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厉鬼啊?
巫楚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不但不着急,甚至还悠悠闲闲地拍干净地面坐下。
京市自从入冬之后就很少见到太阳的影子了,所以即使是大白天, 在外面晃荡的鬼也不少。
鬼怪之间的等级界限比人类还要清晰, 低等级的厉鬼与普通鬼魂一般情况下不能抵抗高等级厉鬼的召唤,所以以京大为圆心, 周围五公里的鬼魂都听到了那厉鬼的召唤。
他们跟着召唤的方向飘到了京大门口,有一些离京大近的已经早早到达,不过正徘徊在校门口处, 不知道在犹豫什么。
一个壮汉鬼像游魂似的边京大飘来, 但刚到达校门口,看到门口上“京市大学”这四个大字,一下子清醒过来。
“我靠!我怎么跑到这来了?!”
旁边一个廋小的鬼拍拍他的肩:“嗨!大兄弟,怎么还不进去?大人在召唤我们呢!”
被叫做大兄弟的壮汉鬼往京大的校园里看了一眼,看表情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一脸牙疼的表情:“小兄弟,你有所不知,这个学校里有个女的,比阎王还凶,而且身手十分厉害, 手上还有一把能砍鬼的桃木剑,关键是她这个人小气吧啦的还特别爱记仇, 我是不敢进去的。”
“可是大人在召集我们啊, 不去就得罪大人了。”
壮汉鬼连忙摆手,“不不不,我宁可得罪大人也不愿意得罪那个女人,得罪大人你还能躲一躲, 得罪那个女人,小心她把你的坟都掀了!”
“我实话告诉你,这个时间点那个女煞神一般是在学校的,那个大人把校园上空都弄得阴气森森,已经得罪了那个女煞神,恐怕进得去出不来。”
“小兄弟,我是看你面善才跟你说这些的,听我一句劝,这京大,不能进!”
那廋弱的鬼还在犹豫,壮汉鬼指了指周围跟他一样徘徊在校门口的鬼,“你听说过咱们京市厉鬼圈里的14路公车吗?”
廋弱鬼点了点头,“听说过,但我好像还听说前阵子被玄士一锅端了是吧。”
“端了他们的玄士,就是里面那个女煞神啊!我邻居王阿婆亲眼见到,那个女煞神把从14路公车上下来,车上的厉鬼全都变成一抔骨灰,那个开车的鬼虽然幸免于难,但从此患上了一见女孩子就手抖的毛病,开不了车了!”
廋弱鬼:……
他诚挚地朝壮汉鬼道谢,“谢谢大哥提醒,救了我一条鬼命!”
天台上,厉鬼自从发出了召集令之后,就用一种怨毒、阴冷的眼神看着巫楚,“为了折磨你,我召集了这附近所有的鬼,你应该感到荣幸!”
“你放心,我会让它们把你吃得干干净净,一点血肉魂魄都不剩。”
巫楚朝他翻了个白眼,表情冷淡,没有一丝害怕的样子,甚至还无聊地掏了掏耳朵,“你的声音真的很难听,能不能闭嘴?”
厉鬼:……
“死到临头还嘴硬!”
京大周围因为人流密集,学生多,阳气也就旺盛,对于属阴的鬼魂来说不是的宜居之所,所以这里的鬼挺少的。
所以天台上出现了一个尴尬的场面,十几分钟过去了,厉鬼身后只出现了稀稀拉拉八个鬼魂,而且实力一般,加起来还不及厉鬼的一半。
本来想用鬼海战术以多胜少的厉鬼:……
“噗!”巫楚毫不犹豫地嘲笑:“就凭这点鬼就想杀了我?你凑不齐一百个鬼我能理解,可是这离一百个也差得太远了吧。”
厉鬼看了看后面那几个弱鸡,自觉面上无光,恼羞成怒,“不用他们出手,我现在就杀了你!”
