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雪包(18)

显然,这张脸也不是司空摘星原本的脸。

司蛮又伸手去摸。

司空摘星也不退让,甚至将脸凑到司蛮的面前,任由她摸。

司蛮摸着那软绵绵热乎乎的皮肤,也不由得赞叹:“你这可真是厉害,不会下面还有一张脸吧。”

“你猜!”

司空摘星对着司蛮龇牙笑了笑,他可从来不会把底线轻易的暴露出来。

“不错不错,日后有空的话,来教教伯母怎么将自己变得更年轻。”司蛮仿若开玩笑似的说道,只是她的视线却黏在了司空摘星的脸上。

司空摘星连忙抱住自己的脸:“不行不行,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

司蛮笑了笑,仿佛刚刚只是在开玩笑似的,便转头继续同陆小凤说道:“听说陆小凤你前几天可是出了好大的风头,如今可是在官府那都挂上了号了,日后可不能再没事往牢狱里走了。”

“有钱当然不会去咯。”陆小凤歪着身子靠在石桌上,整个人都显得懒洋洋的,显然并没有放弃没钱去住牢狱的打算。

司蛮当然不会置喙陆小凤的生活方式,听他这么说也只是笑笑。

陆小凤到万梅山庄是来蹭酒喝的,天还没黑就扛着锄头去花园里挖酒去了,司空摘星顶着一张娇美的脸,动作却十分男子汉气概的,也跟着后面扛着锄头。

“晾好的酒都在西园,东园都是刚买下去的。”

“知道啦,西门伯母。”

万梅山庄梅花多,每年冬季都会埋下不少酒,再加上不少酒房子都是上个世界里面攒的,都是能进宫廷的御酒的方子,酿出来的酒自然没有不好的,

陆小凤这个酒鬼可不就眼馋这点儿酒了么?

不过他们挖了不少,却只喝了大半,还剩下两坛子,司蛮也没让人继续埋下去,而是第二天让人将酒搬上马车,司蛮自己则是带着丫鬟进了姑苏城。

她先带着丫鬟逛了两个铺子,买了点合用的小玩意儿,才拎着酒坛子,直接用轻功飞到了花满楼的小楼。

刚刚落地,花满楼就笑了,他合上书。

“远远的就看见伯母过来了。”

“嗯,昨天晚上陆小凤去万梅山庄挖了不少酒出来了,没喝完,这会儿还躺着呢,我看他喝的醉醺醺的,干脆将没开封的两坛子给你拿过来了,你爹喜欢喝万梅山庄的酒,你若喝不完的话,可以带回去给你爹。”

花满楼不嗜酒,若不陪客自己根本不会喝酒,所以司蛮才说给花老爷。

花满楼看着地上摆放的两坛子酒,起身摸了摸泥塑的盖子:“还没开封,还能继续埋。”

“不给你父亲了?”

“给。”

花满楼拍拍手上的土站起来:“不过我的兄长们也很喜爱万梅山庄的酒,还是先埋着等他们过年的时候回来喝吧,到了年关,总要回来团圆的。”

话虽这么说……

“你说的也太可怜了,恰好去年冬日埋了酒,等今年到年关了,我让家里的管事给你送些过去。”

“那就谢谢伯母了。”

花满楼连忙作怪的拱了拱手,然后才转身去倒水洗了个手,又拧干了帕子递给司蛮:“伯母也擦擦手吧,一路拎过来,手上也脏了。”

司蛮接过帕子,将手上沾染的灰尘给擦干净了。

然后就听见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一个灵动可爱的女孩跑了上来,直接钻进了花满楼的桌下。

“你是谁?”花满楼没有弯腰,因为他面前就是酒坛子,就算弯了腰也看不见桌下。

上官飞燕钻入桌子底下:“公子,有人追我啊,我迫不得已打扰你,想在你这儿躲一躲啊。”

就在说话的时候,就看见几个壮汉跟着后面追了上来。

司蛮一边心说‘开始了’,一边掏出箜篌,几道音刃出去,直接将那几个壮汉给钉出去了。

“可以了,姑娘,追你的人已经被我打跑了,你快出来吧。”

司蛮弯腰,一把掀开桌布,对着里面的小姑娘微微一笑:“不会有人再追你了。”

上官飞燕:“……”

莫名有种计划还没开始就失败了的感觉。

可她却还是不出来,只抱着腿:“你别骗我啊,我要是出去的话,一定会被他们打死的。”

“姑娘你干了什么让他们这么追你?”

