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皎皎问完, 期待地看向淩白，想找到失望或者是不满的情绪。
几秒后，她自己失望地撇了撇嘴。
淩白的表情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甚至还去和苏父苏母询问航程和住宿问题。
无趣地走开，苏皎皎转回身去找柏泠。
“姐姐！你和我们一辆车吧！”
柏泠正牵着苏遒的小手, 听见这话没有马上回答, 抬头往淩白的方向看了一眼。
有那么一点点心虚。
“皎皎你别总黏着你姐姐！”苏母招呼苏皎皎, “我们不是一个机场。”
“啊...”苏皎皎失望地叹了口气。
苏赫帮柏泠把行李提进车后备箱放好，抬起手。
看起来是想摸摸她的头发，最后顿了一下, 在空中绕了个弯儿，拍了两下肩。
“下了飞机在微信上说一声，酒店是一处的。”
柏泠点头：“谢谢大哥。”
苏赫看了一眼车边等着的淩白, 目光带着挑剔。
要不是因为临时改变计划, 苏家来不及改变私人飞机的航线申请, 他是怎么也不会让妹妹跟着走的。
车门合上，往前已经驶出揽月园，柏泠才转向淩白的方向。
想就这个事情道声歉。
淩白靠向车窗，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小半边侧脸。
和在车下寒暄时不一样。
眉目低垂, 嘴角抿着, 眼神里最近一直有着的光看不清。
说不上恼火, 但明显是有些不开心。
她心底那点小心虚又放大了些。
虽然说出去一趟是有正经事做，但原计划里也是两人第一次单独出游。
看他之前的反应, 应该也是很期待的。
行程安排都是淩白一人承包, 早早定下。
两人还约好4号上午走之前出去逛一逛，顺便吃点好吃的。
现在这么看来，到时候肯定是苏家一家人全部出动了...
“...不好意思。”柏泠轻声说, “因为我家人，影响到之后的行程安排了。”
淩白目光转向她。
然后突然嘴角一松。
“想什么呢？”
“不是因为你，也不是因为你家人。”
柏泠眨了眨眼。
不是因为她还能是因为什么？
明明早上刚看见的时候还好着呢。
淩白看着柏泠杏眼里毫不掩饰的疑惑，心下微叹。
算了，下次吧。
伸出手，他第一次有些越界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别乱想。”
柔顺披在两肩上的长发微乱。
手掌下是少女没反应过来的，还有些懵懂的眼神。
南方城市里，五月初的温度已经算是入夏。
她今天不仅难得地没有扎马尾，任长发散落在颈侧，还穿着一件圆领短袖，露出精致的锁骨。
和他第一次见她时有些像。
柏泠猝不及防被揉了头，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看着淩白已经收回去的手，她不自觉地音量降了不少：“知道了。”
这句话音落下，车内的气氛重归安静。
用手轻轻理了一下侧边的头发，她拿出手机准备随便刷一刷，看看“苏忆”和几个基金会的情况。
至少比这么干坐着好。
她的微博之前上线转发时就关注过这几个号，随便刷一刷就能在首页看见动态。
正刷着，手机屏幕上端跳出消息提示：
[淩白：[小程序]Lingbai的个人主页]
旁边传来淩白的声音：“我的微博，关注一下，嗯？”
柏泠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Lingbai”这个号明显是个新号。
内容全空，只有头像还是那个小熊饼干的图片。
在屏幕边缘向右滑动，页面回到了主页面。
正准备退出，她突然被最上方的微博热搜推送吸引去了注意力——
#宋闫付芷柔世纪婚礼#
从上次付芷柔因为作曲获奖又被苏家通告抄袭后，这还是她第一次从公众账号上看见她消息。
【娱乐X一线：#宋闫付芷柔世纪婚礼#五月一日，豪门宋家继承人宋闫与前豪门养女付芷柔将在C市杏湖的湖心岛举办婚礼，众多名流前去助阵，场面...】
照片张张精美，一看就是提前拍摄好，精挑细选上传的图片。
已经怀孕三个月的付芷柔，在照片上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她挽着宋闫的胳膊，笑得幸福美满。
看起来很是般配。
也是，没脑子的霸道总裁和恶毒的落魄小白花，天生一对。
柏泠内心嗤笑一声，退出微博。
以付芷柔的性格，绝不是因为这点小挫折就会主动放弃的人。
毕竟道德上的谴责对于一个没有道德的人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如愿进入宋家，绝对不是她作恶的终点。
最后就看是她早点攒够兑换新道具的积分，还是付芷柔先在河边湿了鞋。
......
