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陆泽开着车,陆翊坐在后座上一直偷偷的打量着他。
这些日子他天天埋尸体,已经对牛哥黑道的身份深信不疑。
现在陆泽一出场,连牛哥都要叫一声泽哥,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陆泽也是黑道的!
可能以前也杀过人埋过尸体!
太可怕了!
他就说梅家也不像有钱的,怎么能拿出那么多钱又是买房,又是买店面的。
原来这都是陆泽走黑路赚回来的!
天啊!
那他以前得罪陆泽那么多,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陆翊小心翼翼的看着车窗外的道路,现在是去哪里?
是不是去一个杳无人烟的地方把他埋了?
还有,牛哥为什么要把他埋尸体的视频发给陆泽?
难道他们又想干什么杀人越货的大生意,他们需要替罪羔羊,所以把他拉过去?
电影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罪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会抓住某个人的把柄然后威胁他去当替罪羔羊,然后罪犯自己就可以天天灯红酒绿。
呜呜呜……好可怕……
“呜呜呜,哥……你可是我亲哥啊,我不要坐牢,不要坐牢……”
丝毫不知道某人的脑洞已经开到天际的陆泽:“……”
陆泽开车到了陆父陆母家的小区门口就把陆翊放下了然后说了一句,“明天来火锅店报道。”
陆翊一回到家,陆父陆母就心疼的遭不住。
陆母赶紧让他坐下,“我的儿啊,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是不是陈莉给你气受了?是不是因为你哥不出彩礼和首付款她就欺负你了?”
陆母哭着说:“你看看你,黑了瘦了,跟个皮猴似的,我可怜的儿啊,你放心,妈就是拿着农药当你哥的面喝下去也一定让你哥把钱拿出来!肯定是梅新莲那个狐狸精把你哥哄了,我明天就找她去……”
一听到哥这个字,陆翊都是浑身哆嗦。
他连忙拉住陆母,“妈,别,千万别,你别去找哥,我不结婚了……”
“什么?”陆母着急了,“怎么就不结婚了?是不是陈莉那个死女人说了什么?是不是还是因为彩礼钱?我呸,他们家真以为陈莉值几十万呢!”
“妈。”陆翊快哭了,“你别说了,你别去找我哥,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
“你解决,你怎么解决?还不是得爸妈给你拿主意。”陆母可不以为然了,这个儿子是她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当然什么事情都应该由她拿主意,儿子还小,不懂事。
“我说我自己解决就我自己解决!你烦不烦啊,我刚回来你就啰里八嗦的烦我,能不能让我安静安静!”
陆翊急了眼,顶了两句,气鼓鼓的跑回了屋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陆母伤心了,她看着陆父,“你说这孩子怎么了?我不过就念叨两句,怎么这么大脾气。”
陆父宽慰道:“孩子在外面肯定受了委屈了,心里正憋着火,你也少说两句,明天多给孩子弄点吃的就好了。”
“只能这样了。”陆母又长叹了一口气,心疼的看向陆翊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五点,陆翊就醒了。
一个月的折磨,他已经习惯了这个作息,一醒过来就浑身痒痒想劈柴,怎么睡也睡不着了。
可是,现在没有人逼他了。
陆翊一直在床上坐着发呆,发了很久的呆那僵硬的脑子才开始运转。
他迷茫的看着周围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蹭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对啊!
他逃出来了!
他自由了!
他又有了父母做依靠。
他为什么要怕陆泽?
难道陆泽还真的把他送进警察局,然后气死陆父陆母吗?
陆翊得意极了,直接出门,噼里啪啦的敲着陆父陆母的门,理直气壮的说道:“我饿了,给我做饭。”
陆父陆母昨夜聊了很久怎么逼陆泽出钱,到了后半夜才睡,这冷不丁的起这么早身子骨都有些不舒服。
不过一想到恩人的儿子要吃早饭,还是毫无怨言的从床上起来了。
一阵折腾,陆母给陆翊煮好了饺子,猪肉白菜馅的饺子,一口咬下去滋滋的冒着汤汁,香极了。
陆翊这一个月吃的只有馒头和水,就是这样都不给他吃饱。
这突然有了香喷喷的饺子,都快激动的哭了。
吃饱喝足,他摸了摸肚子,真舒坦。
舒服的眯了眯眼睛,陆翊对陆父陆母伸出手,“爸妈,给我钱。”
陆母拿出钱包,“小翊啊,省着点花,爸妈也没多少钱了。”
说着,陆母还是从钱包里拿出了五百块给他。
陆翊有点不开心,五百块,打发叫花子呢?
