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小姐, 简家人没有追上来。”夏雨探头看着车窗后面,惊魂未定地说道。她真的怕那只凶恶的狗追上来,刚刚被它咬的地方虽然不流血, 但依旧隐隐作痛。想想它那凶狠如狼的模样, 她以后见到它都要绕着走。

罗志绮哼了一声, 不屑道, “他们家牛都没有,用什么追?”

现在她拿到了玉扣纸的法子了, 简氏的人想继续发财,做梦!原来钟玲还是这么好骗!

想着,罗志绮得意地打开手中的纸,看到上面的字和画,脸色一怒, 咬牙切齿大叫,“这是什么?上面写的是什么?”

除了纸张最上面‘造纸法’三个大字, 里面的字她一个都看不懂!那些字仿佛一个个豆芽菜,根本就不是大晋的字。

“这……”夏雨一看罗志绮的表情就感觉到大事不好,紧张地看了一眼罗志绮手中的纸,她识字不多, 但造纸法三个字还是认得的。“三, 三小姐,我是,我是照你说的拿的,她房间里只有这一张纸是有字的。其他的都没有字了, 真的, 三小姐,我没有骗你。”

“要你何用!”罗志绮愤怒地踢了夏雨一脚, 把手中的纸揉地稀巴烂,“一定是简秋栩,一定是她骗我!可恨!”

看着罗志绮狰狞的神色,夏雨缩着身子,“三,三小姐,我们再回去,我,我一定会拿到真的。”

“回去还有什么用!”罗志绮怒吼,她现在已经跟简家彻底撕破脸皮了,他们怎么还会让她回去。

简秋栩,都是简秋栩,为什么她要对付简秋栩就没一次成功过?她不是身带福运吗?为什么她的福运不能让她心想事成,至今都没有让她得到什么好处。

不行,她要去找那个明、慧问清楚,她的福运是不是被什么人抢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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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那张纸上面写的真的不是造纸的法子?”简方桦还是有些担心。

简秋栩摇头,给了简sir一块红豆糕做奖励,“不是,造纸的法子我只写了一张,给族长爷爷了。”

简方桦听他这么说才放心下来,而后疑惑,“那罗志绮为什么要偷那张纸,还认定它就是造纸的法子。”

一旁的覃小芮接话道,“那张纸是昨天罗志绮来的时候姑娘才写的,罗志绮昨天进来姑娘的房间看到了,估计是看到上面写着造字法三个大字,便认为是玉扣纸的法子了呗。”

“哦,小妹原来你是给她下套。”简方桦恍然大悟地拍了拍掌,“小妹你怎么确定罗志绮会偷这张纸?”

简秋栩:“我们都知道罗志绮回来是有目的的,除了李掌柜,没人知道香皂是我们家做的,那她回来自然不会是为了香皂的法子,必定是为了玉扣纸了。她进不去造纸厂,没法从造纸厂那里得到造纸法,肯定会想从我这里拿到法子了。”

罗志绮见不得简家人有钱,现在知道简家人靠着玉扣纸赚钱了,她肯定会打玉扣纸的法子的。昨天想要睡她的房间,还不是为了能从她房间里找到造纸的法子?

“所以你让我和堂嫂她们都跟着出去,就是给那个夏雨机会?”罗葵明白了过来。

简秋栩点了点头。

覃小芮纳闷,“可是我在家啊,我带小和淼他们去浇水的时候还特地把门给锁了,她怎么偷的?姑娘,你知道她有法子偷?”

“那倒没有。我也只是猜测而已。”简秋栩想起上次家里出现的两个小偷,那个小偷有个姓黄的妹妹,如果她想的没错的话,夏雨就是那个小偷姓黄的妹妹,估计也跟着那个小偷学了些偷摸的本事。简秋栩只是给了她机会,没想到还真偷了。

“简舍是怎么知道夏雨偷了法子的?”对于这一点,在场的几人都好奇地紧。

简秋栩笑了声,“我在纸上擦了松香,回来的时候我让简sir也闻了松香。”

“简sir太厉害了!竟然能通过松香知道夏雨偷东西,我今天要给简sir一块大肉。”罗葵高兴地说道,今天她婆婆终于知道罗志绮的真面目了,她以后再也不担心她婆婆还会念着罗志绮了,还让她到家里了。

简秋栩笑了下,她嫂子这人平时有些抠门,答应给简sir一块大肉,看得出她心里有多开心。

“走走,简sir,吃肉去!”

