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无惨,是鬼之始祖的名字,也是人间之屑的代言。
何为“屑”?
所谓“屑”,字面意思为不起眼的碎末,譬如灰屑、头皮屑之流,象征着微渺的琐碎物。
而琐碎之物,它被人需要吗?
不,不被需要。
因此,“屑”又能引申为废物之意。
如此一来,“人间之屑”即为天下第一废,具体是指头脑、心性、人品和道德观等都稳居倒数的不合格者。
那么问题来了,鬼舞辻无惨好歹是鬼之始祖,他为何会混得如此不体面?
这一切的源头,要从千年前的平安时代说起……
最初,鬼舞辻无惨只是一个人类。
由于投胎的运气比较好,他出生在一个挺有排面的贵族之家。从小吃穿不愁,拥有足够的地位,能凭姓氏和血脉支配人,还可以接受良好的教育。
这等出身,曾让无数人羡慕嫉妒恨。
邀友人听三味,煮清酒赏雪景。享受着特权阶级带给他的所有便利,却不用对平民付出任何东西。
当别人为了一根稻穗汗如雨下时,他还在慢悠悠地乘着牛车,看遍京都花。
可惜,尸位素餐之后,欧气走到尽头。
尚未满二十岁的无惨,竟然得了一种致命的绝症!99.99%的医者治不好的那种,要死的!
无惨吓坏了,他不要死!他不想死!
所幸家族久居高位、人脉众多,就连这等顽疾,还是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为他寻来了一位名医。
名医告诉无惨:“能治!”
不要998,也不要688,只要两个疗程和一朵“青色彼岸花”。治好你的毛病,成全我的美名,天下医者父母心,请先喝药行不行?
名医高估了无惨的人品,对症下药;无惨低估了名医的水平,赶紧喝药。
然后,就没有然后。
自古名医的宿命,大部分死于非命==
药物的副作用很大,导致无惨觉得自己的病情不仅没好,反而趋于恶化。
他活不成了,他要死了!
都是这个沽名钓誉的庸医,居然把他治死(?)了!现在,他要活劈了他!
于是,名医一句“药的副作用有点大,您忍忍”还没说出口,就被很屑的无惨剁了,分分钟嗝屁去了三途川。
无惨手刃“大敌”,在心里唾骂一句该死。可两天之后,他几乎要哭着刨“庸医”的新坟喊爸爸。
因为他不仅恢复了健康,还拥有了更强大的力量。他脱离了“人类”的体质,成为了人间的第一只【鬼】。
而他的饮食也从普通的蔬菜肉类,变成了狩猎人类。
当人类的鲜血和肉酱滚入咽喉,他就能获取更强大的力量。换言之,吃的人越多,他的能力就越强。
贵族出身的无惨,对掠夺人命毫无概念,也并不在意。
甚至,不死不灭、异常强大的的感觉,他特别享受。
但是,身为鬼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不能晒太阳。一晒太阳灰飞烟灭,必成屑中之屑。
也是直到这一刻,他才想起了被他拿来祭天的名医……
他花五秒钟来忏悔自己杀掉名医的行为,然后用一生的时间来痛骂名医死得太快,干嘛不把解药配出来再去死!
死了就算了,手稿中的治疗配方为什么要写得他看不懂?
等他看懂了,又发现配方是残缺的……“青色彼岸花”这味药,只有名医知道种在哪里。
这下子,无惨恨透了名医!
为了泄愤,为了抓人尝试别的解药。他将自己的血分给了普通人,把他们一个个变成吃人的鬼。
再把他们当作初期的实验品……
人命在他眼中没有分量,或者说,除了他自己的小命宝贵,别人都不算什么。
当阴阳师没落后,他横行无忌几百年,在人间掀起了无数腥风血雨,将人类的家庭捅得支离破碎。
数不清的悲剧诞生,在悲剧中幸存的人类团结起来,成立“鬼杀队”,一代又一代地与无惨作斗争。
只是,结局无一不败。
面对人类的百般阻挠,无惨只是很屑地说道:“你们为什么不把我当作一种天灾呢?”
“就像海啸卷走了你的父母,风暴摧毁了你的爱人,河流吞噬了你的孩子。也不见得你们会反抗天灾,所以为什么非得反抗我?”
边说,边吃掉了他们。
直到战国时代,人类的武力天花板“继国缘一”诞生,他开辟了“呼吸法”,使用着日轮刀,将“鬼杀队”的实力拔升到巅峰地步。
那时候的鬼,被“鬼杀队”压制得很惨。
而继国缘一更是直接怼上了无惨,正面杠,不怂。大刀呼啦呼啦地砍,火焰哔啵哔啵地燃。
第一刀,无惨被砍了脖子!
无惨:稳住,我有5个大脑和7颗心脏!
是的,无惨有5个大脑。换成旁人,有五个脑子就算是种,也种出青色彼岸花了吧?
可惜,屑王无惨就算有五个脑子,也种不出来==
所以,他的结局只剩下被砍。
为了从继国缘一手下活命,他将自己分裂成了1800块碎末,可见对自己屑的本质有着长足的认识。
继国缘一灭掉了1500块,没能干掉最后的300块。
无惨险之又险地逃了命,并在继国缘一活着的几十年里,根本不敢出现一次!
他被打出了浓重的心理阴影!
重到哪种地步呢?
重到他又苟了几百年,确定继国缘一死得连投胎都莫得,才重新行走人间。
重到一听说“继国”这个姓氏似乎有旧友的子嗣活在偏远山林,还是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时,就非要自己走一趟吃掉他们。
打不过继国缘一,他难道还吃不掉他旧友的后裔吗?