不过五百也是钱。
陆翊把钱装兜里,正准备出去打台球去,一站起来,胃里一阵翻滚,他冲向厕所,哇的一声全吐了。
不仅如此,剧烈的反胃呕吐刺激之后胃抽搐一样的疼。
陆翊这才反应过来,他吃了一个月的馒头,胃根本没办法立刻适应饺子这样的大荤之物。
陆翊脸都吐青了,陆父陆母急的团团转。
“小翊啊,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去!”陆翊性子上来了,哼了一声,就摔门而去。
他怒气冲冲的去找陆泽,陆泽刚打开门,他就一边推开陆泽一边说,“哥,你要给我报仇,你不知道……”
话,剩下的一半卡在了喉咙里。
牛哥坐在客厅沙发上,粗糙的大手用水果刀削着苹果,他眼皮也没抬一下的问道:“你说你想报仇?”
陆泽眯着眼在沙发上坐下,“这孩子这么不听话,我看牛哥你还是带回去吧,别影响咱俩的交情。”
陆翊腿一软,再次跪在了地上,他死命的摇头,“哥,哥,哥,我错了。”
他跪着来到陆泽身边,抱着他的腿,“哥,我真的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让我往东我就往东,你让我往西我就往西。”
陆泽叹了一口气,“牛哥,反正你已经是通缉犯了,先躲一阵子吧,我先报警,这小子杀人埋尸,等枪毙了,你再回来。”
“不——”陆翊哭了,“哥,我真的知错了,真的,你想想爸妈,他们那么大年纪了,我要是吃枪子,爸妈会伤心会难过会旧病复发的。”
“你在威胁我?”陆泽挑眉。
“不不不,哥,我是担心爸妈,我真的不敢了,今天的事情我也绝对不会告诉爸妈。”
“家里卫生不好,去打扫干净。”
“好好好,我立刻去。”陆翊飞快的站起来,拿起扫把就开始干活,手脚特别麻利。
不一会儿牛哥要走了,临走前那牛眼睛还特意警告般的看了陆翊一眼,然后才对陆泽说道:“泽哥,这小子要是不听话,你给我电话,我保证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让他消失的干干净净。到时候你就告诉你家老爹老妈,他跟野女人私奔了。”
这下陆翊那刚冒出来的一点小心思又被掐灭了。
打扫完了家里,陆泽又让陆翊去火锅店打扫厨房卫生,“好好干,否则我就把你杀人埋尸的照片视频直接发网上。”
“我知道了,哥。”
陆翊委委屈屈的又徒步来到了火锅店。
这个时间特别早,才早上八点过,火锅店都是中午了才来人,现在一个服务员都没有,陆翊只能一个人开始打扫。
而陆泽开着新买的车去接自家媳妇产检去了。
陆泽先在菜市场买了新鲜的蔬菜水果肉蛋这才到了梅家。
梅新莲最近胃口打开,吃的越来越多,才一个多月快两个月就胖了一圈。
每次照镜子梅新莲都很难过,然后嚷着要减肥,可是转眼陆泽就带着好吃的过来了。
这不,她刚唉声叹气完,陆泽就带着一大堆吃的过来了,还特意给她带了一个她昨天才嘀咕过的草莓小蛋糕。
也是很奇怪,她怀孕前都不爱吃甜食和油腻的肉,所以才长得特别瘦。
上次医生检查的时候还让她增加体重。
可是几天后她的胃口就变了,一顿没有肉就馋的慌,路过蛋糕店一闻到蛋糕味就走不动道。
梅新莲看着桌上造型可爱的草莓小蛋糕,娇嗔道:“一大早你就让我吃蛋糕,我会长胖的,我要减肥,不吃了。”
“好好好,吃饱了再减肥。”陆泽舀了一小勺蛋糕送到梅新莲嘴边,梅新莲嗅着那诱人的蛋糕香气,一口咬上了勺子。
呜呜呜……等她生了孩子肯定会胖成一个球。
“死丫头!”梅母一巴掌拍再梅新莲脑袋上,“怎么越来越像个孩子了,怀着孕呢,减什么肥,你不吃孩子还不吃啊。”
“妈,你不疼我了,你心里只有孙子。”梅新莲觉得自己伤心了,委屈了,一定要多吃点小蛋糕才能用甜甜的味觉缓解心里的苦涩。
她大口大口的吃着。
看着她这幅嘴馋的模样,陆泽忍不住笑了,“妈,新莲就是撒撒娇,你看她不是在吃吗?”
说着,陆泽抽了一张纸巾给梅新莲擦了擦嘴角,“慢点,别噎着,想吃的话我待会儿再去买。以后如果胖了,我陪你减。”
“你都胖不起来。”说起这个梅新莲都气,特别生气的那种,哼!
一开始她还说让陆泽跟着她一起吃一起胖,结果人家吃的是她的两三倍,但是一点也不长肉!
