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的蛋糕也有人要?”牛爱群觉得不可思议, “吃那个是害牙疼呀!”
尹丽瞥了一眼那个磨具, “那个蛋糕样子摆在那里,原本也没想着在镇上能卖出去。”
“谁定的?”牛爱群就追问了一句。
尹丽朝对门指了指,“他家定的, 是寿宴上用的。”
这得多少钱的席面才趁的起这么大这么贵的蛋糕?
这已经是贵的离谱了。
牛爱群担心的是这马驹子果然是不安好心, 但尹丽却想的是, 忘了本马驹子说了,这蛋糕太大,两个人都抬不了。
酒店的话有专用的推车, 地面也平整, 造型做好能好好的给客人推过去。这个……就有点费劲了。
再加上要做其他点心, 今晚上尹丽是没打算睡的。尹宝山和牛爱群担心闺女,也不放心孩子在这边一个人呆着,往上都是晚上必须得回家住的。今儿这回不去, 两人都熬着。趁着醒面的工夫,叫孩子去后头睡一会子。
在前面两人就说话,尹宝山觉得牛爱群有点担心太过, “那得看是谁过生日……那有些人过生日,别说搭上八百块钱的蛋糕, 就是搭进去八万块钱,他马驹子也干。你当他那黑的白的, 那些道道是凭空来的?不都是拿钱给铺出来的。明儿打问打问,看看都是谁过生日的,就什么都知道了。”
第二天马驹子比预定的时间来的早, 不到十点就过来了。眼睛还是红的,嗓子有些沙哑,脸也有些浮肿。
哟!这是没睡呀!
但尹宝山没问,是招呼:“驹子来了?尹丽那边还没好……”
“就怕她弄好了。”马驹子叫了一声叔,见尹丽出来了,就赶紧道,“妹子,我多掏两百块钱,能再给蛋糕加一层不?反正得看起来再大一点……今儿这席面多加了两席,还都是贵客,这蛋糕太小了,不像个样子。”
都开始塑形了!
尹丽回头看了看,“原本是用正方形坯子给截成圆形的,边边角角是要裁下来的。要不,就按照方的走。或是下面的两个做成方的,上面的做成圆形的。我再用蛋糕坯裹上奶油,做几个造型……看起来能大点……”
差不多能够分吧。这玩意就是吃个象征意义。
马驹子点头,“成!你看着办,得做的细致点。”
尹丽应着,就进去了。
马驹子就在边上跟尹宝山聊,现实递烟,然后点烟,“叔,害的你跟我婶子也熬了一晚上吧。也是我说的晚了!我也是熬了一晚上,食材都是最新鲜的,连夜去河滩,买回来还别蹦乱跳的。东庄的顾家,您知道的不?”
顾家?
“知道!”尹宝山就道,“是那个老一辈出了个大领导的……那一支好些年都没回过老家了。”
“对!人家在省城,事干的可大了。老家都是原先的旁支,如今咱们市里药监局的一位副局,就是东庄土生土长的。今儿过寿的,就是他家的老爷子,他弟弟跟我交情不错,在我那里给定了酒席。这不说人家上面有人,就是没人,只凭着朋友的老爹过生日,我不得表示表示?”
呵呵!要不是他哥是当官的,你也跟他成不了朋友。成不了朋友,你管他爹是谁,过不过生日呢。
心里这么腹诽着,但也大致清楚是咋回事了。
给当官的溜须,下死力气的巴结,那多大的代价人家都乐意往出拿的。
说实话,尹宝山心里知道这种人混得开,但却又很不喜欢这类人。巴结逢迎啥的,自家是做不来这个事的。
正不知道说啥,尹丽把做出来的中式糕点拿出来叫马驹子尝尝。
马驹子正好没顾上吃早饭,各种的一口气吃了不少,“我都相中了……这个芝麻团子和玫瑰凉糕……这个凉糕跟咱这边做的看起来是一样,但吃起来还是你这个更地道……以后又酒席有多少桌,我提前跟你预订。预订好了,直接提货就行。价钱上好商量。”
尹宝山不是很乐意自家闺女跟马驹子合作,才要说话,马驹子反应快,一拍大腿,“哎呦!想起件事来……鞭炮还没买。”说着,就往出走,“妹子,就交给你了。回头我多打发几个人来搬……”
然后利索的出门,上车,开着车一溜烟的走了。
尹宝山看着自家闺女就愁,今春说了几个对象,自家闺女连见都没见。如今那些后生娃也都出门打工去了,留在家里的,能干出成色的孩子又不多。婚事要是不挑,那倒是真不愁。可这一挑上来,却觉得香找个各方面都叫人满意的,是在是不多。
叫这马驹子整天进进出出的,这闲话不得满天飞呀?
