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愣了愣,反应过来抓住他的胳膊,“刘彻!”
刘彻脚步一顿,梁九功进来,“皇上有何吩咐?”
康熙手上用力,刘彻痛的抽了抽嘴角,慌忙在心里说,“我逗你呢。”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康熙冷冷道。
刘彻不禁说,“不好笑的是你。每天就知道看书理政生孩子。”
康熙噎了一下,就想反驳,对上他那副“我没说错,你不想承认也得承认“的模样,把话咽回去,手上再次用力。
“我哪儿说错了?不是整天想着造人,那么多孩子哪儿来的?”忍着痛,刘彻在心里说,“你才四十出头,生的儿子比我上辈子活到七十岁,生的儿子和闺女加一起都多。”
康熙张了张口,“那是因为你喜欢男人,把精力都放在男人身上了。男人要能生孩子,你能生出一窝来。”
“错!男人能生,也生不出那么多。”刘彻道,“因为我身边的男男女女加一起,也没你身边的女人多。”
康熙噎住,松开他,“你这样说,朕也不准你找男人。”
“我没找男人,我找的是不男不女的人。”刘彻道。
康熙张口结舌,简直无言以对,“……强词夺理。”
“你是理屈词穷。”刘彻道,“我是理直气壮。”不容他开口,又说,“你再跟我讲道理,梁九功就该怀疑我脑子有病了。叫他进来,什么都不说,对着他发呆。”
康熙瞪他一眼,回头再收拾你。
刘彻仗着梁九功低着头,冲他撇嘴笑笑,才开口道,“去给朕拿点水果,每一样都来点。”
梁九功抬起头,意识到他主子开口了,他没出现幻觉,连忙说:“嗻!”转身跑出去,碰到太子就忍不住说,“皇上越来越奇怪了。”
太子的大儿子问他,后天休沐日还出不出去,太子想说不出去。见小孩儿满眼希冀,而他子嗣单薄,二十一岁了才俩孩子,也不希望看到病歪歪的大儿子早夭,沉吟片刻,就对他儿子说,他去问问他爹。
太子是问康熙后天正不正常休息。乍一听梁九功的话,脸色骤变,“出什么事了?”
“没出事。”梁九功以前不敢跟太子说他主子的私事,太子也不屑找梁九功打听。自打太子认为爱新觉罗家的老祖宗三天两头找康熙,太子想知道什么,不敢再像以前一样直接问康熙,才找康熙身边的奴才。
梁九功不止一次听值夜的太监说,他主子经常说梦话,怪吓人的,太子又好像知道原因,梁九功才敢把他主子刚才的反常讲给太子听。
太子松了一口气,“孤去看看。”
到达康熙所在的清溪书屋,太子就见他爹正在看奏章,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如果没听梁九功刚才那番话。
而太子不敢惹康熙生气,满肚子疑问也没敢直接问,“汗阿玛,后天还休息吗?”
“后天有事?”刘彻带着疑惑反问。
康熙在旁边提醒,“五月初六休息一天,按照你定下的五天休息一次,后天是五月十二日。”
“休息。”刘彻笑看着他,“打算出去?”
太子下意识想点头,看了看他爹的表情,不像假笑,“儿臣的大阿哥要出去。儿臣担心他玩野了心,不想领他出去,又担心那孩子不高兴,所以就来问问汗阿玛。”潜意思你如果把休沐日取消,我也不用找理由糊弄孩子了。
“三岁大的孩子,想玩就让他玩儿。”刘彻道,“朕记得那孩子身子骨不好?”太子点点头。刘彻接着说,“你别拘着他。朕这几日身体时好时坏,觉得有个好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太子不禁腹诽,我就听你胡扯,“儿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还有别的事吗?”刘彻道。
太子:“没了。汗阿玛也别太累。”
“朕知道。”刘彻笑道,“朕听说院子里的果子熟了,朕刚才让梁九功去摘一些,你也摘些带回去。”
太子拱手道:“谢汗阿玛。”
刘彻笑笑摆摆手,太子退出去。
等他走后,刘彻看向康熙,在心里问,“我怎么觉得你儿子的表情不对呢。”
“是不对。嘴上说孩子的事,表情却像想知道别的。”康熙看了看太子远去的背影,转向刘彻,“你这几日安分点。”
刘彻点头,“我想安分,估计也安分不了几天了。”
康熙疑惑不解,“你又背着朕干什么了?”
