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八木泽弥生,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生活所迫,我也没有办法。
无论怎样我都没有想过一方通行会醒。也不是说我希望他与世长辞啦,只是他恰好醒在了跟我同床共枕的时候。
讲道理,我一个花季美少女跟他同床共枕,占便宜的那个人明明是他,为什么搞得像我对他做了什么似的?吃亏的明明是我才对吧?
好吧,不管谁有理,拳头硬的就是大爷,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
“别打脸。”我哭丧着脸,委委屈屈地蜷缩在墙角里护住我的,“不要打脸!求求了我可是靠脸吃饭的,把我的脸打毁容了可让我怎么活下去啊?”
在一方通行看着我、森然的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的身体因下意识的动作和肌肉记忆就地一滚,十分自然而然地就直接缩到一边去了。
我十分清楚,就算反抗也没用的,因为我完全打不过一方通行。削弱版的一方通行我都被吊打了,更别说完全体。我最后所有的反抗都会遭到暴力镇压,不反抗的话说不定他还会下手轻一点点。
我记得一方通行的脑子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应该是有点毛病的——这句话真的只是字面意思,我并没有在嘲讽他。
按理来说一方通行需要电极辅助、和绝对能力者计划中诞生的御坂妹妹的御坂网络连接起来才能够进行计算,从而正常使用超能力。
而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的反射能力一直是开启的,这就证明他的大脑此时是修复无损的状态,不需要依靠御坂网络。
并且,很有可能是最巅峰的时期。
完了。我的内心只剩下了这一个想法,这意味着我更加打不过他,可能一辈子都得被一方通行给镇压了……虽然吧,我本来也打不过他。
好在一方通行看起来并没有要打我的意思,只是用言语和给我留下的心理阴影对我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恐吓。
我松了口气,从角落里慢慢站起来。由于刚才翻滚躲避的时候动作幅度太大,此时我身上崭新的伤口因为被拉扯到而隐隐作痛,疼地我倒吸了两口冷气。
而值得一提的事情是——我此时穿的是睡衣,但我这时候穿的睡衣并不是前几天穿的那种中袖保守款,而是用来换洗的吊带款睡衣,标注低胸露背款。每个少女总会有需要这种性、感内衣的时候嘛。
况且这里并不会有别人来,只有我跟一个处于沉睡之中不知道猴年马月才会醒的一方通行两个人在家里,穿那么严实干什么?又没人看。
就算我脱光了站在一方通行的面前,他也不见得会对我有一丝半点的兴趣。可能只会冷冷的叫我让开,别挡着他。
对,他就是一个如此无趣的死直男。我怀他根本不是一个发育正常的男性——哦,他本身发育也并不正常。
纯白色丝绸吊带睡裙的两根纤细的带子松松地挂在我的肩上,露背的设计风格能清晰地看到我背后的大片淤青和被地面上的碎石划出的细小伤口。
一方通行理所当然地看到我身上大片淤青的伤痕,他皱着眉啧了一声:“你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弱者啊,居然把自己搞成这副狼狈的样子。”
我揉着肩走到床头柜边上,弯着腰从抽屉里找出药膏拿出来。药膏是管状的,我按着圆口挤在掌心里,用食指挑了一点后开始往身上涂抹。
“没办法啊,生活所迫嘛。”我懒得去反驳他一方通行的嘲讽。
“发生了什么?”
我一愣:“你不记得了吗?”
一方通行拿一种看傻瓜的眼光看着我,我可以十分清晰地解读出他眼睛里的意思:我要是知道还来问你干嘛?
