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莹莹一走,余中巍就说张泽辉,“你干嘛拦着我?明明是莹莹做的,我疯了往曹猛头上扣狗血盆子。”
张泽辉心想:你疯了余莹莹能有这本事?
余莹莹他从小看大的,余老爷子总带她来公司,是什么样他太清楚了,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倒是觉得,比起余莹莹能有这么大力气,余中巍不靠谱还可能些。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华暖阳什么地方不好,偏偏就不喜欢。
要是他喜欢华暖阳,至于老爷子现在都不信任他吗?
他就说,“证据呢?曹猛本来就对你有意见,你拿的出证据还好,拿不出证据成见就更深了。”
余中巍直接上前拿起了那个桶,转了一圈,果不其然瞧见漆黑的桶身,有个地方完全凹陷进去了,仿佛是个石子打出来的。
他顿时就有了底气,指着那个桶说,“你看看,这是余莹莹打的,我那会儿拿着就一股大力传来,不是我扔的。还有我的腿,也是受击才跌倒的。那丫头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从回来就一股子怪力!”
张泽辉愣了,真是余莹莹?他连忙说,“监控室在哪里?”
可是两个人到了那里,让人从头到尾放了三遍,将余中巍自己扎进桶里,弄得一身狗血,气急了还扔向了曹猛看了三遍,也没瞧见所谓的小石子。
只瞧见了余中巍的冲动、不过脑子,跟白痴似的。
张泽辉脸都黑了,冲着余中巍说,“你真是……幸好没说,否则真没人救你!铁桶磕个窝多正常啊。”
余中巍简直不敢置信,怎么可能?
但张泽辉已经懒得跟他多说了,“你好好想想怎么跟曹董道歉吧,他不松口,这代理董事长你别想了。”
说完,扭头就走了。
余中巍拿着那个桶,一身的狗血站在那儿,只觉得满腹的冤枉没地方说,憋屈死了。结果一抬头就瞧见了守在一旁的葛楠,冲着他就来了句,“这点事都干不好,你不用来了。”
葛楠哪里想到,自己挨了顿打,工作还没了。
他还想再求情呢,可余中巍已经大步离开了。
倒是余莹莹这边,一进电梯,曹猛就好好谢了谢余莹莹,“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这把老骨头非被那桶砸坏了不可。”说着就扭头说他的助理和秘书,“一个个年纪轻轻手长脚长的,还没个姑娘反应快。”
一个助理一个秘书都低下了头开始认错。
余莹莹不想连累别人,“谁能想到我爸会砸您呢,跟这他们没关系的。也就是我已经知道他的本性,本能防备。”
曹猛一想也是,他也没想到,只是更加失望了,“你那个爸真是过分。”
正说着,电梯到了停车场,曹猛就说,“你爷爷昏迷,他要是再犯糊涂,你找我,曹爷爷还是能说说他的。”
这显然是要为她撑腰的意思。
后台x1。
余莹莹就笑着答应了。
余莹莹也没回家,而是去医院看了看爷爷。
不过这会儿老爷子在ICU里待着,今天张叔已经进去看过了,所以没有探望名额了,她只能在外面问了问病情,了解了目前的全部情况,这才回家去了,等着明天看爷爷。
只是到了小区门口,就被吴先锋他们给拦住了。
余莹莹就不悦地瞥他们一眼。
她的武力值这群人早就领教过了,立时吓得退后三步。
吴先锋连忙说,“余小姐,您别误会,我就是想问问您,您有兴趣拍电影吗?武打片,女侠那种!哦对,我刚才没来得及说,我除了是吴家拳的传人,真正职业是武术指导,我参与过《侠者仁风》等电影的拍摄。”
非但如此,后面那四位也立刻冲着她行了礼,一个个介绍。
“我是猴拳第三十代传人猴安,也是武术指导。”
“我是刘家枪的传人刘一段,除了当武术指导,我还是做武替,给好多明星都当过替身呢。”
……
余莹莹都没想到,她跟人打了一架,这群人居然想让她拍电影。
不过,末世久了,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她从来不信,因为往往后面跟着的是陷阱,她直接回答了一句,“没兴趣。”
扭头就要走。
倒是宋先锋追了上来,“我知道挺唐突的,但这事儿我们能解释。是这样的,这些年武侠片式微了,他们拍电视电影就算有武打动作,也都是七零八落的,不怎么重视我们。我们这一行,原本就是师徒传承式的,养着一堆徒弟呢,现在这个情况,压根活不起。”
猴安直接说,“要不,我们也不能出来做打手。”
刘一段无奈的说,“以后特效多了,这一行还会越来越差。所以,我们就凑一起想了个主意,我们想拍部电影,重新引领风尚。就缺个又仙又美又飒的女主演,姑娘你真特别合适。”
余莹莹脑袋里就想起了上辈子那部电影《逐梦演艺圈》。
如果他们不是骗子,那大概率就是这个效果。
余莹莹的回答只有一句,“没兴趣。”
晨光中。
行动小组的队员听见命令,立刻悄无声息又快速的冲了进去。
贺星楼紧紧跟着小王,迅速的到达了村东头第三家。
这会儿,几乎所有有壮劳力的家门口,都已经站上了特别行动小组的队员。
小王看了一眼手表,指针指向了5点15分,这正是约好行动的时间,一挥手,就有人跳过了低矮的栅栏,进去打开了插住的大门。
只是这门年久失修,开门时发出了吱扭一声,惊醒了屋内睡觉的人。
一个男人吼了一声,“谁?”
