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溜须拍马

刘彻脸色骤变,他来真的?

康熙朗声大笑,笑够了才说,“谁舍不得?”

“你——你故意的?”刘彻不敢相信,他竟拿此事开玩笑。

康熙指着自个,“朕这个样退不退位都一样。而比起时刻担心你和瓜尔佳·如意整出个儿子,废太子改立他,不如提前退位,你不用整天喊累,朕也落个心静。”

“我我,我没碰她。”刘彻道。

康熙其实只在意孩子,才不关心他和瓜尔佳·如意的私事,“你和瓜尔佳·如意相处融洽,打算更进一步不是事实?说起来你和卫皇后,李夫人也没先谈情,后谈爱啊。”

“你知道?”刘彻问。

康熙:“史书上没写,肯定没有。”

刘彻嗤一声,“史书?司马迁还说卫青柔和媚上,你也信?他可没少跟我对着干。”

“别扯大将军。”康熙道,“咱们现在说你的女人。”

刘彻:“瓜尔佳·如意吗?我不想和你聊。你没事,我现在就去找她。”

“朕没事,你有事,批阅奏章。”康熙指着御案上成摞的奏章道。

刘彻撇撇嘴,说不过我就用吼的,可真有出息。

“激朕没用。”康熙撩起眼皮,凉凉道,“朕去园子里逛逛,但愿朕回来的时候,你已处理好。”话音落下,人消失不见。

刘彻看着一摞摞昨夜送来的奏章,叹了一口气,勤勤恳恳,忙忙碌碌为别人,他图什么啊。

刚才就应该顺着他的话说退位。

失策失策啊。

“瞎嘀咕什么?”

刘彻吓一跳,朱笔“啪嗒”掉在地上,“从哪儿钻出来的?”

“朕还没走远。”康熙提醒他,下次别这么着急。

刘彻捡起朱笔,“你可以当没听见。”

“可惜已经听见。别嘀咕了。”康熙道,“这几天朕去无逸斋,你想去找瓜尔佳·如意就去找她,不想找她,随便你干什么。”

刘彻眼中一喜,“当真?我下旨从今往后可以自由出海,你也同意?”

“不能自由。”康熙道,“必须从海港。”

刘彻:“你不讲我也知道。我还担心倭寇又不安分呢。我的意思大清的人都能出去?”

“朝廷命官不行。”康熙道。

刘彻:“对,我差点把这点忘了,我得记下来发往各地。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暂时没了。”康熙说着,猛地直视他,“这是你的主意,为何问朕?自个动脑子想。”

刘彻啧一声,“一个问题而已。瞧你小气样儿。江山可是姓爱新觉罗。”

“你不是最喜欢阳奉阴违,先斩后奏,欺上瞒下,知情不报?朕现在给你机会都不知道珍惜,傻了吧你。”康熙道。

刘彻摆摆手,头疼,滚蛋!

康熙瞬间飘到无逸斋,端是怕又听到刘彻瞎嘀咕,自己忍不住回去数落他。

刘彻本以为康熙同他开玩笑,谁曾想晚上真没回来。

还别说,习惯睡前跟他下盘棋,顺便吵一架,或者打一架,突然少了这些,刘彻很不习惯。

躺在龙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刘彻干脆起身穿衣,冲外面喊,“魏珠,交代下去,朕去瓜尔佳氏那儿。”

魏珠猛的爬起来,第一反应就是往外看,天没塌?皇上要翻牌子了?

“要不要跟顾总管说一声?”魏珠忙问。

刘彻心想,畅春园就瓜尔佳·如意一个女人,又不需要挑着翻牌子,没必要告诉顾问行。忽然想到敬事房得准备避子汤。

康熙的身体好,儿女缘极好,一击即中跟玩似的。不像他,第一个皇后没能生出来,第二个皇后生仨闺女才得个儿子,“使人说一声,朕晚上歇在她那儿。”

“嗻。”魏珠应一声,就下去通知。

翌日早上,康熙从他十五儿子床上醒来,一阵恍惚,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答应还刘彻几天清静。

坐起来看到还没到卯时,康熙习惯性揉揉眼角,飘到清溪书屋,见室内空无一人,不禁撇嘴,这人啊,活该野史上编排他“不可一日无妇”。

康熙在室内坐一会儿,还不见他回来,飘到瓜尔佳·如意房门外,大声喊,“刘彻!”

刘彻猛的坐起来。

瓜尔佳·如意惊得跟着起身,“皇上,出什么事了?”

“没事。”刘彻拍拍她的胳膊,示意她别担心,“天儿还早,你再睡会儿。来人。”

瓜尔佳·如意披着衣裳下床,“妾身伺候皇上。”

“也行。”以前康熙在室内,刘彻担心忍不住同他说话,被宫人看出来,只能自个动手。而他更喜欢被人伺候,就伸出胳膊,由着瓜尔佳·如意给他穿好衣裳。

洗漱后,出来看到康熙在院中站着。刘彻走到他身边,就在心里嘀咕,“你是真闲。”

“担心你‘芙蓉帐暖度**,从此君王不早朝’啊。”康熙见他出来松了口气,他可不想看到一世英名被刘彻给毁了,晚节不保。

刘彻眉头微蹙,“这两句是一起的?”

