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和当年陆家同样的境遇,东方爵面对的是说着安慰的话,毫无危机感提不出半点有用建议的沈良宜,一直哭没有半点方向的东方夫人,还有一个虽然天才却才四岁的儿子东方爵。
上有老,下有小,拖家带口。
没有一个可以帮东方爵拿主意的人。
以至于东方爵现在住的还是高档五星级酒店,一晚上花光了所有的钱。
东方爵打电话给以前的朋友借钱,遇到了和当年陆向荣同样的遭遇。
“你不是堂堂东方总裁吗?怎么还像我这么一个小喽啰借钱?”
“哟,东方总裁,现在想起我了?当初你不是还想弄死我吗?”
“东方爵,当年你用撤资威胁我爸,让他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跪在你面前求你,借钱给你?你做梦去吧!”
“行啊,不就是钱吗?你陪我一晚,要多少都行。”
……
“混蛋!”
东方爵气的当场砸了手机,那昂贵的屏幕立刻碎了。
沈良宜缩了缩脖子抱着东方蜀害怕的看着东方爵。
现在的东方爵太可怕了,像一头发怒的野兽亮出了爪牙,仿佛随时随地要将身边的人撕成碎片。
东方夫人也打电话给自己的姐妹想着让她们借点钱投资,东山再起。
可是,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曾经的她多么的猖狂,所谓的姐妹情就有多么的脆弱。
死一般的寂静。
许久许久之后,沈良宜弱弱的开口,“要不先去我娘家住几天,等想到了办法我们再搬家?”
东方爵很想拒绝,可是马上到退房的时间了,他身上已经没钱了。
难道堂堂东方总裁别人赶出酒店吗?
最终,他还是勉为其难的同意了沈良宜的提议。
终于有一次,她可以帮到阿爵了!
沈良宜很开心,她有一种她和阿爵平等了的感觉。
她飞快的一个人开始收拾行李,而东方爵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一点也没有搭一把手的意思。
东方夫人就更别说了,她是富豪家的太太,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干活。
索性,东方夫人和东方爵的行李经过严格检查,里面的东西并不多,沈良宜很快就收拾好了,然后一家人飞快的乘坐出租来到了沈家。
沈父沈母内心是拒绝的。
但是转念一想,这有钱人都喜欢给自己多留几条路,说不定东方家还有不少油水,只是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不好把钱拿出来,要装一下呢?
如果是这样,那他们现在拉东方家一把,以后东方家重振河山,那他们就是功臣,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
带着这样的心情和憧憬,沈父沈母让东方家的人住下了。
只是沈家比较小,沈良宜和东方爵,东方蜀要住一间,东方夫人就必须睡沙发了。
虽说东方夫人的娘家早就搬迁海外了,但是娘家留下的基业也足够她富贵一生了。
后来她嫁给了东方董事长,两人强强联合才有了后来的东方集团。
她可谓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怎么可能睡沙发。
东方夫人那白嫩的手嫌弃的指了指沈父沈母的屋子,“我睡这间。”
沈父沈母:“…… ”
这老太太还以为自己是董事长夫人呢?
沈母脸色难看的说:“亲家母,这间房间是我和我老伴的,只能委屈你睡客厅了,你放心,客厅的沙发是折叠的,推出来也是一张一米五的床。”
“一米五?”东方夫人眉心皱的能夹死苍蝇,“这沙发又破又烂又窄,怎么睡?”
东方夫人全身心都是抗拒,她甚至怀疑这沙发有多久没消毒了,她要是在上面睡一夜,第二天肯定全身都是过敏的疹子。
“嫌弃你别睡,直接走人啊。”
被砍了一只手的沈小弟从房间里走出来,“现在破产的是你,又不是我们,还当自己是董事长夫人呢?跑到别人家里面来哼哼唧唧,有病!”
沈小弟本来就是个混混,被砍了一只手不赌博了,本质还是混混。
他可没沈父沈母想的那么多。
在他看来,东方家破产了,落魄了,现在轮到东方家求他们沈家了。
以后就算是东方爵也得看他的脸色行事,他再也不用低声下气的讨好东方家的。
他可以好好的报仇了!
