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江鹤川的言外之意,安楚楚的脸瞬间红的滴血,仿佛被热水烫到了一样,连忙将手抽了回来。
见小姑娘真的怕了,江鹤川大发善心松开手,安楚楚屈着身从他怀抱下面钻出去,从桌子上跳下来,三两下掀开被子躲进了被窝。
江鹤川没再逗她,去了浴室洗漱。
到了夜里,屋外的雨渐渐停了,整个世界变得格外寂静,窗外灯火通明,旅店的不远处,不少店铺亮起了广告牌,让无边的夜色多了分生气。
安楚楚在床上待得有些无聊,因为没手机,旅店里连电视机都没有,久不见江鹤川出来,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动静,她不想再等,于是掀开被子下床,哒哒哒跑去浴室看他在干嘛,结果发现某人正在给她刷鞋子。
她今天出门的时候穿了双白色的帆布鞋,奔波一下午沾满了泥泞,有些惨不忍睹,但江鹤川刷的认真,白色的鞋面干干净净,换下的湿衣服也已经被他晾起来了。
安楚楚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很想冲过去抱住他亲两下,奈何江鹤川淡定的看她一眼,道:“站那别动,地滑。”
安楚楚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很乖的站在门口看着他,白嫩嫩的小脸笑眯眯的看着他:“我好像看到了田螺姑娘诶。”
江鹤川懒洋洋的挑眉,唇角勾着抹笑:“本少爷刷鞋子,可是要报酬的。”
安楚楚哦了一声,倚靠在门边,晶莹的鹿眼笑眯眯的,比夜晚的月牙还漂亮:“那我可得考虑考虑。”
江鹤川晾好鞋子,慢条斯理地用毛巾擦手,安楚楚扒拉在门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当对上某人危险微眯的双眸时,她讷讷地向后退了一步,准备回去睡觉,在安楚楚跑之前,直接将人揽腰抱起,他的手就箍在她腰上,还故意挠她痒痒,安楚楚没忍住,笑倒在他怀里,“你别弄我那里!”
接跟着两人相拥着倒在床上,旅店的床并不软,江鹤川用手护着她的后脑勺,随即亲昵的吻便接踵而至。
安楚楚哪还说得出话来,粉唇被他含着,温柔缠/绵的轻咬细吮,连呼吸都被攫取了,再无言语。
安楚楚微微仰着头,脖颈拉成修长的线条,情不自禁深陷在他的温柔里,于是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笑着顺从地回应他,只剩令人面红耳热的呼吸声。
两人长久之后分开,安楚楚被吻得迷迷糊糊,后来整个人被江鹤川裹在被子里,而某人则去了浴室。
听到浴室哗啦啦的水声,还有轻微的声响,安楚楚愣了愣,跟乌龟似的,将脑袋缩在被窝里,耳朵尖却慢吞吞地红了。
她听到了什么?!
难不成是她太主动了吗?
江鹤川再次出来时,床上的小姑娘很自觉地给他腾出床的一半位置,还煞有其事地分出一条“三八线”,露出毛茸茸的脑袋,关切道:“哥哥,你还好吗?”
也不知这丫头是直的不懂,还是故意的,一声哥哥又酥又软,像是一块巧克力夹心糖,甜腻腻的。
江鹤川失笑,走过去掀开被子,将一旁的人抱进怀里,低声道:“你这声哥哥,是不是还想让我再洗冷水澡?”
安楚楚窝在他怀里,黑白分明的鹿眼一眨一眨,她知道江鹤川心疼她,而且自制力惊人,这会又开始调皮。
“哥哥不喜欢吗?”
江鹤川轻笑,凑到她耳畔,声音暗哑,“小孩,你故意的吧?”
安楚楚眨巴着眼,笑得一脸无害,江鹤川黑眸微眯,直接掀了被子,将两个人完全盖住。
半小时之后,安楚楚头发乱糟糟的冒出来,长长的出了口气,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她的嘴唇泛红,白皙干净的脸也是红红的。
江鹤川枕着手臂,侧卧着,与她对视,勾着唇笑:“我看你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
安楚楚不甘示弱,哼哼唧唧道:“我还以为你自制力多好呢。”
江鹤川挑眉,尾音拉长:“哦?”
“当我没说!”
安楚楚羞得要死,蹬着腿儿一咕噜爬起来,跑去卫生间洗手。
江鹤川起身跟在她身后,在小姑娘洗手的时候,很贴心地帮她挤了点洗手液,坏心眼地故意压低了嗓子:“下次哥哥再教你点别的。”
安楚楚脸红得像火烧,似乎想到什么,唰的一下捂住自己通红的耳朵开始疯狂甩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江鹤川笑得肆意又张扬,过了一会,拿了毛巾细心地帮她擦手,末了,在女孩额头上亲了一下,低声喃喃道:“好了,回家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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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江鹤川起的早一些,出去给楚楚买早饭,他刚打开门,便碰到门口的摄像大哥。
看到江鹤川从安楚楚的房间里出来,摄影大哥的嘴微张,脸上写满了惊讶,接收到男人递来的视线,他很快定了定神,一副见过大场面的淡定神情,连忙道:“江总早上好,我是来叫安小姐起床的,组里的车半小时就到,会接我们去德星村。”
摄像大哥是个聪明人,江鹤川冷冷淡淡的收回目光:“这附近有没有早餐店?”
