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卫国媳妇儿名字叫陈雪,听见小七七这奶声奶气的话,看见陆跃党和方文慧的脸色都尴尬的不行,这陈雪笑咪咪开口:
“这小胖团子说的可是不差的。
看来文慧跟我一样在家里地位超然啊。”
方文慧听见这话愣了一下,看向向她眨眼的陈雪,心领神会地笑着开口:
“我家这个小丫头就跟个小喜鹊一样整天叽叽喳喳,一张小嘴儿叭叭叭的。
小丫头不会说话。
嫂子别见怪。
这是我跟跃党给给嫂子和卫国哥的礼物。
乡下人家,没有什么好东西。
嫂子你别嫌弃。”
说着这话,方文慧就从随身带的包袱里拿出一瓶雪花膏,还有一瓶哈喇油,再加上两袋奶粉,几包点心啥的。
“这雪花膏和哈喇油都是跃党从京城带回来的,还有这奶粉,也是京城产的,给嫂子家的小儿子吃最好了。”
方文慧笑着说。
陈雪看见方文慧带了这么多礼物,惊讶不已。
这雪花膏和哈喇油可不便宜呢,一瓶子要一块钱。
就是陈雪一个月工资也才二十多块钱,她家卫国工资也没有多高,三十来块钱。
这陈雪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大儿子都在县城读高中,小儿子才刚半岁,现在寄养在陈雪娘家。
陈雪一家五口,要生活要吃饭买菜,孩子们要上学穿衣的,还要供养双方的父母,光靠着两口子一个月五十多块钱的工资,这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就是陈雪也不舍的拿着这么些好东西去送人,跃党两口子也太破费了。
陈雪赶紧把东西往外推:
“这可不行,这些好东西得花多少钱啊。
文慧你把这东西拿回家里留着给七七吃。”
无孙卫国也在边上帮腔:
“跃党你小子来就来了。
干啥还带这么些好东西!
是不是不把我孙卫国当兄弟!”
陆跃党这会儿正用孙卫国捧过来的脸盆洗手,听了这话就笑了:
“老班长,你这话说的可不地道。
咋地,以前在部队的时候 ,咱们兄弟几个可没少受你的照顾。
这会儿兄弟到你家里做客,带点东西不是应该的。”
“是啊,嫂子,卫国哥,这些东西都是我和跃党的心意。
不瞒你们说,这次卫国在部队立了功。
部队上给了一笔奖金,这些奶粉啥的都是跃党从部队带回来的。
家里还有呢,
你们放心缺不了七七的。
这小丫头整天吃的好着呢。”
可不是,她这个冬天可又肥了不少呢。
小七七摸摸自个儿圆润的小肥脸儿,愁的撑着肥下巴叹气。
陈雪和孙卫国看着小七七这小人精的模样都被逗笑了,也就不推辞了,笑着收下了陆跃党一家三口带来的礼物。
陈雪把陆家送的礼物放在屋子里的茶几上,笑着说道:
”这次你们来啊,卫国亲手下厨做了几个菜,这菜都出锅了,文慧你带着七七坐下,我和卫国去端菜。”
方文慧要起身帮忙被陈雪按在了客厅的小沙发上,陆跃党挽起袖子自告奋勇和孙卫国去厨房端菜了。
陈雪从家里的罐子里到了两碗麦乳精产拿起暖瓶冲了热水,笑着端给七七和方文慧:
”文慧,你也看到了我家的房子就是这么点大,跟鸽子笼一样。
家里的地就这么大,家里两个小子住的也是上下铺。
当时我跟卫国结婚的时候,分的就是个小两居室。
那时候还觉着这两居室挺好的,没想到这有了孩子才知道。
这就两居室这么小。”
陈雪说着这话,孙卫国就从一边的小厨房里端着一盘蒜苔炒肉丝出来。
其实说是小厨房,也是用一块布把客厅隔出来一个小空间,里面放着煤气罐,一个小碗橱还有些股碗瓢盆啥的。
孙卫国把蒜苔肉丝放在小茶几上,擦擦脸上的汗:
“反正住在我们这种筒子楼里啊。
就是这个条件,我家条件还好点,好歹家里有个小厨房。
楼里有些邻居做饭都要在楼道里。”
方文慧想起刚才上楼时在楼道里看见的煤气灶啥的,恍然大悟点头:
“怪不得刚才我上楼的时候看见楼道里摆着煤气灶。
这样不也挺好,邻居之间做饭什么的的,可以说个话。”
“那倒也是。”
陈雪笑着点头。
两人说话的功夫,陆跃党已经端着最好一道菜蘑菇炒鸡蛋上了桌,这个时候,孙卫国还端着一碗西红柿鸡蛋汤,这可是个新鲜菜。
陈雪娘家娘是南方人,陈雪从小吃惯了米饭,这次也是煮的大米饭。
好在米饭煮的酥软可口,陆跃党一家三口和孙卫国两口子吃的也挺香。