东方夫人被沈小弟说的脸半边青半边白,指着沈小弟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
“我没教养,你倒是有啊,你有教养别赖在别人家啊!”
沈小弟扯着嗓门大吼,“老不死的东西。”
“你说什么?”
本来就因为破产借钱被许多人羞辱的东方爵此时的自尊已经被千人踩万人踏,早就岌岌可危。
沈小弟虽然骂的不是他,可是却是他妈。
那不是打他脸吗?
东方爵盛怒之下冲了过来,一拳头狠狠的打沈小弟脸上,紧接着把他压在地上,两只手死死的掐住沈小弟的脖子。
沈父沈母沈良宜一见吓坏了,赶紧过来阻拦。
沈良宜抱着东方爵,沈父沈母去掐东方爵的手,试图让他放开沈小弟。
可是东方爵已经在极限的压力下失去了理智,他什么话都听不下去。
沈父急坏了,拿起一旁的花瓶砸东方爵脑袋上,把他砸昏了,沈小弟这才被救了下来。
沈良宜抱着东方爵嚎啕大哭。
沈父沈母也吓得没胆子惹他了,干脆把房间让了出来,让沈小弟睡沙发,他们睡沈小弟的房间,东方夫人睡主卧。
东方夫人呵呵呵,得意的笑着,白了沈父沈母一眼,“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一群贱骨头,看着他们东方家现在走背字了,就想踩他们一脚。
也不想想,当初要不是她可怜沈良宜,让沈良宜给他们东方家代孕,沈家的人早就被高利贷逼的跳楼了。
忘恩负义的东西。
看到东方集团倒闭,新闻上东方爵被赶出别墅的照片。
陆向晚一时百感交集,有一种风水轮流转感觉。
往事一幕一幕在脑海中不断重现。
陆向荣也是一阵唏嘘,他甚至有过去找沈良宜的冲动,可是一想到曾经那么窘迫的出现在她面前,她曾看过他那么狼狈的样子,突然就不想去了。
这时,咚咚咚,敲门声响了起来。
陆向荣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服,戴着白手套的男人。
男人脸上挂着标准的职业笑容,“陆少爷,陆小姐,老爷已经把原来的别墅买回来了,现在正在别墅等二位回家吃饭。”
啊?
两个人齐齐关上门,异口同声道:“骗子。”
男人吃瘪了也不恼,打通了陆泽的视频电话,再次敲门。
“有完没完?”陆向荣打开门,“我告诉你,你再不走人,我报警了啊。”
男人举起手机,陆泽一边慢条斯理的夹着菜一边说:“饭都凉了,你们两再不快点回家,没菜了。”
“…… ”
陆向荣僵硬的扭头看着陆向晚,“姐,咱被爸坑了。”
“啊?”
……
一个小时后,陆向荣和陆向晚回到了原来的别墅,景色依旧,物是人非。
两个人呆呆的坐车进了大门,然后车在中心别墅门口停下。
陆向荣和陆向晚回过神来,迫不及待的跑了进去。
果然,客厅正中央,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食物。
陆泽面前的盘子只留下了一点残渣,明显已经吃完了。
他看到两人,微微一笑,“还是来的太晚了,饭菜都凉了,我让厨房给你们热热。”
“爸!”
两个人冲过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泽慢条斯理的说道:“爸做保安的时候,认识了公司总裁,我们一见如故,一起创业,如今市值已经突破五百亿,总裁感激我的付出,所以让我做董事长。”
“…… ”
一本正经蒙谁呢?
陆向荣和陆向晚知道问不出啥了,干脆坐下,大口大口的了吃了起来。
无论面前的老爸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都坚决不置气。
这一年多,他们已经学乖了。
成年人了,何必和老爸的钱过不去?
第二日,陆泽接收了采访,并且带着陆向荣和陆向晚出镜。
紧接着亚洲点金神手是陆氏原董事长陆泽的消息飞遍了九州大陆。
陆向荣和陆向晚盛装打扮,在聚光灯下男俊女美,惊艳夺目。
他们接受采访的时候正是东方爵最落魄的时候,他看着电视上光彩动人的陆向晚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的心里有一团火,烧的他理智都快没了。
所以陆向晚能那么容易的接受贫困的生活。
所以陆向晚能那么从容不迫的面对他。
呵!