“我偷了他们的东西,他们就要打死我,你说他们是不是特别不讲理。”

司蛮冷笑一声:“我看你才是特别不讲理,你既然偷了人家的东西,被打死了也是活该。”

“喂,你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只是偷了个小东西而已,罪不至死吧。”上官飞燕瞪向蹲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明明她算计的好好的,花满楼的小楼里面只有花满楼一个人,怎么会莫名其妙冒出来一个女人呢?

“哦?人在江湖你跟我讲规矩?”

司蛮瞥了她一眼,慢悠悠的站起来倒了杯茶递给她:“说真的,你怎么就不想想,说不定你偷得东西对你来说只是一个玩意儿,可对别人来说,却是救命的东西呢?”

“才不会!”话音未落,上官飞燕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花满楼倒是没有生气,只是又说了一声:“姑娘快出来吧,那些人真的被我们打跑了。”

“好吧……”

上官飞燕倒是很听花满楼的话,司蛮说了没用,花满楼一说就出来了。

她慢腾腾的从桌子底下钻出来。

揪着耳朵边的小辫子站在花满楼的身边,目光却时不时的飘向司蛮,然后就看见司蛮那张过分美丽的脸,眼中几不可查的闪过一丝嫉妒。

司蛮自然是将她的情绪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的坐在另一张凳子上。

“既然已经没有人追姑娘了,还请姑娘快些离去吧。”

上官飞燕本就是来找花满楼的,又怎么肯听花满楼的离开,顿时嘟着嘴巴说道:“我叫上官飞燕,你叫什么名字?”

“花满楼。”

上官飞燕自顾自的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花满楼,真好听的名字,你的小楼也好漂亮,全是漂亮的鲜花。”

“多谢。”

“这位姑娘呢?是你的朋友么?还是你的夫人?”

“夫人?”花满楼的表情顿时怪异起来。

司蛮也忍不住的捂嘴偷笑了起来,她弯腰手肘抵着桌面,托着腮看着花满楼:“小七,这位姑娘居然说我是你的夫人,我看起来真的这么年轻漂亮么?”

“当然。”

花满楼想也不想的就点头,随即还低头憨笑:“这么多年,我都没见过比夫人更美貌的女子了。”

“你这般说,回去你娘肯定要揍你的。”

“我娘也是这般说的。”

司蛮听人这么夸自己,顿时心花怒放。

可上官飞燕却仿佛百爪挠心,十分的不甘,这份不甘和嫉妒不仅在心底满眼,还透过眼睛释放了出来。

花满楼回头,看向站在自己背后的上官飞燕,恰好碰上这样的眼神,顿时心底有些不悦。

自从眼睛好了后,他也仿佛能感受到更多的情绪。

以前他看不见,只听人说话,便感觉人世间美好的人是那么的多,可自从眼睛好了后,他才发现,原来声音有时候是会骗人的,有的时候有的人嘴里说着开心的话,可眼底却满是悲伤,所以花满楼就算眼睛恢复了,也没准备像几个兄长一样,进入到俗世中,而是依旧呆在这座满是鲜花的小楼里。

练武,种花,读书……

他过着和眼瞎的时候一样的生活,只是比那时候更多了几分乐趣,也更多了几分烦恼。

不过也正因为此,这么多年的深居浅出,他眼睛复明的消息知道的人居然并不多,就连花家祖宅里的丫鬟小厮们,都不全知晓,毕竟铁鞋大盗还未抓住,花老爷还是有些害怕那人再次对儿子出手。

所以这会儿并不知道花满楼眼睛恢复的上官飞燕,并没有能很好的掩藏自己的情绪。

就这么被抓了个正着。

哪怕上官飞燕掩藏的很快,那令人厌恶的眼神,也让花满楼瞬间变得警惕了起来。

“我可以继续在这里待一会儿么?我怕那些人还没走,在楼下等着我。”上官飞燕有些紧张的说道,她盯着花满楼的眼睛,总觉得这双眼睛是能看见自己的。

“抱歉,姑娘,今天有夫人在,不太方便。”花满楼温言拒绝。

“可是,你这不是说了不会拒绝任何人么?”