“宗人府那边该有结果了。”从凌普家中抄出来的东西都在,宗人府拿着东西直接找管司库的人,一找一个准,在刘彻看来,一天足矣。
康熙手下那群官吏办事效率没法和刘彻那时候的廷尉比,“没这么快,怎么着也得五六天。”
“那我命人去催催。”梁九功把水果送过来,刘彻就命他去宗人府。而后问康熙,“跟过去看看?”
康熙也挺好奇底下人平时如何办事,“那朕去了?”
“别乱跑。”刘彻灵魂状态没见过鬼,也担心有鬼神发现康熙,把康熙的魂魄拘走,“日落前必须回来。”
康熙指着不远处的自鸣钟,“现在才九点。”潜意思离天黑还早,我不可能在外面逗留那么久。
刘彻点头,他说得对,心里一万个不信,因为他没忘记,康熙想去纳兰明珠府上。
康熙到宗人府,就听到里面的人在说,皇帝到底想要个什么样的结果。康熙下意识想说什么,忽然想到他也不知道刘彻想要个什么样的结果。
听到有个小吏说,据实已报,由皇帝定夺,康熙见其他人附和,就转身出了宗人府。
皇帝搬到畅春园,文武百官也把办事的地点搬到这边,离宗人府还挺近。康熙心想,来都来了,顺便看看吧。
到户部,见他四儿子很认真的看文书,康熙十分满意,随即转到刑部,见刑部尚书正在整理索额图的罪证,康熙猛地想起一件事,身随意动,瞬间到清溪书屋。
刘彻吓一跳,“你是鬼啊?”
“朕现在就是鬼。”康熙道。
刘彻瞪他一眼,长叹一口气,“出什么事了?”
“索额图贪的钱还没交上来?”康熙肯定道。
刘彻点头,“大概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正在卖家产吧。要不你去索额图府上看看?”
康熙看一下自鸣钟,离午膳还早,“好!”瞬间消失不见。
刘彻楞了一下,回过神,摇头笑笑,继续批阅奏章。
康熙飘到索额图府上,本以为府上愁云惨淡,都做好回头跟刘彻说说,宽限索额图几日,毕竟跟了他一辈子,劳苦功高。
结果丫鬟小厮脸上表情轻松,索额图的儿子也不见愁。康熙纳闷了,难道他们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把索额图接出来了?
康熙去正房,没索额图,又转去书房,到门口听到,“皇上对凌普都没赶尽杀绝,咱们家只抓了三哥,说明皇上根本不想动咱们家。随便给皇上一点,皇上问起来,就说只有这么多现银,不够用东西抵好了。有太子在,皇上一定不好意思要咱们的东西。”
康熙冷笑一声,心想你们的皇帝已不是朕。只要你敢给,没他不敢要的。随即听到有人附和,康熙就想进去,迈开腿又觉得没必要,转身出了索额图府。
到门外,看到四周十分安静,从府门口经过的百姓都放轻脚步,不禁回头看一眼与身份地位相匹配的深宅大院,就飘到纳兰明珠府上。
纳兰明珠府里并不像百姓戏说的那般俗气,但他府上也不简单,康熙打眼一瞧,就看出花园中的石头是太湖石,盆景来自苏州,而正堂内的瓷器,和内廷用的一样,书房中的字画全是名家真迹,案几上还有来自西洋的自鸣钟……简直比他的书房还阔气。
康熙从书房出来,叹了一口气,就想回去找刘彻。抬起脚,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康熙心下好奇,纳兰明珠府上的规矩还不如索额图?
循着声音飘过去,看到纳兰明珠正往后院去。康熙看到女眷出来,下意识想走,一见纳兰明珠停下,指着他夫人说些什么,表情怒不可遏,康熙好奇,飘到跟前,纳兰明珠的夫人哼一声,喊了一个人名。
随后康熙看到一个丫鬟端着托盘从屋里出来,“什么东西?”在自己家还用布盖着。
纳兰明珠的夫人爱新觉罗氏让丫鬟把布拿开。康熙下意识走近一点,神色大骇,想也没想转身就跑。
砰!
刘彻心脏紧缩,霍然起身,连连后退,撞的椅子咣当倒在地上,看清落到御案上的东西,简直想骂人,“爱新觉罗·玄烨!”指着他,咬牙切齿,“你想死,我现在就成全你!”上去就抓他的脖子。
康熙连忙挡住他的手,“不是!”
“不是什么?”刘彻不禁庆幸把宫人打发的远远的,“前后一个时辰,你吓我两次,我真受够你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康熙朝他手上一巴掌,“别闹!听朕说完。”
“我不想听。”刘彻挥开他的手,抓住他的衣裳,把他拽下来,“我先打你一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