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雪包(26)

娘?

司蛮有些懵逼的看着玉天宝。

她本以为玉天宝是知道自己的身世的,怎么现在瞧着,看起来好像是不知道啊。

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该不该应声了。

“喂,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啊,哪有胡乱认娘的。”鹂儿简直被玉天宝给气坏了,她快步转身挡到司蛮面前,恨恨的瞪了一眼玉天宝,然后回头扶住司蛮的胳膊:“夫人,别理这个疯子,居然连自己的娘都认错了。”

司蛮点点头,起身就想跟着鹂儿进里屋。

她虽然来了罗刹教,却不想破坏玉罗刹的布置,这个孩子在玉罗刹那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作用,司蛮不想知道,也不想动摇,现在这孩子来了,司蛮能做的只有逃避。

“娘……”

玉天宝没想到自己跪在了娘的面前,娘却好似还不认识他一般。

眼看着司蛮要离去,玉天宝膝行几步,伸手一把抱住司蛮的腿:“娘,我是天宝啊,你不认识我了么?娘,这些年爹不让我见你,你知道我多想你么?”

司蛮:“……”

“你先起来。”

她没办法只好弯腰扶住玉天宝的胳膊。

玉天宝顺从的站起来,可一双眼睛却还是黏在司蛮的身上。

玉天宝长得不丑,却也不是很英俊的那种长相,白白嫩嫩的,明明二十多岁的人了,看着竟然还有些稚气,这会儿看着司蛮的眼神带着濡慕,丝毫不见平日里的浑浊。

“娘。”玉天宝不知该说什么话,只能呐呐的喊着‘娘’,原来他的娘竟然长得这么美。

“好孩子,我累了,想休息会儿,不如……你先回去?”

司蛮避开玉天宝的视线,撤回扶着玉天宝的手,干笑一声:“等你爹回来了,咱们再说?”

玉天宝本就是避开玉罗刹来的,哪里敢让玉罗刹知道自己过来的消息,连忙摇摇头:“我,我只是想来看看您,至于爹那边,就算了吧。”说道这里,玉天宝还有些委屈:“反正他从来都我不顺眼。”

那是因为你不是他亲儿子啊!

司蛮在心底叹了口气。

“罢了,我不提便是,只是,这舟车劳碌,我确实累了,便让我歇息吧。”说着,司蛮抽回被玉天宝攥着的袖脚,转身便往房内去了。

玉天宝看着她们的背影,突然,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又扑了过去,一把拉住鹂儿的手腕。

“你干什么呢?”鹂儿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一掌拍过去,却不想,那玉天宝确实没什么功夫,竟然被这一掌拍的连连后退,鹂儿却握着手腕向司蛮告状:“夫人你瞧,他把我的手都攥红了。”

司蛮看了眼鹂儿的手腕,确实红的厉害,显然玉天宝是下了死力气的:“回头上点药吧。”

玉天宝不敢置信的看着司蛮,他没想到司蛮维护的居然是那个丫鬟。

“娘,你就让这贱婢这般欺辱我?”

“孩子,我不是你娘……”

司蛮想了想,觉得自己担不起这个责任,还是先说清楚了好。

玉天宝的眼睛顿时红了。

“娘,你是不想认我么?”

“不。”司蛮连忙摇摇头:“我确实有儿子,可我儿子一直跟我在一起,孩子,你的娘不是我……”

玉天宝手指骤然一松,他茫然的看着司蛮。

“你儿子一直在你身边?”

“是。”

司蛮抿嘴浅浅的笑了笑,眼中带着慈爱:“他是个好孩子。”

玉天宝眼中骤然涌起狰狞,猛地爬起来一把抓住司蛮的肩膀,狠狠的摇晃了一下:“他也是爹的儿子对不对!”