“小妹,罗志绮知道造纸法是假的,肯定会不甘心的。”

简秋栩自然知道,不过她倒不担心,“哥,别担心。对了,你明天跟李掌柜去郢州,路上遇上什么奇特的或者少见的东西的话,帮我带点回来。”

“那行。”提到要去郢州的事,简方桦又兴奋了起来。

其实简秋栩也想出远门,她虽然宅,但到了这里,她挺想看一看大晋的风土人情。不过目前的情况,她也没法出远门。

对他们家造纸法子虎视眈眈的人,估计现在都蠢蠢欲动着。

“三小姐,老夫人请你想去她那里。”罗志绮一脸阴沉沉地下了马车,刚下车,罗老夫人的贴身侍女应秋就出现了,请她去燕堂。

罗志绮此刻心中愤怒着,她一点都不想去,不过一想到罗老夫人的手段,咬了咬牙,装模作样地跟着去了。

燕堂里,罗老夫人坐在高椅上,闭着眼睛转着佛珠,听到罗志绮进来,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听说你去简家了?”

罗志绮保持着从花嬷嬷那里学来的礼仪,“是,祖母,孙女想念养父母了,所以回去看看他们。”

罗老夫人睁开了眼,“想念他们?这话你觉得我信?东西交给我吧。”

罗志绮佯装不懂,“东西,什么东西?祖母,你的话孙女听不懂,我娘他们没有给东西给我带回来啊。”

罗老夫人昵着她,“没有拿到东西,你会这么快回来?”

罗志绮忍着怒气,“祖母不信,可以让人问夏雨。”

看她死不承认的模样,罗老夫人看了一眼门口的应秋,应秋摇了摇头。

罗老夫人撇了罗志绮一眼,而后闭上眼睛,“好了,下去吧!别耽误我诵经。”

罗志绮暗自咬牙,死老太婆,竟然也想着玉扣纸的法子,怎么好东西每个人都要跟她抢!

罗志绮愤愤地回自己的院落,路上,遇到了二房的罗志纷,罗志纷故意朝她炫耀自己新打的玉镯子和与簪子。

罗志绮想想自己现在还没有一套超过罗志纷的首饰,愤愤地不甘,造纸的法子她一定要拿到。

她匆匆去找郑氏。

郑氏等了一天了,看到她回来,赶紧问道,“怎么样,拿到了吗?”

罗志绮脸色阴沉沉的,“简秋栩狡猾,用假的法子骗我!”

郑氏着急道,“那现在怎么办?用伯府恩情要挟她,她肯定也不会把法子交出来的。”

罗志绮咬牙,“那我们用伯府压她,我不信他们简氏一个小小的家族,敢拒绝我们伯府的要求。”

郑氏一听,摆手,“这不行!我们伯府才解禁,多少人盯着我们!再出错,你爹的爵位就危险了。”

郑氏虽然也想要玉扣纸的法子,但用伯府势力欺人现在是万万不可的,这一点她还是明白的,他们伯府现在可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

“那现在怎么办!”罗志绮心有不甘,但她现在也想不出法子来了。虽然重生了,但她手上除了广安伯府这张王牌,她还找不到其他人当王牌。

“这……让我想想。”郑氏站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想着对策。

丫鬟来报:“夫人,郑掌柜过来了。”

毫无头绪的郑氏一听,觉得说不定能从郑宣财那里找到法子,“请他进来。”

看到郑宣财,罗志绮对他没有好脸色。

郑掌柜一进来就直接问,“堂妹,听说你们去了简家,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郑氏摇头,“堂哥,不行,用伯府的养育之恩根本就不能让简家把造纸的法子交出来。”

郑掌柜听此一拍桌子,怒道,“忘恩负义的东西!”

看来靠伯府是走不通了,郑掌柜神色狠了狠,“既然她不肯把法子交出来,那就逼她把法子交出!”

罗志绮一听,立即问道,“堂舅有什么好法子?”

郑掌柜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连丫鬟端来的茶都不喝,疾步就走了。

想要独吞玉扣纸法子,没门!罗志绮揪着假指甲,“秋月,你找人盯着他。”

太平楼

在家里想了一番后,郑掌柜找上了田掌柜。郑氏一族生产的黄岩纸不止供应和乐楼,也供应太平楼,而且太平楼占了大头。如今出了玉扣纸,对太平楼的影响必定不小,田掌柜肯定对玉扣纸的造纸法有想法。若能够让田掌柜出手,以他背后东家的实力,逼简氏一族交出法子就轻松多了。

郑掌柜脸色担忧地道,“田掌柜,我就开门见山了。如今泰丰楼靠着玉扣纸,风头直逼我们三家酒楼,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想找你一起把玉扣纸的法子要过来。”

田掌柜摸了摸胡子,“要?郑掌柜,哪有这么好的事?这法子可是只下金蛋的母鸡,哪能说要就能要的?”

郑宣传听了他的话,心里嘲弄,比玉扣纸还难要的法子你田继元不都要过?这小小的简氏一族,你田继元根本就没在眼里吧。

心中虽是这么想,郑宣才却依旧笑着,“所以这不是找你吗?有你们太平楼在背后撑着,他们不答应也得答应啊。”

田掌柜瞟了他一眼,“靠你们和乐楼不就可以?”