原来都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真的破产。
是啊,陆泽也是打拼了一辈子的人了,怎么可能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呵呵!
是不是他拿着包过去羞辱陆向晚的时候,陆向晚看着他就像看一个傻逼?
那个该死的女人,她骗了他!
她从一开始就是在蛰伏,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东方爵扔掉饭碗,激愤之下直接打车到了陆家的别墅,他冲进了别墅,扬言要见陆向晚。
陆向晚让保安放东方爵进来了。
两个人站在宽敞的客厅中,陆向晚冷淡的说道:“有什么话说吧。”
东方爵死死的捏着拳头,往日总裁身份带给他的光芒已经暗淡。
只剩下一个郁郁不得志的男人。
东方爵愤怒的质问:“陆向晚,你是不是早在当初就算计着一切,暗中谋算想让我东方家破产?”
陆向晚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说实话,她不知道东方爵过来质问她的意义是什么。
无论答案是什么,重要吗?
不过,想起过去种种的一切。
她作为他的妻子,眼睁睁的看着他和沈良宜恩恩爱爱,在沈良宜离开的那段时间,痛不欲生的冷暴力四年,陆向晚选择了最能羞辱东方爵的答案。
她斩钉截铁的说:“是。”
“所以,你像耍猴一样的看着我在你面前表演,就是等着今天羞辱我?”
“我确实看着你就像看猴子耍戏,不过,我没有等着在今天羞辱你,因为你不配。”
陆向晚站起来,走到东方爵的面前,“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那干脆我们就把话说明白。”
陆向晚抬头,目光平静,宛如那千里冰封的河面。
“东方爵,我做你妻子做了五年。”她说道:“是你东方爵亲自到我陆家说亲,明媒正娶娶回来的老婆。家族联姻?难道是我一厢情愿就能联姻的?至少在我们结婚前,没人逼你。”
“我不能怀孕,所以你找代孕,我也没拦你,可是你做了什么?你和沈良宜在我这个妻子不知道的时候,亲吻,上床,同居,像一对正常夫妻一样生活。东方爵,你扪心自问,在发现你和沈良宜有一腿之前,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那你就有理由逼走我心爱的女人?”东方爵厉声责问,“她沈良宜只是一个弱女子,她什么都不懂,你把她一个女孩子送出国,在陌生的国度,孤零零的一个人,你多残忍啊,她当时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
“她拿着一千万,不是一个人身无分文去的,没你想的那么可怜。”
“跟你这种女人,简直无法沟通。”东方爵可笑的看着陆向晚,仿佛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冷血的人,“钱可以买来房子,买来吃穿,能买来感情吗?良宜是一个柔弱的人,她怀着我的孩子,她需要的是一个丈夫,孩子需要的是父亲,而你,剥夺了四年。这四年,她没对不起你,可是她回国后,你一次又一次的陷害她,羞辱她,打压她。”
陆向晚突然不想和东方爵沟通了。
这种沟通就像他们曾经无数次的争吵一样没有结果。
东方爵有自己的一套逻辑自洽,他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一如她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或许,她的世界是正常的,也或许她的世界才是不正常的。
不论如何,他们两个的世界都无法相融。
陆向晚冷冷的说道:“既然你那么可怜她,那我现在恭喜你了,你以后可以永远的陪在她的身边,一辈子。放心,我对你除了恨,早就没感觉。以后也绝对不会找你,你可以安心的和她白头偕老。”
“哦,对。如果你今天过来,只是想知道在过去一年多的日子里,我有没有在背地里嘲笑你,看你的笑话……”陆向晚嫣然一笑,“当然有,不知我,连我的同事都觉得你是个傻逼。”
“你这个毒妇!”
