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游移着有点呆滞。
对于一方通行突如其来的温柔,我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他这话说的不好听,但是跟他相识多年的我一秒都不用就准确的翻译出了他的意思:
——我可以保护你。
怎么说呢?我感到有点奇怪和微妙。
因为他以前就算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也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来的——这种,类似于承诺的宣言。
大概是因为我的情绪不稳定,连带着超能力也无意识地发动了。
水杯中的水缓缓震荡起来,在杯中泛起一圈一圈的波纹,开始有了蒸腾的趋势——就跟我有些发热的脸一样,汩汩地冒着热气。
我低下头,金色的鬓发垂落在我肩上,我拿手指绞了绞发梢,有点不敢直视一方通行的眼睛。
总觉得……总觉得现在的一方通行,跟学园都市那个第一位有了一些微妙的不同。
“那……那,”我语调显得有些慌乱,“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出这种自大的话来,可要好好肩负起责任来才行啊。”
我强调了一句,“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只会摇尾巴的家犬好不好?”
“不管什么狗,只会摇尾巴就够了。”一方通行的回答显得十分冷淡。
“汪汪汪。”我轻而易举地接受了这个设定,毫无心里负担地学了三声小狗叫。
我却并不在意一方通行的臭脸态度,我早就习惯这种冷淡了,况且他刚才又说出了那种别扭又温柔的话来,那么我允许他稍微害羞一下。
在我和一方通行解决完温饱问题之后,还有个穿衣问题需要解决掉。
——不是我嫌弃哈,实在是一方通行身上这套衣服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换过了,就算他开了反射,不会有脏东西留在衣服上,并且他也不流汗,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异味、十分整洁。
但是想一想这套衣服穿了那么长时间没有换过,我就觉得十分不能忍受。不仅我忍不了,一方通行肯定也忍不了。
况且他现在醒过来了,带着的有巨额存款的银行卡在这边也刷不了,基本等同于身无分文。
虽然说着要买衣服,但我微笑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内心不仅流泪还在滴血。
没事,就当是找一个牛逼保镖的费用了——我内心这么安慰自己,想想好像还挺划算的,毕竟保镖先生牛逼是真的牛逼。
一方通行这个人吧。他看着什么都不在意似的,似乎——似乎对衣食住行没什么需求。
但实际要多龟毛有多龟毛。
他在学园都市穿的衣服、从头到脚全都是奢侈品牌,无一例外,标价起码六位数起。
这要放在我以前还手握巨款的时候,当然是给他把奢侈品店买空都不会眨下眼睛的。
放在现在——给他买一件奢侈品牌的衣服,我内心都要流血好久,肉痛我干瘪的钱包。
事情果然不出我所料,一方通行在街上看了两眼,马上锁定了一家占地三层楼的奢侈品牌成衣店。
我垂头丧气地跟在他的身后,在接近店门口的时候还是振作精神,挺直了腰背、露出练习已久的标准微笑来。
穿着黑色西服的美女导购员小姐姐拉开门用红色勾绳挡住的店门,软声弯腰向我们问好。
我看着他挑了一件一件又一件,已经从内心在滴血逐渐过渡到了麻木而毫无感觉。恕我直言,一方通行这简直是在吃我的人血馒头,吃穿住行全都是我出卖身体和出卖灵魂换来的金钱!
被港口黑手党和太宰治奴役使唤——说是出卖身体也不为过;被太宰治这个坑货逼着坑了几把中也先生,这根本就是在出卖我的灵魂!!!
