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腔里充满清冽的甜味,不再是苦涩的中药味,安楚楚如愿以偿的吃到了糖,可此时像只小鹌鹑似的,双手捂着脸不敢抬头,莹白的耳朵尖也已红透。
身前的人慢条斯理的起身,只有气息有些不稳,江鹤川的唇色本就偏淡,此时竟也沾了点粉。
而耳边那道脚步声就在这时停下来,换完衣服下楼的林萱禾刚好看到眼前的一幕,整个人惊愣在原地,眼睛不可置信的睁大。
她刚才没有看错,江鹤川吻了一个女孩,看那道身影,好像是安楚楚。
为什么,这两个人难道真的在一起了?
林萱禾紧咬着嘴唇,心脏像是被人攥在手里,不断收紧。
安楚楚此时脸红的像番茄,滚烫的血液直冲脑门顶,只觉得整个人快要烧起来。
这家伙真是肆无忌惮!就不怕被人看见吗!
安楚楚默默听着,却发现刚才那道脚步声已经没了,像是幻听。
江鹤川的位置距离林萱禾很近,刚好挡住了楚楚的视线。
男人就在这时抬眸,目光凉飕飕的看了楼上那人一眼,眼底的笑意已然变成了冷漠疏离。
江鹤川很快收回目光,哄着怀里的女孩,低声说了什么。
安楚楚气呼呼的咬得薄荷糖咯嘣响,飞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道纤细的身影匆匆跑过,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林萱禾眉心紧蹙,双脚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原地,此时呼吸都觉得艰难,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与平常无异,可心早就乱了。
那个女孩就是安楚楚。
江鹤川这一次似乎是认真的,还吻了那个人,但却对她避之不及。
林萱禾下楼时,再不见江鹤川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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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之后,陆导演给大家安排了今天下午的任务。
德星村的春天来得格外早,一年四季风景如画,院子里还有六只新买来的小鸭子,于是放鸭子的任务便交给了三个女生,江鹤川则跟方靖函去水田施肥,陆导演留在小院,帮祁红老师打下手,打理后院的蔬菜园。
两男三女一块出发,这次安楚楚极有防范意识地跟林予初走在一块,离江鹤川远远地,深怕他在镜头前再做出什么惊天动地吓死人的举动来。
三个女孩拿着小棍子吆喝着小鸭子往池塘边走,林予初看了眼身旁的女孩,注意到她微红还有些肿的嘴唇,一脸担心地问道:“楚楚,你的嘴巴怎么又上火了呀?”
林予初似乎觉得自己看得不够仔细,索性凑到楚楚面前瞅。
安楚楚脸一红,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嘴唇,好像是有点肿,于是磕磕绊绊的解释道:“应该是上次上火还没好吧。”
林予初啊了一声,关心道:“我那有上火的药,上次忘记给你了,待会回去记得提醒我拿给你啊。”
两个女孩说着悄悄话,一旁的林萱禾抿唇,面无表情地赶着鸭子,手却死死抓着棍子,在听到安楚楚说的那句欲盖弥彰的话时,她顿时觉得可笑。
原来她跟江鹤川在一起的事情,别人还不知道,这么说来,一段见不得光的恋情,江鹤川对她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此时的太阳红彤彤的,小鸭子毛茸茸的一团,黄色的绒毛软绵绵的,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虽然成群结队,但却格外调皮,也不走寻常路,林予初和安楚楚时不时纠正它们的方向,深怕不留神,小鸭子会跑到有车往来的马路上。