我默默低下头,开始跟他解释研究所干的那些作死的好事。一言蔽之,就是他们想搞个穿梭时间和空间的机器,结果极其故障爆炸了,时间和空间的能量交错爆发开来送了整个实验所上西天。
而我因为是超能力者有了一点自保的能力,同样也因为这股能量而穿越时间线来到了这个异世界——以上是我的合理推测。
“那些脑子跟猩猩似的蠢货研究员。”一方通行骂了一句,同样也赞成了我的猜测,“你们研究所爆炸那天,我也在那里。”
据一方通行所言,他在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前也在研究所的附近。但他只来得及开启电极和最简单的反射,时间和空间交错的力量就将他这个无辜路人给波及了。
一方通行的矢量操作可以抵御空间的力量,但对时间确实束手无策。时间不是矢量,虽然时间是流动的,可并不具有方向和速度,也并不是一个实际上可以切实存在的东西,因此他无法将时间反射。
如果一方通行的时间线也回溯了,那么他的脑伤这时候应该已经好了。他之前昏迷很有可能是因为维持自身能量和回溯时间线恢复脑伤所需要的能量过大,他本身无法提供这种庞大的能力,因而一直处于昏睡之中。
我不是不高兴他醒了。毕竟他醒了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起码打架的时候如果被欺负了,我还可以回家告状,说我被别的小朋友欺负了——一方通行大概也许可能会先帮我出头,然后回家再把我打一顿,最后以骂我没用结尾。
我后背的淤青太大,手勾到背后所能涂抹到的距离是十分有限的,我两只手都没有办法全部擦完,艰难地将挑了药膏的手指往后背伸。
可能是看我实在狼狈粗暴,一方通行终于动了鳄鱼的善心,拿过我手中握着的一管软膏,直接粗暴抹在我后背上够不到的地方。只是这力道实在有点大,举动一点也不温柔,打在我后背隐隐作痛。
“疼……”我刚说了一个字,一方通行的目光就瞟了过来。
看见他猩红色的眼瞳和并不怎么耐烦的神色,我立马怂了,“不好意思,您辛苦了,您继续。”
我早该想到的,一方通行此时肯搭把手就是祖上烧高香了,我理当受宠若惊,凭什么还嫌弃人家举动粗暴呢?
显而易见,一方通行不是那种会干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的人,更不可能会热脸贴冷屁股。可能他只是因为一时兴起而帮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我抹了下药膏,但我要是流露出不满的神色来的话,他没有当场翻脸就是好事了。
现在他也只是摔了药膏,甩了卧室的房门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去。
我疼地呲牙咧嘴。
虽然一方通行可能不会在意,但我身为一个女孩子还是要有些意识的。我锁了房门开始换衣服,虽然说这根本没有什么卵用,区区门锁根本拦不住一方通行。
我换上了出门时的普通装束:白衬衫和长过膝盖的百褶裙,尖角衣领下还打了红色的绳结。老实说我这样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一个黑手党,而像是一个正在念国中的纯情女学生。
家里没有什么多的食材,毕竟我是对料理只是能做而已,我也完全不想折磨我自己的味觉,更不敢折磨一方通行的味觉。
——会死人的。
早餐中餐和晚餐都可以在外面的餐厅解决。实在不行还可以点外卖,所以我干嘛还要在家里做烧饭的厨娘呢?
不过鉴于一方通行刚刚醒来,我礼貌地询问他:“要罐装咖啡吗?”
我早该知道,一方通行才不会明白我到底是客套还是真心的。他说了一个我根本没听过的咖啡品牌,谁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啊?最后我只能认命地到楼下的自动贩卖机里去找他说的那个牌子,找了半天才也没见着,最后我从犄角旮旯里买了一罐我眼熟牌子的咖啡。
一般来说,我眼熟的牌子必然是一方通行喝过的品牌,我所有对于罐装咖啡的了解都来自于一方通行此人。
***
“没有找到你说的那个,”我回了公寓,将罐装咖啡放在一方通行面前的茶几上,“只有这个,应该是你以前喝过的牌子,现在就稍微凑合一下吧。”
一方通行的表情看起来颇为嫌弃,最后还是拿起了那一听罐装咖啡。
“你来这里比我要早吧。”一方通行拨开了罐装咖啡的易拉环。
是个傻子都知道我肯定来的比他早,不然怎么可能把他安置在我家里?
“确实是这样。”我想了想,计算了一下,从我到这个世界被异能特务科给带走、再到进入酒厂组织、最后来到港口黑手党的时间给出了一个大概的数值,“有三年多了。至于你的话,我也并不清楚你到底是从哪个时间线进来的。只是我遇到你,大概是在一周以前。”
“根据这么推算的话,你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应该就在不久之前。”
一方通行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我敏感地察觉到他的视线在我的头顶停留了很久,“你这三年越长越矮么?”