宋家公馆。
因为又是婚礼，又是杏湖湖心岛首次对外开放，场地布置得十分隆重。
付芷柔穿着这辈子穿过的最贵的礼服，也是唯一一次的婚纱，感觉整个人都漂在天上。
唯一的遗憾，就是她最想让看见的人不在现场。
宋闫推门走进来，在旁边的座椅上歇息。
付芷柔殷勤地把茶端送过去：“累不累啊？外面来的人多吗？”
“爸把能请的都请了。”宋闫没接茶，脸上郁色明显。
付芷柔试探问：“请、请苏家了吗？”
她话音还没落下，手中的茶盏突然被宋闫夺过去，狠狠砸在了对面的墙上。
一声爆响，茶盏四分五裂。
滚烫的茶水还有瓷片猛地迸溅开，到处都是。
付芷柔被吓得一抖，瞬间噤声。
反应过来后迅速捂住了小腹，顺着气。
“别装了！”宋闫怒气上头，一时间口不择言，“都满三个月稳胎了！还能这点程度吓一吓就掉？！”
付芷柔蜷了一下手指，在宋闫的怒视下慢慢从小腹上挪开。
没事的，没事的。
等宋闫走了，她再喝一碗安胎药，上次医生说过这胎很健壮...
宋闫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一边走一边咒骂。
“明明是我结婚这么大的日子，老头居然就只记得那个野种去哪了！”
“还有那个野种，居然敢缺席？谁给他的脸！”
“以为攀上苏家就了不起了？妈的，做梦！！！”
也亏是公馆里房间的隔音有一定保障，不然宋闫这么大吼一旦传到外边去，今天的新闻头条肯定稳稳被他霸住。
宋旗为了宣传可是花了大手笔。
现在外边的通稿全是宋家在付家倒台后还遵守婚约，宋闫和付芷柔的感天动地爱情。
但付芷柔已经顾不上提醒他，满脑子都是刚刚宋闫说的话。
想了一会，她小声问：“二少...攀上苏家？”
发泄一通后的宋闫已经平静不少，对刚刚吼了付芷柔的举动有些略微愧疚，这下她问也就顺着回答。
“嗯，看样子是想做上门女婿。”
“嘁，找也不找个靠谱的，找个养女有什么用，说不定一个子也捞不着。”
艰难消化着宋闫话语里的信息。
付芷柔感觉从尾椎骨顺着脊梁往上，一股凉意直窜天灵盖。
二少...和柏泠？？？
怎么可能...
宋闫一定是骗她的吧！
宋闫还以为付芷柔的震惊原因也是和他一样，找到同盟心下舒服不少，也不吝啬分享信息。
“微博上看见的，我才知道那野种本名叫淩白。”
“居然和淩家一个姓，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张脸，淩家知道了都嫌丢人。”
平复完之前在宋旗那攒的火气，宋闫拍拍屁股走人。
婚礼还早得很，现在外边的场合都还要他出面，怀着胎的付芷柔还是乖乖留在房间里的好。
被留在房间里的付芷柔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
愣住好一会，她才从旁边的梳妆台抽屉夹层里翻出藏起来的手机。
上前把房间门反锁，她偷偷摸摸地开机登上微博。
搜索柏泠——
【瓜组X日报：今日有人在C市机场看见苏家大小姐柏泠...】
【娱乐X号线：才貌双全的豪门大小姐柏泠和当红娱乐圈小花贺X，大家更喜欢哪一位呢？[投票]】
【柏泠今天翻牌了吗：姐姐今天在机场的生图也太好看了叭！！邀请大家都来品品！！！[图片][图片]】
......
付芷柔强忍着看过几条没找到相关信息后，返回到上一个搜索页面。
宋闫刚刚说的那个名字叫什么来着...