江鹤川跟在她们身后,背上背着施肥用的工具,目光懒洋洋的看着周围的风景,却时不时看向前面那道单薄纤弱的身影,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到了水田后,江鹤川和方靖函背着工具,一步步走过去,两人虽然都没有务农的经验,但好在陆导演刚才给他们做了示范,两人施肥慢慢得心应手。
三个女孩看着鸭子在池塘里游来游去,池塘里还种了些荷花,但没到季节,只露出小小的花苞。
安楚楚时刻注意着池塘里的鸭子,就担心跑到别处去,待会很难赶回去。
她偶尔抬眸,注意到不远处水田里施肥的两个人。
江鹤川比方靳函还要高一些,黑色的卫衣衬得肤色偏冷白,即使穿着半腰高的胶裤,背着工具,依旧阻挡不了身上的气场。他干活的时候脸上没什么多余的情绪,薄唇抿着,看起来便有些冷淡。
方靳函则在水田的另一头,两人相离甚远,各干各的,拍摄大哥本来还想让这两人多些交流,毕竟两人颜值颇高,放在一块极赏心悦目,还能拍些兄弟情深的镜头,奈何两人似乎都不太热情,全程几乎零交流。
方靳函一向自来熟,但他却能感觉到江鹤川有点不太想搭理他的意思,于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但他却想不明白,这男人为什么不大待见他。
当安楚楚第n次偷瞄水田的方向时,林予初若有所思的朝着那边看了眼,趁摄像大哥没注意,哒哒哒跑过来,一脸贼笑地碰了碰楚楚的肩膀,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哎呀呀,有个小仙女好像变成望夫石了呢。”
安楚楚疑惑地唔了声,一时没明白,慢慢咀嚼出林予初话里的意思,脸刷的一下红了,瞬间紧张起来,粉唇微张,小声嘀咕:“什么望夫石啊,我听不懂。”
林予初忍着笑,叹了口气,“你这眼神可太明显了,你要是想找他,现在就过去呗。”
林予初一脸八卦地凑到她耳边,悄声道:“江鹤川也一直在看你呢,你们这隔空的暗送秋波,是不是早就暗度陈仓了呀?”
也不能怪林予初八卦,她期间无意中看了对面的施肥队伍好几次,每一回都能看到那个面容冷峻的男人看向她们这个方向,这暗戳戳的狗粮真的让人措手不及。
安楚楚连忙摇摇头,有些心虚地反驳:“我还要看鸭子呢,才不过去。”
一想到刚才那个楼梯口的吻,安楚楚的心脏就不受控制的狂跳,这种感觉就像在偷.情,幸亏那个角落没有摄像头,要是那一幕被拍下来,那还得了。
楚楚倒是想低调,但有人却显得急不可耐。
过了会,林予初便发现了新情况,于是连忙捅捅楚楚的肩膀,压低了声音道:“你快看,林萱禾又去勾引你男人了!”
安楚楚抬眸,果然看到林萱禾离开池塘,已经站在对面的草埂上,此时正背着节目组递来的工具,加入到施肥的阵营。
安楚楚捏着手里的小棍子,秀美微不可察地蹙在一块,定定的注视着不远处水田里的女人一步步走向江鹤川,男人背对着她,似乎并未发觉身后有人。
这家伙怎么走哪都招人惦记呢!
安楚楚粉唇抿着,纠结地扣着木棍,巴掌大的小脸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隐隐有严肃克制的情绪在其中,心里却已经开始咆哮!
江鹤川要是敢搭理林萱禾,她就再也不跟他说话了!
水田里,林萱禾穿着胶鞋,有些艰难一步一步地移到江鹤川身边,轻声道:“我来帮你吧。”
江鹤川微垂着眼,正熟练地施肥,听闻耳边的动静,他动作未停,目光不咸不淡的扫她一眼,瘦削的薄唇微张,语调平平:“随便你。”
男人连多余的眼神都不想多分给她一秒,林萱禾握紧了手里的肥料,尽力挥洒出去,可脑子里却还在回想刚才她看到的一幕,那画面像是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子里,一把将她推到深渊。
从小到大,她费尽心思地想要留在他身边,而他身边的位置,却被安楚楚抢了去。
似乎有安楚楚在的地方,就不该有她的存在。
林萱禾深知自己不是正牌的安氏千金,所以处处效仿安楚楚,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取代她。
在安父眼里,她做到了,可是对于江鹤川来说,她做得再多,到头来都是无用功。
现如今,江鹤川有意跟她拉开距离。
林萱禾定了定神,又在泥泞里跟着他,虽心有不甘,可还是抱着那抹渺茫的念头,轻声开口道:“我刚刚看到了,你跟安楚楚在楼梯口.”
