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客栈中,周白正躺在客栈的床上熟睡,忽然,外面传来了非常轻微的动静,没过一会儿,她的窗户便被人用特殊的手段轻轻打开,随后就听到四个人从窗户外面翻进来的声音。
黑暗中,周白悄悄伸手拿了装那三个鬼的荷包揣在自己胸口,之后继续假装没听见躺着不动。
那几个进来的人一边走,一边握着刀悄悄走了过来,确认有人在床上后,举起刀朝着对方的脖子部位就准备下手,当对方正要砍下去的时候,周白不经意地翻了一下身,躲开了刀,只见那个刀一下子砍在了床沿,发出了一声响。
周白这才假装惊醒过来,状似惊慌地翻身下床朝墙角躲:“你们是谁?”
几人蒙面人见人醒了,生怕闹出大动静吵来了别人,最后免不了要惹了官府的麻烦,于是便不约而同的决定马上就要杀了她。
周白假装惊慌得忘了呼喊而应付了起来,身手看起来十分勉强,但是却总是能毫发无损。
经过一番交手之后,她不经意地让对方的刀砍破了自己装鬼的荷包,荷包一破,里面的三个鬼顿时跑了出来。
几个女人只觉得眼前好像有什么一闪,之后窗户响动了两下,等集中了视线,就看到周白居然想往外跑,便立刻凶神恶煞地举刀出去准备继续杀人。
这几人正是白天的山贼,白天对话后,她们一方面是气愤,一方面也是不想让那笔钱落入别人的手里,于是就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特地相约了晚上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做掉这个臭道士。
原本看着这个道士软弱的身手,又笨得不知道叫喊的样子,她们以为自己肯定胜券在握了,哪里想到,就在看破了那个荷包后,忽然之间,那道士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身形利落的三下五除二就将他们七八个粗壮的女子踢倒在地。
这几下哐哐的动静到底还是惊了一些人,就在这些人倒在地上后不久,周白的门外传来的敲门声:“客官,请问,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刚才里面是什么声音?”
周白一脚踩在一个女子的脸上,将人狠狠按在地上,对方却哼也不敢哼一声,只是小声起乞求着:“壮士饶命,千万不要将我等送去见官,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饶命。”
周白漫不经心地扫了地上躺着的人一眼,才对外面的人道:“哦,你说刚才的声音啊,是我刚才睡觉梦游绊倒了桌椅,没事了没事了,我已经醒了,不好意思了啊。”
店小二听后松了一口气:“没事儿就好,那客官您睡吧,有事儿的话,您随时吩咐啊,可千万别再梦游了,您这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打仗呢。”
周白笑了一下,从床上的枕头下拿出了自己的宝剑,在那些山贼们震惊的目光下,缓缓抽出,她随口对外面答道:“好的好的,真是叨扰了,你去睡吧,我之后会注意的。”
很快店小二走开,而山贼们则是躺在地上恐惧地往后爬,其中一人嘴唇颤抖地问道:“你……你要做什么。”
周白撇了撇嘴,肩膀也耸了耸:“这很难猜吗?你们要对我做什么,我就对你们做什么呗。”
底下的七八个女子闻言顿时吓得大惊失色,有几个还想脚底抹油跑,可是周白随手甩出了一张符飞过去贴在墙上,窗户便紧紧关上,而准备逃跑的那个山贼发现自己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打开窗户,回头就见周白只是抱着手臂混不在意看着她们逃跑的样子,心里不由地一慌,便想去开门,可没想到门也无法打开。
打不开门的人急了,便使劲拍着门板,嘴里对外面大喊着救命,但是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无论她怎么喊,外面的人半天都没有一点反应,好似根本就听不见一般。
众山贼们这下才是真的慌了,回头看到周白镇静自若地坐到了桌子边放下手中的刀剑,悠然自得的点燃了蜡烛,之后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像是看什么有趣的喜剧一样看着这些她们。
这下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了。
山贼头是最识相的,见跑也跑不了,打也打不过,于是爬到周白的面前,毫不犹豫地就开始磕头求饶:“高人,高人饶命啊,我们也只是一时想不开,求您,大发慈悲,放了我们吧。”
其她人间头都跪地求饶了,自己还有什么理由站着呢,于是也纷纷跪下求饶命。
周白眯着眼睛,耳边听着这些人求饶的话,嘴里细细地品了一口茶,咂了一下舌头,茶香便在她的口中溢开来,等听够了,品尝够了,她才缓缓放下茶杯,垂着眼帘拍了拍自己腿上的灰尘:“要饶了你们,也不是不可以。”
山贼们听言,纷纷巴结道:“我们什么都愿意做,只要您愿意饶我们一条狗命。”
她伸手杵着自己的额头,闭着眼睛道:“先发毒誓以后再也不这种事,然后再……一人留下一个手指头,我就放你们走。”
她的话一下子让这些山贼们的心凉了半截。
