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开口问道:“打算怎么说?”
刘彻先让顾问行退下,回到屋里才问,“你觉得呢?”
“那孩子是侧福晋的,跟她亲也不能交给她养。”胤禩的两个侧福晋的家世不比嫡福晋差,皇家同意,侧福晋娘家也有意见。况且孩子已上玉牒,“叫她给小八挑个丫鬟,生个孩子交给她抚养。”
刘彻不屑的嗤一声,“自己生不出来,就夺人家的孩子?”
“不是夺。丫鬟生下孩子就是胤禩的人,再也不用为奴为婢。”康熙道,“她的孩子跟着胤禩福晋比跟她好。”
刘彻:“如果她不要荣华富贵,就想要自己的孩子呢?”
康熙被问住了。
在宫里见过太多想往上爬的宫女,康熙潜意识认为绝大多数宫女都是那样想的,自然而然忽略那一小撮不可能。
“明天把老八府上的事告诉惠妃和良妃,惠妃知道该怎么做。”刘彻道,“老大脑子不清楚,她指望老八得空就盯着老大,比你我还不希望老八后院乱起来,会好好处理此事。”
康熙:“你没打算插手这件事?”
“公爹整天盯着儿子后院,成何体统!”刘彻说着,不忘瞪一眼康熙。
康熙抬腿就要揍他,是他整天盯着儿子后院?这个脸皮厚的,又倒打一耙。
“滚去睡觉!”康熙道,“明天敢懒床,朕就把你踢下去。”
刘彻撇一下嘴不以为意,也不敢再耽搁下去。
翌日,早膳后,刘彻遛弯遛到延禧宫,在惠妃惊疑不定的神色下说明来意。
随着刘彻说完最后一个字,惠妃跟着松了口气,不是胤禔出事就好。随即当着刘彻的面,命她宫里的太监宣八福晋。
刘彻不甚放心,“她来了你知道该怎么说?”
“妾身知道。”惠妃点头道。
刘彻:“别说朕来过。”
惠妃抬起头。
刘彻见此,明白她不知道,“你就说今天早上听你身边的人说,老八府上出事了,找人打听一下打听到的。”
“妾身明白。”惠妃这次真懂了。
刘彻“唔”一声,接着说,“朕不想老八回来看到一个和他嫡福晋一模一样的孩子。”
“妾身也不希望看到那孩子跟老八的福晋一样嚣张跋扈。”惠妃接道。
刘彻听到此话,彻底放心下来,“小五的妆奁准备好了?”
惠妃愣了一瞬,话题跳得太快,反应过来就说,“差不多了。不过——”
“不过什么?”刘彻问。
惠妃不知该不该说,犹豫片刻,决定屏退左右,“太后想送小五一把鸟铳。”
刘彻没听清,“什么东西?”
“鸟铳。”惠妃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刘彻,见他在思考,“德妃和小五跟太后说不要,妾身也劝过太后,不过,好像没用。”
刘彻转向康熙,“你养母想什么呢?”
“你给小四一箱。”康熙道。
刘彻心想,“小四去蒙古,我给她两箱都不多。”
“所以太后想送小五一支,没想过要一箱。”康熙说道。
刘彻冷哼一声,开口道,“内务府送妆前,你们使人检查一遍小五的妆奁。明儿见到太后,就说听胤禔说的,被朕发现底下人私藏鸟铳,以‘谋/反罪’处置。”
“妾身遵命。”惠妃道。
康熙连忙说:“等等,太后怎么会有鸟铳?”
“不是你给的?”刘彻转向他。
康熙想也没想,“朕给她那东西做什么。除了朕,只有保成宫里有一把。”
“惠妃,太后哪来的鸟铳?”刘彻开口问。
惠妃下意识说:“皇上给——不是皇上给的?”
“朕疯了给她那东西。”刘彻道。
惠妃:“那是谁?”
“朕,朕现在就命人去查。”刘彻道,“小八的事你上点心。”顿了顿,“说不定就那一个孩子。”随即往外走。
惠妃张了张口,没容她发出声音,刘彻已到大门口。
惠妃喃喃道:“皇上什么意思?”
“贝勒爷后院五个人。”侯在一旁的宫女道,“成亲两年,一个阿哥。”
惠妃猛的转向她,“皇上的意思小八的身体有,有——”猛的咽回去,“你怎么知道的?”
宫女脸色微变,一见惠妃面露怀疑,好像在怀疑她,连忙解释,“奴才听人说的,不过她们也是开玩笑。”
“你们都是那样想的?”惠妃问。
“主子得问问贝勒爷,也有可能是贝勒爷不爱去后院。”
惠妃眉头微蹙,不知在想什么,嘴上说,“他回来我是得问问他。”
与此同时,胤禩坐起来,揉着酸痛的腿叹了一口气,“来人。”
“奴才在。”太监拿着衣裳过来,“主子,在这里用饭,还是出去吃?”
客栈里有饭菜,只是没法跟外面卖的比。
放在以往,胤禩宁愿饿着也不吃,“都有什么?”
小太监一边为他更衣一边说,“白粥,小菜、包子和这边的油茶。”
“白粥小菜和包子吧。”胤禩说出来,看到外面亮的刺眼,像是出太阳了,“二哥和四哥还没起?”
