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层,距离十八层只有五层的距离。
周又菱趴在付勋州的背上,心想就应该在一层的时候让他背。
付勋州走得很稳,上了两层楼漫步改色。
周又菱突然有点好奇,问他:“你不累吗?”
付勋州淡笑:“你应该知道我的体力。”
周又菱:“……”
她在他背上几不可闻地红了脸。
但气势上是不能输了对方的,周又菱忙说:“我怎么记得你体力不行的啊,是不是最近偷偷锻炼身体了?”
付勋州沉默。
周又菱看不到他的表情,以为真的伤到他男人的自尊了,于是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喂,干嘛不说话啊?”
付勋州这才说:“你一孕傻三年,我不跟你争辩,显得智商低。”
周又菱气得用力在付勋州脖颈处掐了一把。
“什么一孕傻三年?你讲讲道理好不好!你没见我现在事业干得风生水起?我的微博粉丝都涨了十多万呢!”周又菱自豪地说。
付勋州应付地点点头:“嗯嗯嗯,你很棒。”
周又菱轻哼一声,抬头见楼层已经到了16层。
付勋州虽然背着她,却走得还挺快。
其实周又菱知道的,他的体力一直都挺不错的。只是那些回忆她不敢想起,因为太过亲密,总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周又菱从青春期一直到结婚,都没有谈过恋爱,第一次接吻就是和付勋州。时至今日,周又菱还记得清楚,那天她第一次和付勋州接吻的场景。
第一次接吻,和周又菱内心无数次的幻想全然不同,甚至没有任何浪漫。在所有宾朋面前,在主持人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的时候,付勋州轻轻掀起她的头纱,俯身在她嘴唇上轻轻一吻。
那天周又菱的唇上涂着红红的唇膏,也不知道付勋州是怕弄坏了化妆师好不容易才画好的红唇,还是因为现场有太多的亲朋好友,所以他只是蜻蜓点水一吻,甚至在周又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离开。
这就是周又菱记忆中的第一次接吻,她没有脸红心跳,因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相较于第一次的接吻,第二次的接吻才算是让周又菱明白什么腿软。
两人靠得近,周又菱能清楚闻到付勋州身上的气息,是她熟悉的味道。
算算时间,他们两个人离婚已经那么久了,可周又菱却始终对他的一切都熟悉,这一切仿佛都刻入了骨髓。
周又菱刚轻叹了一口气,就听前面的付勋州问:“为什么叹气?”
周又菱忍不住问付勋州:“你以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是不是很很多女孩子接过吻?”
付勋州:“???”
他完全一头雾水。
这话题转移得简直莫名其妙。
“没有。”付勋州直接否认。
周又菱不信:“那你那些技巧是怎么学会的呢?”
付勋州说:“本能。”
周又菱根本不信。
眼见马上就要到18层了,周又菱让付勋州放自己下来。
付勋州听话地将周又菱放下来,却转而抓住她的手。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付勋州问。
周又菱轻轻咳了一声,说:“问一下不行吗?”
付勋州笑:“果然,女人心海底针。”
周又菱挣脱不开付勋州的手,无奈问他:“你抓着我干什么?”
“想不想接吻?”付勋州问。
周又菱睁大了双眼,下意识伸手抵住付勋州的胸膛。
付勋州用空着的一只手直接揽住周又菱的腰。
她站在上一级台阶,他站在她的下面。
这样的距离刚好让两个人可以平视。
付勋州问周又菱:“告诉我,你刚才在我背上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周又菱皱了皱眉,被他禁锢住无法动弹,只能说:“也没什么,就想到我们第一次接吻。”
“第一次接吻?”付勋州想了想。
周又菱看着他的双眼,问他:“你是不是已经忘了?哦对了,你肯定想不起来自己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了。”
付勋州靠近,问:“你吃醋?”
周又菱挣扎:“我吃什么醋!我阐述事实而已。”
“你以前从来没有在我面前问起这些,怎么现在突然问起了?”付勋州说。
两个人还在一起时,周又菱的确是不敢问这些的。她觉得自己老是纠缠着付勋州过去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也怕他会反感自己。但是周又菱自己心里也是最清楚,她比任何人都想知道他过往的感情。一直到后来,她知道有薛伊宁这么一个女人的存在,如鲠在喉。可那个时候周又菱依旧不会去质问付勋州,她知道他工作忙,觉得自己再拿这些事情去和他争执,未免太不识抬举。
周又菱低低道:“大概是释然了。”
“释然什么?”付勋州问。
周又菱白了白眼,无语他的明知故问,却仍很有耐性把话说明白:“因为已经不在乎你了!听不懂中国话吗?”
