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谦是个负责任的导演,一直以来,剧组里的工作人员各司其职,就没有闲的,突然出了司蛮这么个奇葩,自然引人注目的很。
司蛮在剧组中身份有点尴尬,所以她只呆了七八天就回了S市,再回来就带着一堆家伙事回来了,费谦特意为她辟了个单独的工作间,经常下了工费谦就钻进去,和司蛮讨论下部剧的灵感。
明明只是普通的同事间交流,却因为对下部戏的保密,落在其他人眼里,却成了费谦金屋藏娇的证据。
一时间,剧组里流言蜚语,凶潮暗涌。
尤其是女主角冯谖心里头恨得不行,当发现司蛮并未留宿费谦房间后,挑了个半夜,穿着性感睡衣,外头套着浴袍,拿着剧本便去敲了费谦的门。
上楼时,司蛮和孙晓雨两个人正拎着酸辣粉从外面进来,恰好就看见她的背影。
二人对视一眼。
‘她去的是费导那一楼。’孙晓雨对着司蛮挤眉弄眼。
司蛮:“……咱们回房间吧,闲事少管。”
说着,就拉着孙晓雨进了电梯。
“我不是想管闲事,只是……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孙晓雨进了电梯没等司蛮按下电梯楼层,就忍不住的撞了撞司蛮的肩膀:“我瞧费导挺喜欢你的嘛,你就不动心?”
司蛮有点无语,伸手捏住她的鼻子:“你哪只眼睛看见费谦喜欢我了?”
明明他们是纯洁的同事关系。
哦,不,费谦还是她的大主顾,是她现在需要小心对待的甲方爸爸。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孙晓雨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哦,有空带你去看医生。”
孙晓雨:“……”憋气。
狠狠的撇开视线,就看见楼层按钮上压根没按楼层。
“咦?你没按楼层么?”
司蛮回头,就看见那几排按钮一个都没亮,可电梯还在不断的上升,连忙伸手按下了十九楼,可电梯却一瞬间超过十九层,继续往上升。
“……算了,我们不出电梯就行了。”孙晓雨故作镇定。
二十层以下一般是幕后人员居住的,而二十层以上因为都是套房,所以一般演员带着助理住,幕后人员轻易不要去二十层以上,已经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了。
至于之前为什么能看见冯谖的背影,也是孙晓雨百思不得其解的,毕竟冯谖的房间就在二十二层。
电梯很快就到了二十六楼。
这里是费谦住的楼层,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就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费导喜欢的是那位覃小姐么?”
刚准备关电梯门的孙晓雨立刻拉着司蛮出了电梯。
司蛮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拉着鬼鬼祟祟的蹲在小客厅的大沙发后面,然后就看见费谦和冯谖一起从走廊里走了过来,费谦依旧是那副清清淡淡的模样:“我的事情和冯小姐没有关系吧。”
冯谖尴尬的笑了笑,慌乱的用手指将发丝勾到耳后:“我只是八卦一下而已。”
她没想到她这个大美人亲自送上门,竟然被拒绝不说,还被人亲自送出来了。
“咱们这个圈里的人太八卦可不是一件好事。”费谦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冯谖。
冯谖的心顿时就凉了。
等到了小客厅,费谦的目光瞬间看向蹲在椅背后的两个人。
实在是灯光太亮,她们俩的影子藏不住,在加上司蛮根本没真心多长。
“你们怎么上来了?”费谦疑惑的问。
“我们买了酸辣粉,想问你吃不吃。”司蛮一边说话一边举了举手里的粉,已经被发现了就大大方方的站出来。
冯谖的脸色先是从苍白变得铁青,随后又带上愠怒。
“你们跟踪我?”她咬牙切齿。
“谁跟踪你啊,我们有必要跟踪你么?要不是我们忘记按电梯楼层了根本就不会上来好么?”孙晓雨是个小爆竹,一点就炸:“再说了,我记得冯小姐你的房间在二十二层吧。”
孙晓雨作为跟着费谦的幕后,对冯谖根本不带怕的。
冯谖想要怼回去,但碍于费谦,只得气呼呼的踩着毛拖鞋往电梯走去。
费谦松了口气:“谢谢你们。”
“费导艳福不浅。”
司蛮调笑。
“不是说请我吃酸辣粉的么?”费谦目光落到司蛮手中的袋子上。
“突然想起来费导似乎胃不好,酸辣粉这种刺激的食物不太适合,所以我和晓雨先告辞了。”说着,司蛮对着费谦摆摆手,拉着孙晓雨从另一部电梯下了楼。
第二天也不知冯谖是不是被经纪人骂了,总之她虽然看过来的眼神恨恨的,但到底没来找麻烦。
剧组忙忙碌碌将近两个月,阳东影视基地的戏份也快拍完了。
司蛮提前回了S市。
原因是她准备买房了,卖掉的那套宫扇的钱加上离婚分到的财产,她已经能够在S市全款买一套房子了,等买完了房她再想办法把户口迁过来,至于楚州的那套学区房,她则是准备有空回楚州卖掉。