司蛮被晃的有些晕晕乎乎的。

鹂儿猛地抬脚,一脚将玉天宝踹飞了出去,然后转身扶住司蛮:“夫人,你没事吧。”说着,又怒瞪玉天宝:“真是好大的狗胆,竟然胆敢伤害夫人。”

玉天宝重重的砸在地上。

鹂儿扶着司蛮继续往里走。

玉天宝坐起身来,双目恨恨的看着那两道背影,脑海里盘旋的却是这些年来玉罗刹与自己相处的画面,还有左右护法那一声声的‘公子’。

所以……

他爹从来没有想过将罗刹教传给他?

连个少教主的称呼都不给他!

等回了房间,鹂儿才拍拍胸口,开始紧张起来:“夫人,我刚刚踢了那位公子一脚没关系吧,老庄主会不会怪罪于我啊,夫人,呜呜呜,鹂儿不想离开夫人……”

“放心吧,不会的。”

司蛮也是头疼,玉天宝怎么会摸到这里来的?

难不成玉罗刹是故意的?逼着她认儿子?这什么人啊!

鹂儿得了司蛮的准话,这才放下心来,只是那人还躺在院子里,她可是不放心的很,干脆一直趴在窗口往外偷偷的瞧着,那人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夫人,他走了。”鹂儿有些激动的回过头看司蛮。

“走就走吧,哎,也是可怜孩子。”

倒不是司蛮有怜悯心,实在是玉天宝的身世确实苦逼,她也只是感叹一句罢了。

玉罗刹忙完了才从右护法那边知道玉天宝去找过司蛮的事,他沉默了片刻,就让右护法将玉天宝叫了过来,这一次玉罗刹是真的下死手抽了玉天宝一顿。

“我说过,不要去找她。”

“她不是我娘。”玉天宝被挂在墙上,除了一张脸,身上许多血色鞭痕,他头一回敢大胆抬头看玉罗刹,哪怕看不见里面的人:“她有自己的孩子。”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玉罗刹唯一的儿子,所以心底从未产生过恐慌。

现在,他慌了,他迫切的希望玉罗刹能给他一颗定心丸。

可玉罗刹并没有给他定心丸。

而是用带着讥讽笑意的声音说道:“我确实只有一个儿子。”

玉天宝眼睛亮了。

“但不是你。”

玉罗刹用黑色烟雾般的触角轻轻的在玉天宝的脸颊上拍了拍:“你个小傻瓜。”

***

也不知玉罗刹同玉天宝说了什么。

自那日起,玉天宝便再也没出现过,鹂儿倒是担心了好几天,不过看玉罗刹每天都一脸自然的回房间,鹂儿也就将心给放下了。

反倒是司蛮,对玉天宝的行踪很有兴趣。

“在房里养伤呢。”玉罗刹趴在床上,下巴搁在枕头上,半眯着眼睛,声音都有些懒洋洋的。

司蛮倒是神清气爽的。

她洗了个澡,这会儿头发稍上还有水汽,整个人看起来水灵灵的,格外的漂亮,她手里拎着壶酒,靠在床的最里边,伸直了腿,脚尖距离玉罗刹还有一臂之远呢,可见床是多么的大。

“养伤?他怎么会受伤的?他不是一直呆在罗刹教么?”

“抽了他一顿。”

玉罗刹眯了眯眼睛,侧过身来,手撑着脑袋:“说起来,最近你好似也不太关心阿雪了,反倒是对玉天宝关注的更多些,你不会真以为你是玉天宝的娘吧。”

司蛮:“……”

这说的什么屁话。

“我怎么可能会搞错自己的儿子。”

司蛮的嘴角不停的抽搐着:“我只是知道,阿雪最近肯定是在万梅山庄闭关,不会轻易下山的。”

毕竟西门吹雪自己立下了一年只出门四次的规矩,而西门吹雪接下来几年的出门,几乎都和陆小凤有关,如今陆小凤正在督办的是绣花大盗的案子,西门吹雪就算出场,也只会在案件的最后出场,她有什么可担心的。

“说起来,你当初说只要我来了西域,你就带我去那些小国家走走来着。”

司蛮身子往下探了探,伸出脚踹了踹玉罗刹的腰窝。

却不想,那玉罗刹猛地起身,一把将她压在身下,声音都比之前哑了许多:“你脚踹哪儿呢?”

