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跟楚湘问了一些开铺子需要准备的事情就跑出去找铺子了,白幽有些担心地往外看了看,“她一个人行吗?”
楚湘摊手道:“什么事都要一个人试一试才能知道行不行啊。”
白幽摩挲着手边的棋子,迟疑道:“但是……白依从来没和那么多人接触过,万一露了马脚被人发现是妖……”
楚湘抬眼看看他,笑说:“那不如你去盯着点?记得变个外形,别被庄家母子挑刺儿。”
“好,那我去看看。”白幽得了令立即起身,摇身一变幻化成一个小丫鬟的样子,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楚湘。
楚湘满意地拍拍手,“白幽你真是天资聪颖,总能明白我的意思,去吧,小心行事。”
“是。”白幽福了福身,声音也变成了女声,快步出门追赶白依。
李御风挥手令桌面上的棋子归回原处,收拾干净,疑惑道:“你怎么让白依去开铺子?”
“让她把心思放在别的事上不好吗?总比放在男人身上好。”
身为“男人”的李御风摸摸鼻子,笑道:“她遇人不淑,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也不能说她遇人不淑,其实那庄羽郎从头至尾也没做过什么对她不好的事,甚至还救过她的命,也不怪她如此执着。”
“当然不怪她,世上比她傻的女子多得是。她只不过是尚未看清罢了,待她看清庄羽郎不是可托付之人,你看她还会不会这么执着。”楚湘起身伸了个懒腰,坐到大树下的秋千上轻轻摆荡,笑了起来,“庄羽郎是依依的恩人,依依是来报恩的,她对庄羽郎再好都不为过,否则担着这因果就没法修炼了,让她对庄羽郎更好些吧。”
“你是想让她更早死心吧?”李御风走到她身后轻轻推她,叹道,“白依伤心那一日,我看你肯定不会放过庄羽郎。但庄羽郎确实是白依的恩公,是他救了白依的命,这是大恩。你若出手对付他,会沾染因果。”
楚湘望望天笑出声来,“我怎么会对付他呢?我不会的,放心。”
李御风可不觉得能放下心来,楚湘极为护短,她会放过庄羽郎?怎么可能?不过他看楚湘没有说的意思,也就不再问了,只是心里默默盘算起来,以他如今的身份,能给楚湘的助力不多啊,要想想办法才行。
他看向皇宫的方向,沉默下来,脑海中浮现出上次被追杀重伤的情形。他怎么都没想到,他还会再来京城,而且是在这么短的时日内就来了。不过有伊人相伴,到哪里似乎都变得无所谓。
他推着楚湘荡秋千,弯起唇角,看楚湘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温柔。
白依要开铺子,庄家母子都很震惊。庄刘氏不满白依竟然隐瞒了财产,怀疑她还有很多钱没说出来,同时也疑惑她到底是什么出身,竟然有这么多钱。
白依按照白幽教的编了一套故事,成功骗过了他们的质疑。开铺子总归是令人高兴的事,庄刘氏和庄羽郎的心情显而易见的好了起来。庄刘氏跟着白依忙里忙外,瞎帮忙,给白依添了不少乱。
白依本就是外行的摸索阶段,越发感觉庄刘氏很烦,她和庄羽郎提过让庄刘氏在家照顾他,不要再去帮忙了。庄羽郎在白依和母亲之间不好表态,只说母亲辛苦了大半辈子,请求白依多包容一些。
白依很失望,心里也很烦,幸好有白幽在她身边提点她。白幽在人间生活好多好多年了,几乎处处都能帮到白依,白依十分感激他,同他也更亲近了几分。
他们这边还在筹备的时候,楚记茶楼就开业了。开业那日,楚湘将他们都请了过去,还请人舞龙舞狮、大放鞭炮,风风光光地高调开业,每人免费品尝一杯茶,吸引来的百姓差点堵了一条街。
白依第一次看到这么热闹的场面,跟在楚湘身边一直笑容满面,兴奋道:“姐姐,等我的铺子开业也要这么热闹。”
楚湘笑说:“好啊,你开了铺子就要好好做,别随随便便唬弄人。”
“当然,我一定会好好做的。还有白幽帮我嘛,不会出错的。”白依很有信心,强大的妖很少有没信心的时候,做不好大不了重来,总有一日能做好的。要是没有这份信念,她怎么可能修炼出这么高的修为?