前一个字是淩，后一个发音好像是“bai”？
试探着在搜索页面打下“柏泠淩”——
【X娱：最近有很多人磕豪门大小姐与寒门贵子的爱情，大家看好吗？柏泠淩白[图片]】
【双白我本命：#双白#名字梗也太好磕了叭，柏泠淩白，这是什么命定的缘分呜呜呜/爱心/爱心】
【今天你磕到了吗：#双白#kdl！！！姐妹们快去看百灵的关注列表，多出的那个最新关注！】
......
搜索页面一出来，付芷柔就知道自己找对了。
经常上网刷微博，她也能看出来那个tag应该就是固定CP粉聚集的超话。
在座椅上靠好，她做好心理准备，才点开超话查看。
CP粉最擅长的就是从各处抠糖，时间梗，同城梗，名字梗，什么都能磕。
这两人都不是娱乐圈人士，她本以为也就是一些牵强的解释，却没想到一打眼就是一个视频。
是一个被标了精华的微博。
在连接WIFI的情况下，视频自动播放。
没有特效，没有声音。
只是简简单单的剪辑。
只占据屏幕三分之一的画面里，那个对她从未有过好脸色的清俊少年，正用一种温柔专注到了极致的眼神，看着她最讨厌的人。
这样没有刻意捕捉的眼神，比电影里最深情的情节，还要来得动人。
让人不得不信。
不管是被扒出养女，被挂在热搜上群嘲，还是付家倒台，甚至她落胎，都没有此刻让她来得心碎。
付芷柔的眼泪一滴滴落下。
沾着睫毛膏和粉底，落在白色婚纱上。
她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
却是在她要嫁人的这一天，却是和柏泠绑在一起。
柏泠...
为什么总是她...
脸上还挂着妆花的痕迹，她带着恨到极致的冷静，拨出那个背熟的电话。
“苏立则，是我。”
“把柏泠送给魏钱。”
“...我知道，玩到剩一口气再留到那天车祸就行。”
挂断电话，付芷柔把手机重新藏好。
然后对着镜子，一笔笔重新描妆，嘴角扯着一分有些神经质的假笑。
明明她才是女主。
柏泠凭什么鸠占鹊巢。
等解决掉这个碍眼的东西，财富和男人，都得是她的！
......
B市。
虽然多出了苏家人，但2号与3号两天的行程安排变化并不是很大。
那天苏家人还不是很放心，派出苏赫作为代表送柏泠去B大，然后从B大实验室那边侧面得到了事实验证。
早上，柏泠以提前交流为由，和淩白一起赶往关押魏钱的地方。
了解过魏家势力之后，柏泠已经做好了魏钱不会很惨的心理准备。
但实际见到时，还是被狠狠膈应了一把。
魏钱和她去年在付家见过的模样相差无几，只是头发被剃短，让额角的月牙型小疤格外明显。
身上的肌肉经过一个多月的关押不见松弛，反而还是健壮得很。
柏泠坐在他对面，甚至还闻见了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儿。
魏钱眯着眼，目光在柏泠脸上来回梭视。
半晌，他龇了下牙：“听说你也是那个福利院的？”
柏泠没说话，只是平视着，安静地看他。
魏钱换了个姿势坐着，头往前探，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
然后嘿嘿笑了两声。
“可惜了，当年怎么没见过你呢。”
“虽然现在年纪大了点，但够香，送上门也不迟！”
“以前那个，啧啧啧，味道还行，就是不耐用！”
一边站着监视的狱警目不斜视，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
柏泠召唤出系统，用意识在光屏上和客服交流。
“还有两千多积分，能不能换点别的？”
“亲亲不是要换之前的[感同身受]和[织梦机]套餐吗~”
那个对心智尚在正常范围内的人才有用。
对这个魏钱用，说不定他还会觉得享受。
“换别的，肯定起效果的有没有？你问问你对象。”
“哎呀呀~/害羞”
“那亲亲稍等哦~”
柏泠看着面前光屏，耐心地等着系统的回复。
在魏钱看起来，就是她平视前方在发呆。
不知道怎么突然从心底升起一丝恐慌，嘴上喷的粪也越来越臭。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要搞就快点，老子没时间搁这跟你玩大眼瞪小眼！”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这事是谁在背后捣鬼！”
“等淩家那老头死了，我迟早得从这破地方出去！”
“不就...”