“怎么?还想挨踹?”

司蛮看着玉罗刹那泛着血丝的眼睛,突然冷笑一声,没有被压住的那只脚直接做了个踹的动作:“你若不怕的话,我倒是愿意再踹一脚。”

玉罗刹嘴角抿的很紧,司蛮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

“我可是阿雪的亲爹。”他状似威胁的哑着声音,凑到她耳边说道:“你可是教主夫人。”

“呵,偌大的罗刹教,除了左右护法,还有谁知道我是教主夫人。”

司蛮手上猛地用力,一把将玉罗刹推开,坐起身来将自己的衣襟给拢好了:“你说我是教主夫人,你自己信么?”

玉罗刹顺着司蛮的力道轻飘飘的化作烟雾,飞到床的另一个角落,又散去烟雾懒洋洋的躺下来,只是这样的动作也不可避免的让身体反应愈发明显。

司蛮瞥了一眼,只觉得辣眼睛的很。

直接扯过被子,扔到玉罗刹的身上:“一把年纪了,哪里来的精力。”

“夫人不知道为夫龙精虎猛,一如当年么?”

司蛮对着玉罗刹冷笑:“我看玉教主是饥渴的很了,怎么胡乱发骚呢。”

‘骚’教主虽说没有守身如玉的想法,也不是练的童子功。

但床笫之事对于玉罗刹来说,可有可无,且容易摧人意志,若是司蛮愿意,他自然乐意奉陪,若让他随意找女人解决,他还没那个闲情逸致取悦那些女人。

这会儿见司蛮抵触,他自然平复身体,转移话题:“明日带你去瀚海国。”

“嗯?”

“瀚海国王子迎娶王妃。”

“宋问草的那个女儿?”

玉罗刹掀起眼睑:“当然不是。”

宋问草都死了,瀚海国的王子是疯了才会娶他女儿,宋问草的女儿可没有继承宋问草的医术,只是个平凡的,空有美貌的女子罢了,这样的女子可以做个玩物,却不可以当做妻子。

这么想着,玉罗刹脑海中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玄雪阳。

玉罗刹见过许多绝色。

有中原的,西域的,还有公主之类的。

玄雪阳的美貌依旧可以排在榜首,他没见过水灵光,但是他却觉得,玄雪阳一定比水灵光更美,他就没见过比她更像仙子的人,那一身仿佛随时飘然远去的仙气,哪怕生了孩子都没少许多。

只是玄雪阳的脾气和她的脸成反比,脸有多美,脾气就有多坏。

“你在骂我。”司蛮突然开口。

玉罗刹:“……”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在脑子里骂我。”

这特么也可以?

玉罗刹有些无语了。

翻身下床,玉罗刹起身收拾衣裳准备离开,再这么下去,他得被这女人给气死,要不是为了点星诀,他怕是早就忍不住捏爆她的脑袋了。

他为了破碎虚空付出的可太多了,若是破碎不了虚空,玉罗刹觉得自己很可能会入魔大开杀戒。

几天后。

玉罗刹带着司蛮又从罗刹教出发了。

许是司蛮之前玩笑似的话让玉罗刹听进了心里,这次出门的时候,玉罗刹是带着司蛮在大庭广众之下上的马车,司蛮没有戴帷帽,所有周围的教众一个个的表情都很僵,连声音都不敢出,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

等玉罗刹的马车离开了,才‘嗡’的一声炸开了。

“教主夫人长得太美了,比天下第一美人还美。”

“啪——”

“你打我干啥?”