陆向晚尖锐的言语化作利刃,一刀又一刀的割着他的心。
被曾经的妻子嘲讽,被曾经自己看不起的女人羞辱,东方爵想掐死陆向晚,想杀了她。
他伸出手,就像那冷暴力的四年里的每一次。
他以为,他还可以高高在上的扼住她的脖子警告她,可是不行。
保镖第一时间就拦住了他。
不仅如此,其中一个保镖一脚就把他踹出了一米远。
东方爵吃痛的趴在地上。
陆向晚仍旧高高在上的站在他的面前,从上往下的俯视着他。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好像一只随时可以被陆向晚掐死的蝼蚁。
他伸出手,陆向晚冰冷的声音响起,“把他扔出去,以后不准他踏进陆家别墅半步。”
东方爵被扔了出去,真的如同扔一袋垃圾一样的被扔了出去。
他趴在地上,那张如古希腊神话般艺术的脸满是嫉怒,扭曲而丑陋。
东方爵是一瘸一拐回到沈家的。
沈良宜心疼的立刻去扶他,还给他贴心的放了热水。
看着这样忙前忙后为自己操劳的沈良宜,东方爵感动的抱住沈良宜,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良宜,你放心,我会尽快东山再起的。”
“嗯,阿爵~”
虽然暂时没有钱,但是沈良宜对东方爵信心百倍,两个人激动的拥抱在一起。
要东山再起,首先就要有钱。
要吸引钱,首先要有一个聪明绝顶的idea。
可是,东方爵没有。
他只了解百货这一行,而百货现在陆泽一家独大。
那就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找工作。
东方爵打开招聘网站,自信的将自己的简历生成,然后投了年薪百万的各大高级管理岗位。
他自信满满搂着沈良宜,“良宜,你等着看吧,我有惊艳有能力有人脉,明天邀请我当总裁的人十根手指都数不完。”
“嗯,阿爵你好棒。”
第二天,东方爵打开后台,未读消息零。
这就尴尬了。
沈良宜看了看时间,才早上十点,说道:“是不是公司hr还没来得及审核简历?”
“应该是。”
东方爵淡淡的应着,可是心里却开始不安起来。
他一动不动的坐在电脑前,一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一上午过去了,一天过去了。
什么都没有。
他等了三天,投出去的十多份简历除了两封回绝的之外,宛如石沉大海。
东方爵又去找猎头公司内推,结果对方一听他的身份就没消息了。
半个月过去了。
东方爵还是没有出去工作。
沈良宜开始着急了。
她感觉东方爵越来越不对劲,好像在逃避。
她试探的提出让东方爵降低要求,可是他拒绝了。
沈良宜开始害怕,如果东方爵一直这样消沉下去,那么她该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难道后半辈子都要她来养东方爵吗?
沈父沈母的意见也越来越大,尤其东方夫人每天还跟他们找茬,住在别人家里嘴还刁,到处挑剔。
沈小弟上次被打了一顿,心里有点怕,可是整天睡沙发也不是办法啊。
三个人聚在一起商量办法。
最终还是沈母被退了出来。
沈母拉着沈良宜在一边状似关心的说道:“良宜啊,如今你们不赚钱也不是个办法,我打听过了,那些债主已经歇了,不追究你们了。你看,阿爵什么时候拿钱出来再开公司啊?”
沈良宜没听出沈母赶人的潜台词,只以为沈母是在心疼他们。
她感动的握住沈母的手,“妈,还是你心疼我。”
“说什么呢?”沈母着急的问道:“阿爵到底什么时候东山再起啊?”
沈良宜忧愁的低下了头,“我也不知道啊。阿爵没找到工作,身上又没钱。”
“他们东方家那么大,能没钱?”
“公公不是去国外了吗?”沈良宜抹了抹眼泪,“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知道公公带着所有的钱跑了。”
“什么!”
沈母急了,“你是说,东方母子俩现在身上一分钱没有?”
“是啊。”沈良宜还是没听出危险,说道:“妈,我以前不是给过你不少钱吗?那个钱,真的没有了吗?”
“没了。”沈母推开沈良宜的手,凉凉的说,“跟你说投资房地产赔了。还有啊,良宜,你看你都嫁出去了,再住在娘家也不好,你弟弟天天睡沙发身体这几天腰疼的厉害。你们什么时候有空就出去找个房子住吧。”
沈良宜呆了,“妈,你要赶我们走?”
“你们都住了一个月了,我也仁至义尽了,你放心,妈也不是不讲情分的人。”沈母拿出一张卡,“这卡里有几千块钱,够你们生活一阵子了,你们明天就搬。”
“妈!除了你这里,我们能去哪里啊!”