他寻思着,实在不行,还是叫闺女去省城算了。也别叫桐桐帮着找工作了,她自己去找去,上哪找不到活干?这不是还有一技之长吗?至于这边多买的这个院子,也不能说是多买的。这边的铺子该成菜铺子,叫老婆子在这里开着店,挣点够他们两口子开销就算了。好歹这活轻省,老婆子也能歇歇。家里也没多少地,他一个人就行的。
这里离家近,家里也没啥要紧的东西,住在这里的后院,跟住在村里的差别也不大。
心里这般寻思着要把自家闺女跟马驹子隔开,却不知道,那边大儿子已经往回赶了。今儿是星期天,桐桐跟着也跑一次,关键是从这里回去,晚上还得见几个人,虎子的事还得提前问问。
从县城的方向过来,是从镇子的西面进来。马驹子的店,在镇子的中间位置。蛋糕店却在东边。
四爷把车停在饭馆的门口,今儿中午就在这边吃了。
这会子饭馆里是张灯结彩,祝寿的红对联贴着,一看就是有人今儿在这里办寿宴的。
不知道今儿人家接不接散客。
两人进去,结果人家是接的。但得去二楼,一楼包间连带后面的大厅,今儿都要设宴的。二楼甚至还有个别的雅间,门口贴着寿字,这是预备下来的包间。
四爷就选了个能看见楼下的包间,要了。随桐桐怎么点菜。
负责招待的是个小媳妇,干干净净的,不住的拿眼睛看四爷,大概是觉得面熟吧。等林雨桐这边把菜点了,她才收回视线。
可出去之后心里还惦着这事。
马驹子看表呢,现在是十一点二十,客人说的是十一点四十到。十二点准点开席的。祝寿在家里都祝过了,到吃饭点才一起过来。他叮嘱人,“把广场上的人清一清,快,一会子那地方要停车的。还有……再去蛋糕店,把那边做出来的糕点,都拿过来,跟尹丽说,回头再算账……”想着主桌上要孩子多的话,这些给孩子单上一份,这也是咱办事体贴。
这边一说尹丽,那小媳妇想起来了。马驹子看上尹丽的事,别人不知道,店里的人还不知道吗?她提醒马驹子,“马哥……楼上两个散客,我看着像是尹家的老大……上回尹丽订婚没订成,主角不是成了他了吗?带的姑娘好像也是上次那个……”
哦?
这么快就找来了?
马驹子朝楼上看了看,“哪个雅间?”
“三号!”小媳妇朝上指了指。
马驹子马上整理了衣服,一边交代人赶紧去办事,一边蹭蹭蹭的往上面走。在门口敲了门,然后推门进去,他不由的一愣。
上一回也没太当回事,这一回再看,他心里咯噔一声。人就坐在那里,只随意的坐着。他推门进去,这人眼皮往上一撩,那眼神看的他心里激灵一下。
人还是那个人,就是尹家的大儿子。
但人又不像是打听来的那个人。不是说是个老实木讷的人,就是长的还可以,走运的被城里的有钱人家看中了。说是娶媳妇,其实跟招赘是一样的,听说老丈人那边是没有儿子的。他也一直觉得,能因为地方有钱就招赘的,这人能有什么骨气?
