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怎么办由林如海去思考去。
司蛮起来后直接找了一身小裙子给孩子换上,又把他的头发拆了,扎了两个小揪揪,还拿了两朵小黄鸡造型的绒花戴上,顿时,一个男孩子就变成了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姑娘,还给取名叫绯玉。
林如海大半夜的被司蛮闹醒后就睡不着了,再加上他本就存了心事,当即将林信叫来,让他带两个好手,趁着大雾未散,去另一边的山下看看情况。
林信是林如海几个小厮中最聪明的,虽说平日里沉默了点,但他对林如海是绝对的忠心,再加上个子虽小,力气却奇大,他也没喊其他人,自己换了身夜行衣就去了,他不似司蛮有手电筒,却因为从小习武,耳聪目明的,就近爬上了一棵树,趴着就不动弹了。
山下一直挺安静。
一直到天蒙蒙亮人才回来了,走在最前头的那人一边走一边喊道:“赶紧的,莫要磨蹭了,等会儿甄管家过来看见咱们还没动手,咱们的赏银可就没了。”
说着,便率先从旁边拎起一筐土,倒在了山洞的门口。
后面那群老实憨厚的立刻搬起裁切的方方正正的石头放在土上。
一边做还一边叹息一声:“也不知这些棺木中葬的是何人,竟然选了这么个时间封口,也不怕妨碍后人。”
“左不过一群孤魂野鬼罢了,你们少说两句,赶紧的。”最前头的人眼珠子动了动,连忙开口喊了一声不让他们讨论,他是知道是什么的,那里面可是满满的银元宝,昨日他和弟弟已经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用衣服包了不少回去了,现在封口,他的心也跟着安定了下来。
那些人脖子缩了缩,他们本就是临时来做个工,哪里敢忤逆主家。
干活顿时更卖力了。
天色越来越亮,终于,躲藏了整整一日的太阳探出头来,驱散迷雾,享受了一夜伺候的甄管家满面红光的剔着牙过来了,看到封到一半的洞口,满意的点了点头。
“封口前检查了么?”
检查?检查什么玩意儿?
忙的热火朝天的老实村民们顿时用眼神交流。
“检查了检查了,里面的那个女人封口前已经断了气了,男娃也脸发青了。”领头的连忙憨厚的笑笑,提也没提那些棺材。
他昨儿个也是不小心撞开了一道口子才发现了里面的猫腻。
“那就好,那可是为咱们老祖宗殉葬的。”甄管家含糊了一句,将那两人的身份模糊过去了。
可这句话却让在场的村民们心里不由得一颤。
妈耶,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老祖宗下葬还找个年轻的小娘子殉葬呢。
他们顿时干的更加卖力起来。
大约到了午时,终于将洞口给封了起来,有拉来不少土,将那大石头封的洞口彻底掩埋了起来,等过些时候上面的草长出来,就会彻底的消失所有的痕迹。
甄管家从怀里掏出地图来,目光锐利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用手指点上朱砂,在纸上轻轻一点,就代表了方位了。
村民们被侍卫带走了,剩下的家丁则就地取材,不多时,一个个坟包立了起来,墓碑上写着刘氏老祖宗的名字,一个个的,编的挺像那么回事。
直到天黑了,林信才翻身下树,悄无声息的离去。
又过两天,林如海一行人回京。
双胞胎被林嬷嬷和辛嬷嬷抱着上了马车,司蛮则带着小黛玉还有绯玉上了另一辆马车。
林如海先是骑马,后来实在受不了了也上了马车。
他是个坐轿子的文官,哪怕现在学武了,也不代表他就习惯骑马,所以坐马车做的理所当然。
“绯玉还是睡不醒?”林如海一上来就看见趴在司蛮怀里睡得正香的绯玉。
“也不知道是喂了什么药,除了吃饭其它时候都睡不醒的样子。”
司蛮担忧的蹙眉。
“等到了京城给杜神医瞧瞧,这里的大夫还是不太行。”林如海伸手抹了抹绯玉微微卷曲的头发。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要不要将这个孩子带回去。
最后还是决定带回去。
他可以不告诉太上皇,但是却必须要告诉皇上的,皇家之事当由皇家来解决,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还是不要擅自插手的好。
“对了,前两日追杀你的刺客,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甄妃的人。”
司蛮闻言,脸上划过厌恶。
“那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追着我不放了?”