“还能去哪儿?”沈母厌烦的说:“爱去哪儿去哪儿,我管不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听说姑爷带着自己妈赖在娘家,还让老婆娘家人当牛做马伺候人的。我告诉你,你明天就搬,明天不搬走,我就找人轰你们走!”
“妈~”沈良宜大声的叫着,哀求着,可是沈母依旧不为所动。
东方夫人听见沈母往门口走,赶紧小碎步跑了。
这会儿已经一个多月了,她已经不像当初刚破产那样搞不清楚状况了。
虽然她还是习惯性的挑刺,可是在和沈母天天的互怼中已经接受了自己身无分文的现实。
她急急忙忙的跑到东方爵身边,“阿爵啊,沈老婆要赶我们走,良宜求她求了半天也没用。阿爵,我们要怎么办?”
东方夫人抓着东方爵衣服不断的摇晃着,东方爵自己脑子也是空白的。
这一个月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让他的自信荡然无存了。
他从来没想过离开东方家他居然什么都不是。
可是,面对自己手足无措的母亲,东方爵强作镇定站了起来。
他大步走到沈母面前,外强中干的假装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总裁,“你要赶我们走?”
“赶你就赶你,怎么样?”
沈母把手里刷锅的钢丝球重重的扔水池子里,“你以为你还是总裁吗?你就是一个废物!你看看你们母子两个,从住进我家门,洗过一次碗,扫过一次地吗?”
沈母愤怒的说道:“不仅什么事儿都不做,还抢了我和我家老头的卧室,你让外人评评,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吗?天天不找工作不干活,还挑三拣四,今天说菜色不好,明天要吃顶级牛排,敢情你们破产了来我这当夫人少爷呢?”
沈母损人的话如机关枪一样的扫射,骂的东方爵无地自容。
他烫着脸皮说,“那你也不能赶我们走,别忘了,当初我给你的钱都超过千万!”
“呵呵,给我钱?有证据吗?”沈母嚣张的说,“拿不出证据,你就是造谣。我告诉你们,明天就搬出去,否则我就报警,让警察把你们赶出去,再把事情捅给媒体,让全国的人都看看,你们东方家的人到底有多不要脸!”
这话算是扼住东方爵的死脉了。
他什么都不怕,可是就是怕丢人。
他站在原地,像一尊石膏像一样。
沈母才不搭理他,气鼓鼓的脱掉橡胶手套回房了,临走时还恶狠狠的戳了戳东方夫人的肩膀,不客气的吩咐道:“给我把锅刷了,碗筷洗了,水槽清理干净!要是今天晚饭前还没做完,今天你们就给我滚出去!”
东方夫人气的脸皮都在发抖,她抓住沈母的肩膀,还没说话,沈母一巴掌抽她脸上,“老东西,给我识相一点。”
“你敢打我妈?”
东方爵又一次怒了,他冲上去,单手抓住沈母的脖子,“谁给你的胆子?”
“东方爵!你在干什么!”
沈良宜听见声响出来了,“你放开我妈,你这个恶魔,你怎么能打我妈?”
她拼命的捶打东方爵,东方爵眼中闪过一丝伤痛,放下了沈母。
沈母痛苦的呼吸,“今天你们就给我滚出去!”
沈小弟躲得远远的,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自己的兄弟,“我告诉你,东方爵,我已经叫人了,今天你们必须走。”
“妈?”
“你少叫我妈,你也给我滚!”
闻言,沈良宜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以前她一落泪,很多人都会哄她,现在,她哭了,伤心了,环顾四周,竟然没有一个人在意她。
连阿爵都没问她一句。
沈良宜生气了,带着东方蜀回了房间,气鼓鼓的开始收拾行李。
黄昏时分,沈良宜和东方爵带着孩子和东方夫人离开了沈家,沈良宜定了一间双人间。
一行人不得不现实的面对当前的困境。
东方爵沉声怒道:“沈家,呵呵,我记住了。”
“你什么意思?”沈良宜推了他一把,“东方爵,那是我妈,是我的家人,你怎么能肆无忌惮的伤害他们?”
