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摔倒擦伤了手掌,顺利进入庄家上药。在和庄羽郎聊天的时候,引导着说出了自己的处境,惹得庄羽郎同情心大起,将她留在庄家,与庄刘氏同住。白依也很感激的提出可以帮忙照顾庄刘氏,帮忙做饭洗衣。
白依的出现正好解决了庄羽郎的窘境,他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
庄刘氏虽然不愿意家里多个陌生人,但她现在确实顾不上儿子,有这么个会收拾家还能照顾她的姑娘,倒也没什么坏处。
最重要的是,她还没反对就看白依买回来一只鸡炖了。
庄刘氏心想,这姑娘是个来投奔亲戚的孤女,身上有银子,不但不花他们家的,还要贴给他们。这好事上哪找?要留就留呗。
白依就这样在庄家住了下来,她一心报恩,自然是包揽了所有家务,连砍柴都不让庄羽郎碰,什么脏活累活都是她来。
这些对她一个大妖来说易如反掌,但对庄家母子却是莫大的帮助,母子俩的生活质量直线上升,一下子就从穷苦人家变成了富裕人家!
舒服是最容易习惯的,庄羽郎除了最开始不好意思的推拒了两次,很快就习惯了白依的“善良”。
不过庄羽郎也没忘了小狐狸,他每天在看到院子里的狐狸窝时,就会露出惆怅的表情,和白依说一些关于小狐狸的美好回忆。
白依特别喜欢听,从庄羽郎口中听到这些就感觉好像恩公特别在意她,特别想念她。在庄羽郎又一次说起白狐好时,白依终于忍不住了,借口买东西外出,变成了狐狸身跑回庄家。
“雪儿!”庄羽郎看到白依十分惊喜,脸上显而易见的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快步走到白依面前将她抱了起来。
“雪儿,你跑去哪儿了?我担心了好久,你是不是迷路了?找不到家了?红儿呢?它走丢了吗?”庄羽郎有一肚子问题想问,但狐狸当然是无法回答他的。他只能默认了自己猜的答案,红儿丢了。
他想把白依抱进自己房里,白依连忙跳到地上,跑去门口回头对他叫了两声。
庄羽郎疑惑道:“怎么了雪儿?你要去哪儿?”
白依又往外跑了两步,回头看他。
庄羽郎似懂非懂地跟上去,白依就带着他往城外跑,一直跑到郊外的一个小山洞。她趁庄羽郎没进去,用障眼法将一块石头变成了一只火狐。
庄羽郎一进山洞就看见火狐了,开心道:“红儿?原来你没丢!你们没事太好了,你们随我一起回家吧。家中新开了一位善良的姑娘,你们一定会喜欢她的,她也一定会喜欢你们,走,咱们快回去。”
白依没动,控制火狐抬了下头又趴回去睡觉。然后白依在山洞里跑了一圈,显示她很喜欢这里。
庄羽郎恍然大悟,“你们不喜欢在家中,喜欢住在山洞?也对,你们本就生活在野外,如何能将你们困在那方寸大的院子中呢?”