“你们......”
江鹤川手上施肥的动作未停,英俊的眉眼间满是凉薄,他唇角扯了扯,语气带着淡不可闻的笑意,“亲我女朋友,有什么不可以?”
林萱禾似乎还不知道,他跟楚楚交往的事。
江鹤川承认得很快,似乎并不打算隐瞒,林萱禾的心瞬间凉透,她唇角微收,本来想装作若无其事地笑笑,却发现自己哪还笑得出来,她的语气有些冷,面无表情地反问,语气微带讽刺:“就因为她会跳舞吗?”
林萱禾忽然想到两人交往的理由,觉得可笑至极,江鹤川把她当做别人的替身,想必安楚楚也没能逃过,如果真的是这样,两人又有什么区别,这样一想,林萱禾又觉得自己没有输给她。
闻言,江鹤川的脸色冷下来,沉黑如墨眼底染上一丝戾气,微压的薄唇透着凉薄的意味。
他唇角微勾,笑得有些残忍,“错了,是因为你跟她一样会跳舞。”
江鹤川的声音没有夹杂一丝情绪,一字一语犹如利刃,在她心上一刀一刀凌迟。
林萱禾张了张唇,妆容精致的脸瞬间一片惨败,眼底闪过不可置信。
江鹤川没再与她废话,随即上了岸。
江鹤川当初答应林萱禾的追求,是因为她跳舞的某一瞬间,跟照片上的那个人有一瞬间的相似,但短暂的糊涂之后,他又恢复了理智。
有些人可以相似,但终究不一样,后来分手,他都对林萱禾残存着一丝歉意,过分草率的答应了对方的追求,但之后林萱禾所做的种种,终于把他对她仅存的丁点耐心给耗没了,以至江鹤川见到她,眼里只剩厌恶再无其他。
江鹤川上了岸便去对面的池塘找楚楚,一回头便看到小姑娘此时也正看着他的方向,黑葡萄似的眸子一眨不眨,腮帮子也气鼓鼓的。
两人的视线隔空交汇,女孩愣了愣很快低下头,假装看着池塘的鸭子,脚尖一下一下踢着草丛里的小石头玩。
她看到了?
江鹤川眉心微蹙,觉得自己好像处理的还行,他淡定挑眉,唇角勾着抹笑,一步步朝她走过去。
安楚楚觉得自己不是小心眼的人,可看到林萱禾主动接近江鹤川,那股不安全感也随之冒出来。
她才发现,自己的心眼也有比芝麻还小的时候!
她差点忘了!
