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成功了的《非常》不停刊,席宝要在保持《非常》发行的基础上,再额外开三本杂志。
选在这个时间点来做这件事,除了是因为确实收到了很多读者抱怨之外,还因为在席宝的催促下,孙伯伯带着平大几个牛批的教授、老师、学生,引进计算机之后,开发了计算机排版软件以及配套的六色印刷机,还是兼容华国文字跟英文的。
如此一来,杂志的排版、审核、印刷就变得省事多了。
席宝早买下了一些比较大的、管理好的印刷厂,就等孙伯伯那边把专利处理好,她名下的印刷厂就全部对设备进行更新换代。
她陆陆续续买这些印刷厂之前,华国已经开始了改革开放,官方很鼓励人民发展实业,所以席宝要买印刷厂时,即使这些国营印刷厂因为席宝公司的订单一直在盈利,官方也意思意思审核了一下,优惠把厂子卖给席宝了。
比起印刷厂的小利,还是席宝把文化公司做大之后给国家创造的收益高。国家领导人也不是傻的,反正席家一大家子人都很不错,上面乐的照拂席家人。
席宝清点了一下自己公司旗下的分公司、印刷厂、私营书店、纸厂、墨水厂,觉得以现在这个基础,她想发展成超越上辈子腾某讯的文化公司,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等这些印刷厂换成计算机排版印刷,杂志再排花纹、图片就方便多了,而且新技术可以直接印彩色,这也方便我把杂志做好看一点。”
“再招点人吧。”
席宝通知了公司的所有高层,约在下周六开个大会,把要用大量资金更新印刷厂设备、以及新开三本杂志的事情给商量一下。
至于为啥非得在周六开会……
她这不还是个学生,得去学校上课么。
让秘书把会议安排到日程里,席宝托腮发起呆来。
现在的计算机不便宜,也没有民用普及,所以席宝还没法把未来更赚钱的网站、互联通讯、自媒体搞起来,只能大力发展实实在在的杂志、工厂。
不过,她可以从现在开始做点铺垫,在人们心中留下深刻的“宝泽文化”很优秀的概念,等以后计算机普及了,她能更顺利地把公司做大做强。
“除了《非常》之外,新出个《朝气》,主要面向少年读者,内容一半是符合少年口味的,另一半,则在保证一定趣味性跟可读性的前提下,以称颂亲情、夸赞友情、理性诠释爱情占一部分,以引导他们对各类体育运动、科学领域、文化欣赏等感兴趣占另一部分,这样一来,杂志的定位是少年亦师亦友的好伙伴,家长乐意花钱,孩子们也可以从中获得乐趣、获得正能量。”
席宝这个人,纵然再怎么咸鱼过,三观也一向是很正的。她上辈子最无奈的事情,是在那个网络大环境里,看到太多孩子跟家长互相不能理解,看到太多学生恋爱脑胜过一切,看到太多年轻人在应试教育下没有一点点私人爱好的空间,看到太多追星族不理智、甚至毁三观的行为……
她想,反正这辈子都努力做到这份上了,那干脆再多努力一点,为华国的下一代当好引路人吧。
“诶,我一条咸鱼——一条拥有能躺赢混吃等死的咸鱼,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励志了?”
席宝忍不住吐槽自己。
境灵憋不住笑声,“怎么活不都是你自己选的?你现在开心吗?”
“……挺开心的。虽然有时候会觉得有点累吧,但大多数时候,事业成功的那种成就感、作品获得许多读者喜爱的满足感,会让我觉得很快乐。”
“那就好。不管是选择做咸鱼,还是选择更积极的人生,只要你活的开心,那这个人生就是有意义、很值得的。”
席宝砸吧一下嘴,觉得境灵讲的有道理。
“行,少年版的杂志大致上就这么个意思了,具体怎么定栏目,就等到开会时再商量了——确定要增加杂志之后,我还得把编辑部拆散重组一下,分成四个组呢。”
“分四个组,是要分管《非常》、《朝气》还有另外两本新杂志吗?”境灵问。
席宝点头,“是啊。话说,针对少年的叫《朝气》,那针对青年的叫《风华》吧,针对中老年的叫《峥嵘》。青年的三观基本塑造起来了,不会像少年那么容易偏激,《风华》可以适当加一些社会现实的议论,方面以放松身心的爽文、甜文为主;而中老年更成熟稳重,就以连载一些朴实的生活故事、还有能发人深思的故事为主,穿插一些悬疑、偏爽快的工农兵,然后再增添一些生活趣闻、国家大事、国际大事的客观阐述,基本上就成了。”
“这样的话,那你怎么不干脆再多加一个,把针对儿童的杂志也办起来?”境灵问道。
席宝愣了楞,“可小孩子又不认识那么多字,再简单的童话故事,他们都没法自主啊……不对!”
