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婊里婊气

如果吊大的话,一切都可以商量……

如果吊大的话……

吊大的话……

吊……

草你妈的我上哪儿去找个吊给你?!!!

邓泉差点原地冒烟,忍了又忍,才没有当场爆炸。

他皮笑肉不笑道:“郡主,您还没出嫁呢,小姑娘家家说这些多不好?叫皇后娘娘知道,可该教训您了。”

“也是哦。”傅宝宁遗憾的扁扁嘴,上下打量他几眼,她有些惋惜的道:“你要不是个内侍,倒也算一表人才,怎么就……唉!”

邓泉就感觉傅宝宁这小畜生先是在他心口上捅了一刀,完事儿后又拔/出去了,他这儿刚松一口气,他妈的这个苟日的又一刀捅进去了!

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他忍着把傅宝宁锤死的冲动,低下头去道了告辞:“皇后娘娘还在等奴婢回去复命,郡主,奴婢这就走了。”

“走吧走吧。”傅宝宁摆摆手,说:“再不回去,我看着你也觉得怪可惜的。”

“……”邓泉脸上笑嘻嘻,心里mmp,说了一句:“奴婢告退。”便转身离去。

邓泉走了,秋容却还在一边,看自家小主子情绪似乎好些了,这才柔声劝慰道:“不就是一个韦良瑜吗?咱们才不稀罕他呢,秋云已经去找长公主殿下说了,保管取消这桩婚约,好不好?”

傅宝宁脸上闪现出一抹气闷,重重“哼”了一声,然后就扯过被子蒙住头,学着鸵鸟的样子,把自己藏起来了。

……

秋云是傅宝宁的贴身侍婢,在宁国长公主那儿自然颇有体面,跟守在外边儿的仆婢说了一声,就被人引着进去了。

宁国长公主这时候正跟弟妹惠氏说话,听人说女儿身边的婢女来了,眉头微动,旋即就吩咐叫她进来。

秋云原以为这里边只有宁国长公主和仆婢们,不想竟还有二夫人惠氏,构思良久的话语不禁为之一滞。

宁国长公主见状蹙眉:“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避讳的?”

说到这儿,她脸色微变:“难道是宝宁出了什么事?”

宁国长公主这么一问,秋云就憋不住了,满心气怒的将今日之事讲了,又道:“殿下叫郡主去送钱物给他,本是一番好意,可那韦良瑜……奴婢说句不中听的,实在是不识抬举,不肯领受也就罢了,居然还对郡主恶语相向。郡主都气哭了,这会儿一个人闷在屋子里不理人呢!”

宁国长公主虽然总嫌弃小魔头爱惹事,但是也见不得别人欺负她,听完这话脸就冷了:“他敢?!”

惠氏也皱起眉,不满道:“宝宁是淘气了些,但是秉性不坏,专程登门拜访,更是好意拳拳,这个韦良瑜实在是太过分了!”

宁国长公主心里也恼火,却顾不得什么韦良瑜,先去女儿院子里去看她,惠氏自然随同一道。

傅宝宁在被窝里边儿趴了会儿,就开始犯困,眼见着要睡着了,就听门外有问安声传来,仿佛是母亲和婶母惠氏来了。

她一个激灵,赶忙在自己大腿上用力掐了一把,然后就摆好姿势,等待着接下来的一场大戏。

宁国长公主进了屋,就见女儿蜷在被窝里,头脸都被盖住,秋容配在一边,见自己到了,神情怜惜的摇摇头。

宁国长公主慢慢走过去,试探着把被子拉上去,就见女儿哭的眼睛都红了,抬眼见是自己,胡乱用衣袖擦了一把,就背过身去了。

只看了一眼,宁国长公主心都要碎了,这小魔头平日里上蹿下跳,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时候这样萎靡不振过?

她在床边坐下,温柔的抚着女儿的脊背:“宝宁不怕,有阿娘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傅宝宁又感动又窝心,还有一点不得不欺骗母亲的愧疚感,翻个身面对着母亲,她主动搂住了宁国长公主的腰身,埋脸在她怀里。

“今天是怎么回事呀?”宁国长公主搂着自己的傻崽,爱怜道:“我听秋云说,那个韦良瑜欺负我们乖崽了?”