林萱禾可是江鹤川的前任!那个从小到大,处处模仿她,又跟她作对的死对头。
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不过看林萱禾的反应,江鹤川应该没说什么好话,要不然她的脸色也不会那么难看。
安楚楚欣慰之余,还是有些好奇,两人说了什么。
安楚楚一边协助林予初将鸭子赶上岸,心里还在嘀咕,不多时,眼前忽然盖下一道阴影,她抬眸,便见某人正站在草梗上,懒洋洋地歪着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两人的位置隔着一个小土坡,林予初作为电灯泡,心领神会,朝楚楚递了一个眼神,似乎在说:“我先走你一步,留给你俩单独发挥的空间”。
安楚楚眨巴这着眼,装作没看懂好友的眼神,动作慢吞吞的跟在她身后,却不想,林予初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的就没影了。
池塘边就剩下她和江鹤川两个人,旁边还有小鸭子嘎嘎嘎的叫声,格外应景。
安楚楚脚踩着石板准备上去,却不小心滑了一下。
面前的男人忽然弯腰,长腿屈着,半蹲下来,向她伸出手臂,尾音温朗悦耳:“妹妹上来吗?哥哥拉你。”
某人眉梢眼角带着极淡的笑意,一句哥哥妹妹,清晰又带着柔意,外人看来礼貌又亲切,毫无距离感,安楚楚咽了咽嗓子,耳朵尖都发麻。
这种时候,就要看谁比谁更淡定。
于是她不甘示弱地微扬下巴,故作镇定地将手放在他掌心,黑白分明的杏眼笑得弯成月牙儿,笑眯眯的开口:“谢谢哥哥。”
小姑娘软白纤细的手放置掌心,江鹤川唇角小幅度的扬了一下,轻轻捏了捏,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
安楚楚被他拉着上了岸,两人牵着的手也随之分开。
后面的摄影大哥将镜头扭转,却只拍到了两人分开的一幕。
安楚楚跟林予初走一块,两人笨拙的赶着鸭子,林萱禾的兴致不高,一言不发地走在一行人后面。
当注意到江鹤川与安楚楚刻意分开的背影时,神色愈发冷淡。
回去的路上,一行人路过一处池塘,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提醒,大家可以下去捕鱼,为今晚加餐。
听到一旁工作人员的提醒,江鹤川语调懒洋洋地说了句:“没兴趣。”
方靳函也不太擅长。
林予初之前和楚楚捕过鱼,所以有点经验,此时扒拉着楚楚,小声道:“楚楚想吃鱼吗?”
安楚楚抿唇,点点头:“想吃!”
上次两人捕了鱼,只拿到镇上买了,还没吃过呢。
林予初跃跃欲试,眼里光芒熠熠:“那我们一块下去。”
安楚楚刚要说“好啊”,头顶上方却传来一道温朗悦耳的声音,男人的语调慢悠悠的:“拿着,在这等我。”
语落,江鹤川脱了外套递给她,将自己背上的工具放在脚下,安楚楚抿唇,伸手去接住衣服,却不想,盖着的衣服下,某人轻轻地握了一下她的手。
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
安楚楚的心猛地一跳,脸慢慢红了。
看着女孩红透的耳朵尖,江鹤川勾唇笑了笑,随即下了水。
一旁的工作人员内心OS:刚刚是谁说没兴趣?!下水倒是很迅速!
方靳函倒也配合,将背上的劳动工具也学江鹤川一样放在地上,对林予初叮嘱道:“你也别下去了,底下水凉。”
“帮我在这看着东西就行。”
林予初一阵感动,嘿嘿的笑了笑,十分配合的点点头,鼓励道:“弟弟加油哦。”
方靳函:“......”
见两个男生下了水,林予初有些感慨,“没想到方靳函人这么好,这回节目录制帮了我不少忙呢。”
安楚楚的目光追随着那道颀长瘦高的身影,默默点点头,一旁的林予初笑嘻嘻道:“不过你家那位,可真是双标啊。”
刚才他说那句“没兴趣”的时候,在场的人可都听见了呢。
安楚楚抿着唇笑,脸颊上的两个小梨涡越明显,藏着不易察觉的甜蜜。
鱼塘里到处都是鱼,节目组提前跟鱼塘主打好了招呼,借来了捕鱼的工具,没一会,两个大男生便捕了一筐鱼。
初春的季节,雨说来就来,走在悠长的乡村小路上,几个年轻人又说有笑,林予初一直是个小话痨,跟方靳函打打闹闹。
江鹤川背上有工具,手里还拎着篮子,不多时身旁多了一个人,是林萱禾帮他撑着伞。
江鹤川抿唇,见到她,眼底的笑意收敛,又是那副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
林萱禾扯了扯唇角,语气有些自嘲,轻声道:“你以为是安楚楚?”