“沈良宜,别忘了,你现在是我老婆!不是沈家的女儿了!”
长期的压抑让东方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嘶哑着嗓子对着沈良宜吼。
沈良宜失望了,伤心了,“你居然吼我?”
两个人的焦愤完全不在一个点上,鸡同鸭讲。
东方爵觉得沈良宜太优柔寡断,脑子不清醒。
沈良宜觉得东方爵吼她,凶她,打她妈妈。
她带着东方蜀重新开了一间房,她躺在床上,枕头被泪水湿透了。
她的心好痛,阿爵他凶她,阿爵肯定不爱她了。
就是因为不爱她了,才对她那么坏。
呜呜呜……
第二天,沈良宜痛苦的带着东方蜀拎着行李箱又跑路了。
当东方爵醒来的时候,只有一封从门缝扔进来的信。
“阿爵,我走了,别找我。我知道,在你的心里肯定厌烦我了,肯定不爱我了。但是你是个好人,你不肯说出不爱这两个字,那么我来成全你,就让我一个人在这个冰冷的世界自生自灭吧。再见。”
东方爵:“…… ”
第一次,他知道沈良宜离开没有心痛的感觉,只觉得可笑和伤心。
以前,你追我赶是情趣。
现在,怎么说?
他落魄了,没钱了,什么都没有了,沈良宜就觉得他不爱她就跑了?
呵呵!
怎么就这么巧?
这不是跑路是什么?
东方爵看着和信一起放着的两千块钱,那钱就像是鞭子一样的抽打着他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在告诉他,过去的所谓的爱情,就像个笑话。
沈母总共给了沈良宜四千块钱,她给了东方爵两千,给自己留了两千。
她带着东方蜀,拖着行李箱,漫无目的的走在城市的街道上,手机上是往日借钱的朋友催款的电话。
当日,陆向荣向她要曾经颠覆的医药费,她钱不够,又不愿意向东方爵要,所以借钱给了陆向荣。
那时,她是东方集团的少奶奶,自然没有人催她还债。
如今,东方家破产的,催她还债的人一天比一天急。
只是,她怕东方爵觉得厌烦,都没有告诉他。
可是,同样她又觉得自己被忽视了。
过去,她任何的小心思都瞒不住东方爵,很多事情她不用说他都可以知道。
现在不行了,他的心里没有她了。
她的不开心,她的压抑,她的小情绪,他全都不在乎。
越想,沈良宜越觉得自己可怜。
她无处可去。
此时此刻,她比四年前被赶出国,带着支票流落在异国他乡还要害怕孤独。
她想要一个温暖的臂腕拥她入怀,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告诉她不要怕。
沈良宜走了很久,很久。
思绪纷飞,一会儿从国内跑到国外,一会儿又从国外跑回国内。
她想起了那年冬天,很冷。
陆向荣抓着她的手,带她去他住的地方。
那是一座古堡,里面有一个壁炉。
壁炉燃烧着火焰,很温暖。
沈良宜不知不觉的就拿出手机,拨通了陆向荣的电话。
“喂?”
陆向荣的声音响了起来。
沈良宜一下挂断了电话,不,她不能和阿荣说话。
她不能找阿荣。
她不能再让阿荣一遍又一遍的为了她不顾一切。
而且,她已经不是以前的沈良宜了。
沈良宜在街边的长椅上坐下,等着,等着,不知道在等什么。
许久之后,东方蜀拉了拉她的手,“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爸爸身边?”
沈良宜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
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她痛苦的想,她真的被抛弃了吗?