付勋州摇头,说:“你说起这些,我也想起一些事。”
“什么事?”周又菱问。
很好,既然要说,干脆说个明白吧。
付勋州说:“当初你坚持要和我离婚,是因为你觉得我和薛伊宁有一腿,是么?”
周又菱默了默。
这件事她不能否认。
当时她和付勋州结婚三年,或许是三年之痒,刚好又碰上薛伊宁回国。那些传闻愈演愈烈,让她怎么能淡然?
付勋州说:“你从来也没有问过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你就私自对我下了死刑。”
“可你也从来不对外界解释任何!”周又菱说。
付勋州语气缓和道:“我要解释什么?我以为你都是知道的,无需解释。而且,外界的传闻我从来不屑一顾,更不屑解释。只有那些无聊的人才会在背后嚼人舌根,典型吃饱了撑的。当然,我现在为此感到很抱歉。”
周又菱被气笑:“你倒是很会解释。”
“事实是如此。”付勋州有些恼道,“另外,你一直误以为我是当年救你的付和煦,自己搞错了救命恩人,最后还迁怒于我。这也是事实。”
周又菱:“那你的意思,就都是我的错了?”
付勋州:“不是你的错,是我们双方都有问题。”
周又菱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这一通说法,居然还说出了自己一身的毛病了。
可坦白讲,即便他们两个人结婚三年,也没有一次是像今天这样开诚布公说话。
以前的付勋州太忙,周又菱也承认自己太能装了一些。总是想方设法在他的面前装淑女,装懂事,最后累的人还是自己。
末了,付勋州问周又菱:“还要接吻吗?”
“接你个头啊!”周又菱举起手想打人。
付勋州按住周又菱举起来的手,道:“我不知道怎么样才算第一次接吻,但我知道,我第一次吻你是在婚礼上。那次吻地十分仓促,我当时也紧张。”
周又菱握成拳的手慢慢松开,问付勋州:“你紧张什么?”
“因为那也算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亲吻一个女人。”付勋州道。
周又菱笑:“还第一次真正意义亲吻一个女人?难不成你还吻过男人?”
不料,付勋州却黑着脸沉默。
周又菱不敢置信地问:“难不成你还真的和男人接吻过?”
付勋州不答,反而松开周又菱,道:“行了,你可以回去了。”
周又菱却缠着付勋州不放:“难道我一直搞错了?你喜欢的人其实是男人?你是跟我是形婚???”
妈耶,周又菱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太可怕。
“周又菱!”付勋州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往脑仁上涌。
他轻叹一声道,咬着牙道:“不好意思,我没有那种癖好。”
“那是什么?”周又菱锲而不舍。
付勋州闭了闭眼,说:“大学的时候被男人强吻过。”
“咳咳咳!”周又菱这次是真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完全猝不及防。
“你你你,太扯了吧!”周又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付勋州见周又菱这样子,已经后悔自己说话口的话,但覆水难收。
这事说来也是不堪回首的往事。
大学时付勋州是在国外留学,那边风气似乎要比较开放。在一次聚会上,他被一个男人当众强吻,也只是蜻蜓点水,后来付勋州才知道对方是在做游戏。事后对方也诚恳表示歉意,并没有闹出太大的不愉快。
误会一场,也算不上什么事情。若不是周又菱问起,付勋州可能会让这件事一辈子都烂在自己的肚子里。
周又菱得知事情的经过之后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付勋州为了让她闭嘴,索性吻住她的双唇。
若让周又菱回忆两人第一次的接吻,周又菱更倾向于新婚之夜的那个吻。
那天婚礼举办完毕之后,他们都已经非常疲倦。
到了新的环境,周又菱的适应能力还算不错,她先去卸妆洗澡,再心情忐忑躺上铺满了喜庆红色床品的床上,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她先行睡着。醒来是因为被付勋州吻醒的。
付勋州的舌撬开她的唇齿,横冲直撞,也让周又菱在第一时间清醒。她下意识是反抗,反而被付勋州抓住双手按在床上。
她听到他低低哑哑的声音,轻笑道:“不等等老公就先睡了?是不是有点不尊重这个洞房花烛?”
一句话,让周又菱红透了脸。
心跳在那一刻迅速加快,若不是躺在床上,周又菱怕自己连站都不站不稳。
她不敢睁开眼睛看着他,只能紧紧勾着他的脖颈。
最后听付勋州道:“睁开眼,看着我。”
他说完,轻轻吻了吻她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