“你都说比天下第一美人还美了,那天下第一美人不就是咱们教主夫人了么?”

说到这个,那些教众们一个个眼睛亮晶晶的,他们这群普通教众,也没什么大志向,就想着自家教主是天下第一高手,教主夫人是天下第一美人,前者能让他们日后在中原横着走,后者能让他们辈儿有面子。

天下第一美人很想去瀚海国参加王子的婚礼。

但是很可惜,他们去不了了。

因为被人拦住了。

拦住他们的是一个熟人,而且是一个,明明面无表情,眼中却透着委屈和偏执的熟人。

宫九。

“小九……”

司蛮撩开车帘,快步从车厢里飞了下去,一下子就站在了宫九的面前,她伸手向以前那样摸摸宫九的脑袋:“你怎么来了。”

宫九的目光黏在司蛮的身上。

他的情况很不好,脸色有些发青,唇很苍白,身上穿着白衣,却有血痕,不像剐蹭,倒像是被鞭子抽打的血痕。

司蛮想起宫九的病,脸色不由得一变,连忙伸手想去撩起他的袖子看伤口,却不想,下一刻却被抱了个满怀。

“你把我扔下了。”

宫九的声音很沙哑,像被粗糙的沙粒摩擦过了似的。

他咬着牙,似在发狠。

司蛮听着,心一下子软了。

到底是曾经照顾了将近五年的孩子,哪怕分别已经许多年,可只要一见面,曾经的回忆也会一下子冒出来,司蛮的眼圈有些酸:“你回家了,小九,太平王府是你的家。”

“你把我扔下了。”又重复了一遍。

宫九已经抱得紧紧的,他将脸埋在司蛮的颈窝,像个眷念母亲的孩子。

司蛮抬起手,拍拍他的后背:“对不起。”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做的是对的,可听着他的声音,就很想道歉,当初的不告而别,通通化作此刻的歉意。

“我找过你。”

宫九恨恨的开口:“可是我找不到姑苏在哪里,总是迷路。”

司蛮想起宫九的路痴属性,不由得笑了笑:“先上马车吧,你身上的伤口要擦药。”

“嗯。”

宫九松开手,乖乖的跟着司蛮上了马车。

却不想,一撩开帘子就看见里面坐着的玉罗刹,司蛮的手一僵。

“他是谁?”

宫九指着玉罗刹蹙眉大声询问的表情像极了一个妒妇。

司蛮刚想要说话,就听见玉罗刹嗤笑了一声。

玉罗刹微微倾下身子,手猛地揽住司蛮的腰,将她带上了马车,然后倏然落下帘子,压根不理会宫九的质问,司蛮还没来得及问,就看见帘子又被掀开了,一把细而长的剑就刺了进来,还恰好贴着司蛮的肩膀冲着玉罗刹的喉咙而去。

玉罗刹抬起手,屈指在剑身一弹。

“锵——”

只听剑鸣一声,那剑身边晃了起来,然后又是白光一闪,那剑抽身了出去。

玉罗刹一言不发的身形一动,就这么钻了出去。

司蛮连忙撩起帘子看向外面,就看见玉罗刹同宫九已经战在了一起。

如今已经长成成熟男人的宫九剑法比起当年更加的娴熟,也更加的有杀气,可就算如此,宫九在玉罗刹面前,依旧是稚嫩的,更别说他本身就受了伤。

不多时,宫九就从半空中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然后猛地吐出一口血。

“小九。”司蛮再也忍不住的冲了出去,扑到宫九的身边,伸手将宫九的头抱在怀里,手里抽出帕子为他擦拭嘴角的血。

宫九眉心微蹙,想要说话却又咳嗽了两声。

“你干嘛下手这么重?”司蛮回头狠狠的瞪了玉罗刹一眼。

玉罗刹垂眸看着宫九:“这就是当年和你一起困在岛上的小崽子?”