还瘦了!瘦了!
你说生气不生气!
她特别生气!
陆泽捏了捏梅新莲长了肉胖乎乎的脸,这下梅新莲更生气了,她哼了一声,把陆泽的手轻轻拍掉,“以后不许捏我的脸。”
“好好好。”陆泽站起来,身子微微弯下,咬了梅新莲的脸一口,“以后不捏,用咬的。”
“你属狗啊!”
“老婆正解,我刚好属狗。”
“陆泽!”
“消消气,消消气。”陆泽给她端了杯水,“少生点气,以后孩子生出来会变霸王花的。”
梅新莲握紧了双拳,眼中冒火,好想打他。
这个坏家伙每次都故意招惹她,然后才假惺惺的让她别生气。
哼!
吃完饭,陆泽开车少年送梅新莲最医院,而与此同时,陆翊也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未婚妻。
陈莉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眉毛都气飞起来了,她大步流星的来到陆翊面前,双手叉在腰上,“你这一个月死哪里去了?手机打不通,人也找不到!你到底还想不想结婚了?”
老实说陈莉的容貌是很好的,栗色的大波浪卷,瓜子脸,雪白的肌肤,A4腰,怎么看都是勾人摄魄的妖精。
一个月没沾荤腥,陆翊看到陈莉就有些蠢蠢欲动,他伸手一勾就把陈莉勾在了怀里,“生什么气呢?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啪!
陈莉一巴掌抽在陆翊的脸上,“回来?你还知道回来,你知道我都快成了亲戚里的笑柄了吗?”
陆翊能被牛哥,小A打骂不反抗,那是知道自己打不过,陈莉一个娘们打他算怎么回事?
陆翊一把把陈莉推倒在地上,“臭娘们儿,老子也是你能打的?”
陈莉脸色很阴沉,厉声大叫,“陆翊,我怀了你的孩子!”
陆翊举起的手卡在了半空中,“你说什么?”
陈莉从地上站起来,一巴掌抽在陆翊脸上,“我说,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到底结不结婚,不结婚,我明天就去把孩子做了!”
“你……真的坏了我的孩子?”陆翊痴痴傻傻的问着,显然已经被这个消息砸懵了。
“你到底结不结婚?”陈莉已经没有了耐性。
“结,当然结!”陆翊傻呵呵的笑了,“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领什么证!”陈莉一把甩开陆翊的手,“彩礼呢?房子呢?你一样没有我怎么跟你结婚?”
“莉莉……”陆翊不知道该说什么,确实他拿不出彩礼钱和首付款,而且现在他也不敢逼陆泽了。
他在心里左右衡量得失,陆泽那边惹恼了要么是吃枪子,要么是被牛哥活埋了。
陈莉这边,最多也就不结婚,少个孩子,没事,他还年轻以后还能生。
不到三秒,陆翊就做了决定,“莉莉,我没钱,我们的婚事还是算了吧。”
!!!
陈莉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陆翊想通了,就不纠结了,他摆了摆手,“行了,你走吧,你去把孩子打掉,再找一个给彩礼和房子的,反正我没钱。要不,你就一毛钱不要嫁给我,反正就这样吧。”
“你你你!”陈莉气的眼冒金星,她指着陆翊的鼻子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好好,陆翊,有种你别后悔!”
“反正老子年轻能生。”陆翊哼着小曲儿继续擦桌子。
陈莉见他确实无动于衷,一跺脚走了。
陈莉回到家就哭,哭的可伤心了,陈母就问她,“乖女儿,怎么了?”
于是陈莉哭哭啼啼的把陆翊做的混账事告诉了陈母,陈母怒了,直接就去找陆父陆母摊牌,问他们到底想怎么办。
等陈母一走,陈莉把眼泪一抹,她妹妹陈珊悄咪咪从卧室出来坐在了陈莉身边,“姐,陆翊真的说不结婚了,让你把孩子打掉?”
陈莉长叹了一口气,“可不是嘛,那个狗崽子,真没想到啊,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要了。”
“呸,我看他是仗着姐你怀孕了,想一毛钱不花讹个媳妇。”陈珊骂了两句,又问道:“姐,那不然,陆翊那混蛋真不给钱,咱还真把孩子打了啊?”
“打屁,就算是他现在不给钱,孩子生下来了,我也要让他给抚养费。”陈莉阴狠的笑着,“再说了,陆家老头老太婆两个人能舍得孙子?”
“万一是个女儿呢?”