陆跃党一家三口和孙卫国两口子吃完午饭,在孙家又喝了一口热茶休息了一会儿。
孙卫国就带着陆跃党一家子下楼看房子了。
陈雪下午还有课,吃了饭跟陆家一家人道别,就匆忙赶回学校去了。
孙卫国把家里的门锁了,带着陆跃党一家子下楼,边下楼边介绍他替陆跃党看中的那套房子。
“那套房子啊,是县中学退休的一对老教师的,董老师家里的。
董老师两口子都六十多岁了。
董老师的爹以前是县里开粮店的。
刚解放那会儿,董老师他爹带着几个小妾逃到香港去了。
董老师跟着他娘留在了县城,解放后就进了县城中学当了一辈子老师。
前几年董老师因为成分不好,被定了罪,董老师两口子就被下放到农场改造了。
这不,去年董老师老两口平凡了,就回了县城。
这次还是县里领导照顾董老师两口子把他们以前住的房子还给了老两口。
董老师这房子我看了,坐北朝南的小院子,有四个房间,两个客厅,还有一个厨房,这房子采光特别好。
大白天的那太阳照在身上可舒坦。”
孙卫国说话的功夫,就带着陆跃党一家三口下了楼。
到了县城的大街上,这条街道是县城的中心街道,车水马龙的,自行车,公交车一辆一辆的,直接把小七七看花了眼。
孙卫国说的那处院子离街道不远,就在路边的一个宁静的小巷子里,一行人在路上走了十几分钟,拐进了一个小胡同,在一个红色木门前停了下来。
“跃党,这就是董老师家了。
要是你跟这房子有缘分,说不定以后就是你们老陆家的家里。”
孙卫国嘿嘿笑了两声,轻手轻脚的扣了扣红色木门山的铜环。
“来了,来了,莫敲门了,我老婆子听见喽。”
便随着院子里的一道苍老的声音,红色小木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一个头发画花白的老太太从院子里探出头,疑惑地看着孙卫国一行人。
“你们.....这是找谁啊?”
孙卫国满脸笑意开口:
“您是董老师的夫人吧,我是前几天来看房子的孙卫国啊。
我爱人叫陈雪,也是县城中学的老师。
是初二三班的班主任,我爱人是听教导主任介绍来的。
前几天,我爱人和我一块儿来过您家,当时是董老师在家里。
您老人家出门买菜去了。”
那位老太太听了这话,点了点头:
“哎,我老婆子想起来了。
我家老董昨天还说过这事呢,你是小陈的爱人,小孙对吧。
哎,我老婆子上了年纪,这记性就不大好了。
你看看,见了客人也这么失礼。
对不住啊,小孙啊你们快点儿上屋里来吧。”
老太太说这话就开了门,带着孙卫国和陆跃党一家进门。
小七七牵着麻麻的手,颠颠儿迈着小短腿儿好奇地打量着这陌生的小院子。
陆跃党和方文慧也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小院子,这个小院真跟孙卫国说的一样,坐北朝南的,红砖绿瓦的,房檐高高的翘起,就连院子里的地面都是用石头切成的。
陆跃党穿着牛皮军靴在院子里踩了踩,嘴唇勾了起来。
这院子地面结实,不错。
老太太领着一行人进了屋子,这屋子里也是一水儿的实木家具,茶几电视柜还有沙发什么的一应俱全,就连柜子上都摆着满满当当的书,一看就是满院子的书香气。
方文慧特别喜欢这一点儿,可能是因为她自己没有机会读很多的书,她特别希望博文博弈还有七七将来可以多读书,读好书,做个博学的人。
老太太进了屋子,摸出茶杯和茶叶给陆跃党他们到了茶,递茶的时候才看见这一行人里还有个小团子。
老太太眼睛一亮,低头看着方文慧手里牵着的小七七问道:
“这个小闺女长的可真俊儿,是你家的小娃娃?”
老太太这话问的是孙卫国。
孙卫国笑哈哈挠头:
“哎,我倒是想有个这么俊的小闺女。
不过,我没有这么好的命啊。
这是我兄弟跃党家的小闺女。
跃党就是来您家看房子的。”
“嗯。
我老婆子看你这大黑脸也生不出这么好看的娃娃。”
老太太扶了扶眼上的眼睛,慢吞吞的开口。
小七七正好抬起小肥脸儿冲着老太太露出一个软萌乖甜的笑:
“奶奶好,我是七七。”
“嗯嗯,好好,这小娃娃长的可真俊。
白白嫩嫩的,一看就不是那大黑脸能生出来的。”
老太太笑咪咪的摸出一只大梨子递给小七七。
“小娃娃,这梨子甜的很,快吃快吃。
可别一会儿叫这大黑脸抢了去。”
高兴的小七七眉开眼笑,边上的孙卫国:
.........