于是,屑王鬼舞辻无惨顶风冒雪地前往偏远山区,大半夜爬上山顶闯入妇孺的木屋,擒着一抹上扬15度的蔑笑,准备将他们一个个虐杀。
为了夜生活充满一点乐趣,他允许他们悲痛欲绝地惨叫。
他不急,夜是如此漫长……
此刻的无惨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甚至颇有闲情地伸出手,合拢成刀,一击戳穿了灶门家的长女·灶门祢豆子的身体,将自己的鬼血送进她的体内。
继国缘一,这就是对付我的下场!
你的孪生哥哥被我蛊惑成鬼,伤心吗?你旧友的后裔一个不留,痛心吗?
我还要驱使这家的女儿向我跪拜、为我卖命,你看见了吗?
哈哈哈哈哈!
你看见了吗?我是鬼王,我是天灾,我就是能为所欲为!
所有对我大不敬的人类,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想杀我吗?
想要我的命吗?
爬啊,从坟墓里爬出来啊!你来打我啊——来打我……诶?!
说时迟那时快,要命的天灾说来就来。
有什么恐怖至极的力量以摧腐拉朽之势轰然击碎了木屋,在纷扬的木屑和碎块之中,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看见一个拳头悍然而来!
一切像是放慢镜头一样,那拳头砸上他的脸,将上面的肉全揉在一起。他眼睛暴突、鼻血喷射,口水和牙齿齐飞,碎肉共脑浆一色。
狂暴的拳风冲毁了他的再生速度,对方以压倒性的力量将他掀飞了出去,冲破了木屋的卧室,贯穿了偏角的茅房,直线式飞跃,轰然砸在了树上。
他的头,就这样粉碎了!
像是鸡蛋一样,在一个拳头里……粉碎了?
无惨被打傻了!
余星弥原想补刀,可她的本能却是首先扑向人类。在木屋塌方的那秒,她和埼玉率先夹起屋里的人类,几个起跃避开受灾地。
而蚁王梅路艾姆压根不管人类死活,越过余星弥直取无惨。
磅礴的念压轰然而下,吓得身后的妇孺失声尖叫。余星弥轻啧一声,张开力场消弭掉梅路艾姆的念,循着血味探查祢豆子的伤势。
她原以为,梅路艾姆能宰了那瘪三。
但她万万没想到,那只人形魔兽会“空间术”,眼见敌不过,拼着胳膊被蚁王撕掉的代价,大喊了一句“鸣女”。
也不知是咒语还是啥,总之他的背后敞开了一扇和室建筑的门,将他整个儿“吞”了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梅路艾姆略有些呆地盯着猎物消失的地方,再瞅瞅手里的胳膊……片刻后,他愤怒地摔了胳膊,气炸了!
出生后的第一次狩猎,居然被一只受重伤的猎物耍了!
尼飞彼多叼起了胳膊:“王,食物。”
蚁王:“滚!”大尾巴烦躁地拍打地面。
蚁王不需要的食物,按规矩下属可以享用,尼飞彼多毫不犹豫地开吃。
紧接着,猫女发现这滋味不赖啊!
与此同时,埼玉道:“你的一拳,威力太小了。”
要是出手的人换成他,对方已经成了一坨渣。
作为实打实的一拳超人,埼玉的确能鄙视余星弥的拳头不够硬。只是,俩武力巅峰一起出手,就没人救人了。
余星弥:“没办法,我要是全力轰下去,你懂得。”这座山就没了==
埼玉:……
“那只人形魔兽让我很在意。”余星弥帮祢豆子止住血,说道,“总觉得这手法,不像是第一次作案。”
埼玉自发自动地开始收拾废墟:“得解决掉它。”
几句对话,俩人就定下了无惨的结局。
话落之后,西索和凯特赶到现场,伊路米与尼特罗拖着行李而来。
在灶门家母亲和孩子哽咽的道谢声中,尼特罗掀起厚雪堆成“壁面”,凯特在里头升起火堆。
梅路艾姆在深山里捏死了一头野猪,尝了一些后觉得不好吃,干脆“赏”给了余星弥。
余星弥:……别跟婴儿计较,他才出生四天==
灶门一家子坐在他们的行李箱上,中间的木板搁着昏迷不醒的祢豆子。
不远处,西索百无聊赖地飞着扑克砍树,一张又一张,将大树片成长短、厚度完成一致的木板。
“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真是的~~”
埼玉将木板收拢,将废墟拨开,一垒垒放好。
如此,这户人家重新建房也方便。
至于伊路米……
哦,他刚“雪”洗完野猪,正在大锅里炖猪肉。顺便从废墟中扒拉出碗筷,表示见者有份。
当锅里冒出浓郁的香味,梅路艾姆嫌弃的眼神微微产生了变化。
蚁王感到奇怪,为什么这个人类加了一堆这样那样无用的东西后,猪肉反而变香了呢?
抱着好奇的心理,梅路艾姆捧着一只不大的碗,试探性地抿了猪骨汤。
融合了人类基因的蚁王本就拥有比人类的舌头更敏感的味觉,这一尝简直是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紫色的眸子都瞪大了三分!
很特别的味道,有种……上瘾的感觉?
吃一口,想吃第二口。
于是,伊路米才分了一人一块肉,扭头就看见梅路艾姆弃碗食锅!
伊路米:……小孩不听话怎么办?
余星弥:要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