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君四岁的时候就跟上了苏娇杨,如今五年过去,他马上就十岁了。
因为苏娇杨与苏妈妈都舍得买大鱼大肉吃,葛君从来不缺营养,故而他的个头窜的极快,如今他的个头已经超过了苏娇杨的下巴,朝着苏娇杨的耳朵前进。
至于苏妈妈,去年的时候就被葛君给超过去了。
原先把葛君养在国防科大的时候,他平时也就是去国防科大的校园里转悠几圈,跟着苏娇杨晨跑、夜跑,并不怎么在太阳下晒,如今葛君跟在新兵后面训了三年,小小年纪,身板上已经练出了腱子肉,肤色晒得深了一些,但也属于正常人的范畴。
小少年正处在变声期,说话和公鸭嗓嚎一样,吵得苏妈妈心底直发毛。
苏妈妈把正在剁大排骨的苏爸爸喊上,夫妻俩套上衣服就往外冲。
葛君跟着苏妈妈也有四年光景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苏妈妈跑出那么快的速度,虽然无法用‘风驰电掣’来形容,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葛君本可以比苏妈妈和苏爸爸跑得更快,但他担心老两口身体素质跟不上,跑出问题来,只能坠在苏爸爸和苏妈妈身后不紧不慢地跑。
等苏爸爸和苏妈妈跑到葛君口中的那条河时,苏娇杨以及那一串士兵刚好在河底试验完,正开着坦克从河底向外爬。
朱自清在散文中描写荷塘月色时,他说那荷花就如同出浴的美人,而苏爸爸和苏妈妈看一连串装甲车从河底钻出来,就如同看到了出浴的肌肉硬汉,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装甲车的顶盖一个个打开,苏娇杨率先从装甲车里钻了出来,她伸手利索地从装甲车上跳下,从口袋里掏出本子来,同那些参与装甲车试验的兵蛋子说,“都来讲讲刚刚在试驾驶过程中遇到的问题,不管觉得哪里还能再改进,都要说!不要担心问题太多,有多少问题,我们就解决多少,每解决一个问题,我们就会向前迈进一大步!”
那些兵蛋子都知道苏娇杨的能力,苏娇杨说会解决问题,那就真的能解决,因此各个都打开了话匣子,“苏老师,我觉得动力问题还有待改进,这装甲车在陆上行走的时候,感觉动力挺足,但到了河底之后,受水压的影响,装甲车的行动就不怎么灵活了。您看有没有办法提升一下装甲车的动力?”
还有人说,“苏老师,这装甲车的水下监测系统还是有点差,可视度较低,您看有没有办法将水下检测系统提升一些,尽量能做到潜水艇那种程度。如果能建立水下雷达,那再好不过,争取有一天‘下水’能和‘上天’一样容易。”
也有人发现这水陆两栖装甲车存在轻微的漏水情况,不过事后证明,是因为他的操作不规范导致装甲车的气密性变差,这才进了水……
苏娇杨把这么多‘试验者’的心得体会都给记了下来,她还写了许多这些‘试验者’没有提到,但她察觉到的问题。
苏妈妈和苏爸爸一脸震惊地走到苏娇杨身边,问,“娇杨啊,刚刚你们是在做什么实验来着?小君看到你开着装甲车冲河里去,把孩子都给吓坏了,哭着回家和我们说你疯了,自己开着装甲车往河里冲,还喊着一群人都开着装甲车往河里冲。”
苏娇杨觉得有些好笑,她刮了一下葛君的鼻子,笑道:“这是水陆两栖装甲车,主要是用于海防的。在对外防御中,水陆两栖装甲车具有相当重要的意义,比如说躲避敌方的侦查等等。我们只需要修一条能够通往海底的隧道,供水陆两栖装甲车行走用即可。一旦海防吃紧,我们的装甲车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部署到海面下,到时候甭管是来什么舰,都能给它炸沉了!”
苏妈妈知道是虚惊一场后,顿时就放心了,她扯着苏爸爸的胳膊道:“既然确定闺女没疯也没事,那咱就不在这儿待着了,回家去吧,排骨还没有剁好呢,我答应了小君,今天给他炖排骨吃的。”
苏爸爸赶紧跟上,只留下葛君一人围着那装甲车打转,他眼里满是希冀,“这装甲车真好看,妈,能让我钻进去看看吗?”
苏娇杨摆手,“东西就摆在你面前了,你想看就进去看看。虽说这些东西涉密,无关人员看了之后是会被判刑的,但你看过的国家机密还少么?那么多国家重点研究项目的资料都被你翻过,国家如果要追究你责任的话,怕是你现在已经拥有将牢底坐穿的资格了。你只要记住一点就行,甭管看到的东西多么精彩、多么丰富,对外都一并不能说,看过的东西都烂在你的肚子里,甭管谁问都不能说,明白不?”
葛君一脸小骄傲,“妈,这话你都说了不知道几百遍了,我能记不住吗?再说了,这么多年来,除了顾叔叔当初问过你在研究什么之外,其他人连问都没问过我。哪怕我想说,我能找谁去说?”
苏娇杨心里的那根绳瞬间紧绷起来,“顾叔叔?小君,你说的是哪个顾叔叔?”
如今的国重家大业大,单单是姓‘顾’的研究员,就有五六个,根据‘叔叔’这俩字排除了女性研究员,那答案便呼之欲出了。
苏娇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她和那人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和那人算是老同事,而且她舍得给福利待遇,那人怎么就跑出去赚外快了?还是这种损害国家利益的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