“呸,没有万一,只有一万,它呀,铁定是个儿子。”陈莉轻轻的抚摸着还没显怀的肚子,神情充满了母爱的光辉,“只有儿子才能继承家产。”
陈母直接就在小区门口把买东西回家的陆母给堵了。
她胖墩墩一个身子,堵在那里愣是谁都过不了,她两只手叉在腰上,脸上的横肉一脸凶狠,嗓门大的震天,“你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了,这婚事还成不成了?”
陆母根本不知道陈母在说什么,皱着眉头问:“亲家母,这是怎么了?是谁嚼舌根了吗?莉莉是我们家认定的媳妇怎么会不要呢?”
“那你儿子说不结婚让莉莉打掉孩子是怎么回事?”陈母凶狠的质问。
按风俗,两家都定了亲了,只要过了彩礼就结婚,这男女双方就是一家人了。
陈莉和陆翊在一起怀孕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现在陈莉怀孕了,陆翊就说不结婚让她堕胎,这不是混账东西吗?
陈母也是不相信陆翊是真让陈莉堕胎,她估摸着是陆翊觉得彩礼高了,现在听到陈莉怀孕了,以为就可以一毛钱不出娶媳妇了。
这个风气可不能开,不然以后谁还敢让女儿和别人家儿子单独待一块儿。
陈母占着理,家里有姑娘没结婚的自然都帮着陈母,一群人被堵在小区门口,干脆就把两人围起来看热闹。
“陆大妈,你们这么做事可不地道,人家陈莉也是黄花大闺女跟了你家二儿子,都定了亲了,现在怀孕了就搞三搞四,不认了,这还是人吗?”
“陆大妈,你这让自己儿子把人家闺女弄怀孕了就压人家彩礼钱,你这也太缺德了。”
“是啊,陆大妈,人家一个小姑娘,也是大学生,工作也不错,难道配不上你家儿子了?”
……
指指点点的声音一起来,陈母站在道德高地上俯视已经瑟瑟发抖的陆母,陆母羞愧的脸红脖子粗。
她是真没想到陆翊能说出那么混账的话。
她内心百转千回,忍不住又怪起了陆泽,她觉得肯定是因为陆泽又说了什么不给彩礼的话,陈莉家又逼得太紧才把陆翊逼得口不择言。
她忍不住埋怨,不就是点钱吗?
陆翊的妈妈就过小泽的命,这是命啊,能用钱算吗?
小泽怎么就那么不懂事?
钱没了再赚就是了,那能跟命比吗?
周围指摘的声音让陆母很难受,可是她有没有底气和陈母横,只好陪着笑脸说,“亲家母,小翊说的都是气话,您放心,莉莉是个好姑娘,我们家肯定不能负她,三十万的彩礼钱一毛也不会少,您先回去,过两天我带着小翊亲自登门赔罪。”
陈母本身的打算也不是闹翻而是要钱,既然陆母给了台阶了,她自然就坡下驴,她哼了一声,“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给个准话,到底什么时候到我家商量结婚的事儿,这都拖了一个多月了。”
“一周,亲家母你放心,最迟一周,我肯定带着小翊上门商量酒席,风风光光的把莉莉娶进家门。”
“早这么说了,还会闹的这么难看吗?”
事情说清楚了,陈母就笑呵呵的走了,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散了。
可是陆母却没那么开心,这一周的期限是给出来了,钱呢?
她现在全部家当只有十四万,三十万彩礼还差十六万,房子首富也要二十多万。
她要怎么样才能让小泽出钱啊?
那孩子怎么就那么不懂事?
陆母想了想,干脆不回小区了,跑到了菜市场买了瓶耗子药揣在了兜里,她下定决心了,这次就算是拼上她这条老命也要让陆泽把钱拿出来。
她不能看着自己儿子救命恩人的娶不上媳妇,断子绝孙啊!
下午,陆泽来到火锅店看着,顺便指挥陆翊干活。
一个人的性情定了那是改不了了。
所以他也从来没指望过陆翊改正,他也不需要陆翊改正,他只需要陆翊听话就行。
陆泽正指挥着,陆母雄赳赳气昂昂一脸慷慨赴义的表情走了进来。
她一进来就看见自己儿子坐在收银台休息,而陆翊在里里外外的打扫卫生,忙的脚不着地。
陆母冲过去,一把把陆翊手里的扫帚抢走了,“我的乖儿子啊,你怎么能干这种活?有没有累着啊?”
陆翊愣了愣,小心翼翼的去打量陆泽的表情,果然陆泽的表情阴沉了几分。
他立马把扫帚抢回来,“妈,没事儿,我喜欢干活,你就让我干吧。”
不干活会吃枪子的啊!
陆母是不愿意责备陆翊的,只好走到陆泽面前,“你是做哥哥的,怎么能看着你弟弟做这些下贱活?他这么累,你难道不心疼吗?”
“妈,这些活以前我天天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