“嗯!”傅宝宁委屈道:“我照阿娘的吩咐,带了财物过去,他脸色便不甚好,说什么君子不受嗟来之食,不一会儿,他母亲便叫我进去,摆了好大的架子,还说我以后嫁进韦家,就要听她的话,侍奉她和韦良瑜,我跟她顶了几句,她就大吼大叫起来,最后居然还故意打破了自己的鼻子,诬赖说是我打的……”

惠氏听得眉头紧皱,宁国长公主也是满脸不豫之色:“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傅宝宁说到这儿,也不禁哽咽起来:“韦良瑜进门看见,就说我在欺负他的母亲,说我不知敬老,还叫我滚,我要同他解释,他却对我动手……”

这就跟秋云说的对起来了。

宁国长公主面笼寒霜,怜爱的拍了拍女儿的肩,哄她说:“宝宁别怕,不就是一个男人吗,咱们不要了,天下好男人千千万,他韦良瑜算个什么东西!”

惠氏也劝道:“这么早就看穿了韦家人的真面目,宝宁该高兴才是,否则嫁了过去,岂不更叫人膈应?”

“嗯!那个狗屁韦良瑜,我才不稀罕呢!”傅宝宁重重的点头,见装的差不多了,又气鼓鼓道:“我活了这么大,头一次有人敢叫我滚,我可受不了这委屈!临走的时候,我把他给打了,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打得好!”宁国长公主赞道:“待会儿娘叫人过去,再打他一顿!”

傅宝宁一个劲儿的点头:“阿娘真好!”

……

邢文举跟傅宝宁分开之后,便先往官署中去述职,忙活完这一通之后,便骑马离开,直接杀到了韦良瑜新置办的那处宅院。

攻略者们知道接收这个任务的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却不知道其余的攻略者都是什么身份,至于韦良瑜身份的暴露,纯粹是因为这个未婚夫的身份设置太过扎眼了。

如非必要,邢文举并不想暴露自己,好在邢家向来与傅家交好,他只说自己是一个疼爱傅宝宁的哥哥,见她受了委屈心下怜惜,所以才去找韦良瑜报复出气,逻辑上也说得过去。

他抽到了安国公府世子的身份,已经算是运气很好了,至少比起韦良瑜这个穷酸来,绝对要好得多。

到了地方,邢文举一脚飞踹,韦家宅院的那两扇木门应声而倒,尘埃飞起,他大步走进去,喝问道:“韦良瑜何在?!”

韦良瑜被傅宝宁一拳打倒,屁股正好坐在了仙人掌上,这会儿正脱了裤子叫赵氏帮着挑刺,听得外边有动静,眼皮不禁一跳:“难道是齐国公府的人打过来了?”

他给吓了一下,赵氏也好不了多少,她纯粹是窝里横,真见到了强权之人,立马就缩进壳子里边儿去了。

邢文举见没人应声,也不迟疑,大步走到里屋门前,又是一脚过去,“咣当”两声震响,直接把门给踹歪了。

韦良瑜这会儿正撅着腚趴在炕上,赵氏坐在旁边帮他挑刺,满脸的鼻血都没来得及擦,画面美的辣眼。

邢文举看了一眼就把头扭过去了,他迟疑着问系统说:“这是……老年大保健吗?韦良瑜口味挺重啊。”

“……”系统说:“那是他妈!”

邢文举:“……”

邢文举的目标是攻略傅宝宁,要攻略傅宝宁就要叫傅宝宁爱上他,想叫傅宝宁爱上他,就必须排除掉一切竞争对手,那面前这个跟傅宝宁有婚约,而且长相不俗的韦良瑜就相当碍眼了。

“韦良瑜,你这个畜生!”忽略掉那辣眼的一幕,拎起韦良瑜的衣领,邢文举一拳打了过去:“你一个大男人,居然动手欺负宝宁一个弱女子?你还是人吗?!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韦良瑜:“????”

“弱女子?!你对傅宝宁是有什么误会吗?”