他们并不回答,接着往前。
这是个典型的农村三间屋,都是土胚房子,中间是客厅,两头是卧室,小王直接冲着发声的那个房间冲了过去,却听见嗖的一声,他往旁边一躲,一只土箭扎在了他刚刚站立的地方。
X省向来民风彪悍,尤其是这种靠着大山的村落,因为有打野味补贴家用的传统,所以男人们都有几手的。
这也是他们凌晨发动攻击的原因。
没想到,这家男人居然这么警醒。
小王立刻就冲着里面开始喊话,“我们是警察,放下你的箭,否则我们就强攻了。”
贺星楼则跟着其他人,绕到了一旁,准备趁其不注意,攻进去。
“我呸!”里面的男人骂骂咧咧,“老子没犯法,怕你个球!滚出去,否则……”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里面响起了女人的尖叫声,而且不止一个。
贺星楼立刻抬脚踹门,冲了进去。
就瞧见男人一头血的倒在了地上,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拿着个带血的石头就那么站在那儿,冷冰冰的看着想要捉住他的一堆女人们。
听见有人进来,男孩一扭头,就看到了贺星楼,立刻就从一个战士变成了一个孩子,一把扔了手中的石头,哭着扑向了他,“小叔!”
贺星楼压根没认出来,可还是狠狠地搂住了那孩子,旁边女人女孩的尖叫声四起,小王已经带队进来了,他管不了了。
这孩子比他走丢的时候,变化太大了。
那会儿他白净瘦弱,因为是哥哥去世后的遗腹子,所以家里养的娇贵,别说搬起石头砸别人的头,就连自家狗狗做手术都不敢去看。
而他现在,皮肤黝黑,个头并没有长多少,目之所及,身上到处都是疤痕,一看就受了特别大的罪,唯一的好处,就是性子变坚毅了吧。
可这并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这三年实在是太委屈了,这孩子自从抱住他,就不停的叫着小叔哭,一直哭,直到哭的整个人都要闭气了,才停了下来,喘着粗气的挤在他怀里也不肯松手,“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小叔,我好想你们啊,我好想家啊,我不想在这里,我讨厌这里。”
贺星楼心疼极了,就一遍遍的抚摸着他的后背,告诉他,“不会了,小叔来接你了,我们回家了,爷爷奶奶等着你呢。”
好在,这三年显然是让这孩子成长了很多,他说爷爷奶奶都想他,说贺爱聪从外面捡回来的小狗已经很大了,每天调皮捣蛋偷肉吃,他才渐渐平息下来了。
只是却让旁边出来的一个女孩,一句话破功了。
那是个十二三岁的丫头了,应该是吴二柱子的女儿,一出来就冲着贺爱聪扔过来一个烂柿子。
贺星楼抱着贺爱聪挪了一步,躲开了。
就看到女孩恨恨地盯着贺爱聪,“我们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这么狠?家里的好吃的都给你了,爸爸最疼你了,酒那么贵,都给你喝了,你怎么这么狠,爸爸的头都破了?!”
贺星楼并不能听懂这里的土话,可他知道,贺爱聪一瞬间身体都紧绷了起来,整个人就像是个要战斗的小豹子,他大声的喊着,可能这话他已经想了很多遍很多年,只是没有办法发泄出来,这一次,终于让他说出来了——
“我不要!我有家,我不稀罕你们家,我有家里人,我不要你爸妈,我不要他们给我做爸妈,我要我自己的家!”
但显然,那几个女孩并不能理解,她们仍旧在骂,“对你那么好,你真是没良心,果然领养的就是养不熟!你对得起我们吗?”
贺星楼直接把人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