“抱歉,姑娘请吧。”

郎心似铁的花满楼毅然决然的要赶走这个会对司蛮露出嫉妒神情的少女。

司蛮依旧浅笑着,手托着腮。

在上官飞燕期期艾艾的走到楼梯口时,还对她挥了挥手:“楼下没有人堵你,小姑娘放心吧,他若是堵你,我必杀了他。”

上官飞燕瞪眼睛。

那人可是她的人,被杀了岂不是少一颗棋子?

她立刻脚步轻快的下了楼,越走越远。

司蛮走到外面的阳台上,看向楼下上官飞燕的背影,看着上官飞燕跑去和刚刚追她的人汇合,冷笑一声:“现在的小姑娘可真是不得了啊。”

花满楼的脸色也很是复杂:“她总看着我的眼睛,怕是并不知晓,如今我已经能看见了。”

“你眼睛恢复的消息瞒着也好,这样就能看见更多的牛鬼蛇神了。”

花满楼点了点头,确实。

“对了,这小姑娘虽然长得好看,还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可身上的气味很是混杂,怕是同几个男子厮混过,你可别看着小姑娘貌美就动了心,省的日后伤心。”司蛮还是忍不住的提醒了一句。

花满楼顿时捂住嘴巴咳嗽了一声。

他完全没有这个想法好么?

司蛮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她将酒送到了,便达到目的了,又给花满楼检查了一下眼睛,花满楼的眼睛虽然治好了,但是到底曾经受过伤,眼周的经络还是比常人要弱些,所以司蛮每个月都会下山一趟,用内力滋养那些脆弱的经络。

司蛮的内力中正平和,在花满楼看来,以为修的道家功法。

再加上花满楼本就修的是武当绝技流云飞袖,讲究阴阳调和,与司蛮的内力也相容的极好,司蛮也经常指点他的功法,这些年,二人间已经不是师徒胜似师徒了。

“眼睛恢复的很好,不过还是要早睡早起,莫要熬夜,尤其是熬夜看书,伤眼的很。”

花满楼笑了:“我自然是极听话的,这双眼睛好的不容易。”

“信你,就是唠叨一句。”

花满楼连忙站起来,扶着司蛮坐下:“我也是为了伯母安心,才多解释一句。”

司蛮顺着他的力道坐下,再看向他时却挂上似笑非笑来:“伯母?刚刚在那小姑娘面前你可是叫我夫人来着。”

“咳咳咳……”

花满楼恰好端起茶杯喝茶,顿时被呛的咳嗽个不停。

等咳嗽停了,脸早就红的像猴屁股似的。

他眼神躲闪,竟有些不敢去看司蛮:“我……”他搓搓膝盖:“我觉得这姑娘不简单,便想试探一下她的目的。”

‘夫人’这个称呼是有歧义的。

可以称呼自己的夫人为夫人,也可以称呼让自己尊敬的人为夫人。

前者一般多是官宦人家或者江湖没规矩的大家族会这般称呼。

花满楼到底怎么想的,司蛮一想就知道了。

“你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恶意?”司蛮捧着脸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才不是理所当然的好么?

电影里你就被蒙蔽了啊!不仅被蒙蔽了,还巴巴的把初恋送出去了啊!

司蛮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好了。

“那个姑娘身上有鸢尾花的香气,鸢尾花是一种很高级的香料,可她身上的衣服穿得却很普通,最重要的是,她偷的那个腰牌,虽说她一直没说到这个腰牌,可我却看出,她很像将这个腰牌的作用告诉我,而恰好,我确实知道那个腰牌的作用。”

腰牌的作用?