巫楚站起来,从兜里掏出吃饭的家伙,“你来啊,臭傻逼!”
这厉鬼被长生教圈养了很多年,不懂一些身为鬼的常识,甚至还不知道这世上有厉鬼的天敌——玄士存在,看到桃木剑,厉鬼的第一反应就是:“你是道士?”
“你才道士!”巫楚呸了声,因为以前的一些事,巫楚对道士的感官不太好。
她提着剑,风从她的背后吹来,吹得头发都打在脸上,弄得脖子痒痒的。
就在厉鬼扑向她时,巫楚提剑格挡他的利爪,桃木剑虽然是木制的,但经过特殊锻造,硬度不输金属,厉鬼的爪子与桃木剑相碰撞,顿时被上面的雷霆之气灼伤。
“啊啊啊!”厉鬼痛苦地叫出声,不敢相信地看着巫楚手里的剑,“你这是什么鬼东西!”
“什么鬼东西?这是我的宝贝!”巫楚摸了摸剑尖,“专斩像你这样的坏鬼的大宝贝!”
厉鬼畏惧地看着巫楚手里的东西,连连向后退,余光瞥见那几个被他召唤来的鬼,下命令道:“你们跟我一起上!”
那几个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中间明显就不好惹的巫楚,没有听从厉鬼的命令,反而向后退去。
开玩笑,在小命面前,谁还听厉鬼的命令。
他们这些鬼都是从其他入口飘进来的,没有听到正门前壮汉男的科普,但也听其他鬼说过,在这大学城里,有一个凶巴巴的女的不能惹。
厉鬼见这些鬼不听话,顿时大怒,赤红着眼打算把这些不听话的东西都给吞噬了。
巫楚把他一脚踹趴下,在他的肩上捅了一剑,“跟我打架你还敢分心?”
“啊啊啊!”厉鬼被剑上的雷霆之气灼伤,叫得十分凄惨。
巫楚凶残的模样让那些被召集来的鬼脸都吓白了,连魂魄都变得更透明了,互相看一眼:这女的太可怕了,咱们上去还不够送菜的,还是赶紧跑吧。
众鬼在厉鬼气得几乎吐血的表情中,仓皇逃窜。
天台上又只剩下巫楚和厉鬼两个人,厉鬼被巫楚捅了一剑,整个魂魄摇摇欲坠,都快散掉了。
他尝试了一下,不知道是受了一剑的原因还是巫楚使了手段,他被剑刺伤的地方阵阵剧痛,而且他该感觉到浑身无力,飘都飘不起来,只能像还活着那样,从地上爬起来,退后几步远离巫楚。
巫楚提着剑慢慢跟在他身后。
他惊恐地看着巫楚——手里的的剑,险些叫破了嗓子喊道:“你别过来!”
“你如果杀了我,教主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以为杀了我就没事了吗?你错了,我只是最弱的厉鬼,教主手里还有更厉害的百年厉鬼,你如果杀了我,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事到如今,他也只会放狠话了,希望这样能够镇住巫楚,但看着巫楚的眼里有藏不住的惧意。
厉鬼后悔了,早知道他怎么这么倒霉,就不会接受这么一个任务。
“哦,我看出来了,”巫楚打量着他,“你的确挺弱的,连我一招都接不了的弱鸡。”
“你说的教主,是长生教的教主吧。”
“你怎么知道?”厉鬼下意识问了句,然后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厉鬼:这女的不仅凶残,还非常狡猾!
巫楚:“你们教主派你来杀我的?”
厉鬼秉承着忠实下属的原则闭着嘴,警惕地看着巫楚,不回答她的问题,直到一把剑横在他的脖子上。
巫楚冷着一张脸,“我脾气很差得,还没有耐心,你到底说不说?”
“我说我说!”感受到巫楚身上的杀气,厉鬼简直快要哭出来了,到底谁才是恐怖的厉鬼啊?!“是,我们教主是长生教的,你让他折损了很多人马,所以他让我来杀你!”