江鹤川冷冷淡淡的收回目光,脸上虽是笑着的,可笑意却未达眼底:“你倒是阴魂不散。”
林萱禾眸光一顿,脸色不大好看。
安楚楚刚从工作人员那里接过伞,本来要去找江鹤川,一回头便看见伞下的一男一女,林萱禾的动作又比她快了一步。
安楚楚懊恼地皱着眉头,拿着伞只好自己用,但看着那伞下的两个人,怎么看都觉得碍眼。
江鹤川做事一向雷厉风行,不是那种藕断丝连的人,他和林萱禾交往的时候甚至连手都没有牵过,如今看到两人同框,她虽然心里有些不高兴,但却还是相信他的。
林予初拿的那把伞有些小,于是安楚楚蹬蹬蹬跑过去帮方靳函撑着伞。
伞是透明的,昏黄的天光穿透伞骨,影子斑驳地落在女孩身上,方靳函本就高,安楚楚站在一旁为他撑伞便有些吃力,他十分绅士地拿过楚楚的伞,替两人撑在头顶,笑道:“你还是帮我拿这个篮子吧,不重。”
雨越下越大,几个人的衣服很快被打湿,一把伞其实无法完全为两个人遮风挡雨,方靳函并没有靠得她太近,自己的半边肩膀都在伞外面,水迹有些明显,安楚楚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往他那靠近了一点。
两人闲聊间,方靳函虚心请教道:“楚楚,你下次能不能教我做一下那个糖醋排骨?”
安楚楚不假思索的回答:“可以啊,你喜欢吃吗?”
方靳函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嗯了一声。
上次在剧组的时候,他尝过楚楚做的排骨,林予初貌似挺喜欢吃的。
安楚楚有些开心,不以为意道:“下次晚饭你想吃什么尽管说,我可以做给你们吃。”
方靳函也跟着笑,礼尚往来道:“你教我做饭,那我下次教你打游戏。”
“好啊好啊。”
......
不远处的江鹤川扭头便看到这一幕,他步子微顿,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眼底没什么情绪,唇角扯了一下。
身旁的男人大步迈开往前走,林萱禾跟不上他的速度,两人随之拉开一段距离。
看着男人脸上细微的情绪变化,林萱禾握着伞柄,雨水滴落在手背,一瞬间凉到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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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回到院子,祁红给几个人拿来了毛巾,又是一番嘘寒问暖:“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这雨说下就下,我看你们都淋湿了,赶紧去擦擦,我煮了姜茶给你们。”
“待会记得喝,着凉可就不好了。”
祁红像妈妈一样细细叮嘱,可大家却一点也不觉得唠叨,竟也让这个综艺变得像家一样温暖。
安楚楚这回长了记性,率先跑到房里去拿姜茶出来,去找江鹤川的时候,却看不到这人的影子。
刚刚还见他放工具呢,怎么这会就见不到人了?
难道是去找林萱禾了?一想到这,安楚楚有些不淡定了,若按林萱禾上赶着的架势,这会说不定两人在独处呢!
安楚楚忍不住脑补,小心翼翼捧着姜茶,楼上楼下找了一圈,刚好看到林萱禾正在厨房帮忙,却不见江鹤川的身影。
正当她正准备放弃的时候,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点开一看,是江鹤川发来的微信。
JHC:“来后院。”
简单的三个字,还有一个句号,安楚楚皱了皱眉,猜不透他现在什么情绪,于是撑着门口的那把大黑伞去了后院。
后院里有一个牛棚,里面有一头奶牛叫泡泡,还有陆导演栽种的一个菜园子,里面什么都有,还有新鲜的小番茄。
安楚楚过去时,便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就站在葡萄藤下,男人身形挺拔颀长,皮肤干净白皙,一身黑色的休闲裤,显得腿修长又好看,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小木盆,平时都是喂牛用的。
安楚楚看了眼牛棚里的泡泡,小奶牛正埋头吃着东西,时不时甩甩小脑袋,怪不得刚才没找到他人,原来是在这喂牛。
他没撑伞,衣服也已经湿透,乌黑的短发看着潮潮的,安楚楚看了心疼,急忙拿着伞跑过去,结果快到跟前了,跑得太急,踩着泥脚底打滑。
安楚楚“啊”的一声,眼看就要脸着地,江鹤川眼疾手快地伸出手将她抱住,小姑娘猝不及防地摔进他怀里。
江鹤川被她吓得不轻,此时将人抱着,仍心有余悸,他的声音沉了沉,语气有些严厉,“跑什么,不怕摔个大马趴?”