庄刘氏和庄羽郎在茶楼二层,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热闹,却觉得有些局促,有种没见过世面的尴尬。庄刘氏看看正和楚湘说笑的白依,小声道:“那个白依……她定然是大家出身,你看她,自从来了京城就没有不自在过,仿佛她本来就该在这样繁华的地方。这外头这么多人,有不少达官贵人吧?她也一点不怕,高兴得很,你说她……”
“娘,无论她是什么出身,如今我们都是一家人,不要再说这些了。她没有家人,出身如何已经不重要了。依依是福星,也是我们的贵人,您对她好一些。”庄羽郎总能感觉到她们两个女人之间的隔阂,这让他也很累,只能两边都劝着退让。
庄刘氏不甘不愿地点了头,随即想到白依的铺子也快开业了,又喜笑颜开,“咱们家也要有铺子了,哎呦,我真是做梦都没想过。你说得没错,白依可是福星,是咱们家的人。”
大户人家讲求不碰女眷的嫁妆,庄刘氏这种底层的小老百姓可没这想法。一家人的钱财就是该是大家长管着的,他们家的大家长可不就是她嘛!哪有小媳妇自己把着嫁妆弄这弄那的?这些都是他们庄家的。
庄刘氏想着美事,庄羽郎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他接触的人群都是这样过日子的,也没人教过他别的。
京城最好的地段本来就受人关注,突然来了外地人还如此高调的开起茶楼,自然吸引了各方人士前来查探。楚湘的茶楼生意很火爆,她的茶也确实够好,茶楼里还有说书的、逗趣的,给人带来的享受是前所未有的好,自然也能留住回头客。
渐渐的,京城的达官贵人都喜欢来了,把这里当做一处休闲散心之处,谈事情也可以去三楼包厢,私密性很好,让人非常满意。
白依那边开了药房,也帮人看病,这是白幽的专长,且白依也会为人治病,做起来并不难。救治病人也算是积德行善,是好事,楚湘便不多管了,由着他们自己做下去。
庄刘氏不太满意,因为她对药材这些一窍不懂,算账也算不明白,完全插不进手。可白依说她家是医药世家,她只会做这个,钱都赚回来了,庄刘氏还能说什么?不满也得憋着,没人在意。
反正他们的生活是显而易见的好了,衣着光鲜了,出门也有底气了,庄羽郎都开始参加京城学子的诗会、茶会了。有时候茶会还会在楚湘的茶楼里进行,他出入楚湘的茶楼都不像从前那样局促了,反而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楚湘每次看到都觉得很可笑,钱是白依赚的,庄羽郎是哪来的底气?这也就是在古代吧,士农工商,即便庄羽郎不会赚钱,他考上了举人就会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他也确实高人一等,就是文采不怎么样,每次参加茶会都比不上别人,李御风都比他强多了。
楚湘还打趣李御风,“你怎么没真的去科考?说不定比他考得好多了。”
李御风自得的一笑,“我考得当然比他好,我当年可是差一点就三元及第了。”
楚湘诧异,“嗯?你真的考过?”
李御风对她挑挑眉,“当然,不像吗?我真的是举人,只不过有事没考下去罢了,这次要参考我也是有资格的。”
“那你去考啊,最好考个状元回来,那咱们就能再开个状元楼,名副其实。”
“好啊,你喜欢,我就考回来给你玩。”
楚湘是没科考过,但她在现代考过的不比这简单,当然知道对修炼之人而言,耳聪目明,记忆力好都是对学习有利的,若再有些天赋,想考得好并不难,也许李御风就有这天赋。他说了,她就当他能做到,交代道:“记得温书,一定要考得比庄羽郎好。”
“行。”李御风一口答应,隔天就找了一堆书,在茶楼一本接一本的看,偶尔还要写写文章。
捉鬼降妖这种事毕竟是少数,人们即便遇到了,第一反应也是去求神拜佛,而不是来茶楼求助。这种事不能大肆宣扬,要一点一点暗中传出口碑,所以楚湘和李御风一直没等到求助者也一点都不着急。
这日茶楼来了一位年近四十的夫人,她带着两名丫鬟上三楼包厢的时候,正好和要下去的楚湘遇上了。楚湘看她一眼,停了下来,“夫人,你印堂发黑,眼底发青,身上鬼气甚重,看着是被恶鬼缠住了,三日内便要有血光之灾啊。”
旁边的丫鬟厉喝道:“你胡说什么?!”