我炸毛了。这是我不可言说的短处和内心之痛,一碰就是扎心的疼痛。
“我不是我没有!”这件事情我想想就气,我被强行缩水了三年,三年啊!一个女孩子的人生中能有几个三年?
我生气:“可恶,我好不容易长到一米六的个子和发育到B Cup的身材,现在全都没有了,要知道,现在营养不怎么良好还被压迫的我,基本不可能有跟在学园都市时一样的发育情况了。”
“那种东西你有没有都没有区别吧。”方通行毫不留情的讽刺我。
“你不知道这对女孩子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吗?你还这么讽刺我,亏我还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站在沙发上俯瞰一方通行。
“朋友?”一方通行大概被我这个描述逗乐了,嘴角咧开的弧度形成了相当嘲讽的笑容,“你这个形容可真是蠢透了。”
“蠢就蠢吧。就算我单方面把你当做朋友,我也不介意。”一方通行这个人向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简而言之就是教科书般的爆娇。我也不介意他的嘲讽,毕竟我心里完全明白——一方通行还是把我划进了自己人的范围里的。
当然,我也不指望一方通行会给出一个哪怕是敷衍性的回答。
我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谈到了这个世界的能力构成体系:“这个世界也是有非科学的能力的存在的。而且似乎体系繁多,我们所处的横滨就是一个异能力者相当集中的城市。”
一方通行喝了一口咖啡,等着我继续往下说。
“这些异能力跟学园都市的超能力有很大的区别。众所周知,超能力是由学园都市的科学技术对人脑开发出来的,别且只能通过科学严谨的计算方式来使用超能力。而异能力却是这里的人们与生俱来的能力,不需要通过计算就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
“不止一种能力体系,还有什么?魔法么?”一方通行的思路拐了个弯。
“魔法的话暂时没有发现。另一种能力体系是——德累斯顿石板。”
确实没有发现魔法的痕迹,不过……如果真的是魔法的话,一方通行可能会感到有些棘手吧。毕竟他对魔法这方面知识的空白实在是太大,而且他的反射也会让魔法反射成一些……很奇怪的东西。
我想了想该怎么描述德累斯顿石板,“德累斯顿石板就相当于一个能量的集中体吧。这块石板是力量的源泉,会自行选择超能力者、或者普通的人类,赋予他们可以召唤达摩克利斯之剑的权利。而这个选中的标准和我们的超能力潜力有些相似。石板选择的王权者,脑神经的复杂程度与跟石板之间联系的强度成正比。”
“王权者有七个,分别是白银、黄金、赤、青、绿、灰和无色。听起来挺中二的是吧?其实我也觉得很中二,但既然设定是这个样子。得到了德累斯顿石板力量的王权者,可以将王的力量赋予其他普通的人类,让其成为追随者也就是氏族成员。”
“不过我必须要吐槽一下那个达摩克利斯之剑。这个传说你应该知道吧?”
一方通行抬了抬眼皮子,“你是白痴么。”
好的,对不起,这个问题我不该问。我闭嘴。
“每个王都会有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在召唤出剑的时候,天空上会浮现一把巨大的剑。真的很大,大概就是几栋大厦那样的高度吧。如果王权者失控就会天上掉剑把他们给砸死。”
一方通行这次发表了评价,“听起来没什么用,相当鸡肋。”
这话也只有你敢说了吧。我默默吐槽。
一方通行喝完了罐装咖啡的最后一口,将铝制的易拉罐捏扁,哐当一声丢进了垃圾桶里。
说实话,我一直怀疑一方通行是喝咖啡就能喝饱的人。私下里还偷偷觉得他的食物来源可能就是咖啡、咖啡和咖啡,说不定连血管里流淌的都是咖啡因。
***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事情是为什么会发生成这个样子的。
现在我和一方通行正面对面坐在一家家庭餐厅里。注意,这还不是普通的家庭餐厅,是非常高档的家庭餐厅。一方通行这个人吧,虽然他本人不在意享乐,但对生活品质的享受程度却很高,毕竟他有钱啊。
一方通行从几岁起就将身体借给各个研究所来获取巨额报酬,他本身又不怎么用钱,不女票不贝者更不会沾毒,烟酒也是一律不碰的,因此积蓄十分可观——这么说起来,倒是突然觉得他是个居家好男人了。
一方通行消费专门挑高档的地方来,一眼就指定了这家装修相当奢侈的餐厅。我在踏进这家餐厅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一阵肉痛和来自钱包的哭泣声。
即使迎宾的小姐姐长得非常漂亮又笑容甜美,也挽救不了我悲伤的心情。
在一方通行拿着菜单点菜的时候,我利用计算能力堪比计算机的大脑一直计算着这一顿饭要花多少钱,在他终于点完菜之后,我已经觉得麻木了。
欠中原中也的债就不说了,现在还得养一个一方通行,我得猴年马月才能熬出头啊。
“我说,”一方通行放下菜单,“你现在穷成这副鬼样了吗?”