“小姐,”穿着黑色职业西装、妆容得体的导购员跟在我身边,抿着唇微笑,“您的男朋友眼光真好。”
“他不是我男朋友,你不要乱讲,他会生气的。”我想都没想,一秒就否认了这件事情——玷污什么也不能玷污一方通行大爷的名誉是吧。
我想了想,对导购员小姐姐的话做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不过,他的眼光确实很好。”
天知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抱着怎样的心情——一方通行的品味和眼光当然好啦,好到不用看标价都能精准选中0最多的衣服呢。
大概是我的怨念情绪太过深厚,一方通行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在看见我万分丧气又努力支撑起微笑的表情的时候,他顿了顿,突然发出了咂舌的声音。
我被他这种烦躁的态度惊到了,不明白我又刺激到了他哪根敏感又脆弱的小神经了,用十分迷茫的视线看向他。
一方通行转头,对笑容甜美的导购员小姐姐说:“算了。”
“其他的都不要,这几件留下。”他看都没看,随手点了几件衣服出来。不得不说一方通行还真是眼光超神了,随手要的几件全都是价格标签上0不多的那种。
我愣了愣,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容,慢慢笑开了来。
“你笑起来很恶心啊。”一方通行一回过头就看到了我这副傻愣愣的傻笑表情,一怔之后用无比嫌恶的语气开始辱骂我。
但是跟钱比起来,这点羞辱我完全可以接受。毕竟太宰治天天说我是他的家犬,我都依靠着我毕生的涵养忍住了没有把他打进医院,一方通行这种连垃圾话都算不上的低级嘲讽我就更加不会在意了。
这家伙真是别扭的可以。
还好他没有买那么多,只是这几件的话我倾家荡产也还是勉强付得起账的。如果是那几件尾数跟着一大串0的衣服的话……
不好意思,我只能把一方通行抵押在这里给他们当人形招牌了。
导购员小姐姐在看着我面无表情地刷完卡之后,笑着为我们打开门,亲切地让欢迎我们下次光临——谢谢,我再也不会来第二次了。
虽然但是,实际上在外面穿的衣服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东西是内衣。本来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进去,但是想了想这有什么关系?我们关系这么铁了,同床共枕都不是事,还用害羞这个吗?
于是我大义凛然地跟着走了进去。
导购员是个是个青年男性。看见我跟一方通行一起进来,就微笑着向我们招呼,“这位小哥是带着女朋友一起来买衣服的么?”
进了你家店,不是买衣服来的难道是来当裁缝的么?
“哎?”我怔了一下,对导购员擅自给我安上“一方通行的女朋友”这个身份感到有些忐忑。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一方通行的表情,之后就想反驳他,“其实……”
然而导购员根本就没有理我,自顾自的说了一句请这边走。
???小老弟,你这么当导购是会被客人投诉的!!!眼睛不需要可以直接挖出来OK???
我小心翼翼的转头看了一眼一方通行的表情,还好他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因为导购员而流露出的不满情绪,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大概因为我们的关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可以,而且一方通行本人似乎也并不在意这个东西——总之,他没生气就行了。
我们跟在导购员的身后,导购员一边走一边跟我们开玩笑,用相当暧昧的眼神在我们两人之间扫视。最后压低声音说,“需不需要我给你们推荐一些情侣之间的情趣特别款?”
我愣了一下,下一秒脑海里迅速浮现出这么多年,我从网络上看过的图片、影像资料以及某位国中生风纪委员的私人珍藏。
然而身为一个正常的花季美少女,我并没有露出那种害羞的神情,反而相当镇定自若的回答他:“谢谢,并不需要。那些东西我早就不感兴趣了。”
导购员小哥听到我这宛如老司机般的发言,用一种相当敬佩和震惊的眼神表达了他的尊敬之情:“没想到你们二位看起来还是中学生,就已经这么会玩了。”
——喂,等等,不是我们二位啊?????
你的小脑瓜子里在想些什么啊!!!
其实我本意真的只是开玩笑,但是——这种时候通常是我最倒霉的时候。
我一时冲动之下不仅破坏了一方通行的风评,还让我的风评也再次被害了。
一方通行除非聋了,不然不可能没有听见导购员小哥字正腔圆的话。他含着森然杀意的眼神扫了过来,我讪讪地回避眼神,心虚地不敢去看他。
我内心已经开始思考了——思考着等一下出门之后该用什么姿势夺门而逃会比较快、能少挨点打就更好了。
虽然但是,我总是祸不单行、特别倒霉的那一种人。在另一边,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在我的脑海中马上浮现了对应的名字。
“弥生?”
我的心慢慢慢慢从云端直接飞速降落到地心,我感觉自己的风评已经差不多凉了,有点不敢回过头去。
紧接着是一个童声,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嘲讽式恶意:“弥生姐姐这么快就另寻他欢了吗?织田作好可怜哦,被花心女人玩弄了感情。”
别瞎说,我不是我没有不是我干的!!!