这老太太年纪大了,加上在农场的遭遇,养成了有话就说的性子。
这进门没一会儿,就怼了孙卫国好几回,气的孙卫国都快哭了。
边上陆跃党坏心眼的憋着笑揶揄他:
“老班长,你可别生气。
谁叫咱天生就是大黑脸呢。
这大娘说的也是实话。”
孙卫国:......陆跃党你个白切黑,给老子闭嘴!
偏偏这时候老太太坐在沙发上听见这话,连连点头:
“可不是我老婆子一辈子不说假话。
说的可都是真话。”
孙卫国一脸受伤:
扎,扎心了。
~
这时候门外突然声音,老太太说了声老头子回来了。
接着就看见一个满头白发,个子高高的老爷子走进来。
“老头子,你回来的正好,这个大黑脸是小陈的爱人小孙,这小孙带着这小伙子一家子来咱家看房子了。”
老太太眼神不好,看人不大清楚,再加上陆跃党长的年轻,这老太太就把陆跃党当成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了。
陆跃党一听这话赶紧站起来给董老爷子打了个招呼。
这董老师听见这话,到也没着急,背着手打亮了陆跃党一番,开口说道:
“小伙子你是当兵的?
当兵的粗手粗脚,又是个毛头小伙子,买了我的房子咋能好好珍惜?”
陆跃党苦笑不得:
“董老师,您叫我跃党就成。
我不是什么大小伙子了,今年都三十五岁了,孩子都生了三个了。
这是我小闺女七七。
我也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是真心实意想买下一处房子,给三个孩子们一个温暖的家。”
小七七这会儿正埋头吃着大梨子,精致的小肥脸上全是梨水,小家伙儿抬起小脸儿冲着董老师甜甜说道:
“董爷爷好,董爷爷吃梨子。”
董老师看着萌萌哒的小七七,想起自己年纪相仿的小孙女,心里一软,一张严肃的老脸柔和了许多。
“行啊,我老头子也就直说了。
跃党,这处老房子,我们老两口风风雨雨住了一辈子了。
要不是儿女都在京城,我们老两口想着儿孙承欢膝下,也不会到了这个年纪把住了一辈子的房子卖了。
背井离乡到京城去。
这处房子呢,虽然老,但是是我们老两口一辈子的心血。
这家具啥的,我们老两口也就不带走了。
你要是真心想买呢,我老头子就跟你说个价格,八百块钱。
价格合适呢,你就买下,咱们成交,我老头子过几天就要和老婆子搬到京城去了,没必要为了这些钱给你说这些。
就是想临走时,给这个老房子找个好主人。“
董老师说这话的时候,留恋的看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眼底是难舍的感情。
陆跃党一听这个价格,跟方文慧交换了一下眼神,又和孙卫国对视了一下,彼此都挺满意的。
孙卫国之前也在这县城大院打听过好几处房子,每一处都在□□百左右,有的房子甚至要在一千块以上。
董老师说的这个价格,八百块可真是良心价格了。
陆跃党当下决定了,跟董老师约定好了到下周六,董老师两口子搬家的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房。
等着陆跃党跟董老师谈妥了,陆跃党一家人出了门,方文慧才懊恼道:
“哎,我怎么忘了,这头一次到董老师家里,应该给老两口准备一些礼物的。
咱们就这么空着手上门了。
七七这个小丫头还吃了人家董老师一个大梨子。”
七七听见麻麻的话,仰起小脸儿笑:
“麻麻。
老奶奶给的梨子可甜啦。
七七喜欢吃。”
“就你个小馋猫,什么不喜欢吃?”
方文慧摸摸闺女的小肥脸,宠溺说道。
小七七听了嘻嘻笑。
边上孙卫国笑着开口:
“嗨,这有啥,弟妹下周六你们不是正好赶上董老师一家搬家吗?
等着到时候准备一些土特产就挺好。”
“是啊,董老师老两口这次到京陈去。
以后怀念的就是家乡的味道了。”
陆跃党感叹。
这一出门看房就用了两个多小时,之后陆跃党和孙卫国又去县城大院看了两人的老首长,一说一笑又是一个多小时。
等着跟孙卫国道别,陆跃党一家子坐着村里的拖拉机回到大福山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大晚上的,村里人大多数都歇下了,拖拉机在村里的土道上突突突走着,引得村里的狗一阵狂叫。
赵来菊正守在煤油灯下边缝衣裳呢,听见门口拖拉机和人说话的声音,心里一喜,这是老二一家子回来啦?
赵来菊拿着月光出了屋子,正好碰上抱着闺女进门的陆跃党,赵来菊刚想说话,看见儿子怀里睡的小脸儿红扑扑的小孙女,立马压低了声音:
“跃党,咋样了,这房子看好了?”