“那我也不想的啊。”我冷冷的说,“谁叫我的积蓄没有办法带过来。我现在可是只有14岁哎14岁,打工的地方都很少,能赚钱已经很不错了好不好?你还嫌弃我!”
“你又把身体借给研究所了么?”
一方通行赚钱的方式相当单一,对于经历差不多的我,他自然而然地往这方面想了。
“那倒没有,”我想了想,“嗯……我现在的工作是个黑手党,横滨的港口黑手党的一员。”
一方通行沉默了一下,看向我,“港口黑手党?”
在我肯定的点了点头之后,他嗤笑了出来,“那这个组织还真是可悲。招收像你这种弱的可怕的未成年小鬼的黑手党看来也是那种过了不久就会被蠢货政府毁掉的垃圾机构吧。”
“你骂港口黑手党我倒没有什么意见啦,但是实不相瞒,其实我是政府的人。”我说。
一片尴尬的沉默。
他终于来了点兴致:“你现在是碟中谍,被派来当卧底?”
这边人多眼杂。我利用空气隔绝了周围的声音,以免我们两个的谈话被泄露出去,让周围的人都听不到我们的讲话声。毕竟我这时候说的都是些机密的东西,一旦泄露我就等着炒鱿鱼和追杀吧。
“准确的说,是谍中谍中谍。”我解释道,“政府派我到另一个组织卧底,然后这个组织又派我到港口黑手党来卧底,顺便搞一搞暗杀工作。而我同时还在另一家政府机构任职。”
“所以我现在拿着四份工资,可这没有什么卵用,其他三份工资我都不敢用,可恶。”
“啊,你在这个世界也过的很滋润嘛。”
我想了想,将之前的信息一并透露给他:“实际上,我就是在执行港口黑手党的任务的时候发现你的。港口黑手党中异能力者很多,你那时算是目标之一,我不知道你如果被他们发现了会怎样,所以把你带了出来。”
“所以最好还是稍微小心一点吧。”我想了想,又说,“不过幸运的是,那个知道你就是目标之一的人类应该已经死了。所以勉强也算是安全吧。”
“哈?”一方通行的眼瞳泛着浓烈的猩红色,“就算被发现又怎样?一群杂碎。”
这位大爷对自己被当成货物很不爽。但是现在人家的老本营都被给捣毁了,他也找不到什么发泄的渠道,现在我只庆幸他不要将我当成那个发泄的工具人就行了。
现在是正午,一天中阳光最好的时间。我和一方通行坐在窗户旁边,身边就是明净的窗玻璃,阳光打在玻璃窗上,在木质的桌面上留下几个明亮的光斑,能隐约透过窗户听见街面上熙攘的声音。
我只是偶然一瞥看向窗外时,就发现了远处街道上的一个人——黑头发黑风衣,以及标志性的雪白绷带,这他妈的不是太宰治是谁?
不行,我不能让他发现我正跟一方通行两个人吃饭。
虽然我跟一方通行两个人都问心无愧、坦坦荡荡,可架不住太宰治这个人喜欢搞事啊。如果被他发现了,可能明天港口黑手党上下就会传遍我劈腿的消息。
等等,我为什么要说劈腿?我明明没有承认过我和太宰治的绯闻!