对面的少女突然站起身，径直走出了房间。
好像她费尽心思来这么一趟就是为了坐这两分钟。
在少女身影消失的同时，一股莫名的感觉突然笼罩住他，像是被浸入污黑的浊水。
恒温的探监室内，魏钱狠狠打了一个哆嗦。
在某一个瞬间，他突然感觉探监室的白漆墙上，睁开了几双布满红色虹膜的眼球，滴溜溜转着，盯紧他每一个动作。
难以言喻的恐惧让他顿时丧失对身体的控制。
有淡黄色的液体顺着裤腿滴落，在地板上聚成一滩。
“啊啊啊啊啊！！！鬼啊！！！”
哭嚎随着没有关紧的门缝泄露出来。
淩白有点好奇，问出来的柏泠：“里面怎么了？”
柏泠耸了一下肩：“心虚事做太多了吧。”
淩白垂了一下眼。
好像突然领会到什么，低低笑了一声，不再多问。
两人往外走，在路过大厅时恰好和一个穿着绿色旗袍，满面急躁的中年妇女擦肩而过。
那位中年妇女还朝柏泠投去了一个满含愤恨的眼神。
柏泠有些不解。
等上了车，淩白才和她解释。
“那是魏太太。”
“表面是魏家家主的继妻，实际上和魏钱关系匪浅。”
是这样...
柏泠瞬间就明白过来。
难怪会这么着急地赶过去。
只不过这位魏太太注定是白跑一趟。
她使用在魏钱身上的这个道具介绍是[恶念之花（渣渣特供版）：以对象的恶念为食，在周边放大其最为恐惧的幻想]。
只是幻想而已，查不出任何异常，总不能是魏钱被她突然吓出什么精神疾病来。
至于幻觉副作用可能导致的自/残或更严重的后果，那就更和她没关系了。
车辆往B大行驶。
柏泠靠在车窗边，打开系统光屏，在计划表上把魏钱的名字勾掉。
在心里默默许愿：希望这个用两百愈意和两千积分换来的珍贵道具可以让魏钱好好地，度过他漫长的无期徒刑。
许愿结束，柏泠数了数仓库里的愈意数量。
还有两百多，足够给淩白使用。
距离上次使用愈意已经过去满60天整。
但学习系统上次试图“借用”愈意的骚操作导致愈意被冻结，所以还要再等上几天。
抬眼看向一边合眼休息的淩白，柏泠在心底又许了一个愿：
希望这次的愈意传输结果可以返回一个失败。
......
和B大实验室的交流在3号傍晚结束。
两边的人一起吃了顿饭，宾主尽欢。
这三天苏家人已经把周边逛了一大圈回来，评选出最值得去的几个地方推荐给柏泠。
“这两个我打了五星，因为旁边有特别好吃的小饭馆！”苏皎皎点着一个街道名和一个广场名。
“你就知道吃！”苏晓嫌弃，“柏泠你别听他的，看这几个，这几个是我和大哥挑的，妈也同意的。”
柏泠拿过笔记本，一眼就认出了上面苏赫的字迹。
整整齐齐，遒劲有力。
每个地名和餐馆旁边的星级推荐倒是都不一样。
画得像小红花的是苏皎皎，简单的小三角是苏赫，一笔画法是苏晓，其他的是苏母。
“还是去大家都没去过的地方吧，”柏泠点点本子，“都去过了就变成你们陪我玩了。”
苏皎皎摇头：“就是陪你玩呀！B市我们早就来过了，快挑快挑！”
知道苏家人的性子，柏泠也不再推拒，对着名单仔细看了起来。
犹豫了一下，她选了苏赫和苏母推荐的两个地点。
“就这吧。”
“好嘞！”
苏晓拿过本子，一溜烟地跑去套房通知家里管钱的大佬们。
苏皎皎能和姐姐一起出去玩就很开心了，一点也不介意没有选上她的推荐，但比较介意别的。
“淩白明天也和我们一起吗？”
柏泠正收拾东西，闻言嗯了一声。
苏皎皎收到意料之中的肯定回答，但还是不死心。
“姐姐，我上次发给你那个视频你看了吗？”
“什么视频？”
“那个，真相是假！”
“......”
