉:“他是男人,不能这样。”
男人。
春娇看向自己怀里的小肉团子,他还不会说话,偶尔会看个眼色,说过最多的话,不是啊呀就是哦,男人。
怎么看怎么不像。
胤禛这么一说,就觉得更加顺畅起来,板着脸训诫:“都说三岁看小,七岁看老,瞧瞧他这娇气样子,可如何是好?”
春娇歪头问他,怎么算是不娇气,就见胤禛一脸认真的开口,什么由奶母带着,这亲娘溺爱是最为致命的。
要不是他绷不住的笑意,她差点就信了。
“嗯嗯呢。”随意敷衍了一声,春娇转脸抱着糖糖往里走,懒得解释了,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只要糖糖占着她的怀,四郎便一脸爷有话说。
要说奶母带孩子,那只会更娇惯,因为这是小主子,可以说连凶都不能凶。
说说笑笑的,刚好到屋了,春娇随手把糖糖递给奶母,便转身坐下,不得不说,最近疲累的紧,今儿忙的多了,还有些腰酸。
奶母肚子疼,便唤了另外一个过来,这个奶母不常在跟前伺候,倒是生的貌美如花,那身材妙曼的紧,春娇多看了几眼,不由得艳羡不已。
那胸脯鼓鼓,小腰细细,纤秾有度,袅袅依依。
更别提长的也俊俏,别有一番小家碧玉的楚楚可怜。
她抱着糖糖在室内玩了一会儿,春娇就听一句娇娇气气的话:“呀,小主子要吃奶呀~”
皱了皱眉头,这声音她熟,又甜又嗲,有时候逗弄胤禛的时候,她也会掐着嗓子这样说话,这一般情况这种快要断气的发声,她是不怎么说的。
今儿在奶母身上听到了,不由得回头多看了一眼。
就见她已经解开衣裳,就要当着众人的面喂奶,春娇柳眉一竖,在她快要解开肚兜带子的时候,劈手将糖糖抱过来,冲着秀青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抱着糖糖走,见人走远了,这才侧眸看向这个奶母。
这是她找来的,不是胤禛给找的那一批。
那时候找她,也是瞧着她长得好,毕竟在这院子里,要说长的丑的真没有,再不济也是清清秀秀可可爱爱。
春娇喜欢身边人漂漂亮亮的,看着舒坦。
谁知道有这种心思,四郎还坐在边上看书呢,她就敢当着她面解衣裳,这是打量着她最近脾气好了。
胤禛见这动静,立起来背过身,冷声道:“什么狗东西也敢玩花样,脏了爷的眼睛。”
这话就有些重了,那奶母原本就任由衣领耷拉下来,也是打量着男人扛不住,看她一眼,她不信能忍住。
可对方一眼没看,甚至不用抬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直接避嫌,那感觉她是污秽东西似得。
“苏培盛。”胤禛朗声道:“拖出去,褫衣廷仗三十。”
春娇微怔,唇角蠕动,想要开口说话,却又被胤禛给压下了。
等到人拖出去了,才低声道:“现下时间特殊,一次打怕了,往后才不会麻烦。”
连个奶娘都敢来勾引他,这是瞧不起他胤禛。
春娇迟疑,却仍是什么话都没有。
褫衣廷仗。
短短四个字,对人的侮辱还是比较大的,褫衣就是脱掉裤子,这廷仗,就是当庭仗责。
还叫来所有下人围观,可以说这么一遭过去,什么脸面都没有了。
“廷仗可以,褫衣不行。”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