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朝曦一如既往美丽,空气中浮动着安适的诗意。
我从床上坐起来,和往常一样抱着被子愣着醒困。
昨晚干的好事从我的脑海中翻滚,我低嚎一声羞耻的把脸埋在枕头上。
樱谷绫子,瞧瞧你昨晚干了什么好事?
让太宰和《人间失格》合照就算了,还让他给写国文试卷,你身为优等生的尊严呢?
呸,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朋友的?!
我捂着脑袋对自己的行为表示深切悔过,并表示沉重的歉意。
太宰不会把我拉黑绝交了吧?
手机没有收到新消息,我像鸵鸟一样按灭手机屏幕。
得先洗个脸清醒一下,等会和他好好道歉。
我抓了一把凌乱的头发,刘海有些长了等会可以理理。啊啊心烦意乱,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不会被这一顿骚操作整没了吧。
不对,太宰只说他很快离开,那他现在还在吗?
我把被子枕头甩在床上,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件礼服,裙子已经皱巴巴的。
我急匆匆的跑到客厅,粉色毛绒兔子拖鞋在地板上活泼的跑动,太宰离开了。
茶几上的两张卷子被仔细的填满,字迹意外的好看。
粘土人也不见了,是太宰他带走了吗?
那应该没有太生气?
现在直接发消息还是等会再发?
我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身上皱巴巴的裙子穿的不舒服,我干脆直奔浴室泡个泡泡浴,顺便再好好醒醒脑子。
一身水汽出来,我听见手机振动的嗡嗡声。
【太宰先生:小绫子醒了吗?】
【太宰先生:昨晚我有点生气,所以……】
【所以什么?!】
【我错了太宰先生!是我喝醉了,原谅你的心灵挚友吧呜呜!】
【小猫跪搓衣板.jpg】
【太宰先生:所以小绫子的这张丑照我就留下咯~】
【太宰先生:xxx.jpg】
太宰发来一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拍的照片,照片里我眼睛眉毛皱在一起,脸颊高高鼓起。
呃……是挺丑。
【呜哇!那两张试卷我也会好好保存的!】
【总之……昨天谢谢太宰先生的照顾。】
【好的我知道你没有生气,这条看见先不要回让我安静的捡回我的羞耻心谢谢!!】
【太宰先生:。】
我决定把太宰在我心中的地位再提升一阶,现在和五月并列!
我哼着歌把毛巾顶在头顶,准备等头发自然风干后去书店找老先生,把我的完成品小故事交给他。
老先生的店一周无休,开业时间很佛系,大概是上午九点以后到他准备休息以前。
最近的一切似乎变得顺利了,心中蒸腾着小小的气泡,哔哔啵啵的炸开清脆的声音,我看着茶几上新鲜的百合轻轻擦拭头发。
细数衣柜里的衣服,我要穿的得体精神的去见老先生。能把我画下的小故事交给老先生,就是非常神圣的了。希望他就算不喜欢,也不要觉得我太过冒昧呀。
在我胡思乱想间头发很快就被擦得半干,微卷的发尾搭在脖子上,我甩甩头在头发下铺一块干毛巾。
我从沙发上滑下来,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惬意的发呆。
水汽从头皮上蒸发,现在的天气微微有些热,水汽裹着热量散发在空气里,身体似乎变得轻盈起来,我十分享受这个过程。
家中很安静,我把脑袋架在茶几上,伸手戳着国文试卷。早起的清醒渐渐迷失在安逸的氛围里,我困倦的打起哈欠。
这个点我应该出门锻炼的,但刚洗完澡出去回来又是一身汗,太麻烦了。
哦呼,我给自己找了个偷懒的完美借口。
“滴滴滴,滴滴滴。”
手机响了——我迷迷瞪瞪的扫了一眼,是樱谷阳一打来的。我把手机倒扣着假装没接到电话。
再怎么说也是父女,这个好面子的男人不可能对我做出实际威胁——最多断了我的生活费。说起生活费,他每个月定期给往我账户里打的钱,我一直没用过。
之前投稿杂志社得到的稿费和压岁钱屯在一起,也算是有个丰厚的小金库。
母亲离开后她手上的基金也都留给了我,也许是昨天太宰的举动激励了我,我现在完全不慌甚至想看看父亲气急败坏的黑脸。
手机嗡嗡不停振动,我把毛巾从脖颈上扯下来。
毛巾上沾着几根浅棕色的头发,发丝纤细脆弱仿佛一扯就断,我把头发捻起扔进垃圾桶里。
我叉开手指充当梳子把头发理顺,虽然发色是极其普通的浅棕色,但我对自己柔顺不分叉的发质相当满意。
手机来电没有间歇的响了两遍,接下来是几声的短信提示音。
我理好头发没再管它,起身去衣柜里翻找衣服。我斟酌着从衣柜里拿出一条淡蓝色的背带裤和一件碎花衬衫。
换好衣服,我对着镜子盘起一个完美的丸子头。
琥珀色的杏眼下没有淤青的黑眼圈,皮肤状态也不错,我在脸上抹了点润肤水照着镜子怎么看都还是不太满意。
明明这身打扮已经很精神,为什么看起来还是病气满满的。
我疑惑的左看右看,最后发现原因大概在于我的唇色。
我的唇色是很浅的樱粉色,肤色也偏白,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气。
发现关键点,我恍然大悟的拿出买回来没用过几次的口红,西柚色很称皮肤。
手稿小心的塞在密封袋里,我心情忐忑的背着包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