这次连一方通行都看向了我。我认命了,缓缓缓缓的转过头去,看见了织田作。他刚才大概是听到了我和导购员小哥之间的对话。
我很想解释——但这种时候就算解释他也不会相信了吧?我真的不是什么阅人无数的百人斩老司机啊!我……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有点想哭。
为什么倒霉的那个人总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我呢?讲道理,我很少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无论在哪个组织我都是被压榨的底层员工,我已经活得很不容易了,现在还要在我追求结婚对象的路上绊我几脚……
看看,这是人干的事吗?
“太宰先生说的没错,你果然包养小白脸了!”幸介振振有词地叉着腰质问我有词。
我满头问号,要是迷惑可以具现化的话,我的脑袋上肯定已经因为堆满大字加粗的问号而不堪重负了——你在说什么?谁包养小白脸了啊!!!
这话真是可笑,谁敢保养一方通行这个某种意义上来说的食人花呢?那绝对是嫌自己命太长、下一秒绝对会当场去世的可怕事情。
“太宰那个家伙跟你们胡说了什么?”
织田作的解释显得条理清晰了很多:“刚才在街上遇到太宰了。”
“他跟我们说……”织田作想了想,我估计他在寻找一个比较委婉含蓄的说辞来复述太宰治的原话,“明明刚确定关系不久,你却抛弃了他,还明目张胆地跟一个白头发的小白脸一起约会吃饭,让他觉得自己的感情被玩弄了。”
我沉默了,太宰治这个天杀的混蛋。
织田作可是我的理想型结婚对象,绝对不能毁了我在他心中的形象——虽然被太宰治这么一搞,我估计我的形象已经碎成了渣渣。
他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和一方通行,慢慢地说:“但是你们还小,弥生也才14岁,虽然我不怎么赞同,但是小孩子之间……”
“还是不要玩一些特别的花样比较好,对身体不太好。”
“…………………………………………”
太尴尬太羞耻了一点,我几乎想要原地爆炸。
我决定最后再抢救一下我自己,镇定地向他解释:“不是这样的!”
“首先我跟太宰先生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那次跳楼我恰好给他垫背了而已,真的!你相信我。至于这位……”我想了想,“他是我的远房表哥,看到我成了黑手党变成了有钱人来投奔我的,并没有其他的关系,真的!”
在说出这段话的时候,我全程都在给一方通行眼神暗示,求求他不要在这个时候拆我的台。
但是那个拆台的人很显然是织田作,他很认真地说:“按照日本的法律,表亲是可以结婚的。”
我:“……”
哦嚯。
我这次就是跳进横滨的海里也洗不清了。
站在织田作身边的幸介还在一旁火上浇油,“大人就是花心啊,成年人的世界真复杂。”
我弯下腰,揪着他的后衣领子把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喂,小鬼懂什么?对你未来的小妈放尊重一点。”
“略略略。”他不服气地对我做了个鬼脸,“织田作都发现你红杏出墙了,你才当不了我小妈呢!”
他这一句话直接扎了我的心——别说红杏出墙了,现在连根红杏苗苗我都没见着。我手一抖,松开了他的衣领。这个臭小鬼跳到地上又冲我做了个鬼脸。
我一副因收到的打击过大而神色恍惚的神情。
“加油。”织田作拍了拍我的脑袋,带着幸介走掉了。
喂……回来!你回来啊?加油什么啊?我什么都不想加油好不好!也完全不想知道你让我加油什么!!!
“你在这边,到底跟多少个男人有一腿?”一方通行目光复杂,很显然,他把那两个人的话当成了真实可靠的东西。要是根据这俩人的话来评价我的风评,大概是基本不会拥有正面评价的吧。
我沉痛地回答他:“所有人都觉得我跟他们有一腿,可实际上什么都没有。我也很悲伤,莫名奇妙就风评被害。”
我好悲伤我在雨中弹肖邦。
“但是刚才那个,”我顿了顿,“你看到了吧?长相OK、身材高大、气质可靠、性格老实又温柔。是我期待的理想型结婚对象。就算有五个孩子这种明显减分项,我也觉得他真的是特别好。”
“怪不得你现在成了这副鬼样子,”他显得十分不置可否,“我看你满脑子都被男人给糊住了。”
喂!这么说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
我生气地木着脸反驳他:“我才没有。我给我的后半生找个依靠不可以吗?难道我要一辈子靠你吗?”