在这一刻,厉鬼想,忠诚是什么东西,能吃吗?不能!比小命重要吗?不,还是小命比较重要。
他是厉鬼,本来就没有人性,不存在忠不忠诚,嗯,就是这样!
巫楚对厉鬼的识相很满意,剑稍微往外挪了一寸。
厉鬼松了口气,然后就听见巫楚问道:“你们教主是谁?”
厉鬼摇头:“我不知道。”
见巫楚眼中重新迸发出杀气,厉鬼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体会到腿软的感觉,差点就跪下来了,“姑奶奶!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年轻的男人,我见到他的时候他都戴着一个恶魔面具,他也不会告诉我们他是谁的。”
“不过我知道他住在哪里!”厉鬼看到巫楚眼里的冷色,赶紧补充了句。
“在哪?”
“我把位置告诉你,你不能杀了我!”厉鬼道,“不然我就算魂飞魄散也不会把位置告诉你的。”
巫楚只犹豫了两秒,就点头答应,“我可以放了你,但你在阳间犯了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得回地府受罚!”
厉鬼点头答应了,他宁愿回地府受罚也不愿留在人间,人间有巫楚这样脾气暴躁的女人,在这里待着总担心鬼命会一不小心就没了,相比之下,只是受几百年刑罚的地府就是天堂!
“他在新江区富源街9号院,手下有一个叫李建才的打手。”
巫楚将厉鬼收进手链里,回宿舍拿了上次送那对母女投胎之后剩下的一点通灵香回到天台。
这个月,巫楚第二次在京大开了鬼门,破了历史记录,而这一次不是为了送鬼魂往生。
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鬼差从门的那一头出来,表情不太好看,“叫我来这有什么事?你知不知道我很忙的!”
“给你送业绩啊,你看,我抓了个逃犯。”
鬼差这才看向厉鬼,打量了一眼,表情嫌弃:“这种不够百年的小鬼你直接打散了不就好了?你知不知道,现在下面的监狱已经爆满了,我们的工作量很大的!每天都要加班,阎王还不加工资!”
厉鬼瞪大了眼睛:现在在下面进监狱的竞争都这么大了吗?
巫楚才不管这些有的没的,反正鬼她是交出去了,“你工作忙,就带着鬼回去吧,我不妨碍你工作了。”
厉鬼很担心鬼差不要他,着急地看了巫楚一眼,“大人,您带我回去吧!我知道错了,我是真心悔改的,不管您怎么罚我我都可以接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保住一条鬼命,才能苟到下一辈子。
“行吧,”鬼差一挥袖,实际上他也不能拒绝这送上门的逃犯,“你跟我回去!”
回去就罚他在黑地狱挖一百年的矿好了!