“起了。出去吃早饭去了。”
胤禩听到这话,昨天的一幕幕瞬间浮现在眼前,“他们昨晚何时回来的?”
“戌时左右,在外面吃过饭才回来。”小太监第一次见他主子精神不济到说着话都能睡过去,忍不住心疼,“下次别走着去了。”
胤禩往左手边看一眼,“他也不敢再走路。”
“那就好。今天还得出去?”
胤禩:“太子二哥回来再说。”
太子晌午才回来。
看到胤禩房门大开,太子冲胤禛使个眼色。
胤禛敲敲门,胤禩从屏风后出来,“还在睡?”
“没有。在想从百姓那儿听到的事。”胤禩用过早饭就在屋里等太子。一直等不到,胤禩也没敢睡,说他在想事情也是真的,只是想怎么搜集证据,“四哥查到了什么?”
胤禛:“我们就在城里转转。”
“也是找城里百姓打听噶礼的事?”胤禩问。
胤禛点头,“差不多。”
“打听到有用的了?”胤禩很好奇。
胤禛想想该怎么说,“打听到的事不少,有没有用不知道,我们下午出去核实一下。”
“弟弟跟你们一起。”胤禩忙说。
太子笑了,“老大呢?”
“大哥?”大贝勒胤禔才是刚睡醒。得知太子和胤禛出去,就来跟胤禩说太子和胤禛有事瞒着他们。胤禩的回答是打个哈欠。胤禔以为他困了,便起身告辞。还没走一刻。胤禩指着隔壁,“在屋里用饭。”试探着说,“弟弟去问问大哥?”
胤禔个混不吝的,太子以防他故意捣乱,不敢做太过分,“问问吧。未时两刻在房里等我们。”
“好。”胤禩看到俩人进屋,才起身去找胤禔。
胤禔本人不懒,他是皇子,出门不是坐马车就是骑马,以致于从未在一天之内走一百里路,包括行军打仗的时候。
胤禩走伤了,胤禔也一样。听说太子要带上他,胤禔心里很想知道太子要干什么,却忍不住问,“他不累?”
胤禩让他的贴身太监打听过,太子和胤禔昨天出去一天不假,但人家骑马,上午去天龙山,下午在晋祠,跟游山玩水似的,即便身体累,心里也舒坦。
这些胤禩没敢说,否则胤禔能气晕过去,“太子妃二嫂有孕在身,太医、汗阿玛和二嫂的额娘都觉得这次是儿子,二哥想早点回去陪二嫂。”
“他想得美!”胤禔脱口道。
胤禩无语,故意问,“大哥说汗阿玛?”
“我——”胤禔话到嘴边,想起胤禩刚才提到他爹,“汗阿玛觉得没用。你大嫂怀你大侄女的时候,汗阿玛就觉得是儿子。”然后连生四个闺女,“太子妃这次还是格格。不信你瞧好吧。”
胤禛抓住太子的胳膊。
“放开!”太子试图掰胤禛手。
胤禛没敢放手,命他的太监关上房门,“二哥别跟他一般见识。”
太子回屋打开窗户,发现对面有家卖西北干果的,就想让奴才下去买点。
太子妃有孕,太子把机灵的小顺子留在宫里。跟太子过来的太监只负责伺候他梳洗,不知太子喜好,就问他想吃什么。
太子想一会儿,也不知道吃什么,毕竟刚吃过晌午饭,就要下去看看。
经过胤禛房门口,见他在喝茶,就邀胤禛一起去。
哥俩越过八贝勒胤禩的房间,走的胤禔房门口,好巧不巧听到那句“想得美”。胤禛直觉不好,拉着太子,让他从另一边下去。
太子没动,听到胤禔说“还是格格”,顿时大怒。
好在胤禛有准备,趁着太子抬脚的时候,拽的他踉跄了几下,不给太子稳住身体的机会,把人拽到自己房中。
“你没听见他说的话?”太子瞪着眼睛问。
胤禛:“臣弟觉得二哥现在过去,也是跟他吵一架,说不定还会被他气到。下午引他再说一次,二哥提醒他儿子的额娘走好几年了,大哥一准不敢再提这事。”
胤禔和他的福晋感情好。
太子想象一下,胤禔气得恨不得冲他挥拳头,结果被侍卫拦住,就忍不住笑道,“你说得对。他提一次,孤就提一次,不把他的心戳的七孔八洞,孤就不是太子!”
“但也别当着外人的面说。”胤禛提醒道,“大哥气得头脑发昏,脱口喊二哥的名字,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不能因大失小。
太子赞同,“没人的时候再说。再查五天我们就收网。”
千里之外,准备睡午觉的刘彻正在问,“你觉得他们四个能查到噶礼的罪证吗?”
“有些难。”以康熙对噶礼的了解,“但愿不是无功而返。”
刘彻摇头,“不能!”脱掉靴,放下帷幔。
“皇上?”
刘彻又想骂人,王以诚故意的吧。
“何事?”刘彻趿拉着鞋,冷冷地问。
王以诚缩了缩肩膀,弱弱道,“恭亲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