他震惊而又愤怒:“朋友,你看看我这一屁股刺,难道是我自己扎上去的?”

邢文举看了一眼,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一脚踢在韦良瑜屁股上,叫他滚了几个圈:“少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总之,你欺负宝宁就是不行!”

韦良瑜先是挨了傅宝宁一记老拳,下巴直接掉了,屁股又挨了一仙人掌,连坐都不敢坐,赵氏也惨,鼻子刚刚才停下流血。

娘俩坐在北风里,老的老,惨的惨,面面相觑道:“我们有欺负傅宝宁吗?明明是那个狗日的在欺负我们!”

邢文举可不管那些有的没的,先打完再说别的。

他怕傅宝宁真的对这个韦良瑜动了心,所以不敢下死手,抡起拳头给了韦良瑜一通狠打,最后又敲断了他手臂,确保韦良瑜绝对不可能按时参加殿选,没法出头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他走了没多久,齐国公府的人就到了,想威武霸气的踹开门,才发现门早就坏了,他们有些郁闷,冷着脸进门,喝问道:“韦良瑜何在?!”

韦良瑜坐在萧瑟的北风里,凄凉的回过头去,说:“在这儿。”

齐国公府的人走过去,一脚把地上的瓦罐踢碎了:“谁给你的胆子欺负我家郡主?不要命了吗?”

韦良瑜:“????”

赵氏:“????”

傅宝宁个小畜生到底是怎么跟别人说的?

怎么搞得就跟她是受害者似的!

韦良瑜被邢文举打的不轻,齐国公府的人受宁国长公主吩咐,说是要给他点教训,只是看这会儿人脸色白的跟要凉似的,怕闹出事儿来,也就没再动手,直接回府去复命了。

一行人返回齐国公府,可巧就遇上了前去登门拜访的安国公世子邢文举,齐国公现下不在府中,自然是宁国长公主接待这个故交之子,邢文举问安施礼过后,免不得又说起今日之事。

“那个韦良瑜实在不是个可托终身之人,虽然有婚约在前,但还是要慎之再慎啊,”他光明正大的给韦良瑜上眼药:“我去韦家之时,他嚣张的很,嘴里不干不净的,可不像是个读书人。”

一边是突然冒出来的女儿未婚夫,一边是亲生女儿和世交家的儿子,宁国长公主当然会相信后者。

她脸含愠色,摇头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谁能想到那个韦良瑜看着风光霁月,实际上竟是这么个东西呢!”

邢文举不胜唏嘘:“亏得我发现的早,否则……”

话说到这儿,他顺理成章的转了话头:“宝宁可好些了吗?我今日急着往官署去述职,竟也不曾与她多说。”

宁国长公主见他主动为女儿张目,心下正觉满意,现在再见他对女儿如此关切,不禁心下一动,叫了婢女来,这才笑道:“好与不好,你自己去看过不就是了?都是熟人,也不必拘束。”

邢文举见宁国长公主对自己如此满意,不由得暗暗欢喜,恭敬的向她行了一礼,便去见傅宝宁。

“听说此前文举哥哥在北境戍边?”简单的寒暄过后,傅宝宁如此问。

“我此前一直都在北境军中任职,”邢文举见她似乎有兴趣,便含笑道:“宝宁若是喜爱北境风光,也可与我同去,我对那里十分熟悉,倒也可以做你的向导……”

傅宝宁想了想,认真道:“听说北境有血一样鲜红的红宝石,比火还要辣的烈酒,还有日行八百里的汗血宝马?”

邢文举喝一口茶,说:“是啊。”

下一瞬他就见傅宝宁羞答答的看了过来,故作含蓄的说:“我好想要哦。”

“……”邢文举:“我帮你找找?”

“这怎么好意思呀,”傅宝宁假意推诿一句,又道:“你什么时候能送过来呢?”

“……”邢文举隐约察觉到不对味儿了,脸上笑容也渐渐消失。

他有些迟疑的跟系统说:“我怎么觉得她婊里婊气的,好像在拿我当冤大头。”

“朋友,自信点,”系统沉默了几瞬,然后说:“把‘好像’去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