“估摸着韦氏的事情让她着急了,她也害怕偷梁换柱的事情被发现。”
那两个婆子被圣上处理掉的时候林如海就知道不好,没想到竟然拖延了这么久,甄妃的杀手才过来了,想来也可能是因为三皇子登基,她成了太妃,很多事情根本没办法像以前那么便利了吧。
司蛮也想到了这一遭,顿时疲惫的闭了闭眼睛。
这宫廷争斗,大约是最累的吧。
她真的……穿越都能穿越个带隐藏身份的。
林如海也看出来她累了,伸手从她怀中接过绯玉,又将小黛玉靠着自己坐:“你累的话就靠一下,前天冻着了,虽说没病着却也也要注意些。”
“嗯。”司蛮正心累的话,听到林如海这样说就闭上眼睡了。
车子慢悠悠的在路上走着。
姑苏渡口处,一艘大船正在等待着他们,那船上硕大的‘官’字昭示着自己的身份,甲板上,穿着甲胄的士兵手里正拿着长矛站立着,码头上扛包的工人,拉船的纤夫全都被阻拦在外面,他们目光灼灼的看着那艘大船,只等着那艘船离去后,自己能立刻冲上去抢第一单生意。
一直到午时的时候,马路的尽头才突然喧闹了起来。
只见七八两马车从远处缓缓而来,同行的还有几个骑马的侍卫。
百姓们连忙看过去,就看见排场很大的一行人,他们不知道来的是谁,只知道这绝对是贵人,否则的话,官老爷怎么可能特意在渡口等了那么久。
司蛮被林如海喊醒了。
睡姿不正确的结果就是脖子疼。
司蛮戴着帷帽僵着脖子的下了马车,云挑和云嬉连忙过来将小黛玉和绯玉接过来抱在怀里,跟在后面的林嬷嬷和辛嬷嬷也一人抱着一个孩子的跟了上来,在船夫的引领下,司蛮她们率先上了船,林如海在船下与本县的县令寒暄了两句就跟着上了船。
船是运盐税的船。
这一船税银是徽州那一群盐商的税银。
他们之前走钱明封的路子想要逃避税银,可谁曾想皇帝突然禅位,七皇子彻底登位无望,三皇子成功登基,作为隐形七皇子党的钱明封第一时间被林如海告知了皇帝,皇帝自然对盐科重视了起来,石先生之所以会来两淮,虽说主要是因为司蛮,但也有钱明封的原因。
钱明封的位置太过特殊,皇帝觉得林如海了解的并非全貌,他需要再深入调查。
船在水路上飘飘荡荡了半个多月。
这些日子船比较难走,因为皇帝登基,恰好碰上三年一次的科举。
按理说皇帝登基是该开恩科的,但就是这么凑巧,碰上了科举,这让天下的学子不少人心里很是不得劲,要是再晚个一年半载的,他们落榜的还能再考一次呢。
但这次考也挺好,只要能考上,未来就可能是皇帝的肱股之臣。
在一众学子中,林如海一家低调入京,甚至连荣国府都没通知,船是傍晚的时候到达京城的,林忠带着七八辆马车来接人,到了修缮完毕的林府后,便中门大开,迎接这个府邸的主人。
林如海风尘仆仆的来,到达京城换了身衣裳,也不管是不是已经天色晚了,立刻入宫。
可怜宗瑾这个做皇帝的,好容易忙了一天,才翻了个宫妃的牌子来一场爱的鼓掌,就被大太监长福从床上给喊了起来,听到是林如海来了,立刻抛下龙床上的美人,换了衣裳,带着自己的爱卿入了御书房。
“臣林如海参见陛下。”
等宗瑾走到御案后坐下,林如海立刻跪下行礼。
“快平身吧。”宗瑾笑眯眯的对林如海说道,若不是身上穿着只有皇帝才能穿的常服,看起来就和当初住在杜神医的院子里时差不多:“长福,快快给爱卿上茶。”
大太监称了一声‘是’便转身出去了。
宗瑾从御案后出来,走到林如海身边的椅子坐下,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进。
“这一路可还安全?”