她不说还好，一说柏泠又想起了当时那个尴尬的情景。
苏皎皎从后边绕过来：“姐姐你有没有什么观后感？”
“你觉不觉得那个故事情节的走向挺好的？”
“或者不好的话，也可以有点启发嘛对不对？”
“姐姐...”
柏泠把手上收拾的东西放下，往苏皎皎喋喋不休的嘴里塞了一块果脯堵住。
然后反手把她往门外推：“我困了，皎皎你回房间也早点休息，乖。”
苏皎皎吧唧吧唧把嘴里的果脯嚼碎咽下，在柏泠完全合上门前抢问了最后一句。
“姐姐，你真没点观后感吗？”
柏泠扶着门的一边，眼前浮现出那个剪辑视频的最后一幕——
少年透过落地窗，努力寻找对面那栋大楼里，心爱之人的影子。
有点可怜。
“...不要始乱终弃。”
酒店厚重的房门被合上。
苏皎皎站在门前，仿佛中了《哈利波特》中的统统石化咒语，一动不动。
完了！
她弄巧成拙反助攻了！
淩白真要成她姐夫了！
......
第二天。
苏家人加上淩白，一共九个人按照柏泠选的游览路线进行B市一日游。
准确来说，是大半日。
因为几人要坐傍晚的飞机回C市。
苏母还询问过柏泠要不要改成坐客机头等舱，迟一天再回，被柏泠以回家作画为由拒绝。
离裘德·特来交流只有二十天左右，她只能掐着点完成了。
苏家对淩白不满的三人队里，苏父要面子，苏赫又内敛。
原本最可能出来黏着柏泠，挑拨她和淩白的苏皎皎今天也莫名蔫蔫的。
最后队伍里，柏泠还是和淩白走到了一块。
淩白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短袖和黑色修身长裤。
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清爽。
和她说话的时候会侧过头，柳叶眼微弯，盛着长睫也掩不住的光。
像是竹林中的山泉，泉眼里的月牙。
“是你挑的？”
他声音里带着笑意，一手指着广场上的雕塑。
“嗯。”没什么好遮掩的，柏泠大大方方地承认，“之前本来也约好的是来这边。”
淩白唇角翘起一点，看起来心情颇好。
这个广场上最有名的就是一圈小吃店，有各种各样的小食。
是苏母推荐的地方。
苏赫，苏晓还有淩白去帮忙排队买各位祖宗点的餐，剩下的人坐在广场边的小亭子里。
看鱼的看鱼，喂鸽子的喂鸽子。
苏赫去排另外一家袋装小食，苏晓和淩白排的同一家。
这家卖的冰淇淋口味独特，外形也好看，特别受年轻的女孩喜欢。
怕冰淇淋不好拿，才两个人一起排。
苏晓排队也不闲着，刷完手机就找淩白唠嗑。
唠嗑完没事就到处看，时不时还哼点小调，哼得趣了还拿备忘录记下来。
比划了一个眺望远方的姿势，他往苏家人那边看去。
“球球又喂鸽子，鸽子都快肥成球了还喂...”
“唉我家人怎么都这么好看，坐在那就和别人不一样...”
“大家都在看啥啊...”
苏晓视野里发现苏家人突然都齐齐望向了一个方向。
他顺着苏家人视线也往那边看去...
“卧槽！”他突然爆了一句粗口。
然后猛地拍了一下认真排队准备拿冰淇淋的淩白肩膀。
“你们这CP粉也太凶了吧！都舞到这来了？？？”
被拍肩膀的淩白转身，一眼就看见了让苏晓震惊的东西。
广场周边建筑中最大的那一栋上有个巨幕显示屏，一般是广告之类，偶尔也会放电影。
现在上边正放着一段视频。
画面剪辑手法高超，渲染技术强，像是短片电影或宣传片。
...如果上面的主角不是柏泠和他的话。
淩白站在原地，左手握着的冰淇淋融化淌在手背上都没有发现。
这些天忙着处理宋家和魏家的事情，还有和苏家人的相处。
他取消场地的清场后...
忘记告诉孙助理把这玩意儿也给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