司蛮倒是没有注意到那个腰牌。

“那是青衣楼的腰牌。”

花满楼浅浅的抿唇笑了:“几年前,莫姑娘和陆小凤追查青衣楼,却半路被人截杀,莫姑娘受伤倒下时,恰好看到那些杀手腰间的腰牌,回来后,就将腰牌上的花纹给临摹了下来,与这位姑娘手上的腰牌一样,可见,这位姑娘手中拿的腰牌,正是青衣楼的腰牌。”

“一个小姑娘,竟然偷得到青衣楼的腰牌……”

不是……

司蛮有些懵逼。

您脑子这么好,在电影里是怎么被骗初恋的?

司蛮有点遗憾的嘟囔着:“真可惜啊,早知道留下她,看她会不会将那枚玉佩送给你了。”

“总之,来者不善,你小心着点吧。”司蛮轻咳了一声,又多叮嘱了一句,虽然明知道他们不会有危险,可生活到底不是电影,万一呢?她可赌不起。

“嗯,我知道。”

知道个屁!

司蛮回去没两天,就听说花满楼的小楼关了门,他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司蛮不用猜都知道,他肯定是跟着上官飞燕跑了,明明之前还挺聪明的,怎么突然就蠢了呢?

陆小凤也被萧秋雨和柳余恨追了一路。

等终于将那两个人甩脱后,才身子一歪,跑到野外的一座破庙里。

他从小在破庙里长大,倒不会嫌弃破庙里面的环境,直接爬上佛台,走到佛祖背后,果然有个很大的洞,他钻了进去,开始蹙着眉头思索。

萧秋雨和柳余恨这二人是有名的剑客。

自从西门吹雪剑神之名出名后,这些老一辈的剑客就开始消声灭迹,剩下的多是一些江湖新人,类似于峨眉四秀之类的,可谁曾想到,他在客栈正和龟孙大老爷打赌呢,就被这二人缠上了。

到底是为什么呢?

陆小凤回想这些日子自己追查的事情。

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很快得出个结果,唯独一件事,他追查数年,都没有找到蛛丝马迹的。

青衣楼。

当年莫青追查青衣楼,他便帮着莫青查,谁曾想结果是以莫青重伤结束。

这些年他断断续续的会追查青衣楼的消息,只是当年的事情到底给他提了个醒,所以他查的十分小心,也正是因为这份小心,这些年他没有引起青衣楼的注意,最近他查到了点东西,动作有些大,难道说,因为这个原因被注意到了?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陆小凤在佛像背后一直等到天黑,确定外面没有人了才钻出来。

先探头出去。

左右张望一番,确实没有人后,运起清空,飞速的往城内的方向狂奔而去。

却不想,刚进了城拐了个小巷子,就看见一座孤零零的小轿停在小巷中间,

陆小凤心底一凝,立刻转身就想跑。

“前面可是江湖上有名的陆小凤?”

一道轻柔的声音从轿子中响起。

陆小凤听到这样的声音,原本想跑的,此刻也只能站住脚,但是他却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轿子站着。

只听见后面传来脚步声,轿子里的人走了出来。

那声音也比之前变得更加靠近了:“小女有事想要求陆大侠帮忙。”

说着,就听见噗通一声。

陆小凤不用回头都能知晓,后面的女人一定是跪下了。

他没有回头,而是抓了抓头顶,啊,头皮有些发麻了都。

“姑娘,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你来求我,我也帮不了你啊。”

“你都没听我说要你帮忙什么,怎么就知道帮不了我呢?”

陆小凤抿嘴,顿时不说话了。

身后的声音愈发的泫然欲泣:“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本不该来打扰陆大侠,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很多事情,我有心无力,恰好听说陆大侠是有名的侠义心肠,便只好厚着颜面来找陆大侠帮忙了。”

陆小凤‘嘶’了一声,才缓缓转过头,谁曾想,看见的却是那样美丽的一个女子。

好在,这些年他看司蛮那张美人面已经有些免疫了,也只恍惚了一瞬而已。

上官飞燕跪在地上,端是柔弱非常:“我乃大金鹏王朝的公主上官丹凤,今日来找陆大侠,乃是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想要求陆大侠……”

陆小凤顿时背脊有些发麻。

明明这位上官丹凤公主长得也很是仙气飘飘的模样,和西门伯母是同一挂的,怎么给人的感觉这么不同呢?