“嗯。”

司蛮伸手扶起宫九:“我养了他五年。”

宫九将身子压在司蛮身上,对着玉罗刹露出挑衅的笑来。

如今的他已经比蛮姑姑还要高了。

所以这样的笑容蛮姑姑是看不见的,就算被打的很惨,他小九也是个肆意的男人,哪怕对方比自己强,他也会露出挑衅的笑容。

宫九如愿的躺进了香喷喷的马车里。

鹂儿很快取来了水给宫九喝,宫九喝水的时候,鹂儿总是忍不住去看宫九的脸。

可宫九却丝毫都注意不到她,目光总是追随着司蛮。

“脱衣服吧。”

等喝完了水,司蛮手里拿着药膏,语气不算温柔的吩咐道。

宫九有些懵:“脱衣服?”

“快点脱,你身上哪里我没瞧过,小时候澡都是我洗的。”司蛮睨了宫九一眼。

宫九手指微颤的扯开腰带,露出上半身,只见前胸后背光滑一片,别说伤口了,连个血痂都没有,唯独手臂上有几个较深的伤口,而这两道伤口,是司蛮亲眼看着玉罗刹的掌风划破的。

就算这两个伤口,也肉眼可见的看见小肉芽在蠕动,在修复。

“你的伤口……”

“这些年我也不是闲着的。”宫九动了动胳膊,之间伤口之上已经开始结痂。

司蛮捧在手里的药膏已经没有用了。

“这么多年来,你在家过的可好?”司蛮将药膏收起来。

“你不知道我过的好不好?”

宫九是反问的。

仿佛笃定司蛮会去调查他的情况。

司蛮叹了口气:“太平王府戒备森严,起初我确实让人去找过你,只是……”后面的话没说,想来宫九也能明白。

宫九垂眸:“我回了岛上。”

司蛮的手指猛地攥紧。

“我回王府的三个月后,小老头来了,他让我选择,我跟他回去了。”

宫九慢悠悠的穿上衣裳:“你把我丢下了,我很生气,所以我让小老头去找你。”他回头对着司蛮恶劣的勾唇,凑到司蛮耳畔:“我告诉他,只要将你带回去,我可以帮他做任何事。”

包括谋反。

司蛮挑眉看向他。

“可我并没有被抓走。”

宫九的脸色瞬间阴郁了下来。

是的,司蛮并没有被吴明抓走,因为司蛮身边防护实在是太严密了。

宫九甚至怀疑,若不是当年司蛮意外落海的话,恐怕这辈子他和司蛮都不会有什么瓜葛。

“那小老头送了个和你很像的女人给我。”

宫九躺回去。

身子软软的,脸色淡淡的,唇色微微发白,看起来纯良极了。

“叫沙曼。”

沙曼……

“那个女人天真又愚蠢,每天冷着一张脸,仿佛冰清玉洁的样子,明明身子都在发抖。”宫九动了动身子,侧过身来看着司蛮:“她总是在模仿你,却不知道真实的你像什么样子,不伦不类的样子令人作呕。”

司蛮垂眸:“那个叫沙曼的女孩子,是和我长得像么?”

“不……”宫九的眼神开始变得恍惚。

“那……哪里像呢?”

宫九伸手握住司蛮的手:“她……更像我娘。”

司蛮诧异的看向宫九。

宫九却仿佛没有看见她的诧异,眼神有些空洞的看着她身后的窗沿,只见窗沿外有一团黑雾紧紧跟随,好似随时注意着车厢内发生了什么。

“小老头说她更像我娘,可……”

宫九的目光渐渐聚焦,他对司蛮露出灿烂的笑:“可如今我能记起的关于娘的画面,都是你。”

“砰——”

马车突然剧烈摇晃了起来。

司蛮连忙伸手扶住车厢,等马车停下来了,才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问外头的鹂儿:“发生什么事了?”

“夫人,车,车轮子断了。”

鹂儿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