巫楚看着鬼门合上,最后消失不见,这才向楼下走去,至于那把坏掉的锁,被她顺手给毁尸灭迹了。
她记住厉鬼供出来的那个地址,去了隔壁花海区芙祁的店里。
那个狗屁长生教主敢对她动手,这次不成难保不会有下次,巫楚住在学校宿舍,宿舍里人群密集,她怕身旁的同学被她连累,所以决定今晚就去弄死那个教主。
巫楚从厉鬼口中得知,那个教主应该也是个玄士,手下养有很多个厉鬼为他取心,所以在去报仇之前,得先准备点道具。
芙祁已经把那块令人想入非非的粉色招牌换下来了,现在门框上正正经经挂着一块实木牌匾,上面用金漆写着店名:芙祁纸扎店。
一进门,她看到对面墙根呈一字排开的面貌、形态各异的纸扎人,廋的,胖的,笑的,哭的,长相千奇百怪,却丑得十分统一。
老板娘正在往用竹条编织的纸人骨架上糊纸,对于巫楚的到来似乎恍若未觉。
巫楚见老板娘这么认真地在工作,也不好打扰她,主要还是听说老板娘脾气很差,她担心贸然上去打扰会被骂。
巫楚在一旁等了几分钟,身后的门又被打开,从外面进来一个女孩。
有点眼熟。
巫楚略一思索就想起来了,这不是那天跟褚和致在一起的女孩子吗,褚和致的那两百万,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不过这女孩叫什么名字来着?额……不记得了。
巫楚本来想看在两百万的面子上打个招呼,但由于想不起来名字就放弃了。
褚和静是第一次来到这,官方请他们过几天出一个围剿的任务,还缺一点东西。
不过她一进门就被对面墙根上一整排的纸人吓了一跳,“这纸人怎么这么丑!”她小声地说了句。
明明声音很小,但三米之外正在给纸人上色的芙祁似乎还是听见了,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回头朝这边看过来,眼神带着杀气。
巫楚默默地向旁边走开几步,远离褚和静,表示这话不是她说的,而她们也不是一起的。
褚和静打量了眼这间小小的店,嫌弃之情溢于言表,朝老板娘道:“喂,老板娘,我要一块阵石、一颗百年桃树心、还有一斤掺了黑狗血的顶级朱砂。”
老板娘扔下沾着颜料的毛笔,“没有!”
褚和静皱了皱眉:“你这店里连这些最基本的东西都没有?!还敢号称全京市最好的灵器店?”
老板娘:“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褚和静:“那中级符纸,符笔,还有普通朱砂该有了吧!”
“有,等着,”老板娘起身离开工作岗位,三两下就将东西找出来,放在柜台上。
褚和静检查了下,货是真货。
老板娘手指在计算器上按了按,冷着眉眼道:“一共五十万!”
褚和静清点东西的手一顿,忍不住道:“这么点破东西要五十万?!你抢钱呢!”
老板娘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怎么?你连五十万都拿不出来?你要觉得贵就去别家。”
她作势要把这些东西收回去。
“等等!”褚和静从包包里抽出一张黑卡,“啪”地一声拍到柜台上,下巴一抬,“谁说我没钱?刷卡!”
黑卡从pos机上划过,五十万一下子就没了,褚和静拿着那还装不满她的小双肩背包的东西,冷哼了声,像一只孔雀一般高傲地离开了。
在旁边目睹了一切巫楚:……
老板娘看向巫楚,本来冷冰冰的脸色缓和了一点:“是你啊?要买什么?”
“一支高级符笔,两沓中级符纸、一沓高级符纸,还要一方高级朱砂。”巫楚飞快报出一串东西的名称,想到这些东西后面所代表的价值,又是一阵心痛!
老板娘打量了巫楚一眼,“等一下。”
她没有说这些东西没有货。
巫楚松了口气,果然,这些东西纵观整个京市,也只有这里能找齐。
老板娘去后面的仓库找东西去了,巫楚无聊地打量着这满屋子的纸扎人,这些纸扎人虽然丑得各有特色,但表情却活灵活现的,盯久了之后,巫楚有种这些纸扎人也在看着她的错觉!莫名慎得慌。
老板娘从后院回来,那种被人盯着的错觉又消失了。
老板娘把一个竹篮放在柜台上,竹篮里面就是巫楚要的东西,“东西都在这,你点一下。”
巫楚点点头,只消随意一看,她就知道这些都是上好的东西。
“检查好了是吧,这些东西一共九十五万三千八,给你抹个零头,九十五万。”
绕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巫楚听到数额还是觉得一阵心痛,九十五万啊!几乎是她全部的积蓄。
巫楚微微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拿出银/行卡,深呼吸一口气,递给老板娘,掷地有声道:“刷卡!”