司蛮不准备再拿东西出来了。
她的锦鲤运BUFF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越来越强大,接下来,她只要享受这个BUFF带来的红利就行了。
司蛮的速度很快,回了S市就找了个靠谱的中介,很快就看中了一套精装修的现房,可以拎包入住的那种。
手里的钱还算足够,直接交了全款。
等房子拿到手后,司蛮也没回剧组,而是直接坐飞机去了京市,正好费谦将最后一点阳东影视基地的戏份拍完了,带着大部队回了京市,因为接下来要借部队来拍,需要调节时间,所以中间有大约一个星期休息的时间,正好也让那些演员解决一下其它工作。
司蛮也趁这个机会跟着费谦回了一趟他外公家。
费谦的外公是庆北大学考古系的教授,曾经参与主持过十余次大型的古墓发掘事件,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事情是去京市老街捡漏,因为专业知识够强,也确实捡了不少好东西。
这一次,费谦拍了张九凤冠和铜壶的照片,他已经急不可耐了。
等司蛮到了,直接将九凤冠和铜壶拿了出来。
外公先是拿起九凤冠仔细看了又看,最后摇摇头:“这应该不是老物件儿,但是确实是个好东西。”
司蛮点点头。
这确实不是老物件儿,因为老物件儿被她放进了空间里,这个九凤冠是她回到S市后照着九凤冠新做的,九凤冠太过华贵,她还不想太过出风头。
“倒是这铜壶,是个好东西。”
外公手轻轻的在铜壶上抚摸着,那轻柔的动作,就好像抚摸着自己的恋人一样。
“咦,这真的是好东西么?”司蛮脸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似乎没想到这铜壶真的是好东西,随即又忍不住的捂住嘴偷笑:“我一直以为费导骗我呢。”
“怎么可能。”
一直在旁边陪着自家外公看壶的费谦睨了她一眼。
说完后,又懊恼的看向九凤冠:“这真的不是老物件儿么?我上次明明感觉是好东西啊。”
“这说明你的知识累积还是不够啊,小同学。”外公一边摇头一边说道,只是那目光还是离不开九凤冠上:“这九凤冠虽说不是老物件,但是上面的工艺却是一点都不差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是我一个去世的朋友送我的,至于他是从哪里定做的……”司蛮一摊手,表示自己不知道。
外公有点可惜的吧唧嘴。
他有点想要研究一下这个九凤冠的工艺,但是又想到这个九凤冠是司蛮朋友的遗物,又有点开不了口。
恰好外婆过来喊吃饭,司蛮手脚麻利的将九凤冠收起来,只是那动作落在外公眼里约等于暴殄天物,最后直接把司蛮赶到旁边去,自己小心翼翼的将上面的流苏一个个的整理好了,理顺了,才盖上了盖子。
到了餐桌上,外婆对司蛮的态度好极了。
没办法,毕竟孙子三十多岁了,这还是头一回带姑娘来家里吃饭呢。
“小覃吶,老家哪里的呀?”外婆的口音有点S市的味道,听起来软绵绵的。
“广陵的。”
司蛮喝了口水:“不过现在定居在S市了。”
“S市好的呀,那个地方人杰地灵,出了好多大人物呢,广陵也好,千年古城,也出了不少名人。”外婆眼睛亮了,对司蛮的态度立刻就热络了起来。
“说起来呀,我在百谷里还有一套小洋楼呢,不过好多年没住了呀,下次让谦儿带你去玩。”
司蛮装作没发觉外婆的深意,只客套的点头:“有机会一定麻烦费导。”
外婆看向费谦的眼神顿时恨铁不成钢。
费谦觉得冤枉极了。
等用完午膳,外公出门不知干啥去了,费谦则是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放着素描本,眉心微蹙的画分镜图,司蛮看了一眼,只觉得笔触缭乱,完全看不懂,外婆端着水果过来,拉着司蛮聊天。
司蛮对自己的情况也不隐瞒。
只把自己怀孕又流产,后来又离婚的事情说了出来。
外婆听了满脸心疼,不过接下来也没再把司蛮往费谦身边凑,反倒是费谦听了后,停下了画画的笔,侧过头来看向司蛮:“那你前夫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唔……虽然不是很清楚,不过据我楚州的朋友说,似乎还检查出了一些毛病,可能终身不孕了。”
费谦听着手指忍不住的在沙发扶手上轻轻点着。
司蛮的寥寥数语已经在他的脑海中勾勒出一场荒诞又讽刺的剧目,一开始被千夫所指的女主,揭露真相时所面对的危险,以及真相揭露后男人悔恨的表情,再加上回忆从前时,发现之所以会变成悲剧,全是他一手推动,基于‘不信任’三个字,费谦越想越兴奋。
看向司蛮的眼神也愈发的亮。
他舔了舔唇,心里头蠢蠢欲动又有些小纠结。
这件事应该是眼前这个女人最痛苦的事情,不知道……她愿意不愿意详细的说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