“很是安全,臣乘的是税银的船,那些税银明日就能入库了,将近四百万两。”
“好啊!”
宗瑾兴奋地大叫一声站了起来,搓搓手在林如海面前来回的走了两圈:“林卿你可真是朕之肱骨啊,从去年起,爱卿一共入库一千一百多万两白银,可算是缓解了国库空虚的势头啊。”
宗瑾也是上了台以后才发现,其实国库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富裕。
他的父亲是个挺湖涂的皇帝,能守成已经是他做的比较出色了,犹记得皇祖父薨逝时国库还是很富足的,可到了他父皇这一辈后,就开始大肆挥霍,数次下江南,还从国库中借了不少银子给宗室和大臣,导致后来国库空虚,就连维系军队都有些困难。
前年林如海被派往两淮做巡盐御史,其实本也没什么指望,林如海一开始也确实没做出成绩了。
只没想到,才过了一年,就一船银子一船银子的往京城运,运的太上皇那是一个扬眉吐气,只恨不得将林如海扔在两淮那边十年八年的,最好能给他继续往京城运银子才好。
谁都没想到,那种收获的喜悦,太上皇只享受了一年就享受不到了,全都成了宗瑾的利益。
“臣当不得陛下如此夸赞,且,臣深夜入宫却是有重要之事要告知陛下。”
宗瑾连忙压抑住兴奋的情绪,又坐了回去。
林如海看了眼周围的宫人。
宗瑾连忙挥挥手让他们下去了,就连长福都没留,可见他对林如海的信任。
林如海凑到宗瑾耳边,将绯玉的事情说了。
宗瑾顿时脸色一变:“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陛下请看,这是信物。”
说着,林如海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真是苏昭儿塞给司蛮的那枚玉佩。
宗瑾一见那玉佩脸色就变了。
这玉佩的料子并没有多好,也不是那种每个皇子只有一块证明身份用的玉佩,相反,这枚玉佩甚至都不是太上皇赐下来的,而是当年刚刚成为贵妃的,如今的贵太妃,在册封贵妃时,给每个皇子的见面礼。
那时候的贵妃年岁已经大了,也没有多受宠,再加上娘家不显,所以在成为贵妃之前,身家并不丰厚。
这几块玉佩还是贵妃将自己的一块大玉如意给锯了,改成的玉佩,料子并不好,但胜在用心,上面雕刻满了四季如意祥云纹,最好看的是上面的那个龙飞凤舞的‘宗’字,乃是当年太上皇亲手所书。
“这么说,他确实有个儿子?”宗瑾把玩着玉佩,神色有些阴晴不定。
林如海没有点头,而是模棱两可的说道:“这就未可知了。”
毕竟太子只宠幸了苏昭儿半个月而已,这半个月内有没有怀孕,或者她的孩子是不是太子的,谁都不知道。
“有件事你怕是还不知道。”
宗瑾突然转移话题:“前两日,玄清行宫来人说,太子身中奇毒二十多年,早几年前就开始暴躁易怒,嗜血嗜杀,都是因为此毒的缘故,太上皇震怒不已,心里怕是有了想法了。”
林如海心里一凛,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他抬眼与宗瑾对视一眼。
“清阳的身世,你是知道的对么?”