可今儿坐在这里的人,给他的第一个感觉,那就是此人绝非善茬。
他心里一苦,这好容易看中的媳妇,怕是要飞。
但面上他还得笑着,笑着上前打招呼,张口就道:“兄弟……你看,今儿忙凿凿的,慢待了!这么着兄弟,看得起哥哥,今儿给哥哥个面子,今儿这顿,哥哥请了。”
“街上这么多馆子,直接奔着这儿来的,冲的就是马哥的面子。但这开门做生意,这么做可不成啊!”四爷淡淡的接了话,“知道马哥忙,看这阵仗,是有贵客。只管忙就是了。我们回来没跟家里说,怕家里匆忙,就在这儿吃顿便饭。马哥不用这么客气。”
马驹子哪里真就走了,他进来拉了凳子坐了,“下面的人忙着呢,什么事我都亲力亲为,那得累死。”他说着,就朝林雨桐笑,“弟妹,我这小馆子委屈你了。”
自来熟的很。
“很有特色。”林雨桐赞了一句,“挺好。”
她主要是看此人的长相,一米八的大高个,颇为壮硕。脸上不见多少风霜,猛的一看,像是个好人。整个人收拾的也很利索,如果不知道过往的人,很难将此人跟混混地痞这样的词联系在一起。
“特色这个也是这两年才搞起来了的。”马驹子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之前开馆子,就是想找个营生干。那时候不会经营呀……没少干混蛋事。后来之前错了,上门跟人家赔礼了。我也不怕弟妹你笑话,早前对门有一家子开面馆的,我把人家欺负狠了。后来想了想,实在是混蛋。咱要找饭辙,人家也要找饭辙,我还光棍一条,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但人家那拖家带口的,容易吗?那干的都不叫人事。后来,我又找上人家,把我在县城的铺子免费给他用三年,就在县医院对面那个拉面馆就是。哎哟!我们现在是拜把子兄弟,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连外地的商人都想法找到安抚到了,那近处的受过欺压的,岂能没有补偿?
这人很聪明,也猜到四爷是来干啥的。这是跟四爷说了,过去那些混蛋事,是他不对。他知道错了,也把那些不好的影响给消除了,没有留下什么尾巴。
虽然人人都知道,这家伙也不是那些手段,发不起来。但发起来,能回头去安抚那些人,你还没法不谅解。因为苦主因为金钱上的补偿,已经谅解了。人家都谅解了,别人管的着吗?
也是!这世上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结下仇的,很少有化解不了的怨恨。何况,这家伙下手有分寸,结怨不结仇,狠狠的给了对方一棒子,回头再给塞甜枣。
当年没有那些手段他发不起来,发起来了,那点收尾巴花的钱,算个屁。
因此林雨桐借了一句:“您处事高明。”
“弟妹啊,你这可是高看我了。我要是有那脑子,当年能混成混蛋吗?”说着就跟四爷道,“我最羡慕像是老弟这样的,能找个贴心的身边人。现在啊,男人最大的财富,不是有多少钱,那得看身边有没有个好媳妇。弟妹……是这个……”说着,就挑起大拇指,满是夸赞之意,“要么说,我是混蛋呢!当年跑出去,跟你先头那个嫂子谈恋爱,人家倒是死心塌地的跟我,可后来……不提也罢!好在,她现在过的还好!前几年她男人病了,需要钱,要多少我给拿多少,半点不敢含糊……说到底,是我亏了人家了……”
以闲聊的口吻,把他身上这些叫人顾虑的地方都摊开就你看,坦然的说给你听。告诉四爷,他现在绝对不是地痞无赖二流子,也绝对不是无情无义之辈。
倒是关于尹丽的事,半句多余的都不说。
正说着呢,楼下吆喝,说是客人来了。马驹子起身,“老弟,你跟弟妹先用饭,我下去招待客人。需要什么就叫人拿,千万别客气。”
四爷点头,“你忙。”
等人出去了,林雨桐就道,“聪明人!”