白依又将黑暗的角落中一堆石子变成了鸡骨头,庄羽郎在山洞里转悠的时候看见了,感叹道:“如此也好,你们还能自己捕猎,吃到野鸡。若在家中,母亲定然是不许你们吃的。”
他坐下抱起白依,不舍道:“你们的伤都好了,是要离开了吗?我家中穷苦,也养不好你们,我娘她还……唉。”
庄羽郎想到那个鼠夹,沉沉地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让她们回去的话了。
他在山洞里和白依玩了很久,直到天快黑了才回去。白依不喜欢看他烦恼的样子,一直在逗他,最后庄羽郎是带着笑容回去的。
白依先他一步回去,他一到家就开心地和白依分享,“白姑娘,我找到我的狐狸了,它们没事,也没有乱跑。原来它们只是不习惯这里,跑去郊外了。”
白依笑道:“是吗?恭喜你呀!那以后你想见它们就可以去城外见了。”
“对!它们真的很惹人喜爱,下次我带你去见它们。”
“啊?”白依愣了一下,随即应道,“好啊,我听你说了那么多它们的事,早就想见了。”
用障眼法变出两只狐狸很简单,白依很快淡定下来。
两人在院子里说说笑笑地准备晚饭,庄刘氏趴在屋内窗边,悄悄地偷听。
白依发现她偷听了,但不明白她为什么偷听。白依也不关心她在干什么,没有理会。
第二天庄羽郎带白依去郊外,对庄刘氏说的是他们要出城抓鱼。庄刘氏没什么反应,叮嘱他们小心别落水了,心里却很不舒服,这是她第一次发现她的儿子居然骗她。
本来她对于卖掉儿子好不容易找到的狐狸还有点心虚,现在她一点都不心虚了,甚至觉得就该把那两只狐狸卖了。
要不是那两个小畜生,她听话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又怎么会被鼠夹夹伤?反正那两只狐狸本就是她儿子捡的,卖一百二十两就当那俩狐狸报恩了。
庄刘氏拿了套绳和笼子,还拿了一壶下了蒙汗药的水,悄悄跟着他们一起出了城。
白依早早发现庄刘氏跟着,还闻到了不好闻的药味儿,一想就知道这该死的妇人又要祸害她们!火气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庄羽郎先一步进山洞抱起白狐,“白姑娘,你快看,这就是雪儿!那边趴着不爱动的是红儿。”
白依笑道:“果真很惹人喜欢,好看得很。”
庄刘氏犹豫了一下,没进山洞,在旁边树丛里躲了起来。
白依往那边瞥了一眼,故意和庄羽郎还有小狐狸玩了一整天,快天黑才提出去捉鱼,硬是让庄刘氏在树丛里蹲了一天,蹲得全身都快麻了,还被蚊子叮了一身包。
白依和庄羽郎走后,庄刘氏颤巍巍地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咒骂道:“不要脸的狐狸精,净勾着我儿玩物丧志,还说什么捉鱼,呸!”
白依借口摘果子和庄羽郎分开了,一回来就听见庄刘氏的骂声,冷下脸来。她就是狐狸精,可这妇人的语气怎么好像在骂她?
她藏在暗处,想看庄刘氏要做什么。
等了一会儿,就见庄刘氏拿了个块有凹槽的树皮,倒上水进了山洞,假笑着说:“雪儿、红儿,渴了吧?快来喝点水,山泉水,甜得很。”
白依轻哼一声,挥挥手,石头变的两只狐狸就走到庄刘氏面前喝起水来,然后晃晃悠悠地昏迷倒地。
庄刘氏大喜,急忙将两只狐狸装进笼子里。
“诶呦,怎么这么重?”庄刘氏被狐狸的重量吓了一跳,冷哼道,“指不定偷吃了多少只鸡才长这么肥,如今还有大家小姐买你们,真是走了什么运?我告诉你们,你们都是沾了我儿的光,要不是那小姐想报答我儿,哪会买你们这两个小畜生?!”
庄刘氏絮絮叨叨地把江姑娘买狐狸的事说了出来,白依这才知道庄刘氏为何非要捉她们,脸色难看得厉害。
那女人冒充她,她都大度的不计较了,那女人居然还敢来找她麻烦?!哼,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庄刘氏是恩公的娘不能动,那女人可什么都不是!
白依所有的不满都转移到了江姑娘身上,她看向那两只假狐狸,眼睛一亮,两只假狐狸就又灵动了几分,只不过还在昏睡中,暂且不显。
白依随手摘了一捧果子,敢去河边帮庄羽郎捉了两条鱼,两人开开心心回家做饭。
庄羽郎在家里没找到庄刘氏,纳闷道:“娘去哪儿了?她身体还没好,怎么一个人出去了?”
白依背对着他处理鱼鳞,意有所指地说:“我看庄大娘身子骨很好,晚上起夜动作利索得很,都不用人扶,胃口也很好,兴许已经好了。”
庄羽郎想到那天庄刘氏卧病在床让他去找郎中,结果却能起来翻鼠夹设陷阱,最近几日也没见有什么痛苦表情,药没了也不买了。很有可能真的痊愈了,只不过有白依做家务,她就一直装作自己没好。
庄羽郎对庄刘氏的印象又差了一些,不知不觉间发现他娘原来不是他想的那样好,心里的落差感让他很不适应,不知道该怎么接受一个这样的娘。
不一会儿,庄刘氏高高兴兴地揣着银票回来,满面春光。她何止没有病态,简直就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庄羽郎对她这么高兴感到不解,“娘,你去了何处?有什么喜事吗?”