林如海抿了抿唇,他突然觉得宗瑾这双眼睛无比的深沉,好似要将他看透似的,这个素来嬉皮笑脸的三皇子在当上皇帝后,终于露出了他锋利的一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
林如海却觉得好像过了很久。
他终于低下头:“是。”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严家的严斐找到了我。”
“将你知道的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宗瑾攥了攥手指,心里是压抑不住的怒意:“我保清阳能恢复公主尊荣,也保她性命无忧。”
他这句话,算是给出了最好的承诺了。
林如海看着宗瑾,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皇帝陛下,但是看着他那怒意深沉的双眼。
干脆咬了咬牙:“这件事,要从二十五年前开始说起……”
林如海将从严斐那里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包括钱明封兼祧二房,将严氏女当做人质养在家中,最后,才说到苏昭儿说出的真相。
在不知道的时候,甄氏已经入侵了官员的后宅,甚至已经为那些官员们生儿育女了。
无形之间,甄氏就获得了朝中许多绝密的消息。
“畜生!反了他们,他们这是要做什么?想要窃国么?”宗瑾听后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怒火,将桌子拍的砰砰响:“乱臣贼子,乱臣贼子,朕现在就要将他们打入大牢,满门抄斩,诛他九族。”
“陛下息怒。”
林如海看着眼前暴跳如雷的宗瑾,连忙跪下来安抚。
宗瑾回头看林如海:“朕怎么可能息怒,若不是当初端宁是个女儿,说不得现在朕都不会出生,好一个甄家,好一个甄妃,真是心思歹毒的很。”
林如海抿唇,不再言语。
宗瑾说的是真的,只怪端宁公主自己不争气,没能投一个男胎。
“陛下,您说废太子在二十多年前就中毒了,而这么多年,竟无一太医诊断出来,还是去了玄清行宫后才被诊断出……”
宗瑾的身影微微僵住,他回头看向林如海:“你是说,大哥身上的毒也是甄妃下的?”
“若严斐所言不假的话,便很有可能……”
是啊,甄妃连当年密嫔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怎么可能放过已经站住了的太子。
宗瑾一直觉得甄妃这个人很毒,但是却运气不好,先生了个女儿天生命不好,需要出家,后来生的七皇子宗珮却年纪小,不上不下的,够不上夺嫡的年龄线,而且是个不聪明的,在书房里读书也算不上拔尖,唯独性子同甄妃相似了十成十。
没想到啊,正是甄妃的运气不好,才让他们得以降生。
“杜神医到京城了么?”宗瑾突然开口问道。
“前些日子就到了。”
“明日朕去你府上,让他给我把个脉。”
宗瑾脸色沉沉,他已经不信任宫里的太医了,太子中毒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一个太医把脉把出来,若是他也中毒了,被太医蒙蔽了呢?
宗瑾越想脸色越难看。
宗瑾想到的林如海也想到了,不过之前宗瑾在林府养伤养了那么久,要是真的中毒了,杜神医不可能不说,所以宗瑾很大可能根本没中毒,当然,宗瑾不放心再把一次脉也是可以的。
于是林如海只得应承:“是,陛下。”
君臣二人在御书房里谈了很久,一直到月上中天,林如海才出了宫。
而宗瑾满腹的心思也没心情去睡小老婆了,他躺在龙床上翻来覆去的,脑海里一会儿想到自己母后当年被甄妃奚落的画面,一会儿想到的是太上皇包庇甄妃,一会儿又想到太子大哥这些年日渐暴躁的情绪。
怒火在胸中翻涌,他已经等不到天亮。
一个翻身,猛地坐起身来。
正在打瞌睡的长福一个趔趄,差点没栽倒在地上,看见皇帝坐了起来,连忙小跑过去:“陛下,您是要起了吗?”
