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娇被撩的心肝直跳。
看着胤禛沉沉的眼神,那光芒细碎的从羽睫中透出,闪耀的像是阳光下的晨露。
“唔。”她踮起脚尖,细长的臂膀攀住他脖颈,吻住那温软的唇瓣,轻轻一笑。
解决事情的方法有很多种,她选择了最直接了当的办法,既然这嘴里说不出她爱听的词,那不如就堵住他。
显然对方很受用。
待两人唇分,春娇已经有些立不稳,她软着腿斜倚在他怀里,一双桃花眼盛满了细碎的星光,就这么瞧着他,满含脉脉此情谁诉。
胤禛心软一瞬,差点就要放过她,转而又想到她方才的念头,那点子心软又过了。
“呵。”他垂眸看了她一眼,到底没说什么,转身出门了,既然要大婚,这府邸要好生的再修整休整,再加上物品采买打制,事情还多着呢。
春娇看似恋恋不舍,实则欢快的送他出门,笑吟吟道:“去吧去吧,家里头都指着你呢。”
她总是这样矛盾,平平无奇的一段对话,能让你从中感受到冷与热。就算想要清算,那酸甜苦辣搅和在一起,也让你无从开口。
胤禛看着院门从面前关闭,想着她明媚的双眸,忍不住轻笑,这人呐,总是贪得无厌,当初想着把她拘在身边就成。
可这日子久了,就想着更多,多的能填满这枯朽的身躯,多的能填满无底洞般的内心。
转过街道,便听到小贩带着笑意的叫卖声,闻着那各种小食的味道,他的心一下子就从虚浮中落了下来。
想到方才春娇说,这个家就指着他了,怎么也要好生的把家给撑起来。
而在李府的春娇,真的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她笑吟吟地抱起喵喵叫的橘猫,摸着它蓬松的毛,那顺滑的手感让她垂眸,摸着是真的舒服。
奶母瞧见她抱猫就怕,总觉得这猫性子野,会冷不丁的抓人。
“您悠着点,若是挠一下,留下疤痕就不好了。”她殷切的劝。
橘猫挣了挣,春娇便从善如流的松开手,看着喵喵叫着卧在她脚边,一边叫一边舔屁屁。
还以为它生了什么病,春娇垂眸看,瞬间惊呆了。
她一直没注意橘猫性别,现在知道了,是一个小男孩,它舔着自己细小的雀雀,不时的盯她一眼。
春娇:……
总觉得自己被污染了,但是她找不到证据,这种感觉可真是。
不过她又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小说,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猫妖都是小姐姐,很少有男猫妖了,当坦诚相见的时候,这么小,怕不是都得疯。
橘猫:“喵~”
这像是邀请的小嗓音让春娇一个机灵,赶紧跑了,怪不得它突然变的好粘人,她忍不住猜,难道在它心里,她是童养媳?
这可真是个可怕的猜测。
养着橘猫也算是传统了,有书有粮的地方,总是老鼠多的,她家就没断过猫。
这猫野是野了点,抓老鼠是一把好手,她走哪里都会带着,半分也舍不了。
正说着,橘猫拖着后腿,挨挨蹭蹭的又过来了,粉色的小舌头伸着,显然是想要温柔抚摸,春娇想到它方才做的事,毫不犹豫的走开了。
可怕。
一只发情的橘猫。
这一茬在春娇看到账簿的时候,瞬间给忘了,揉了揉太阳穴,她觉得她现在肾上激素飙升。
原本糖坊的生意就好极了,每月净利润达万两银,这是什么概念,一年花十两,那就是不愁吃穿的平民好日子。
更别提她没什么花销,基本等于赚一个留一个。
现在呢,每月十万出头,糖这东西也没什么淡旺季,总是需求着呢。
甚至皇后最近提出了喜糖概念,人家结婚了,就送一盒子糖分吃了,凑个欢喜吉祥。
这样一来,又多了一个进项,再加上皇后用她家的糖,这都不用明说了,都迷信的认为,皇后爱吃的糖,肯定是好糖。
所以这个月糖坊的收益达到了井喷,月十万就够令人惊讶的,现在竟然快二十万。
她捂着胸口冷静很久,这一刻她想了很多,当成就越大的时候,责任也越大,她想把现代管理那一套搬出来,但是这话不能由她说出口,想了想,还是决定得皇后来,毕竟这收益是她带来的。
说着就递请安牌子,一点犹豫都没有,等胤禛回来,就发现自己的美娇娘又抱着小崽子入宫了。
这李府的炕还没暖热呢,怎么能这么对他。
等他追过来的时候,就见春娇手里捏着笔,下头铺着的宣纸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簪花小楷。
在速度极快的情况下,她下笔仍然笃定极了,到底有些许潦草,可那韵味在,清秀婉丽,和她娇媚入骨的外貌不同。
这个时候,她才听到皇额娘絮絮而言:“规矩,什么都照着标准范围来……”
两人一个说一个写,和谐极了,他好几次想要插言,都没有人看他一眼。
春娇如获至宝,原本只是打算问个大概出来,谁知道皇后如数家珍毫不藏私,看得出来,这是现代和古代人结合版,拿来直接就可以用。
感天动地好皇后。
等到她停笔,还意犹未尽的看着纸张,这一番话着实让她收货良多。
而在此时,她终于看到了胤禛,笑着打招呼:“四郎~”她双眸还亮晶晶的,特别欢喜。
皇后亦是如此,看了他一眼:“老四来了啊。”
两人要多敷衍有多敷衍,转眼又头碰着头,嘀嘀咕咕的说开了。
胤禛:……
好想把她俩分开,那是他福晋。
当康熙来的时候,原本想着不通报给个惊喜,万万没想到,这立了半晌,一个瞧见他的都没有。
他心生不满,这老四怎么回事,又把他福晋弄进宫来了,想当初整整三天啊,皇后满脑子都是糖糖和这姑娘,好不容易把人送走了,还没轻松一天,就又来了。
眼瞧着有些没完没了的意思,康熙刚想清嗓子,就见两人拿着宣纸,一前一后的进内室了。
康熙冷冷的瞥了一眼老四,瞧瞧,他福晋一眼都没看他。
胤禛垂眸:“给皇阿玛请安。”
康熙一噎,忍不住打量着这个儿子,他可真能忍,有勇有谋,硬是憋到太子倒了,这才慢慢的展露头脚。
当初要债的时候,那可真是六亲不认冷血无情,得罪人的事,他跑的最快。
想想老八的贤良名儿,他能走这一条路子,倒是个为国为民的。
想到这个,又想起他撒出去那些账,康熙心里一噎,这一茬还能不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