不仅是聪明,还胆大。
游走在黑白之间,踩着那条线,自诩为聪明,却从来不知道,黑和灰只一线之隔。光线暗点,灰就常常被当成黑了。可哪怕光线暗点,白色的最多被当成灰色的,却从来不会成为黑色的。
差别就在这里。
这样一个人,或许当个有交情的人,见了面客套的打个招呼可以。可若是谁家的女儿跟他过日子,任谁家的爹妈也不会放心的。
两人说着话,这边菜上的也不慢。没有因为今儿承包宴席就慢待了今儿的散客。
林雨桐今儿点的主要是野菜。这个月份,山野菜上来了,最是滋味好的时候。
马驹子正跟一男人说话,就看见服务员端着菜窝窝上二楼,忙道:“把柜台里那个瓷瓶里的茶叶用上,重新沏茶给送上去。”
这会子顾家的客人陆陆续续的到了,都开始坐席了。跟马驹子说话的是正主,今儿的事主叫顾众,就说马驹子,“什么人呀?”
马驹子拱手,“老顾见谅,本来老爷子过寿,都得给让路。但这个不一样。”
嘿!怎么不一样?
“我哥今儿回来,要是贵客你要言语一声。”顾众这么交代。
他其实不想高调的,可老爷子今年八十了。高寿了!身体也不是很好,再不办一次,老爷子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他是家里的老小,也是家里最没出息的,只守在老家种地。当然了,因着哥哥当官了,他也当了村长。因为这个村长能尽快的帮大家申请到资金呀。修路啊,修缮学校啊,上面但凡有扶持的,他跑动跑动,给村里能办实在事。
如今,也算是活的人模人样的。但也怕太高调了,影响大哥的仕途。
马驹子摆手,“不搭嘎!我是想叫人家给我当小舅子,不过我瞧着,好像没戏。”
顾众一边招呼着客人,一边跟马驹子道:“瞧上谁家的姑娘了……”说着,就想起来了,“上回在路口车蹭上的那个姑娘?”
年后,两人喝了点酒,开车回来。走到路口蹭到了一个姑娘。那姑娘蹬着三轮车,拉着一车零零碎碎的东西,狼狈的很。他们的车过去碾到树枝上了,树枝刮到人家姑娘腿上了,蹭的一下,把人家姑娘的裤腿给撕破了。
当时那姑娘瞪着眼睛,两人心说,这回赔点钱吧。谁知道人家不要钱,“本来就是干活才穿的破裤子……”要不然不能以勾就破了。她瞪着眼睛,“你们是不是喝酒了?喝酒开啥车呀?撞电线杆子上你们死了活该,人家好好过路的被你们连累了冤枉不冤枉?”
两人站在路上被骂了一通,然后就那么走了。
后来去马驹子见,见对面开一蛋糕店,才发现是那天骂人的姑娘。马驹子送自己出门,一分钟里得看蛋糕店七八眼。
“你正经的去提亲呀?”顾众拍了拍马驹子的肩膀,“是正经过日子的姑娘就好,回头我给你做大媒,上门给你提去。”
“先招待客人,回头再说!回头再说!”马驹子说着,就推顾众。还问,“大哥也该到了?”
正说着呢,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身朴素的走了进来了,跟过来围着的人一一握手,然后说弟弟,“太高调了。”
过寿嘛,自家聚聚就好。
顾众赶紧道:“没收礼,就是请亲戚朋友热闹热闹。县上和镇上的领导知道了,有的亲戚来了,有的拍了代表来,总不好把客人拒之门外。我都没敢在县城设宴,只在咱们镇上随便吃点。”
顾品的表情这才好点,进去一桌一桌的看酒。等下面敬完了,才上二楼,二楼还有几个雅间都坐满了。
有马驹子带着,不至于走错。
他正在雅间里敬酒,门帘被吹起来,一个年轻的女人从门口路过。他微微愣了愣,心里去疑惑,她怎么在这里。
从这个雅间出来就问他弟弟,“除了咱们的客人,这里还有别人吗?”
顾众看了看马驹子,“有!驹子认识的人……”
马驹子认识的人?