那夫人抬手阻止丫鬟说下去,认真打量楚湘,感叹道:“姑娘花容月貌,我竟从未见过比姑娘更美之人。”
楚湘笑道:“多谢夫人夸赞。小店有一种茶,名叫‘楚记’,若夫人有什么困难,可点一杯‘楚记’,自会有人引夫人来见我。那恶鬼来势汹汹,夫人小心些,失陪。”
楚湘要去见供货商,没和她多说,绕过她就下了楼。
丫鬟有些不满,觉得楚湘怠慢了夫人,那夫人却对楚湘高看了一眼,低声道:“有实力的人才有底气,这姑娘不是寻常人。走吧。”
夫人来茶楼包厢是因为这里私密性好,她约见了一位道长,就是为了解决家中异常的情况。不过楚湘一眼看出她的不妥,让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同道长说过之后,她总觉得楚湘的能耐似乎比那道长还要高些。
三日之后,那个呵斥楚湘的小丫鬟匆匆忙忙的跑来,一进茶楼就抓住店小二的手哭求:“快带我去见你们老板娘,求求你,多少银子都可以,快!”
店小二都是李御风找来的有点道行的,一看就知道不对劲,连忙将人带到了楚湘面前。
楚湘看见泪流满面的小丫鬟,了然道:“你家夫人出事了?可严重?”
小丫鬟点头如捣蒜,哭道:“老板娘,那日是奴婢不懂事冲撞了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求求您去看看我家夫人吧!您说夫人她三日内必有血光之灾,本来有个道长开坛做法,说已经把鬼驱走了,我们就信了,谁知、谁知刚才好端端的突然就刮起风来,这么高的烛台架子就砸到夫人身上,桌上的花瓶还突然倒了,砸到夫人头上,夫人流了好多血……”
小丫鬟一边比划一边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见是真的特别严重。而这一看就不正常的现象,让她惊惶恐惧,说的时候全身都在哆嗦。
李御风走过来问楚湘,“去看看吗?”
“当然去。”楚湘起身拍了下小丫鬟的肩膀,一股灵力进入小丫鬟身体里,她脸色都好多了,“走吧,带路,你们夫人等不得。对了,叫人去庄记药铺请大夫,他们医术很好。”
“是,是,我立即叫人去。”小丫鬟不是自己出来的,当即命人去庄记药铺请人。她们夫人流了那么多血,当然是请了大夫的,不过既然楚湘点名庄记,那一定是要请的。
庄记药铺就是白依开的药铺,当时白依是想叫“白记”的,由楚湘的茶楼名想到的。但庄刘氏十分不喜,说他们是一家人应该叫“庄记”,庄刘氏坚持,白依也没什么所谓,反正不过是一个铺子而已,最后就叫了“庄记”。
楚湘和李御风前往那夫人所在的陈府,在门口遇上赶来的白依和白幽,四人随小丫鬟一同进去,才一进门就感觉到了浓重的阴气。
白依四处打量,传音给他们,【这恶鬼没多少年头,坏事倒没少做,害了不少人啊。】
楚湘有了点兴趣,【今天算我们第一天开张,好好把它收拾干净,也算为民除害。】
李御风摸摸下巴有点无语,【我怎么感觉你们两个妖比我还像正道人士?这可真是心怀天下啊。】
【错!】楚湘淡笑道,【我们可不是心怀天下,我们只是觉得有趣。】
白幽温和地笑说:【不管是为了什么,都是功德一件。我们先去为那位夫人治伤吧。】
他们四人到的时候,陈夫人的院子里已经是满满的人,陈府老夫人、老爷子以及陈大人和府中的公子、小姐都在这里,既担忧又害怕。还有一位道长和一位大夫。
楚湘挥手给白依戴了一块玉佩,遮掩住她的妖气,淡定地进房去看陈夫人的情况。
陈夫人面色发青,气息微弱,身上阴气很重,不管她的话,活不过两日了。
陈家请来的道长看到他们不悦道:“闲杂之人不要添乱,陈大人……”
那小丫鬟急忙说:“老爷,这是夫人请来的高人,看得很准,之前我们去茶楼遇见时,老板娘一眼就看出夫人被恶鬼缠身,还断言夫人三日内有血光之灾,如今已经应验,您让她为夫人看看吧!”