而且,我一点都不希望我将来在港口黑手党被打上渣女的标签。什么和太宰先生昨天干柴烈火今天就去跟小白脸吃饭、什么脚踏两条船游走于各个男人之间、什么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筷子还要伸到别人盘子里啊什么的……这种风评被害的结果我完全不想看到。
万一被织田作或者中原中也先生知道了,我还要不要做人啦?所以这种事情我绝不允许发生。
我默默地竖起菜单,试图用这个东西挡住我的脸。
一方通行看着我愚蠢的举动,脸上满是莫名其妙:“你在干什么蠢事?”
我忧伤地回答,“生活所迫,不得不这个样子。”
我内心默默计算着太宰治的行动速度和行动方向,花了一秒钟的时间,得出了一个他绝对会经过这里的悲伤结论。
现在只希望他的眼神可以稍微不那么好一点,不要看到我。
——然而这个想法最终落空了。
我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这个脚步声缓缓停在了我的耳边。接着我听见了手指叩响我身旁的窗玻璃的声音,我绝望地想,这简直就是我生命的绝响,也是为我风评被害这一故事结局而敲响的丧钟。
我认命了,慢慢慢慢的放下了菜单,露出眼睛向窗外看去——太宰治的脸贴的极近,整个人张牙舞爪的贴在窗玻璃上。他的眼神在我和一方通行之间来回扫视。
虽然隔着窗玻璃我听不见他的声音,但是看的清楚他的口型。他的嘴巴张张和和,我仔细辨认了一下,读懂了他的意思——“弥生居然背着我跟别的男人约会,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你伤心个锤子。
“明明昨天才跟我亲密无间,居然转头就跟别人好上了——”
太宰治留下一个相当哀怨的眼神后就慢慢悠悠地背着手走远了,我很想把他叫回来解释一下,但仔细一想就算我把他叫回来解释也没有用,该搞的事他照样会搞。黑的都能给你说成白的,无中生有完全是一把好手。
所以就算我说了,恐怕也没有什么卵用。
我丧气地捂住脸,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一方通行对着太宰治离开的方向往窗外看了一眼,然后看向了我:“那个一脸笑的恶心男是谁?莫名其妙很令人火大。”
“太宰治。”我闷闷的回答,“名字是太宰治,是我在港口黑手党的上司。”
“……你们这个什么黑手党是穷的只能请童工么。”
“这个人很可怕,”我这次的表情十分郑重,“他的异能丽名叫“人间失格”。是无效化异能力。”
一方通行皱了皱眉,“幻想杀手那种么。”
“是那种类型,但是似乎对超能力作用不大,虽然也有效果。上次他将我的超能力从Lv.5级别削弱到了Lv.3级别,也就是说,对于超能力他只能削弱。可能是因为超能力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而“人间失格”对于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的作用全部都是无效化的。”
“削弱的话是没有用的。”一方通行理解了我的意思之后倒没有郑重的心态了,“就算我变弱了,他们也不会变强。”
又来了,一方通行著名的中二发言。
出于好友的好意,我提醒了他几句:“那家伙很可怕的。他跟上条当麻那个笨蛋猩猩不一样。”
“太宰治……他是个天生的黑手党。聪明到恐怖的地步。“我想起那天天台他仿佛浴血而立的样子,慢慢地打了个寒颤。
“那你还真是弱的可笑啊,几只杂鱼就能唬弄住你。”一方通行毫不留情的嘲讽我,“你该不会在害怕吧?”
在面对一方通行的时候,我不自觉的就可以说出了心里真正想说的话。只有他,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可以真心实意地说出心声的人。就算被嘲笑也没有关系,我读得懂他别扭到了极致之后隐藏的在意。
毕竟一方通行此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被多年荼毒的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我握紧了玻璃杯,水汽在玻璃杯的杯壁上凝结成细密水珠。
“是啊,我在害怕。”我低声说,“原来我也很恐惧死亡。”
出乎我的意料,这次一方通行居然没有嘲讽我。
空气安静得近乎又凝结。
我终于听到一方通行说话了——“你太弱了。”
他顿了顿,
“弱者只需要跟在我身后摇尾乞怜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