他才要问,却见这女人又从楼道那边过来了。不是林雨桐又是谁。
林雨桐是去上厕所去的,上完厕所出来不想却碰到三个人。
马驹子扬起笑脸刚想招呼,却没想到这位顾品顾局扬起热情的笑脸大踏步的迎过去,“林专家,您好您好!没想到今儿在这里能遇到您。”
特别客气。
林雨桐想起来了,她马上笑道:“顾局?”在厅里见过,只一面之缘。她笑着应酬,“这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缘分缘分。”顾品问说,“您今儿这是……下来有事要办,只管打个电话就是。我这个东道主,怎么也该表示表示……”
林雨桐知道,人家是冲着自己每周要按时看诊的领导,是冲着黄广平的。因此也笑道,“不敢!不敢!那今儿过寿的是老爷子吧?哎呦!这可真不知道,什么也没准备。这么着,我给老爷子敬个酒,祝个寿,是我这个晚辈的心意。”
外面说着话,四爷在里面听的见。他现在是彻底的沦为背景板了,外面应酬给她面子的倒是多。没几个人认识自己的,倒是她一出门,准能遇上愿意跟她攀交情的人。
他起身出去,顾品还没注意到。马驹子和顾众倒是注意到了。
马驹子满脑子都是mmp,好容易瞧上一姑娘,觉得自己这条件还是可以的,今儿才觉得这个弟弟不是善茬,结果才发现,人家最了不得的地方就是找了个比了不得还了不得的媳妇。跟这样的人攀亲,自己好像还真有些底气不足。
可顾众却微微愣了一下,他低声叫了他哥一声,然后耳语道:“去省城的时候……见过……这个小伙子……陪三叔下棋……”
嗯?
顾品这才回头看向四爷,这一看还真有些印象,好似在顾森的车上看见过。
他看看林雨桐,又看看四爷,“二位……是……”
林雨桐介绍,“我未婚夫,姓尹。”
“尹老弟!”顾品满脸的笑意,“瞧着眼熟,咱们似乎是见过。”
四爷已经知道此人是谁了。顾森家的事,他知道一些。顾森家原本不是本省的,是临省的。只是顾森的父亲在本省任职,子孙才落在了本省。邻省的老家现在还有族人。这边也有一门老亲,走的并不亲近。是原先族里的一个堂兄,解放前后招赘到这边了。但因着隔上两年都回老家祭祖。后来顾森的父亲在省内任职,慢慢的扯上一点关系。
在顾森那边,不太把这边的亲戚放在心上。说的更不详细。
四爷呢,见过顾众,见过顾品,但因着大家又不是一个村的,不认识很正常。
如今顾品试探了,他就点了一句,“在顾家门口见过。”
对!对!对!
顾品假装才想起来,一拍脑袋,“这可真是缘分了。”能进出顾家自如,这可不是一般人。
要知道,那位被自家叫三叔,其实是关系很远的堂叔家跟自家远没有那么亲近。
弟弟因为是农民,每次带点特产,还能进顾家的门。他这种身上有官位的,等闲不好登门的。到了门口,里面常出来的是警卫员,只说老爷子累了,不过身体挺好的。要是没事就回吧。
因此,对于还能跟老爷子下棋的人,他特别重视,说什么都要请四爷吃一杯寿酒。
老人家过寿,四爷跟桐桐去敬了一杯酒。回来被请到主桌上,吃了顿寿宴。
吃完饭了,老人家先走了,客人们也都告辞离开了。
四爷和林雨桐也趁机跟这边告辞,打算回家一趟,先去蛋糕店看看去。
顾家兄弟这边没法挽留,但知道是本镇子上的人,那什么时候想找都能找见的,殷勤的作别,马驹子都没资格上钱说话了。顾品这么客气,好些人都跟着客气着,虽然不知道什么来历,但能叫顾品这么放下身段的,客气点总是没错的。
顾众跟马驹子说结账的事,马驹子催他,“先忙你的去,结账什么时候都行。”
顾众提醒他,“你最好别乱来。你自己找的那个小舅子……来头有点大,一般人招惹不起。你觉得在县上能耍的开,但他一个电话能叫你铺了这些年的路全搭进去,你信不信?”