郑掌柜眼神闪了闪,“这,我们东家不在意这玉扣纸。”

才怪,和乐楼的东家一直眼馋着郑氏一族的黄岩纸,只是介于太平楼的东家,不好把郑氏一族的法子抢过来。如果找和乐楼东家出手,那玉扣纸的法子还能到他郑宣财手上?

田掌柜呵呵一笑,也不揭穿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简秋栩和广安伯府有渊源,而广安伯府夫人是你的堂妹,你想要得到法子,找广安伯夫人不是更容易?”

郑掌柜义正言辞,“伯夫人重情义,怎么可能去打简秋栩法子的注意,这事她是万万不肯的。田掌柜,现在啊,郑某只能找你了,如何?”

田掌柜呵呵笑,“若真要玉扣纸的法子,我太平楼有的是法子拿到造纸的法子,用不着与你合作。”

郑掌柜一听田掌柜这话,脸色精彩的很,田掌柜这是想独吞?“田掌柜,你太平楼能够快速拿到法子不假,但是拿到法子后呢?我郑氏一族有现成的造纸场地,有熟练造纸的族人。只要拿到方子,我们立即就能造纸?你们不用再重新找人,省了一大笔开支,也能尽快造纸,后续你们可以撒手不管就能有进账。最重要的,贵东家不方便直接出手吧?我现在只要贵东家支持,不用你们太平楼的人露面,我就能保证把法子拿到手。田掌柜,这对你们太平楼来说,是坐着等银子送上门。怎么样,这买卖田掌柜做不做?”

田掌柜摸了摸胡须,“听起来不错,不过嘛,这利润怎么分?”

“四六分!你四我六。”听到田掌柜的话,郑宣财立即报出了他想好的分配法子。

田掌柜摇头,“不,你四我太平楼六,其他免谈!”

五五分郑宣财已经觉得亏了,现在四六,他的心在滴血。但是如果拿不下玉扣纸的法子的话,他们郑氏一族第一好纸的名声就抢不会来了,以后失去的钱会更多。想到拿到玉扣纸的法子后,即使四六分,他也能赚上一大笔钱,于是咬咬牙,答应了,“好!”

田掌柜拍掌,“郑掌柜真是爽快之人。郑掌柜,我们拿到简氏一族的法子不难,不过想要一分不出拿到法子,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太平楼也不是那等欺压良民的酒楼。到时候要出的钱三七分,你七,我太平楼三。”

郑掌柜这回脸色不太好了,“这?”

这不等于自己花钱买方子白送给太平楼。郑掌柜想拒绝!

田掌柜撇了他一眼,“郑掌柜若不答应,那刚刚谈的就算了。虽说拿到法子后还要建造纸厂,找熟练的工人。我们太平楼也得到及。”

郑掌柜一咬牙,“那就按田掌柜的办!”

两人初步达成了共识,还签订了合约。

有了田掌柜背后东家的支持,郑宣财觉得事情已经成为定局了。他匆匆忙忙回家让人做好准备!

虽然利益分出了一大半,他心里有些不甘,但又觉得只要能拿到玉扣纸的法子,能赚到的钱不是他们族里的黄岩纸可以比的。黄岩纸毕竟有缺陷,用的范围没有那么广。但玉扣纸不一样,它可以长期储存,以后用玉扣纸书写代替绢类的人会越来越多。简氏族人小,造纸少,他们郑氏可是大族,到时候能够造出他们十倍甚至几十倍多的纸。

想着滚滚而来的钱,他的心就没有那么痛了,人开始有些兴奋。不久后,他的家底肯定能厚上几番,得好好安排安排,赶紧把法子要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简方桦就背着大嫂给他准备好的行礼出门了。

要去郢州,必经万祝村一旁的官路,简方桦回家前就跟李诚约好,会在村口等他。简秋栩带着简sir和大嫂一起到村口送他。

刚到村口,李诚的马车就到了。

简秋栩朝他说道,“李掌柜,我哥第一次出远门,要麻烦你多多照样了。”

李诚摆摆手,“好说好说!”

爬上车的简方桦,“小妹,你就放心吧,说不定李掌柜还要我照应。”

李诚白了他一眼,“你这小子,大话说的比谁都溜,快上去。”

简方桦嘿嘿笑了两声,坐了进去。

“对了简姑娘,”马车开动的时候,李诚跟她说了一件事,“我收到消息,太平楼,中和楼在偷偷研究你家的香皂。”

简秋栩挑眉,“哦,李掌柜可知道他们有什么进展了?”

李诚摇头:“还不知道。若不是要出远门,我定要好好打探打探。简姑娘,我有些担心,你们家香皂这法子,怕保不住了。”

坐进里面的简方桦跑了出来,着急道,“他们怎么能这样?”