摄影大哥磕磕绊绊说了半天,江鹤川嫌麻烦,干脆让他带路。
楚楚昨晚睡得迟,这会还没醒,先让她多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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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过后,节目组的车也到了旅店门口,还是安楚楚他们第一天坐的那辆大巴车,车上又多了几个拍摄人员。
一大早安楚楚便接到陆导和祁红老师打来的电话,得知她已经坐上了回村子的大巴车,电话那头的人才松了口气,紧跟着楚楚便听到好友林予初的声音。
女孩火急火燎地接过电话,声音还有隐隐的哭腔,“楚楚!我昨天下午一直联系不到你,还以为你和摄像大哥完成任务提前回去了,我错了呜呜呜呜!昨天就该去找你的!”
林予初昨天回到幸福小屋,没见到楚楚的身影,本来打算和陆导回镇上找人,但听说回村的那座桥因为暴雨封路了,一行人只好在原地等着。
安楚楚轻声安慰了林予初几句,对方才心情低落地应了声,嘱咐楚楚回来的时候注意安全,还提醒道:“楚楚,我听节目组的人说,另一个神秘嘉宾昨天也到了,但也滞留在镇上了,你见到那人了吗?”
电话那头的林予初自顾自道:“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昨天要不是林萱禾和她的团队一直催着回去,林予初肯定要等来楚楚一块才走的,今早还被林萱禾差使着做农活,结果这女的倒好,站在一旁指点江山,时不时还要补个妆,不知道地还以为她是来参加选秀节目的!
林予初受不了林萱禾娇滴滴的小姐脾气,要是再来第二个林萱禾,她可真要扛不住了。
安楚楚听了微微笑起来,看向一旁的人,江鹤川穿着黑色的卫衣和休闲裤,就是她昨晚穿的那。
男人身高颀长挺拔,见多了他西装革履的样子,此时竟多了分少年气,而他手边还有行李箱,一副刚到不久,才和他们碰头的样子,而昨天负责跟拍安楚楚的那位摄像大哥则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神情。
安楚楚拿着手机,对林予初说道:“放心,我已经跟神秘嘉宾汇合了。”
电话那头啊了一声,林予初有些激动:“男的女的啊!要是来个壮士,还能帮我劈柴呢!”
安楚楚忍不住想到江鹤川劈柴的样子,忽然笑起来,卖起了关子,“先保密,等人到了你自己看喽。”
林予初哼哼了声,说楚楚不够朋友,但说完这句话又开始心虚,于是默默顿角落忏悔。
一行人坐上了回村的大巴,江鹤川率先上去,坐在了最后一排,几名摄影师只好选在了靠前的座位,安楚楚上车后,对上某人的目光,心领神会,于是慢吞吞的挪过去,坐在他身边。
回村的路有些颠簸,窗外风景如画,清晨的风都仿佛带了甜味。
江鹤川知道楚楚晕车,于是将她换到了靠窗的座位,回去的路上没有拍摄,两人坐在这,也没人主动回头看。
窗外的风涌进来,吹散女孩的碎发,安楚楚扒拉着车窗,全神贯注地看着外面匆匆而过的风景,脸上露出浅浅的梨涡。
清晨的风还是带着凉意的,江鹤川伸手,拂去她脸上的碎发,轻轻别在耳后,又将车窗往上摇了一点,低声道:“小心吹感冒。”
安楚楚看了眼前面坐着的工作人员,有点做贼心虚,于是默默低了低头小声道:“我才没那么娇气呢。”
闻言,江鹤川轻笑出声,“那昨晚,谁先求饶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话,安楚楚又想起来昨晚的一幕,脸颊不受控制的红了一瞬,又羞又恼道:“什么样!这能一样吗?”
她没想到还有别的方式帮到他,那是她从未接触过的领域,现在想想,手掌都是滚烫的,真是羞得要死。
安楚楚脸热得慌,伸手拍拍红透的脸颊,过了会忍不住开口:“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你会来参加这期节目录制?”
江鹤川垂眸,慢慢把玩女孩细腻莹白的手,他的手掌温热宽大,让她本就冰凉的手也暖了起来,两人的位置靠后,别人看不到。
“想给你个惊喜。”
这个惊喜倒不错,安楚楚神情微怔,失神的看着窗外,又想到昨天的那场暴雨。
她最怕这样的雨天,天气湿冷又压抑,尤其那样孤立无援的境地,这样的感觉她曾在法国经历过一次。
那天,她失去了母亲周悠楠。
安楚楚心口有些酸涩,她已经很久不会去主动回忆这些往事了,但只要脑子里一浮现出缩影,完整的记忆片段便蜂拥而至。
她咬着嘴唇,伸手反握住那只温热宽厚的手掌,声音轻轻地,“幸好有你在。”
她顿了顿,“我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在做梦。”
女孩微垂着眼,卷而密的长睫盖下一层淡淡的阴影,细长的眉痕轻柔温婉,她抿着唇,吸了吸鼻子,细微的情绪却难逃江鹤川的眼睛,他不知她回忆起了什么,心情变得低落,但她说,幸好有他在,有惊喜有希望,像是在做梦。
江鹤川的眸光蓦地变软,心脏像是被羽毛拂过,他低头,在那片粉红娇软的唇瓣上吻了一下,低沉的声音带着坚定与温暖,“现在还像在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