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康熙毫不犹豫地拒绝,这都惯出来的什么毛病,竟然想秃噜他脑门。
那是龙头,岂敢轻易触摸。
姜照皊软哒哒的撒娇,星眸流转间娇媚刻骨,她抽了抽鼻子,作势要哭,一副委屈巴巴的小可怜样子。
“就一下。”康熙瞧了瞧,觉得有些扛不住,只能妥协些许。
“好的呢。”她答应的爽快,手下的动作也不慢。
半晌过去,康熙面无表情地问:“不是就一下吗?”
瞧这是在做什么,盘核桃不成。
姜照皊理直气壮的点点头:“放上去离开是一下,嫔妾这不是没有移开嘛~”
能把得寸进尺说这么清新脱俗,也算是长本事了,康熙斜睨她一眼,懒得搭理她。
两人说说笑笑的玩闹一会儿,姜照皊又拿出消暑的酸梅汤,喝了个痛快。
“夏日未到,这饮品你且用了个齐全。”他眯着眼,懒洋洋的吐槽。
“那不是还有冰碗、冰酪、绿豆汤……”一口气说了好几个夏日才吃的,姜照皊吸了吸口水,觉得这些她也可以。
康熙无言以对,转身对田田说:“看着她不许吃冰,若是犯戒,朕拿你是问。”
两人在冷宫时处的好,这患难出来的主仆情谊,自然不一般,他舍不得收拾美人,还舍不得收拾一个太监了。
这招釜底抽薪用的妙,姜照皊面无表情的想,如此一来,她只能遵守了。
“皇上英明。”她假假的恭维。
康熙哈哈大笑着离去,转身赞了一句:“今儿打扮的极合宜,珠翠未夺你颜色,反而更添神光湛湛。”
他说完就走,没有任何迟疑,姜照皊笑了笑,心态很平稳,不可否认的是,夸她的首饰着实是个令人愉悦的事。
……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每日照着系统要求做出许多别扭姿势来,当时确实累极了,现下就觉出好来。
她的身躯柔软又康健,以前做出的姿势,恨不能骨头都嘎吱嘎吱想,如今手到拈来,毫无阻碍。
今天是最后一杯清水了,姜照皊珍惜的喝下,感受着暖流在体内流窜,心中愈加愉悦。
眼瞧着自己星星点点的变好一天天的进步
,她就高兴。
“去景阳宫再换一批书来,就说要原文无释义。”姜照皊扬声吩咐。
手上目前有的书,都是小儿启蒙版,固然浅显易懂,但她不是三岁稚儿,还是得好生学习才成。
说起这个,她就想找个先生了,自个儿闷头闷脑的读书,不如有人教着少走弯路。
田田笑着领了差事,便往景阳宫去,他现下年岁小,吃穿跟上之后,个头瞬间往上窜。
以前瞧着不过是个貌美弟弟,如今下颌骨都明显几分,瞧着多出几分方正来。
趁着他的精致,颇有几分奶油小生的味道。
康熙若是长这样,她估摸着会恨不得扑上去的。
田田还未回转,制造局便派人来了,说是送她定制的小玩意儿。
姜照皊一时之间,甚至想不起自己定制的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恍然:“拿进来吧。”
小小的坠子被妥善保管,放在红绸上,衬的愈加好看了。
金龙抱珠的造型,经过匠人的手以后,比她的图稿峥嵘秀致百倍,瞧着精美绝伦。
“好好好,赏。”她原本还怕弄出来不好看,谁知道这么惊艳,倒是不错。
制造局的小太监拿着荷包,一路千恩万谢的离去,姜照皊想了想,这下头还缺了流苏。
“去拿碧玺珠子来,浅粉的花瓣,浅绿的叶都要。”她决定亲手编流苏坠子,这种小东西,就要自己下手才有诚意。
威武霸气的金龙抱珠被少女心的流苏一衬,显出几分温柔来,瞧着好看极了。
姜照皊心满意足地收起,就等着过几日康熙生辰就可以送出去了。
这日子都是经不起盼的,嘴里的草莓尚未吃完,就听白蒲道:“都送了礼物进乾清宫了,您要不要也去?”
