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中级天雷符威力不够, 但量变产生质变，一张不够，她有两张, 三张……
“你到底想干什么？！”男人喝道。
“我说过我最记仇了, ”巫楚道，“你们一共惹了我三次, 第一次是对我动手，第二次是对我朋友动手，第三次居然还派厉鬼来杀我, 你觉得我看起来像忍者神龟吗？”
如果不把他干掉, 她周围的人可能就会被她连累，而且，巫楚今天准备的符箓有效时期短暂，这些东西不用的话，九十五万就相当于打了水漂。
光是想想那九十五万, 巫楚就觉得肉痛！
局势陷入了僵持之中，男人盯着巫楚看了许久：“你以为光凭这几张符就能对付我？你未免也想得太过天真了。”
手上有一沓的天雷符又怎样？催动天雷符所需要消耗的灵力几乎可以用海量形容，可能光是一张中级天雷符就能把这小丫头身体里的灵力抽干。
而且中级符咒，哪有那么容易发动？这中间催动符咒的时间差足够这几个厉鬼杀了她！
男人觉得年轻人就是没有经验，走了步错棋, 如果她拿着那把剑跟厉鬼发斗，可能胜算比现在要高一点。
只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玄门的小天才要折在这了, 想到这，男人的眼里罕见地露出一抹兴奋。
男人面具后的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一挥手又招出来三个厉鬼，命令道：“去杀了她！”
也不知道男人是怎么圈养的厉鬼, 完全服从他的命令，就像是一台没有自我意识的机器。
然而令男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巫楚在往天雷符注入灵力的一瞬间就招来了天雷。
有一个词叫做瞬发。
“轰！”
一声惊雷响起，巫楚招来一道天雷，屋顶与结界在大自然的威力下如同豆腐渣一般不堪一击。
碎石从屋顶砸下，巫楚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躲着，而那些厉鬼本就是阴邪之物，又杀了许多人，满身罪孽，在天雷的惩罚之下活不过三秒。
男人吐出一口鲜血，也不知道是结界破碎的反噬还是见静心培养的厉鬼被一招干掉之后气急攻心吐血。
巫楚等一房间的灰尘散得差不多了，才将憋着的一口气吐出来，大口呼吸：刚刚那满天的灰尘差点呛死她，幸好她屏住了呼吸。
然而这个样子落在男人眼里就是巫楚灵力用尽，脱力了。
果然，小丫头片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仗着有那么一点修为，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虽然刚刚损失了几个厉鬼，但男人还是一咬牙将剩下的鬼全都召唤出来。
只是与刚刚的百年厉鬼不同，这几只鬼明显是刚死不久的，巫楚甚至看到一个面熟的鬼——步行街厕所隔间里那个死去的女孩。
原来这男人不仅杀了人，还将被杀女孩的魂魄炼作杀人的厉鬼，只不过这几个女孩刚死不久，还没能力去杀人，所以身上只有被人杀害的怨气，没有罪孽。
如果这些女孩的死后变作厉鬼杀了人，那不管是自愿与否，都会惹上罪孽，最终好一点的结局是回到地府受罚，最坏的结局是被玄士追杀，最后魂飞魄散。
可能是男人控制女孩们灵魂的时间还不长，巫楚可以看到有几个魂魄脸上出现挣扎的表情，但行动上不得不被男人的控制。
这男人一定有什么能让鬼魂听命于他的方法。
这些女孩子死前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女孩，巫楚数了数，一共有七个，但真正受害的女孩并不只这个数，那些厉鬼身上的人命，很多。
巫楚的眼神沉了沉。
男人阴森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小丫头，我改变主意了，你让我损失了这么多厉鬼，就用你的灵魂补上吧。”
“玄士的灵魂比普通人的灵魂厉害多了。”
巫楚抿了下唇，她面对那只厉鬼的时候还有心情耍嘴皮子，只是当看见这些被控制住的无辜女孩的灵魂，巫楚只觉得满腔怒火无处宣泄。
这些女孩多么无辜，这男人为了一己私利，让这些女孩丧失了生命，死后就连灵魂也不放过。
“你该死！”巫楚盯着男人，咬着牙道，她第一次这么想杀一个人，杀人的欲/望强烈到足以让她放弃她不杀人的原则。
男人只当她是临死前的垂死挣扎，忍着被反噬的痛，不屑地冷笑一声，势在必得地朝那几个女孩的灵魂下命令：“去杀了她！”
男人有自信这些被他调/教过的灵魂能取走一个力竭的玄士的性命。
正好可以让这些鬼沾沾血气，激发凶性。