庄刘氏笑道:“我啊,帮了个富贵人家的小姐,人家出手大方,赏了我好些银钱,日后我们娘俩就不用过得那么苦了,你进京赶考的盘缠也不用愁了。”
庄羽郎疑惑道:“您帮了贵人什么忙?得了多少银钱?”
庄刘氏摆摆手,“这你就别管了,你只管好好读书就是了。”她看见灶房里做饭的白依,小声和庄羽郎说,“也别整天跟着她瞎玩,她又不科考,就知道玩,你可是要当大官光宗耀祖的,万万不可玩物丧志啊!”
庄羽郎本能地一阵反感,“娘,之前雪儿、红儿在的时候你就这样说,现在白姑娘在,你又这样说,我就这么不懂事,让你如此操心吗?您放心,我定会高中,不让您失望。”
庄羽郎甩袖回房,庄刘氏有些生气的也回了房间。白依冷哼一声,对气到恩公的庄刘氏更加厌恶。
白依用法术做饭,趁那两人没出来,一旋身消失在原地,缩地成寸到了知府后宅。
她变出来的假狐狸,她当然能找到。她进后宅不久就找到了那江姑娘的小院儿,江姑娘正带着丫鬟看笼子里的狐狸呢。
“去,弄些凉水,泼醒它们。”江姑娘语气凉凉的,还带着些高高在上的味道。
白依挑挑眉,找了棵隐蔽的大树,靠坐在树枝上。
那丫鬟一盆水泼进笼子,两只“狐狸”便顺势清醒,接着快速用爪子挠笼子,还用嘴咬,大有破笼而出的架势。
江姑娘捂嘴笑道:“果真是两只野狐狸,一刻也不能消停,怕是从未进过笼子,此时已经吓破了胆吧?”
“可不是嘛!这白色的小畜生,竟敢冒犯小姐,真是该死!依奴婢看,干脆将它剥了皮,给小姐缝个袖笼。肉嘛,想来狐狸肉也不好吃,就全都丢去喂狗,您看如何?”丫鬟狗腿地附和。
江姑娘笑得花枝乱颤,看见这害她出丑的狐狸任人宰割,心里头痛快极了,故作大方地说:“喂狗多可惜?好歹是庄秀才喜欢的小东西,也不知庄秀才会不会来看它,暂且先留它一命吧。哦对了,不可,下个月就是祖母的寿辰,我还发愁要送什么。干脆就将这两只狐狸剥了皮,为祖母做个什么。到时献上去定能得祖母喜欢,爹爹也会高看我一眼,可对?”
“对对对,别说,这一红一白还挺漂亮的。”
就在她们主仆说话的时候,两只假狐狸同时咬破笼子,朝两边一扑,笼子顿时一分为二,两只假狐狸都从笼子里扑了出来!
“啊——啊——”
江姑娘和丫鬟尖叫着后退,惊得花容失色,互相拉扯着仰倒在了地上,摔得眼冒金星。
白依在树枝上悠闲地晃着腿,手指把玩着耳边的发丝,笑容得意。她眼睛亮了亮,那两只假狐狸猛地扑到江姑娘和丫鬟身上,尖利的爪子不停地抓挠她们的衣裳,龇牙咧嘴地冲着她们叫唤。
江姑娘和丫鬟吓得连连尖叫,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能看到眼前可怖的尖牙,魂都要吓飞了!
江府下人听见声音,纷纷跑来。白依见状冷哼一声,挥手让那两只假狐狸逃窜而去,没有同人撞上,而后趁那些人还没到,飘落到江姑娘和那丫鬟面前,对着她们的眼睛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做了一场噩梦,醒来什么都忘了,什么都不会记得……”
狐妖有很多天赋技能,**也是其中之一。江姑娘和丫鬟被她**之后,眼神涣散,先后晕了过去。
白依提起破掉的笼子,旋身消失。江府下人冲进院落只看见江姑娘和丫鬟衣衫不整地晕倒在地,狼狈透顶,腿上、手臂上都有肌肤露出来了!
管事儿的婆子忙呼喝那些家丁走开,叫丫鬟们将两人抬进屋去,请郎中过来看。
可家丁们看到了就是看到了,这不止一个男人看到了江家小姐的肌肤,传出去毁的是江家所有小姐的清白啊!这次可比上次摔下轿严重多了,江知府和知府夫人知道后怒不可遏,立时下令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