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029

祁湛年级第?

商陆十分惊讶,她不是惊讶他的成绩,他直优秀,只是为什么?他……不是应该为了祁昀的关心继续伪装差劲吗?为什么会……

“在说什么?”这话祁湛是对着孟解忧说的,他前面没听到,后面的“你家祁湛”听见了,第次主动和孟解忧说话。

孟解忧莫名感觉受宠若惊,她磕磕巴巴说:“就……就在说你和陆陆陆并列年级第,1002分。”

祁湛拉椅子的手顿,他若无其事坐下:“哦。”

“……”

不是。

孟解忧生平接连尝试到挫败的滋味,他们两个人到底为什么这么淡定啊?!这是个“哦”的事情吗?这是1002,七期末考年级第啊!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是她祖坟冒青烟考到这个总分,她爸妈能从学校路放鞭炮到老家,几天几夜不带停。

其实祁湛并不如表面的淡定。

他对他的成绩有绝对自信,他假期没有查成绩,他知道他会有不错的分数。他意外的是商陆。

她1002分,那她英语……也许是满分。

英语满意,他以后再没理由管她和赵止山,钱止山,孙止山,李止山谈恋爱了……

祁湛越想越郁结。

打铃后,祁止山又迟到,他猫着腰刚打算从后门偷溜进去,祁湛拉着椅子往后退,结结实实抵住后门。

祁止山:“……”今天祁湛是吃错什么药了?他压低声音,“让开。”

祁湛充耳不闻,自顾自翻书,祁止山气得咬紧牙梗,后面是即将逼近的抓迟到的王主任,他没有办法,放下句毫无威慑力的“祁湛你给我等着!”,起身快步冲到前门喊报告,顶着老师恨铁不成钢的目光郁闷回到座位。

祁湛拉回椅子,时不时瞄眼商陆,商陆盯着课本看得专注,没看过他次。蓦地,种从不属于祁湛的,陌生的情绪席卷了他。

委屈。

他很委屈。

祁湛委屈到爆炸,他你手伸进桌肚拿水,摸索了会儿,没摸到水瓶,倒是碰到热乎乎的水煮蛋,他眸光微闪,拿出水煮蛋。

他拧开笔盖,在蛋壳上写写画画。

咕咚。

商陆还在沉思祁湛突然愿意考第的原因,个温热的东西滚到了她手边,她下意识低头,就看到个小人站在蛋壳上,气鼓鼓望着她。

商陆懵了,这个QQ的小人,怎么看怎么像祁湛,她偏头,好奇问:“你画的?”

她终于和他说话,祁湛心情明朗起来,他拿回鸡蛋,故意面无表情:“不然还有谁?”

“画得特别传神。”商陆夸赞。

祁湛憋了几分钟,还是没忍住:“没了?”

商陆想想,竖起大拇指:“特别好看!”

“……”

咚。

鸡蛋破壳声和下课铃声同时响起,祁湛剥开蛋,口咬下去半,两口吃完不发语,趴下睡觉。

这是怎么了?

商陆摸不着头脑,她知道祁湛生气了,然而气什么,饶是她心思七窍玲珑,也猜不透祁湛为何突然生气。

*

课间很快过去,上课铃响了,夏宛拿着卷子喜气洋洋进来,跟在她身后的,还有名清秀的少女。

少女出现,前排的好几个学生都不约而同“咦”了声。卢晓萧更是震惊回头,眼神在少女和祁止山身上来回徘徊。

祁止山本来埋头玩着手机,冷不丁同时好几道目光望过来,他不耐烦抬头,就在看到讲台边笑容盈盈的少女时傻眼了。

这他妈什么魔幻情况?!

祁止水调皮和祁止山眨眨眼,不等夏宛开口,主动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祁止水,是新来的转学生,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她说出名字,所有人都清楚了她和祁止山的关系,难怪长得有几分相似,原来是双胞胎!

“我去,山哥,恬恬转到咱们班你都不提前打声招呼!”佟木咋呼道,“我也好提前准备准备,给她来个见面礼啊。”

祁止山没理他,他盯着祁止水,眉头紧锁,昨天在家,祁止水只字不提她转学的事,她在实验高读得好好的,突然转到七做什么?