……
此时在过去的梦境中的孟柏已经在里面寻找了不少时间了。
她找遍了整座城市,却找不到半点白玉的踪迹,仿佛他突然之间就人间蒸发了,如果不是这里还有很多熟悉的人和事物,她简直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了地方。
没有办法,最后她又回到了原来白玉的家,也是她这次进入梦境之后第一次睁眼看到的那间宅子。
她在里面又寻找了一圈,但是依旧还是没有找到白玉的身影,回到原地,也顶多只是确认了她睁开眼睛的那个小院子里,那只狗确实就是她第一次看到的陪在白玉身边的那只大狗,只是这回它蔫巴巴地趴在小院子的地上,看起来无精打采。
孟柏觉得自己像个无头的苍蝇,思来想去,想要找白玉,估计得从他最亲近的人下手。
于是她又找到了白玉的娘那里,准备就暂时跟着看看,能不能从她嘴里知道什么消息。
这座房子并不大,很快她就找到了白玉娘的房间,发现她此时正面色愤怒地和一个男人说着什么,两人的关系看起来有些亲密。
孟柏心里有些困惑,心想难道那个男子就是白玉的爹爹?
她感到有些违和,便走到他们两人旁边,打算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白玉的娘对那个男子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搬离这个破房子?这里我呆不下去了,每天每天的,我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像是被……盯着一样。”说完她还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男子一把推开她,径直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梳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理着自己的长发:“你急什么,我早就告诉你了,需要时间,况且我人都嫁给你了,难道你觉得我是骗你的,你要是不相信,你现在可以走啊。”
女人见他有些生气了,便过去主动拿过梳子来给他梳发,看着镜子里的他柔声安抚道:“我这不也是……为了我们着想嘛,难道这个破屋子你住的还有点舍不得?”
“当然不是,但我也早就告诉你,这也需要一个过程,况且,前段时间不时已经让你看到效果了吗?”
女子有点不耐烦了,拿着梳子的手顿住:“过程过程,难道这个过程我们就不可以出去别的地方等吗?”
男子怒了,一把抢过木梳摔在地上,站起来声音尖锐地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这里是根基,决不能离开,离开了就什么也没有,反倒让别人捡了便宜,你到底要我说几遍才听得懂?”
女人看到他的怒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我知道……知道……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加快一下速度?我已经等不及了,这样的日子,我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男子面色犹豫了一下:“其实……有一个办法,只是有些风险……”
女子一听顿时兴奋地道:“有办法那就快用啊,风险怕什么,等以后有钱有权了,害怕找不到解决问题的人?”
她说完,见男子还在犹豫,便过去抱住人,一番极尽全力的讨好与哀求,再加上那副好相貌,男子最后被说动了,点了头答应了这件事。
孟柏在旁边看得一头雾水,不明白她们刚才说的那些话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只得继续跟着。
之后那两人的对话和表现就再也没有了其它异常,孟柏跟了一会儿,心有点焦急,她担心自己今天的梦境就要结束了,如果这里的时间能够过得快一点就好了。
结果她的这个想法刚出现,时间就仿佛被调了倍数一样,她想停止倍数,时间竟然就真的停止了,就这样开着倍数,时间很快到了晚上,注意到他们好像有什么诡异的动作,她便赶紧把时间调回正常速度。
白玉的娘和那个不知道是不是白玉爹爹的男子之前商量了什么,两人召来了家里所有的仆人站在院子里,之后有回房间抱出了一整箱的银子,大开后,让院子里的仆从每个人上来拿两个。
孟柏明显看到白玉的娘对着那些银子露出了极为肉痛的表情,但是她却任由男人把银子全部都分发了出去。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所有人都没有发出任何疑问,场面有种诡异的安静,银子发完后,男子命令仆从去砍九九八十一根形状、长短、大小都完全一样的黑桃木,而自己则是拿了出了一个木箱子,径直往外走。
孟柏觉得这一切也未免太诡异了吧,毕竟寻常人家,谁会半夜发钱叫人干事?
最后孟柏奇怪的发现,男子最后居然走到了自己白天睁开眼睛看到的那个小院子里,而院子里的狗见到男子进来,便立刻狂吠了起来,但奇怪的是,那只狗在狂吠的同时,身体在隐隐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