话说一半,席宝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齐肩的学生头发型乱了一瞬,又被境灵给梳理好了。
“我想岔了!几岁的小孩子就算不认识字,他们也能拜托家长给讲故事——不过,到底有多少家长愿意且有时间给孩子讲故事,还不好说,贸然做这个童话杂志不够稳。”席宝大脑放空了一会,接着自言自语道,“最好是孩子们拿到书,即使不认得几个字,也能快快乐乐地把杂志看下去。”
咦?
说到这,席宝一个机灵。
“孙伯伯那边的计算机排版打印、彩印都搞定了,我完全可以出漫画杂志啊!”
席宝现在满心的卧槽,她差点漏掉了漫画这个市场。
摸摸下巴,“是时候招一批画手了,我要开针对儿童市场的杂志,叫《稚子》。里面漫画、图画部分要占比八成左右,余下的才放纯文字带配图的童话故事,可以让孩子家长讲这一两个故事就行了,负担不大,家长只要不是忙的没空吃喝拉撒,基本上都愿意每个月花几个小时的时间,慢慢给孩子讲这点故事。”
做给小孩子看的杂志,其实更麻烦一点,现在华国还没有专门的连载漫画家,席宝得一边招擅长写儿童故事的剧本写手,一边招把剧本转化成孩子们容易看懂的漫画的画手。
《稚子》杂志会开放对我的征稿通道,但席宝短期内不指望能收到合格的稿件,所以她打算直接招写手跟画手,然后自己给他们出“命题作文”,这样来完成杂志的内容。
“啊,一下子开四本,负担很大啊。”席宝揉揉自己柔软的头发,以此发泄压力。
她发质特别软,在剪了长辫子,换成学生头这个发型后,一不小心就会炸毛。
现在她揉了头发,果然把自己的发型搞得一团糟,活像个鸡窝。
也就她有境灵这种好助手,随时能给她整理一下头发。
压力被释放出一部分之后,席宝又恢复冷静,“负担再大也得做。现在是还没别家杂志能抢我的风头,可要是我不趁着现在的绝对优势地位,尽快开新杂志,自己分流《非常》的读者,那杂志这一块的业务肯定会越来越差,渐渐失去现在的优势。”
深吸一口气,席宝从抽屉里拿出本子,开始认真地给四本将开的新杂志写个大概的策划书。
她不能等到开会时慢慢跟大家商量了,她得先搞出个框架,才能保证会议时大家能随着她的思路走。
又是自主加班的一天。
痛并快乐着。
“要是以泽在这陪我就好了,唉……”一个人忙活,到底是心里有点空荡荡的。
钟以泽最近想要投资开个汽车制造厂,便带着挑选出来的年轻团队,到国外想方设法偷学技术去了。学校这边都是提前考过试,请了半年的假期。
现在连个视频电话都没有,席宝只能跟钟以泽打打越洋电话,根本见不着人的面。
以前一直待在一起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人不在她跟前晃悠了,她老是觉得不自在,像是少了什么一样。夜深人静的时候,还特别容易想念着、担忧着,活像个儿行千里母担忧的老妈子。
“唉……”审核过林诗音出产的多部言情的席宝,依然毫无恋爱脑地操着老母亲人设。
写完策划,天都黑了,回四合院又被奶奶念叨了许久,从晚饭一直叨叨到席宝躺上床。
“哎呀,忘了告诉以泽,叫他别再瞎买一堆东西往回寄了!”于是,席宝又从床上爬起来,跑到电话那,跟钟以泽日常煲起了电话粥。
钟以泽出国后,没席宝在跟前盯着,就跟放飞自我了一样,有事没事就喜欢买买买,买完一口气往回寄,席宝隔三差五地收到物流公司那边捎来的包裹,在这附近都出名了。
从衣服、帽子、鞋子,到珠宝首饰、书籍、画卷、工艺品,席宝收到的东西,不说能不能用完了,连家里有没有那么多空地摆下,都是个问题。
所以席宝日常要打电话跟钟以泽讲,叫他控制一下,别买了。
虽然说了基本上都是白说,顶多被钟以泽猜出她更喜欢哪个礼物,下次专门怼那样东西去剁手罢了。
两人通过电话说了许久的话,席宝困意上来,打了个哈欠,钟以泽那边便跟往常一样,直接道了晚安,“你快去睡吧,最近是不是又忙什么新东西了?早点睡觉,多休息一会是一会。”
“嗯,那我挂电话了。”
“挂吧,我等你挂了再挂。”
席宝便扣下话筒,又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地飘荡回自己卧室,倒床上拉起被子,就这么秒睡了。
说来也奇怪,她每天总是先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然后又想个理由去来一通睡前电话,打完就能安心睡觉了。
四合院陷入黑夜中的静逸梦境。
相隔许远的德意志,钟以泽才在电话的忙音里,慢悠悠把话筒放下。
他身边的下属有胆子大些的,调侃问道:“老大,又跟家里讲什么呢?”
“还能讲什么,每天不都是一个话题么,不许我再那么买东西呗。”钟以泽带着笑意,像是抱怨般地回到。
问话的下属难受地闭上嘴。他不知道,这是被迫吃狗粮的不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