男人想得很美好，但他没注意到，巫楚的气息已经平稳下来，脸色红润根本没有一丝力竭的样子。
女鬼朝着巫楚杀来，巫楚不能像对付那些恶贯满盈的厉鬼一样对付她们，只能拿着剑慌忙躲避她们的杀招。
男人见此，眉眼慢慢舒缓，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眼神，盯着巫楚，好似在猪肉摊前打量那一块肉更适合烹饪。
他没注意到，巫楚看似被鬼追得满屋子逃窜，实则慢慢靠近了他的位置，距离他还有三米左右的距离时，巫楚拿着剑，身形一闪，普通灵活的猎豹，一下子就窜到男人跟前。
“你……”男人大骇，起身想要躲避，然而肩上一阵剧痛，他低头看见巫楚将他的肩膀刺了个对穿。
如果他刚刚没有及时躲避，那这把剑刺穿的将会是他的心脏。
巫楚的眼神很冷，看得男人心头泛起寒意。
巫楚看着剑尖刺入的地方，那里竟然没有鲜血流出，她皱了皱眉，伸手将男人脸上的面具打掉。
只见面具后只有一双眼睛是正常的，其余地方均是木头的纹理。
“傀儡？”巫楚的表情更冷了。
“小丫头，我记住你了。”木头脸的嘴巴一开一合，眼神像蛇一样阴森。
巫楚感觉被戏耍了，抽出剑，将这堆烂木头组成的身体砍得稀巴烂以此泄愤。
远处，一栋房子的地下室内，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男人吐出一口鲜血，咬着牙怨恨道：“巫楚！”
他捏了个水镜，从水镜里看到九号院的情况，只见客厅的中央，有一堆碎成渣渣看不出本来面目的木头碎屑，根本看不出来那是他好不容易才集齐材料做出来的最完美的一个寄身傀儡。
男人：“噗！”
他一口气不顺，又吐出一大口的鲜血，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白得透明。
长生教的打手们被巫楚从槐树林带回来的那只小鬼困在鬼打墙里，一直在绕着房子转圈。
身为五讲四美好公民的巫楚拨通胡正凯的电话：“胡队长，我在新江区富源街9号院发现有人非法组织邪教传播有害信息。”
胡正凯：……
这是把他的电话当成报警电话了吗？
他叹了口气，“遇到这种事你应该打110报警电话，我虽然是警察，但这事不归我管。”
顿了顿，他又道：“算了，你跟我说是什么邪教，我跟别的部门同事打声招呼。”
巫楚：“长生教。”
“你说什么？！”胡正凯噌地从床上爬起来，“你现在在哪？记住别轻举妄动，那些人都是有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
巫楚看了眼已经被小鬼绕晕的“恐怖分子”，眨了下眼，“哦，我在新江区富源街9号院。”
这个时间点，路上已经没有几辆车，胡正凯压着超速的边缘往新江区开，打电话将刑侦队所有的人叫起来往新江区去。
据昨天因热心群众举报被抓的老包说，今年京市里的那几起少女被杀案都是一个叫做长生教的邪教所为，只要找到能证明这个长生教教徒杀人的证据，那么案件就告破了。
为了这个案件，胡正凯觉得白头发都多了几根，而且每次洗头的时候总觉得掉发更严重了。
如果幸运的话，案子在今晚会能突破性的进展。
胡正凯按捺着兴奋的情绪，一路疾驰，到了九号院。
当他到达院门外，取下腰间别着的枪，警戒周围顺便等着局里的兄弟汇合时，院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胡正凯慌忙躲避，却听到院门处传来巫楚的声音：“人都在里面，我已经全都解决了，进来吧。”
胡正凯愣了愣，满心怀疑地跟着巫楚进去，一踏进院门，就看见院子里躺了一地的人，个个鼻青脸肿，一动不动。
胡正凯看着巫楚，不会是杀人了吧？
巫楚掸了掸衣服，“我知道的，我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杀人？只是在正当防卫过程中，一不小心出手太重把他们都打晕了而已。”才不是因为头领逃跑了所以拿他的手下泄愤。
胡正凯：？？？
胡正凯虽然对巫楚的话表示怀疑，但还是郑重地点头表示明白，反正他也不会去追究巫楚是正当防卫还是故意伤害才把人打成这样。
刑侦队的人来了，他们在这个院子里发现一个隐秘的地下室，而地下室里摆着两套沾满血迹的手术刀。
经过化验，手术刀上的血迹是人血，具体是属于那一个人还不知道，但这一次人赃并获，证据充分，收集好证据之后就可以将这个案子结案了。
有人注意在客厅中央一堆木头燃烧之后留下灰烬，灰烬还有余温，负责收集证物的警察严肃地盯着这一堆灰：“难不成我们进来之前他们已经毁灭了重要的证据？”
巫楚面无表情道：“不是，这堆东西是我烧的，屋里太冷了，我拆了个椅子烤火取暖。”
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