信!
顾众又道,“何况人家那媳妇……只怕来头更大。你看我哥那样,见了人家,跟见了市委书|记似的。就是看上人家,也别耍混的!真要是惹到人家,我哥第一个挑出来摁死你,信不信?”
信!tm的特别信。
今儿喝了几杯酒,有点上头了,他摆摆手,“知道!知道!都知道。”tm的想找个好女人过日子咋就这么难呢。
尹丽看到四爷和桐桐回来还很惊讶,“吃饭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吃了点。
尹丽闻见酒味了,“喝酒了?那住一晚,明儿再走。”
“我没喝。”桐桐没倒进嘴里,“他喝了一点……”说四爷呢,“今儿就走,我开车。回来看看,生意怎么样。”
尹丽叫两人先坐,“生意还成,挺好的!我还跟妈说,把门廊过道改成菜铺子,反正她也是天天的陪我,又闲的坐不住……”说着就给两人倒水。
牛爱群从后院出来,见了儿子和媳妇,脸上马上就有了笑意,“这边啥都有,我马上就做饭。”
“吃过饭了。”四爷说着就起身,“还没去后院看过,去看看收拾的怎么样了?”
林雨桐就跟着起身,尹丽在前面看店,牛爱群带着去后面,“这院子窄一点,但好在在街面上。房子老了些,不过粉刷粉刷,倒也能住。暂时也不想盖它……”
一般的农家院,没啥看头。
四爷站在院子里,才跟牛爱群道:“马驹子的事我知道了。事情已经处理过了,要是不愿意,他不敢胡来。”
牛爱群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大明子昨儿去省城跟你说的?”问完就叹气,“最怕的就是流言蜚语。以马驹子的名声,这些事传出去,谁敢上门提亲?你姐可经不起耽搁了。”
再不能耽搁,也不能找个她瞧不上的。
几个人正在后面说话呢,突的听到尹丽喊了一声:“你出去……”
谁?
四爷和桐桐快步出去,就见杨林正拉着尹丽,“……你别这样……咱们不在家里行不行,我带你出去打工的,咱们不回来……就没谁能妨碍……”
这不是混蛋话吗?
四爷上去抬脚就踹:“撒手!”
杨林不防这里还有人,被踹的朝一边倒去,那边尹丽被气哭了,“……我凭啥跟你出去再不回来……我爸我妈我的家都在这里,我不回来凭啥呀?就凭你?你挨打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妈站在我家门口破口大骂,你是死人呀!动不动就是别跟你妈一般见识……你不跟你妈一般见识,那是因为她是你妈!她是我的谁呀?她是我家的谁呀?凭啥叫人都让着她!”
杨林没起身,就蹲在那里,“那你说……你说叫我咋办!那是我妈,你叫我咋办!”
马驹子不知道从哪闪出来,在门口藏了又多长时间,他进来蹲在杨林跟前,“你知道不?看见你就跟看见当年的我一样。他娘的当年的我还不如你!我妈欺负我媳妇,我也没管。总觉得不是大事……叫我媳妇忍忍就过去了……我媳妇倒是听话,忍呢。可人家娘家人不忍,最后咋了,还不是散了。你要是非这么纠缠,到头来你跟我的结局是一样的。你也是个好小子,真为了丽丽好,你就撒手,别拖着人家好姑娘跳你家的火坑!”
杨林抬手照着马驹子就是一拳,“混蛋!”
马驹子没还手,叫一拳给打在了下巴上。下巴猛的一合,咬到了舌头,血一下子就出来,他嘶了一声,“得了!爷们!咱俩现在扯平了。你,赶紧给我走。今儿尹老弟带着弟妹回来了,弟妹是尊贵人,你少在这里惹事。”
杨林不敢看尹家人,起身摇晃着出去了。站在门口看尹丽,“我这是最后一次找你,再问你一次,真就到这里结束了?”