他这次回头来看我。
“如果你想一辈子都当一个弱者的话。”他咧开嘴角,露出一个与恶党的名号名副其实的笑容来,“我允许你一辈子都对着我摇尾巴。”
***
再次回到了公寓里的时候,我们两个面临着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
我神色凝重地问他,“难道我们就这么同居了吗?”
一方通行的眼神从我的头顶缓缓的扫视到了脚,最后用一种听起来就很欠揍的语气对我说:“你大可放心,我对你没有丝毫兴趣。”
我沉默了一下,最终说出了十分着打的话:“不,其实我不是担心你对我做什么,但是你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吗?”
他停下了从玄关往室内走的脚步,懒懒散散地回过头来望了我一眼——我读出了他眼神里的不屑和蔑视,“就凭你?”
我十分屈辱的闭了嘴。
是的,就凭我的话,一方通行一根手指就能把我打出来了。别说占便宜了,我可能会因此丢掉大半条命。
本来我以为我的床就要这么贡献给一方通行这个金贵的大爷了,但他居然出乎意料地没有要,反而十分自然的做好了分配,“你睡床,我睡沙发。”
我震惊了,“你这么体贴我吗?”
“哈?”
“睡!睡!我睡。”我激灵一下,一秒回答。就怕回答晚了一方通行会马上反悔,赶我去睡沙发——这好歹也是我的家吧,睡沙发岂不是太丢面子了一点。
我不要脸的啊?
我洗完澡、换好衣服躺在床上的时候,突然开启了神秘的贤者时间,不禁开始沉思——
我居然就这么轻易的和一方通行同居了。
混在学园都市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和一方通行同居的。
开玩笑,这种事想想就觉得很可怕好不好。
然而现在,只能将一切都归功于这个奇妙的异世界吧,这么看来的话,我们两个也可以说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了。
***
第二天果然不出我所料。
港黑上下通过太宰治的嘴,已经完全传遍了我和一方通行的事情。
太宰治为了增加真实性,还编造了一个听起来就很假的故事。
我和他两情相悦,干柴烈火处于热恋期,昨天因为被人看到了,恼羞成怒之下就去跟小白脸出轨约会包养一条龙。他还说我同时觊觎着中也先生,要不是我不敢去招惹早就下手了。不仅如此,还偷偷摸摸的接触他的好友,想泡了织田作这个男人。
好吧,他说的三点里,概有两点半是真实的。
我确实很喜欢中也先生,也想泡织田作,一方通行也确实跟我在同居中。要说包养,我觉得我给他买衣服,包吃住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很符合包养小白脸的行为模式。
但是什么约会还有跟太宰治两情相悦恋爱这一点——是完全错误的!不如说,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这种事情吧?对方可是横滨千人斩的太宰治啊!
这种荒谬的故事也有人相信,让我不禁开始怀疑港口黑手党上下全体人员的智商——就你们这智商还来当黑手党,不如回家玩泥巴去吧。
在进入电梯间的时候,遇到同样要搭乘电梯去顶楼的中原中也。
电梯间里就只有我跟他两个人,赭发少年神色复杂地看着我,我跟他两个人一起站在电梯里,一左一右相顾无言。尴尬的气氛在空气中逐渐弥漫开来。
不是我黑中原中也啊,实在是他太容易被太宰治耍了,这次我猜他肯定信了一部分太宰治瞎编的鬼话。
在电梯即将到达的前一秒,他突然问我——“你喜欢我?”
我一愣,下意识地回答,“是……?”
老实说,我没觉得我这个话有什么不对。但是当我话脱出口之后,再结合今天的流言来看待的话,就觉得好像确实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这不是就跟流言里说的一模一样吗可恶。
我有点想解释,但电梯门已经叮的一声打开了,中原中也拉低了一下帽子,遮挡住晦暗不明的眼神,快步走了出去。我张了张嘴,最后一个字也没从喉咙里蹦出来。
算了,误会就误会了。干我屁事。
我收回目光。直奔太宰治的办公室。
我进去还没质问他呢,太宰治就直接扔了一份文件给我,成功将我质问的话语堵在了喉咙里,“给你的任务记得要好好完成哦。”
我翻了翻资料,抬头问他:“我一个人吗?”