“哦?”陈大人是礼部侍郎,平日里也接触一些这类的事情,闻言郑重地朝楚湘看去。
他先是被楚湘的容貌惊了一下,宫中后妃三千,也没一个能比得上楚湘的,这般女子怎么竟闻所未闻?接着他又发现楚湘异常年轻,许才不过双十,但这一身气度却是无人能及,不可轻视。
陈大人拱手做礼,客气道:“不知高人如何称呼。”
楚湘淡笑道:“叫我楚老板就好,楚记茶楼是我开的,除了卖茶,也帮人解决一些疑难杂症,就像您夫人这般的。我能看看陈夫人吗?”
“当然,楚老板请。”陈大人在官场多年,更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直觉楚湘来历不凡,所以不顾道长的不满将楚湘请到了床边。那道长开坛做法都没用,他如今自然将希望寄托在了楚湘身上。
白依跟在楚湘身后来到床边,先从药箱里拿药为陈夫人上了药。小丫鬟小声给陈大人解释了一番,陈大人见白依动作熟练,想了想,没有阻拦。旁边的大夫见陈大人都没开口,自然也不会阻拦。
白依为陈夫人医治的时候,楚湘握住陈夫人的手,用灵力探查了她的情况。阴气正在侵蚀她的五脏六腑,情况确实很严重。
楚湘叫小丫鬟拿来朱砂和符纸,挥笔写了三张灵符,默念口诀贴在了陈夫人的额头、丹田与脚底。
陈大人忍不住问,“楚老板,这是……”
李御风在旁解释道:“这是保她不被恶鬼侵扰,并护住她的心脉,暂且不让她的伤势恶化,不让恶鬼有机可乘。”
“哦,好,好。那这恶鬼可能驱除?这恶鬼如今何在?”陈大人担忧得眉头紧皱。
李御风手中托着罗盘,指了下东北方道:“恶鬼就在那个方位,大人不必惊慌,叫府中众人都聚集在此处可平安无忧,我随楚老板去东北方驱鬼即可。”
楚湘点点头,“正是如此,你们不必跟过来,以免多生事端。”
那道长却不同意,一定要过去看看,这涉及到他的脸面和名声,不管楚湘能不能驱鬼,他都要看看是怎么回事。楚湘无所谓,他要跟就让他跟着了。
于是楚湘和李御风便朝陈府的东北方走,道长带着个道童跟在后面。越走阴气越重,在楚湘眼里,东北方甚至有淡淡的黑雾凝聚在那里。
李御风低声说:“小心一些,每次出手都不要大意。”
“知道。”楚湘脚步轻快地走过去,张开手掌吸来几颗石子,随手一丢就将石子布成阵法,拦住恶鬼的去路。
道长皱眉道:“这是什么阵?”
楚湘笑说:“什么阵就不能告诉你了,大家各凭本事。”
突然,一阵狂风吹来,风寒刺骨,尘土飞扬,瞬间遮天蔽日将他们四人卷入其中。
“来得正好!”楚湘不退反进,直接朝鬼气波动的方向飞掠而去。
李御风紧随其后,那道长甩甩拂尘,严肃以待,却发现他们两个根本没什么准备就冲过去了,十分费解。等他走进,就看见楚湘在和一团黑雾搏斗,不由得惊讶道:“恶鬼显形了?怎么可能?那日我开坛做法都没逼出它来!”