“结束了!”尹丽扭身不看他。
“别后悔!”杨林深吸一口气。
“不后悔!”尹丽特别笃定的道。
杨林再没留,骑上不知道谁的摩托,一溜烟的远去了。
尹丽撩了帘子就往操作间去了,进去就蹲在地上,头埋在胳膊里。
林雨桐跟进去,“还是放不下?”
“不是!”尹丽一边哭一边道,“就是觉得不值得。他闹的这么难看,叫我以后咋做人呀?”
杨林的纠缠,还有马驹子的态度,叫尹丽在老家的亲事,变的更加艰难起来。
“要不,跟我们去省城……”林雨桐就道,“老家呆的不自在了,就去省城。”
“那人家更不得以为我有啥事呢!”尹丽抹了眼泪,“我还就在镇上呆着,大不了我不结婚了。这院子我住着就挺好,一个人也能过活。”
劝不得的!
正说话呢,就听外面马驹子喊:“妹子,今儿的搞点钱给你放在外面了。”
林雨桐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马驹子已经出去了,桌上放着五六百块。
尹丽一边抹泪,一边数钱,“给的多了……得把账记上,下次一起算……”
牛爱群一脸的担忧,这种担忧林雨桐特别明白。
在回去的车上,林雨桐就跟四爷说:“这个马驹子怕是有戏。”
一来二去的,接触的多了,林雨桐不认为尹丽会很抵触。
这人是那种满身恶名,但交往起来,很难叫人心里排斥的那一类人。
“到时候再说。”这人要真成为姐夫,那在成为姐夫之前,先得修理修理,得修理的顺溜了,此人才能用。
他是不走歪门邪道了,但是他跟走歪门邪道的那些人从来没有断过。要不然,人家也不会说什么黑道白道的话。
其实把尹丽接走,是最好的法子,隔开什么都好了。
可尹丽不走……为啥不走?
当时为了避开杨林不就走了。现在杨林不纠缠了,看起来似乎是没有要避开的必要了,可马驹子难道不比杨林更改避开吗?
她坚决不走!
林雨桐和四爷都是过来人了,心里都有数的。尹丽只怕是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对马驹子还是有些期待成分的吧。
从女人的角度来说,马驹子是个叫亲近的人觉得有安全的一种男人。
四爷没硬带尹丽走,也是看出了这一点。他宁肯花费时间,把这个马驹子往端正的掰,也不打算委屈尹丽。
回林家的时候,齐芬芳就问今儿去尹家的事,林雨桐就说了:“……尹丽骨子里传统的很。她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介意跟杨林之间发生过的关系……人家提亲,她先没自信答应人家。在婚姻关系里不自信,这非常可怕。但是马驹子不一样,说起来是二次婚姻,又劣迹斑斑,在两人的关系建立上,她是自信的!她觉得配马驹子绰绰有余……如此的关系她才觉得舒服……”这却不是谁都能更改的。提到这个,她就说齐芬芳,“我大姐的婚姻观和生育观,也是受你和我爸的影响深……往深的想想,你们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齐芬芳气的想扬巴掌,“还编排上我了!”
“是提醒你们,教育可可上别走老路!”真当养好一个闺女是那么容易的!?
。ps:最近大家问我什么是红萝卜。这个各地的叫法不一样吧,有一种萝卜,跟胡萝卜很像。胡萝卜是橙红色的,但这种是红色的。我们这边把形状像是胡萝卜,但颜色跟胡萝卜不一样,味道也不咋一样的萝卜叫红萝卜。不过好像只要外皮是红的,都算是红萝卜。具体的你们百度一下吧。如果百度词条上有防癌抗癌这样的字样,那差不多就是了。现在都是谈癌色变,但我见过好多带病生存了十多年接近二十年的人了。还有位老爷爷,七十岁的时候胃癌动手术,后来化疗,到现在马上九十岁了,依然活的很健康。他是西医治疗的。所以,别管是选择哪种治疗方案,听医生的话,心态放轻松,就没事的。这是,后面还会有很多病例病案,也确实是我搜集和整理资料的来的。但放在里,那就只是。亲们千万别套用!切记!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