宗瑾瞪着长福。
长福立刻就跪了。
之前服侍宗瑾的贴身太监反水给了宗瑾一刀,对贴身太监就不太信任。
长福以前是他院里受欺负的那一个,素来胆子小,被推到大总管的位置上后,对宗瑾也惧怕的很,平日里连娘娘们的打赏都不太敢收,如今宗瑾一个眼神他就忍不住的颤抖起来了。
“给朕更衣。”
宗瑾哑着嗓子说道。
长福连忙起身去拿昨夜熏好的龙袍,手脚麻利的伺候宗瑾穿衣裳,宗瑾微微仰着头眯着眼,懒洋洋的吩咐道:“替朕准备一套方便活动的,普通点的常服,朕要去玄清行宫请安。”
长福的手颤了一下,连忙点头称‘是’。
宗瑾换上龙袍,又回了御书房看了一个时辰的折子,才去了大朝会。
大朝会上,说起的是三年一次的选秀,毕竟宗瑾登基后,后宫只有当年潜邸的妃妾,一直都没有进新人,官员们也急啊,恨不得现在就将自家适龄的姑娘塞进去。
宗瑾现在看见女人都有点怕了。
他生怕自己的后宫也进一个甄妃似的蛇蝎毒妇,他抿了抿嘴,显然很是不乐意:“怎么,众卿家国家大事不够讨论,又管到朕的后宅来了?”
“这……”
“陛下,咱们也是为了陛下着想啊……”
下面的老臣哪里能接受这样的指责,顿时一个个的哭天抹泪了起来。
“朕后宫有妃,也有生育,众卿家倒是告诉朕,为何要选秀啊……”
“可这三年一次大选,乃是祖宗定下的规矩啊。”有个宗室的忍不住的跳出来说道,他有个外孙女还等着入宫来做妃子呢。
“祖宗还让你们自力更生,让孩子考科举呢,你们考了么?”
宗瑾忍不住的回怼了一句。
这些宗室一个个的只会吃喝玩乐,然后到了年岁再托关系荫个官做做,然后就似蛀虫似的,每日点个卯,拿着俸禄不干实事。
宗室顿时缩了缩脖子,脸色不太好的退下了。
下了朝后,宗瑾也不批折子了,而是牵着马,带着五十侍卫快马出了宫,往林府飞奔而去。
林府。
司蛮这会儿正头疼着呢。
她目光冷然的看着下面满脸讨好的笑的周瑞家的。
“老太太今天早上才知道林姑爷进京的消息,忙不迭的就让老奴来看看林姑娘,自从姑奶奶去后,老太太是日也哭,夜也哭,都要哭瞎了眼睛了,若不是扬州离京城太远,林姑娘年岁有小,老太太早就要亲自去瞧瞧林姑娘了。”
周瑞家的心里有些惶惶。
她本以为这从小在庙里长大的县主是个好性子的,这会儿看着,倒有点像家里的二太太,看着慈和,实则厉害着呢,她本来还想说说二太太的好话,这会儿看着那双眼睛,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尤其是站在这位县主身后的老嬷嬷,那站姿,跟宫里的嬷嬷似的。
“县主,两位哥儿醒了,老爷让您赶紧去瞧瞧去。”辛嬷嬷和谷雨说了两句话后,回来就对司蛮小声的说道。
“既如此。”
司蛮站起身来,对着周瑞家的笑笑:“嬷嬷留步,我有些事,要先去忙,辛嬷嬷是我倚重的嬷嬷,你有何话就和辛嬷嬷说吧。”
说着,就起身随着谷雨离开了。
周瑞家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这算是下马威。
她之前说的那一堆话,在她耳中感情都是放屁么?
辛嬷嬷对着周瑞家的友好的笑笑,对着路过的陈嬷嬷喊道:“陈嬷嬷,让立夏将柜子里的六安瓜片拿出来给周嬷嬷沏茶。”
“是。”陈嬷嬷停下脚步,目光在周瑞家的身上一扫而过。
“这可怎么使得,老奴随意喝点茶水就行了,可贪不得县主的好茶。”
“算不得什么好茶,之前太太在贵太妃娘娘那里吃着好吃,贵太妃娘娘特意让尚工每年给娘娘送两斤来,平日里太太不爱吃茶,便都赏给咱们了。”
周瑞家的手指攥紧。
没想到这县主居然得了宫里贵太妃的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