见姜照皊起身,想了想又坐下来,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礼盒,半晌才摸着下巴道:“送玉如意去。”
现下熙熙攘攘全是送礼的,你纵然送再好的东西去,混在人群中也是不出挑的。
她辛辛苦苦编出来的流苏坠子,若是就这么埋没了,她岂不是得怄死。
白蒲一怔,转瞬间明白她的意思,脆生生的应下便去了。
等她回来的时候,就肉眼可见的有些不高兴,姜照皊问了,也只说无事,最后问极了
,才无奈道:“都说您得宠,偏手里拿不出好东西,又说皇上定然会选郭络罗氏的荷包,毕竟亲手所制,方显情深义重。”
……
这算哪门子道理,你送你的礼,我送我的礼,还得给人当枪使。
若是原主,这般被撺掇,定然要生一番事儿的,可她不是原主,凭什么要如了她们愿。
“不必理她。”姜照皊神色淡淡,把玩着手中的小坠子。
由于是往头绳上钩的,这坠子小小的,不过指肚大小,倒更显精致可人。
今儿是皇上生辰,众人想着,总轮不到姜贵人侍寝。
毕竟宫里头早有传言,这钮祜禄妃是要封后的,而佟庶妃最不济也是个妃位,怎么也得去瞧瞧这两位高位妃嫔。
姜姜照皊心里不虞,因为她也是这么想的,宫中诸人,若论身份地位,谁也比不上这两位。
当然她家世不过平平,贼比不过的。
在宫里头的地位,那也是拍马难及。
白蒲有些担忧的看着她神色,毕竟起复这月余来,一直都在她这里,得宠程度六宫震撼,如今都等着瞧她笑话。
“皇上坐拥六宫……”她话还未出口,姜照皊就听懂了,含笑摇头,伸了伸她紧蹙的眉心,这才道:“是,我都知道,坐拥六宫,去谁那都是应当的。”
她能做的本分就是乖巧等着,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再来瞧瞧她。
细细又瞧了瞧她神色,白蒲有些不放心,这位张扬跋扈的主,不但没有收敛,如今复宠后,愈加过分了。
面上披着一层和婉的皮,张狂却刻在骨子里。
正想着,就听这位姜贵人道:“去请皇上来,就说给他看一个宝贝。”
白蒲:……
这东偏殿有什么宝贝,所有物资都是皇上赏下来的,经了她的手清点,有这么一回事,她如何不知。
“是。”满怀忐忑的往乾清宫去,白蒲一脸凝重,等会儿要是被轰出来,她该怎么保住自己和小主儿的颜面。
那宫道又长又窄,没一会儿功夫额头就冒出细汗来。
原本以为在乾清宫皇上眼皮子底下伺候,就够人心跳加速,如今才知道,那都不算什么。
姜贵人才是会闹那一个,请皇上去瞧宝贝,万岁爷来不来另说,这若是来了
没有宝贝,岂不是欺君之罪。
白蒲嘴里像是含着黄连,苦的要命。
立在熟悉的乾清宫面前,她犹如壮士断腕,悲壮的踏了进去。
等看到笑眯眯的梁九功,没忍住眼圈一红,干巴巴道:“梁总管容禀,我家小主儿说,请皇上去看宝贝。”
听罢这理由,梁大总管多年的养气功夫都快卸了。
“白蒲姑娘稍候,杂家去去就来。”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殿里去,该怎么和皇上说,姜贵人请他去看宝贝。
东偏殿穷的叮当响,不管什么,都是他一一送过去的,宝贝?亏她说得出口。
康熙正在批折子,纵然是生辰,他也得先忙活政事,完了才能偷闲庆祝一下。
这个折子说的是桃花汛的问题,黄河岸一直不太平,如今又有苗头,下头便赶紧报上来,早做准备。
眉头皱成个川字,康熙忍不住叹了口气,马上休养生息的关头,碰上了水灾,这如何缓的过来。
一抬眸,就见梁九功一脸纠结,他闲闲的问:“有话便说,别耷拉个脸。”
梁九功吸了口气,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口气将话给说出来,把包袱踢给皇上以后,他心中顿时轻松,甚至有一种诡异的你女人凭什么要奴才忧心的感觉。
两人这些日子蜜里调油的,他也拿捏不住皇上的态度,索性让他自己想便是。
“姜贵人说,请朕去看个宝贝?”康熙也有些怔,一个所有物产都是他赏的深宫妇人,说出这话挺需要勇气的。
“呵。”他轻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