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颜冷笑,“我高薪聘请您做保姆,是要您照顾我妈。
并不包括您自己家的人。
以前你们没有工作,我当你们是客人,吃的喝的我管是应该的。
现在你们都有了工作,亲兄弟明算账,有些事要说清楚。
你们在我这儿住,我不收你们租金,已经对你们仁至义尽。
总不至于还要帮您养宁恒吧?您说呢?”
郭翠竹:“我……”
宁颜看着郭翠竹的眼睛,沉着脸继续说:“从今天开始,我每月给您五十元钱,三十斤米,三斤油,你要保证我妈每天有足够的白米饭、每餐一荤两素。
你们如果自己要吃肉,自己贴钱买,明白我的意思吗?”
郭翠竹:“……”
明白是明白,但是不爽啊。
宁颜见她默着脸不回答,冷笑道:“难怪人说升米恩、斗米仇,大伯母,你要是对我的安排不满意,可以不做这份工。
我八十元另找一个保姆。
不过,如果是这样,请你们自己去在外面找房子住。因为我请的保姆不可能给你们做吃的。”
宁颜说完,起身走了。
宁颜走后,满肚子气的郭翠竹忍不住埋怨郭秀芝:“你刚才为什么不帮我说话?”
郭秀芝叹口气:“你让我怎么说?你教我,我等一下给她打电话?”
郭翠竹:“……”
她也不知道怎么说。
宁颜的话句句在理,她承认。
但宁颜婆家那么有钱,她至于这么小气吗?每月多给五十元生活费怎么就不行了?
不过,宁颜也不可能每天来看着,到时候她做什么给郭秀芝吃还不是她自己说了算?
这样想着,郭翠竹的气慢慢顺了。
事情却与她想的有偏差。
今天的晚餐,她做了白米饭和三个菜:一个素扁豆、一个素茄子、一个鸡蛋丝瓜汤。
郭秀芝腿脚不方便,没有小少年宁恒敏捷,她上桌时,一碗鸡蛋丝瓜汤已经被宁恒霍霍完了。
只剩素扁豆和素茄子。
郭翠竹不觉得这有什么,今天之前,大多数时候吃的都是这些。
若宁颜没有说让郭翠竹餐餐有肉,好菜紧着她吃,郭秀芝也不会觉得有什么——这个年月,能有白米饭吃,菜里油水充足算是极好的伙食了。
但有宁颜那些话搁在那,郭秀芝看着桌子上的饭菜突然心里堵得慌,她勉强吃了两口,碗筷一放,吩咐郭翠竹,“你给我炒两个鸡蛋。”
郭翠竹还没有答话,宁恒在一边大叫:“我也要吃炒鸡蛋。”
郭秀芝没有说话,但脸色非常难看。
郭翠竹意识到郭秀芝的心理,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她想骂郭秀芝,碍于宁恒在身边,气哼哼的去炒鸡蛋。
她坏心眼非常多,炒了鸡蛋后,故意没有第一时间端去餐桌,而是就这么放在灶台上。
郭秀芝行动不便,有心自己过去端炒鸡蛋,结果被宁恒抢了先。
宁恒以往在他自己家里吃独食吃惯了的,没有与其他人分享美食的自觉,就那么把所有的炒鸡蛋都倒进了他的碗里。
郭秀芝怒火中烧,端起锅里的米饭倒在地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走到餐桌,把上面的东西全掀了,这样犹觉不解恨,见宁恒愣愣的,打落了他手里的碗。
好好一碗吃的就这样没了,宁恒哇哇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