老板娘刷了卡,得到一大笔进项,望向巫楚的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和蔼,“欢迎再次光临。”
巫楚心想:她已经没钱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她把东西都装进书包里,去酒店开了间特价房,特价房的房间逼仄狭小,床一坐上去还吱吱做响,采光也不好,但巫楚不在意。
她只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画符。
巫楚曾经以为能够凭着卖符发家致富,因此苦练了一段时间的画符技术,低级符咒她能有七八成的成功率,这在同行中已经算非常高了。
中级符咒成功率是三成,而高级符咒,她能有一成的成功率就不错了,而且中级符咒靠实力,高级符咒靠运气,巫楚的运气一向不咋地。
巫楚想起那张轻易就被她用掉的高级天雷符,心里悔恨不已:她当时不该为了省事就用了它,对付那种小妖魂动用高级天雷符,简直就像是杀鸡动用了宰牛刀。
临近傍晚,巫楚终于收工,她几乎用完了那几沓符纸,最终成品却只有寥寥七张中级天雷符,五张中级静心咒,一张高级天雷符还有一张高级净化咒。
巫楚画符的成功率比以前高了一点,应该是画符的装备上去了的原因。
天雷符是所有符咒中杀伤力最大的,静心咒是自己用的,净化咒能够净化怨气,巫楚就有不信这些东西还干不过那个有一堆厉鬼做帮手的狗屁长生教主。
就是用完这些符,巫楚的灵力估计也得被榨干。
她把符笔和剩余的朱砂符纸收起来,留着下次再用。
夜深了,巫楚靠打坐补充完画符消耗的灵力,打了个车去往新江区富源街。
她下车的时候打量了眼这条街道的上空,没有一丝怨气的痕迹,要不是因为太过干净,连一丝怨气都寻不到,巫楚险些以为那厉鬼骗她。
水至清则无鱼,只要是有人生存的地方,都会产生一些怨气,只有或多或少的区别罢了,所以,富源街连一点怨气都看不见才不正常。
9号院子里,男人坐在沙发上,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今天派出去杀人的那个厉鬼回来了吗?”他问旁边的教徒。
“还没有,”教徒道,“兴许是杀完人顺道去捕猎了,您知道的,他们难得出去一回,兴奋起来可能就忘了回来的时间。”
“但愿吧,”男人叹息一声,“屋里的暖气是不是太热了?开点窗吧,屋里太闷了。”
“是。”
教徒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随眼往窗外看去,看到一片晶莹的雪花缓缓从半空中飘落。
“教主,外面下雪了,这还是年前的第一场雪。”
“嗯。”窗户一打开,屋里的闷热感消失,男人才舒服了一点,点了点头附和。
然而几秒钟之后,他突然意识到不对,“怎么会有雪飘到院子里?”他明明在这里设了结界,从外表是个普通的院子,但实际上没有他的允许,就连苍蝇也飞不进来,更何况是雪。
结界与男人的心神相连,男人感受了下,却发现笼罩在院外的结界已经消失了,消失得悄无声息,他甚至感觉不到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这不正常。
男人神色凝重,突然听到院门被敲响,外面的人敲了三下,少女清朗的声音从院门外传进来:“请问有在人吗?”
现在已经是深夜,这个时间点许多人已经睡下了,是谁在敲门?
男人感觉到一丝的不安,抬了抬下巴,让教徒去开门。
院门开了,教徒看见一个廋弱的女孩站在外面,光线阴暗看不清五官,只看得出来她的皮肤很白,眼睛黑漆漆地给人的感觉却很有神。
教徒觉得这个女孩有点面熟。
只听女孩问她:“你好,请问李建才在吗?”
“我就是,”李建才看着这个女孩,越发觉得面熟,难道是他的熟人?“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哦,看来我没找错。”李建才听到女孩喃喃自语了声。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李建才皱眉,正想问清楚这个女孩是谁,突然视线里多了一只脚,接下来只觉得肚脐下三寸的地方传来一阵剧痛。
“啊!”他痛苦地倒在地上,身体蜷缩得跟煮熟的虾似的。
巫楚收回了撩阴脚,朝地上的男人呸了声:“草泥马的居然敢派鬼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