阿爵不爱她了。
现在连阿荣都不要她了。
……
另一边,电话挂断后,陆向荣就没管了。
贫穷而窘迫的日子,他过过,他并不觉得沈良宜和东方爵就过不下去。
陆泽对他招了招手,让他过来,笑着对飞跃的所有股东介绍他,告诉所有人,以后飞跃由他管理。
陆泽提前给陆向荣打了招呼,他的产业一分钱都不会分给陆向荣陆向晚两姐弟。
但是,只要他还活着,他的钱就可以借给他们使用。
条件,他提供了,至于能做到什么程度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陆向荣得到了飞跃,同样的,陆向晚得到了那家二手奢侈品商店。
飞跃没上市,价值很高,但是那家二手奢侈品店里面的存货也是价值不菲,甚至从可变现流动的资金上来说,一只表五十多万,一百多万的二手奢侈品店比飞跃钱更多。
陆向晚又聘请了一个新的鉴定师,并且将安好打造成了全网奢侈品网红小姐姐,在逗音上专业用来推广他们的奢侈品坚定和奢侈品店,成为网红店,然后利用利润开起了一家有一家的分店。
等全国都是她的连锁店之后,陆向晚建立了自己的网上奢侈品商城,成为了全网最大的二手奢侈品保真网站。
与此同时,她还飞往全球各地,寻找独特的有收藏价值或者艺术价值的包包,手表等,并培养了自己的设计师,创建了自己的奢侈品品牌,真正的成为了美女总裁。
陆向荣则专心发展飞跃,飞跃在往后几十年的时间都有了长足的发展,从中等投资公司,变成了大投资公司。
而此时,东方爵经历了找工作受挫,被酒店赶出来之后,认命的开始找工作。
和当年的陆向荣一样,月薪要求从几十万到几万,到几千都干。
时间长了,他开始急躁。
以这样的收入,什么时候才能够重振东方家?
心,浮躁了,就会变得不折手段,没有底线。
东方爵四处办信用卡,网贷,商贷,试图东山再起。
他那时才明白,东方家能起来,那是赶上了风口,赶上了经济转型期。
如今,他要再飞起来,必须好到新的风口。
可是,风口哪里是那么好找的。
在风没起时,所有的风口都可能是骗局。
他要么被骗,要么赔的血本无归。
本钱太少,能承担的风险就低。
眼看债务越滚越大,东方爵干脆破罐子破摔,沉迷于赌博,东方夫人劝了又劝毫无办法,只能离开。
沈良宜离开后,自己找了一份设计师的工作。
以前,有东方家保驾护航,她的作品被赞为有灵性,如今没了,作品就变成了小助理不值一看的作品。
她带着东方蜀工作,又没办法专心,晚上还要辅导孩子功课。
没多久,她就受不了了,找了陆向荣。
陆向荣给了她一笔钱,没有见她,她再找,却根本见不到人了。
她想回娘家,可是沈父沈母根本不待见她。
沈良宜最后无奈想到了东方爵,一回去,却发现东方爵竟然开始赌博了。
沈良宜狼狈的逃了,甚至恐慌的带着东方蜀逃到了另外的城市。
她和东方爵还没离婚,不能被他发现。
到了别的城市,沈良宜一个人赚钱养活两个人,她是坚强的,却也没那么坚强。
没有了支票,她甚至更脆弱。
一年不到,沈良宜就再次坚持不下去了,她通过媒人介绍跟了一个普通的男人,靠着男人微薄的薪水活着。
男人是继父,还是没领证的继父,本来就是贪图沈良宜的美貌,赚钱也不多,怎么可能重视东方蜀的教育?
没有了钱,没有重视,沈良宜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
东方蜀也渐渐的泯为众人。
陆向晚大婚的那天,全网直播,陆泽挽着她走向教堂里站着的容貌英俊的男人。
沈良宜和东方爵在不同的城市潦倒落魄的看着这一切,想起前半生哭了。
前半生,于他们而言是一场梦。
可是,为什么现实和梦差距这么大?
陆泽看着陆向晚结婚,看着陆向荣结婚,在九十岁高领的时候长辞于世。
而他所拥有的巨大财富,没有人知道去了哪里。
……
回到系统空间,616给陆泽结算一万积分后,欢快的说:“宿主,你又崩人设了,扣三千积分。”
“我崩人设你很高兴吗?”
“也不是很高兴啦。”616愉悦极了,“就是好久没见你崩人设了,突然一下,好开心。”
“…… ”
陆泽:“616,你变态了。”
“都是宿主教育的好。”
陆泽:“…… ”
还学会噎人了。
“宿主,我们去下个世界吧。”
……
如果你一贫如洗,家里突然拆迁分到补偿款五百万,而你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你怎么分?
陆泽摸着下巴想了想——当然是不分!
他的钱,一毛钱也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