他看了眼对面的角落,祁湛如既往趴着,对班里发生的切漠不关心,祁止山又想到祁湛刚才故意挡门,他抓抓头发,索性也趴下睡觉,懒得管这个哪里都不对劲的清晨。

另边,商陆不动声色看着讲台,桌下的手不自觉握紧。

不对。

彻底乱了,原书这个时间转学来的,本该是温蓉。然而现在温蓉没出现,出现了个完全意外的人。

祁止水在书出场不多,却是压死祁湛的稻草之。

她对祁湛有种矛盾的感情,她既喜欢极了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又嫉妒,厌恶极了祁湛。她生得早慧,很早就知道她和其他孩子不样,她的爸爸,是别人的爸爸,她的存在,见不得光。

五岁那年,她就懂得甩开保姆,悄悄去看隔壁班的祁湛。

那时的祁湛是最耀眼的小王子,每天都穿得漂漂亮亮,每个小朋友都围着他转,仿佛他就是世界的心,耀眼,璀璨,夺目。

那个无比耀眼的人是她的哥哥,但他,却不知道她是他的妹妹,他甚至,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她的存在,她甚至无法靠近他,她是那么的见不得光,像活在黑暗里的蟑螂。

羡慕嫉妒的种子在她心里发着芽,终于,她等到了光明正大靠近祁湛的机会。

那天她穿着最贵最好看的小裙子,小皮鞋忐忑着走到他面前,只是那声直想叫“哥哥”没出口,祁湛眼都没看她,跟着他的外婆离开了祁家。

祁止水从来没哭过,别的小朋友骂她是野种,是没爹要的小杂种,她都没有哭过,可那瞬间,她哭了。

她有了爸爸,有了家,可还是没有,哥哥。

不过商陆并不在意祁止水,现在有她在,她不会让她兴风作浪,她担心的是另件事,件她再有通天本事,也无法改变的事——李素雅抢救无效去世。

李素雅是祁湛世上除祁昀外,唯在意的人,按照原书的进度,她是在祁湛24岁时病逝,距现在还有8年。

商陆不自觉颤抖。

这是她唯害怕的事,失去亲人的痛楚她感受过几次,所以她直打算在李素雅病逝之前治愈好祁湛,可现在故事线完全改变,商陆无法确定它什么时候发生。

也许是明年,也许是下个月,还可能是,明天。

商陆心乱了。

这时祁止水余光看了过来,她先看了眼祁湛,然后专心望着商陆。就是这个人,这个叫商陆的人,让祁湛脸上再次出现笑容。

真是讨厌啊。

祁止水眼底的温度点点冰冻,她实在厌恶极了祁湛幸福的模样,刺眼,他应该和她样,只配活在黑暗里。

他们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液,他不能抛下她,绝不能!

下课后,祁止山直接拉着祁止水去楼道问话。

“谁同意你转学的?”

“我考成绩全市第五。”祁止水巧笑倩兮,“转来七,你们的校长很乐意啊。”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祁至山皱眉,“妈知道吗?”

“你不说,她就不会知道。”

“还会先斩后奏了。”祁止山有些生气,“纸包不住火,妈迟早知道。”

“知道就知道。”祁止水无所谓道,“七师资力量不比实验学差,我读七,妈会更开心。”

“祁止水,你到底想做什么?!”祁至山其实隐隐有个念头,但他又觉得不可能,他是祁止水的亲哥哥,她没道理更喜欢祁湛。

祁止水歪头笑笑:“哥,你在追那个叫商陆的女生吧?”

她突然转移话题,祁至山愣住:“啊?”

“你还是不要追她了。”祁止水古怪扯扯嘴角,“我讨厌她,要是她成为我嫂子,我会忍不住欺负她的呢。”

*

下午最后节课是班会,开始重新排位置。

所有人都收拾好书包出去走廊排队,夏宛按照排名喊人进去,依次进去选位置,这次商陆和祁湛并列第,夏宛本来想让商陆先进去选,没想到商陆礼貌拒绝了:“祁湛同学先选吧。”这样无论祁湛选哪儿,她都能坐他旁边。

祁湛没有拒绝,马上进了教室,夏宛笑道:“这臭小子,真是点儿都不懂得先让女生。”

祁湛进教室下意识朝最后排走,走了几步,他又想起商陆的眼睛似乎有点近视,好几次他都瞥见她眯着眼睛看黑板。

他硬生生停住,左右看了看,最后书包往靠窗的第三排甩。

第三排,她爱坐他旁边就坐,他现在也不是那么讨厌有人坐他旁边,不坐……祁湛悄悄往门外瞅,紧张得坐得笔直,僵硬得像座雕塑。

她,会来吗?

下秒,商陆进来了,她眯着眼睛打量圈,见祁湛坐靠窗那组,她没有丝毫迟疑,迈步向他走来,自然坐下,也没说话,抽出课本继续看。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样,她就是他唯的同桌。

望着她专注看书的侧脸,祁湛郁结在胸口天的烦闷,顷刻间烟消云散,他不受控制抬手,在她额头不轻不重弹了个钢镚:“喂,打个商量,下次英语考149吧,不要1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