李御风盯着战况,随口道:“楚老板法力高深,自然有办法逼恶鬼现形。”
道长眉头紧皱,“你们到底从何而来?为何从未听说过你们?”
李御风淡淡地道:“我们从何而来重要吗?只要有真本事就够了。”
道长还想再问,楚湘那边已经甩出一条鞭子将恶鬼牢牢捆住拽了过来。楚湘将恶鬼丢给李御风,拍拍手道:“抓住了,审审它为何在此作恶。”
道长惊讶不已,看向四周,果然狂风停了,黑雾也散了。让他束手无策的恶鬼,楚湘这么快就解决了,他有些难以置信。
楚湘和李御风也没有和他聊下去的意思,直接就拎着那恶鬼走人了。走回陈夫人院子的路上,李御风已经严刑审问清楚,原因令人唏嘘。进了院子,他便将原因告知了陈大人。
“这恶鬼是陈夫人的亲妹,她说当年你娶的应该是她,那样她如今也该是诰命夫人,儿女双全。就因为陈夫人抢了她的亲事,她才所嫁非人,嫁了那么个寒门学子。结果那人背信弃义,待她不好,她娘家一出事,你对陈夫人不离不弃,那人却抬进三房小妾,迫害了她的孩子,逼死了她。她此次就是来报仇的,一定要让陈夫人也尝尝她受的苦才肯罢休。”
陈大人表情愕然,愣了一会儿才喝道:“一派胡言!我与夫人的亲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从始至终要娶的都是我夫人,我与她妹妹从未有过任何交集。”
陈老太太皱眉道:“确是如此,我们陈家聘的就是我那知书达理的儿媳妇,从未考虑过她妹妹。真是冤枉,这是何等灾祸?我儿媳妇还帮过她妹妹很多次,这也太不讲理了些。”
他们说的话,那恶鬼是能听到的,她瞬间变得激动异常。说了很多事情来证明她的婚事被陈夫人抢了,因她形容可怖,楚湘没有让她现形,她的声音自然也只有他们几个有修为的能听到,楚湘就帮她转述了她的话。
陈大人听后既觉得愤怒又觉得可笑,所谓的抢亲不过是那恶鬼自以为是的猜测罢了。不过就是因为那恶鬼自幼比不上陈夫人,嫉妒成性,才会心思敏感,处处攀比猜疑,时日久了,许多事连她自己都信了,越来越恨陈夫人,将她所有的不幸都怪到了陈夫人身上。
然而,她的不幸多半是因她性情恶劣,令人厌恶,与陈夫人毫无关系。就连她和她的孩子病逝都是因为病重不治,并不是她丈夫故意怠慢迫害。陈夫人这次真是遭受了无妄之灾,白白受了许多磨难。
真相大白,不管那恶鬼如何纠缠,她做下的恶事全是真的,楚湘一掌拍下去,恶鬼瞬间烟消云散,再无半点声息。她见过恶鬼已经了解了恶鬼的手段,进入内室片刻之后就消除了陈夫人身上的阴气。白依又在白幽的帮助下为陈夫人诊治了一番,陈夫人终于醒来。
如今陈夫人只是皮外伤,细心调养便可痊愈,无甚大碍。陈家人对他们感激万分,当即送上贵重厚礼以示感谢。
陈夫人听了来龙去脉以后,落下泪来,叹道:“我竟没想到会是她。她确实所嫁非人,被那书生骗了,可若她肯听我的劝,今日也不会落得这种下场。”
白依将她的话听进耳中,不知为何就心慌了下。临走时她又回头看了陈夫人几次,变得沉默不少。
李御风注意到了,给楚湘传音入密说:【白依懂事了很多。】
楚湘笑笑,【每天接触那么多不同的人和事,她想不懂事都难。我妹妹本来就很乖很懂事,她不过是看重恩情一叶障目罢了。让她把这些事全部弄懂总是需要些时日的。】
【确实如此,不过她有你这个姐姐真是幸运。】
【那也是她自己换来的,几百年的真心相伴才能换到我这样的姐姐,你羡慕不来。】
李御风轻笑出声,【我如今何必羡慕她?走吧,做成了第一单,吃顿好吃的庆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