西门伯母那是真·仙气飘飘的清丽,这位怎么给人感觉鬼气森森的,难不成是因为黑夜的缘故?

陆小凤百思不得其解。

司蛮手里的筷子骤然落到桌面上。

“怎么了娘?”

西门吹雪伸手摸了摸司蛮的手背,只觉得有些冰凉,回头对鹂儿吩咐道:“取一件披风来。”

“我不冷。”

司蛮抬手搓了搓脖子,神色很是怪异:“就总觉得刚刚后脖子有阵冷风吹过,背脊发麻的,该不会是你爹来了吧。”

这么多年,喜欢搞这种神叨叨的把式的,也只有玉罗刹了。

西门吹雪摇摇头:“没有看见他。”

玉罗刹出现的时候总是伴随着黑色的烟雾,若是出现的话,西门吹雪怎么可能看不见。

“那就奇了怪了,怎么总觉得后脖子凉飕飕的呢?”司蛮又忍不住的搓了搓:“难不成背后有人说我坏话?可说我坏话的话,不是应该打喷嚏么?”

西门吹雪木着一张脸听着自家母亲说着这些不着调的话。

他干脆的起身,飞快的去找了诊脉枕,拿回来将司蛮的手放在诊脉枕上,开是摸脉。

“怎么?难道是我病了?”

“娘,别说话。”西门吹雪的表情有点凝重。

司蛮:“……”

忍不住又搓了搓后脖子。

过了好一会儿,西门吹雪才收回手,司蛮明知道自己的身体没毛病,这会儿看见西门吹雪那张扑克脸也忍不住的心情忐忑了,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没事吧。”

“没事。”

不仅没事,还血气旺盛,十分健康。

就这身体素质,和他都有的一拼了。

“那怎么这后脖子凉飕飕的呢?”司蛮又忍不住的搓了搓脖子。

“要不奴婢给夫人做一条狐狸围脖?”鹂儿连忙上来献殷勤。

“这还没到冬天呢,就戴狐狸围脖是不是过分了。”

鹂儿莞尔一笑:“奴婢手脚慢,做一条怕是也需要不少日呢,说不定等做完了就到了冬日,到时候正好戴。”

司蛮还有些迟疑,毕竟她空间里也有不少皮草大毡围脖之类的,有在上个世界做的,也有这个世界做的,不过看着鹂儿亮晶晶的眼神,立刻拍板:“行,你去找梅管家开库房拿皮毛。”

“是。”

鹂儿脚步勤快的走了。

司蛮搓搓手指,算了,做就做吧,留着以后用。

第二天,司蛮就带着鹂儿去马三娘的店里,鹂儿想要选一批柔和的料子,说是昨日去库房里看了,都没几匹适合夫人的料子,今天就撺掇着司蛮来了。

两个人一进店门,鹂儿就脚步欢快的去选料子了。

而司蛮则下意识的看向花满楼的小楼。

马三娘也出来陪客。

“咦?那小楼怎么关门了?”

“前儿个啊,来了辆马车,那位花公子就跟着走了,啧啧啧,也不知道是不是花家的人,不过啊,我瞧着马车上下来一个漂亮的姑娘,想来不会是花家的人。”

“漂亮的姑娘?”

“嗯呢。”

司蛮顿时咋舌。

该不会是花满楼的初恋吧。

果然初恋是拆不散的么?

司蛮顿时惊讶的连瓜子都磕不动了,扔下鹂儿直接轻功出城回了万梅山庄。

她去找西门吹雪,见面就说道:“阿雪,过几日陆小凤若来找你出门的话,你可要记得带上娘啊,娘也好几年没出过门了,想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