安楚楚紧紧抓着他的衣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有些后怕的拍拍胸膛,末了粉唇撅着,手握成小粉圈打了他一下,没好气道:“还不是看你没带伞!”
“你看看你,雨下这么大,衣服都淋湿了。”
小姑娘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粉圈砸在他身上,软软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安楚楚眨巴着眼看他,莹洁娇软的脸颊粉扑扑的,粉唇一张一合地絮絮叨叨,虽然嘴上嫌弃数落,可却还努力垫脚,伸直胳膊撑着伞帮他挡雨。
江鹤川抿唇,女孩的娇嗔落在心上,像是有把锤子将他的心锤得稀巴烂。
他低低的垂眸,定定地注视着女孩的神情,旋即温热的手掌覆上女孩冰凉的手背,微微收力,带着她握着伞的手向下压,伞也低下来,黑色的伞面刚好将两人遮住。
安楚楚小嘴叭叭个不停,直到男人低头,温柔地附上她的唇瓣,将她唇齿间的软糯细语淹没在彼此的呼吸之中。
一个吻结束,安楚楚只觉得腿软,呼吸不畅,江鹤川大发善心地将人松开,她差点站不住。
“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安楚楚捂着如雷的心跳声,仿佛怀里揣了只兔子,节目组在后院安装了两个摄像头,两人躲在伞底下这么久,怎么想都很暧昧。
江鹤川则面不改色,低声安慰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安楚楚摸了摸殷红的嘴唇,脸颊的热度直网上蹿,此时怂得跟只小鹌鹑似的,小声埋怨道:“你下次亲我的时候,能不能告诉我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
“咱们还能换个隐蔽一点的地方。”
闻言,江鹤川挑眉,勾唇笑出声来,“好,下次换个隐蔽点的地方再亲。”
安楚楚抿唇,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随后又觉得这话不对,纠正道:“不行不行,还在录节目呢,隐蔽点亲也不行。”
“还有啊,下次能不能别咬我了,我这‘上火’的次数也太多了吧......”
这才节目录制的第二天,两人就偷偷亲了好几次,偏偏每一次他都会留下痕迹,总不能每一次都说是上火吧?
看着小姑娘头头是道的分析,粉唇一张一合,可爱的不行,江鹤川抿唇,深怕自己忍不住又亲下去,于是俯身,温凉的指腹安抚似的蹭了蹭她的唇瓣,语气温柔的不像话:“嗯,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
安楚楚低头唔了声,嘟囔道:“都听我的吗?”
江鹤川笑,很有耐心:“嗯,都听你的。”
居然这么好说话,小姑娘眼底溢出笑意来,傲娇的双手叉腰,小下巴微扬:“那你不准再跟林萱禾说话了!”
“要不然,我就......”
小姑娘挥舞着小拳头,声音软绵绵的,毫无威胁性。
江鹤川勾着唇笑,宽大的手掌轻而易举地抱住她的小拳头,柔声反问:“你就怎样?”
安楚楚气鼓鼓地哼了声,像只小老虎似的威胁:“本姑娘就再也不要你了!”
女孩的性子软软糯糯,江鹤川微垂着眼,黑眸直勾勾地眼前这个凶巴巴的粉团子,胸腔里溢出笑来。
他眸色渐深,喉结上下滑了滑,沉声道:“好,都答应你。”
“只要你别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