李诚白了他一眼,“什么能不能?做生意不都这样?别告诉我你这点都不懂。”

“可……”简方桦很是着急。

简秋栩把他推进车里,“哥,你就别担心了,这事你别管了,安心跟李掌柜去郢州吧。李掌柜,走吧。”

“那我们就走了。”李诚见简秋栩如是说,知道她可能有什么法子,把一直探头往外看的简方桦推了进去,“我说你小子,你小妹都不担心,你担心啥?一个大男人还不如一个小姑娘。”

看到马车离开,一旁的罗葵着急道,“小妹,怎么办?”

简秋栩安慰道,“嫂子别急,他们这不是还没研究出来吗?研究出来了也不用担心,没了这个赚钱的法子,还会有其他赚钱的法子。”

虽然简秋栩这么说,罗葵心里还是着急。他们家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一条赚钱的法子,现在就要被人学了去了。

她一路忧心忡忡,回去就忍不住告诉家里人了。

钟玲原本还在为罗志绮一事伤心,现在听到有人在研究他们家香皂的法子,伤心的情绪变成对香皂法子的担忧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秋栩不是说了吗?没有了它,咱们可以学别的赚钱法子。现在我们家里用这个法子也赚了钱了,我们不贪心。香皂的法子简单,被学了也是早晚的事。”爷爷说道。

“对啊,”奶奶金吉也说道。“他们把法子研究出来了也没关系,大不了我们少赚点。”

简秋栩还挺喜欢她爷爷奶奶的生活态度,很容易知足。

家里的人听爷爷奶奶这么一说,点了点头,确实,他们是贪心了。钱是赚不完的,赚钱的法子也不可能永远只掌握在他们手里,没了这个赚钱的法子,还有其他赚钱的法子。

大家想通了,倒也不焦躁了,而是趁着香皂法子没有被研究出来之前,多做一些。

简秋栩见如此,很是开心,继续刨她的滑道。

她的轨道城已经做了一半了,趁着最近闲,简秋栩想要多做两个物件。她的小店每次开门只卖一个东西也不是事。虽然她做的玩具很少见,这样能保持店的神秘感,但简秋栩还是想让店里多一些东西,毕竟这样才能算是店。

于是她画了一些新奇的玩具,让爷爷他们做,到时候放在那里一起卖。

郭赤县县衙

郑掌柜带着人找到了县衙里的张新,张新乃郭赤县捕头。“张捕头,这事就得麻烦你了!”

张新暗地里已经得到了指示,“郑掌柜客气,小人一定帮你把东西要回来。来人,随我去万祝村。”

他身边的捕快杨文华低声道,“张捕头,这事不用跟杨大人说吗?”

毕竟杨大人是郭赤县的县令,有事都要经过他。

张新想到了昨天授命与自己的人,那人的主子根本就不是杨大人能阻挡的,“不用,带人随我来!”

杨文华听命于他,只能去喊人。不过他心里觉得不对,想了想,还是偷偷进了杨璞的办公处,告知了他。

“大胆张新,竟敢擅作主张,随我来!”杨璞怒而拍桌,刚走两步,一支箭破窗而入,正插在杨璞前方半尺处。

杨璞猛地顿住!

杨文华紧张地拔刀,“大人,你没事吧?”

杨璞摇了摇头,拔出那把箭,箭上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四个字,“此事勿管!”

纸条上虽然只有这四个字,然而杨璞却心跳加速,因为上面有一个印记,那是宫中侍卫才能有的印记。

是谁让他不用管?难道是宫中那人?

杨璞拿着纸条若有所思,坐回办公椅上,不管是宫中何人不让他插手,这事他是不能管的了。

杨文华疑惑,“大人,您不去了吗?”

杨璞摇头,“不去了,你跟着张新去,有什么情况随时汇报与我。”

“是!”

此时,简秋栩正被几个小孩缠着讲午睡故事,大堂哥飞跑了回来,“二叔,小妹不好了!张捕头带人把我们造纸厂给封住了,说我们造纸犯法,族人都被赶出来了,”

“犯法,犯什么法?”大堂嫂几人惊地站了起来。“小妹?”

对于法律,此时农人没几个精通的,听到官府说他们犯法,自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犯了法,心中焦急了起来。

“之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现在犯法了?”金吉担心地说道。

“奶奶,别担心,我们没犯法。走,我们过去看看!”大晋的律法她可是熟读的,他们的造纸厂可没有犯哪条法律,这只不过是该来的果然来了而已。

家里人听简秋栩这么一说,镇定了下来。家里人是很相信简秋栩的话的,既然她这样说,那他们肯定没有方法。

他们没有犯法,那张捕头为什么带人封了他们的造纸厂?

喘气平复下来的大堂哥,“小妹,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去看看他们说我们怎么方法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