“当然。”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我打开任务资料开始阅读。
目标是在东京,一个干着人口分配的勾当的三流黑帮。他们似乎打着港口黑手党的名号在做人口买卖——买卖年轻的女孩来出卖身体供人玩乐,同时还跟香港在博多那边的组织有那么一腿。
但港口黑手党上来不屑于干这种勾当,毒、品和人口贩卖是他们一向不会沾的东西。但是这个三流黑帮在东京那边做的还挺过分的,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借用港口黑手党的名号去做这种恶心的事情。
所以太宰治再三思考之后,打算榨干他们最后一丝剩余价值、然后灭了他们。
“对方只是个三流组织,没什么异能力者,所以我想弥生你一个人应该是办的好的吧?”
“没问题,我可以解决。现在就出发吗?”我的阅读速度很快,没超过一分钟就已经合拢了密密麻麻写满资料的文件夹。
太宰治双手撑着下颔,笑眯眯地回答我:“就现在哦。”
“好。”我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我转身走到门口时又想起了什么,蹬蹬蹬几步退了回来——“顺便一问,经费可以报销吗?”
我清晰地看见太宰治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然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当然可以,港口黑手党对员工的待遇还是很好的。”
你就吹吧,谁还不是黑心资本企业了?
“好的。”不关怎样,得到了太宰治的承诺后我就满意了。
既然有机会回东京的话,那我当然要去见一面波本和明美他们。
只是执行这样一个任务,通常而言是不会有人来大张旗鼓的跟踪我的,我很轻而易举就能发现人的活动踪迹,太宰治也不会做这种蠢事。
我在踏上去东京的列车后,仔细用超能力感知了一下周围,确认确实没有人在跟踪我之后就放松了下来。
对于我而言,捣毁一个那样的三流黑帮组织委实是轻而易举,动动手指就可以做到。所以我将这次的任务当作了一次是公费旅游、带薪休假。
我觉得我在港口黑手党可能会是个长期的卧底任务,一时间估计也回不到组织里去。为了能够及时了解那里的动态。我决定在见到波本之后向他坦白我的身份。
这样我们两个人相互信任联系的话,就完全没问题了。万一他出了什么事情,我也许还可以帮他一把也说不定呢。
毕竟坦白了身份之后,我就可以不用掩饰我的超能力了,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再也不用辛辛苦苦地装作一切都与我无关的样子了。
抵达东京之后,我先看了一眼时间——并不算太晚,但也并不早了。
我首先找了一个落脚点。我十分自然而然的选择了波本的公寓,有房子不住、住外面的旅馆干嘛?环境说不定还没这里的高级公寓干净整洁。
我这次是老老实实地刷卡进门的。家里没人,波本大概是执行任务去了,我也不在意。
我回到我自己房间里,决定躺在床上先睡个回笼觉再说——等我睡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时,波本已经坐在我的床边盯着我不知道多久了。
我先是被这放大的脸吓了一跳,随后看清这人是波本之后才松了口气,我揉着有些酸痛的脖子问他:“你回来多长时间了?”
“没多长时间,十分钟而已。”波本回答道,“倒是你,怎么出现在这里?港口黑手党的任务呢?”
他顿了顿,“你该不会是那边的任务失败了,灰溜溜地逃回来了吧?”
“我是那种人吗?拜托停止一下你发散的思维好不好。”我打了个哈欠,懒懒散散地回答波本,“港口黑手党派我到东京来执行个任务,我就先回来和你见上一面而已。”
波本皱了皱眉,神色中对我的行为很是不赞同,“你就这么过来,不怕被发现了吗?”
我笑了笑,十分自信的回答他,“他们不可能发现的——就算发现了他们也拿我没办法。”
“你也太自大了一点,你毕竟还只有14岁,还是小心谨慎一点比较好。”波本无奈地叹气,“我可不想有一天去横滨给你收尸。”
“不,我可不是普通的人类哦。“我向他微笑眨眼。
”你好,重新认识一下。“
我向他伸出手。
“我是来自异能特务科的八木泽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