“不是啊。”康熙道。

刘彻:“那我没记错。”

康熙乐了,“朕以为你会怪朕喊你起来。”

“你还知道啊。”刘彻瞥他一眼,就往外走,“你不喊我,值夜的宫女和太监也会喊我。”

康熙担心刘彻拖拉到辰时。然而这种实话不能说,“怕你昨晚太累,今早起不来。”

“你的身体什么样,自己没点数啊。”刘彻道。

康熙:“以前有,最近两年没有。别说话,先摸摸腰上的肉。”

有点软?

刘彻不敢置信,再摸摸,还是有点软,“梁九功,朕是不是胖了?”

梁九功脚下一顿,扭头看看他主子,摇摇头,“衣裳厚,看不出来。倒是比以往精神了。”

“噗!”康熙笑喷。

刘彻呼吸一窒,顿时明白康熙为何烦他,“精神是不是指朕的脸胖了?”

“奴才看不出。”梁九功道。

刘彻觉得憋闷,“说实话!”

“有一点。”梁九功忙说。

刘彻瞪他一眼,冷着脸往前走。以至于太子看到他的表情,面露疑惑。

昨晚歇在瓜尔佳·如意那儿,他爹合该心情通畅才对,怎么一副“全天下人都对不起朕”的样子?

瓜尔佳·如意惹他生气了?按理说不该啊。

太子想不明白,便低下头装孙子。随后听到他爹说起,他打算派商船出海,问众臣意下如何时,太子想也没想,出列道,“儿臣觉得甚好。”

六位贝勒同时看向太子,听清楚他们的爹说什么了没?就说好。太子何时学的这么会拍马屁了?

太子回答的太快,他话音落下,好些大臣都还没反应过来,也忍不住怀疑太子根本没听清。

“保成是朕一手带大的,最是了解朕,你说的不算。退下。”刘彻道,“列位臣工意下如何?”

康熙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望着刘彻。

刘彻瞥他一眼,别得意,没人敢直接反对。

“谁给你的自信?”康熙纳了闷了。

刘彻抿嘴笑笑——抄家。

康熙愣了愣,反应过来,露出苦笑。

皇帝把索额图、纳兰明珠和佟国维弄下去,还可以解释皇帝嫌他们手伸得太长,不想再忍他们。不久前两个贝勒梳理江南盐课,被抄家被处死的官员不计其数,险些把扬州那段大运河染红,足矣证明皇帝又变成二十年前的帝王。

听到刘彻的问题,文臣武将不敢像以前一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包括自认为很了解康熙的张英在内。

以至于众人揣摩好一会儿,也没人敢露头。

刘彻最喜欢看他们这样,咧嘴笑道,“张英又病了?”

张英想骂人,严重怀疑他上书乞休,皇帝拦着不许,就是为今天的事,“微臣愚钝。”

“你乃会试总裁官,天下仕子都是你的门生,你不懂就没人懂了。”刘彻道。

张英呼吸一窒,皇帝的嘴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

“微臣对西洋的事知道的不多,也不了解商人,因此不敢说自己知道。”张英道,“皇上还是问问户部尚书,户部掌管天下银钱。”

陈廷敬也想骂人,然而,不等他开口就听到,“张爱卿此言甚是。陈爱卿,你来说说。”

“微臣以为甚好。”陈廷敬出列道。

如果他一开始这样说,刘彻会放过他,就像让太子退下一想。此时再开口?晚了。

“好在那里?”刘彻问。

陈廷敬走出来的那一刻就知道他会这样问,“增加赋税。”

“嗯,不错。”真心附和,在刘彻刚问的时候就会出来,逼刘彻点名,说明陈廷敬内心不是很赞同。他还能想到赋税,刘彻还算满意,“你退下。马齐呢?”

马齐心累,他为何要站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奴才也觉得挺好。”

“这么说来都觉得挺好?”刘彻看向众人。

爱新觉罗家的王爷们不这么认为,福全上前一步。恭亲王常宁一把把他拽回来,裕亲王福全往后踉跄了一下。

康熙下意识闪到他身边,试图扶着他。

刘彻险些笑喷。没想到吧?扯你后退的是你亲哥。

康熙听到他心里话,扭头瞪他一眼,笑笑笑,小心笑成大傻子。

“二哥怎么了?”刘彻一脸担忧地问。

福全离太子很近,常宁的动作那么大,太子想不注意都难。

太子扭头看到他爹眼底的笑意,顿时想翻白眼。发现福全懵了,好像根本不知道恭亲王为何拽他,又觉得他可怜,摊上个这么不省心的弟弟,“二伯大概身体不舒服。”

“对,对,二哥发烧了。”恭亲王立刻说,“皇上,臣弟送二哥回去?”

刘彻一挑眉,瞥一眼太子,有你什么事。随即转向福全,不走心关心道:“是吗?来人,宣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