陆跃党抱着呼呼大慧的闺女进屋,轻手轻脚的放在炕上,给闺女盖上小花被。
陆跃党和方文慧虽然都面带疲惫,却都是笑容满面:
“娘,选好了。
这房子就在县城大院边上。
八百块钱买下的一个小四合院,有四个屋子,还有一个书房,一个小厨房,也有一口小水井和一个菜园子,挺好的。”
哎吆,那不是挺好,以后跃党可就是在县城扎根了。
赵来菊忙着把热好的两大碗米饭还有一碗兔子肉放在儿子儿媳妇跟前,笑呵呵开口:
“行了,你俩今天也忙了一天了,赶紧吃个饭,洗个脚上炕歇着吧。”
陆跃党饿方文慧也是饿坏了,顾不上说别的,两口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赵来菊在边上看着儿子儿媳妇大口吃饭,笑咪咪:
“这咱们老陆家在县上买了房子是好事儿,这以后几个孩子上学也方便了。
就是这个事儿,先别在村里人面前说。
等着办成了以后再把消息传出去也不迟。”
正好这时候,李招娣起来上茅房,看见婆婆屋子里还亮着灯,心里纳闷儿,这么晚了,这娘咋还不睡呢。
李招娣就走过去想看看出了啥事。
结果一走近就听见婆婆这话。
惊的李招娣一下子瞪大了眼儿。
啥,婆婆这话是啥意思,啥叫等着把这事儿办成了再把消息传出去?
李招娣不懂了,她在院子里站了好久也没想出这是咋回事。
一直到陆跃党和方文慧回屋歇下了,李招娣才晕晕乎乎的回屋子去了。
~
不管咋滴,这事儿在李招娣心里扎根了,一个晚上她都没睡好觉,心里抓心挠肺的就是琢磨着这婆婆和老二两口子说的是啥话?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李招娣就盯着两个大黑眼圈下地干活去了。
自打老陆家分了家,陆家四房就不在一块儿吃饭了,早饭都是自己吃自己的。
因为李招娣昨晚没睡着,早上睡过头了,来不及做早饭,虎头猫头打断饿着肚子去上学,叫赵来菊看见了,她心疼孙子,塞给虎头猫头两兄弟一人一块窝窝头,两兄弟啃着往学校跑。
陆跃进黑着脸骂了李招娣一上午,赵来菊也没给李招娣好脸色。
可是这会儿李招娣可不在意呢。
她满心想的就是昨天晚上老二跟娘说的啥啊?
是不是老二家的要给爹娘盖新房子啊。
她那晚上开始看着娘挺高兴的。
李招娣心里酸溜溜的。
老二两口子就是有心眼,这老陆家才刚分家呢,就巴巴的想着给爹娘盖新房子。
咋地,这是想让全村的人都知道他陆跃党有本事,她方文慧是个孝顺媳妇啊。
光会做做样子。
她就不信了。
这老二两口子能舍得花这么大笔钱给老两口盖房子。
这盖房子得花好些钱呢。
李招娣气呼呼地扛着锄头在地里干活。
家里的陆跃党也没闲着,他想着自己家在县城的房子买好了,就该着给爹娘盖新房子了。
陆跃党找了大队长徐卫东,说了要给爹娘给房子的事儿。
徐卫东一听这话就愣了,这陆家老二可真是个孝顺儿子。
这陆家才分家几天啊,这陆跃党就想着给爹娘盖新房子了。
徐卫东赞叹的看着陆跃党,直把陆跃党看的莫名其妙。
陆跃党和徐卫东找了村里的一帮子壮汉,周五早上,抬着木头,扛着家伙儿往老陆家走的时候,老陆家的人才知道。
这老二真的要给爹娘盖新房子啦。
这村里人都沸腾了,个个都揣着袖子到老陆家看稀罕。
赵来菊和陆老头刚开始还被蒙在鼓里,这会儿老两口都乐的合不拢嘴了。
有这么孝顺又有出息的儿子他们骄傲呢。
村里田老婆子看见赵来菊这得瑟样子就不高兴了,扯着嗓子问:
“老赵婆子,你这房子都拆了,这晚上你睡哪儿啊?
不能睡大马路上吧?”
“俺和老头子睡老二那新屋子,保准比你老田婆子睡的好!”
赵来菊不屑。
老田婆子气笑了:
“你个老婆子把你老二家的屋子占了,你老二一家睡哪,睡天上去啊!”
“呸,你老婆子知道个屁!
俺家跃党早就在县城买了个四合院!
有四个大屋子,一个书房还有一个厨房!
明个儿一早就搬过去了!
咋地,你老婆子有意见啊,憋着!”
老田婆子:打,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