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又菱居然真的发烧了。奇怪的是,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为什么会发烧?
怎么突然就发烧了?
被付勋州这么一说,周又菱还真的觉得自己病得不轻,好像一下子整个人更加虚弱了。不仅如此,头也更加疼了。
很快,付勋州联系了月子中心的人员帮助周又菱测量体温。
这一测才知道,周又菱都已经发烧到了38.6摄氏度。
一般情况下,发烧到了38.5摄氏度以上就要吃退烧药了。但周又菱还在哺乳,对于吃退烧药这件事非常排斥。她很怕药物会通过乳汁对宝宝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所以很坚持不用药。
付勋州安排的私人医生很快来为周又菱做检查,确定了周又菱是因为乳汁淤积而引发了乳腺炎。也就是民间经常说的堵奶导致发烧。
但周又菱的乳汁一直较少,这种情况还会发生堵奶吗?
随后赶到的专业医生为周又菱解答了答案。不管乳汁多少,不合适的睡姿或者没有及时全部排空乳汁,都有可能造成乳汁淤积。这和乳汁多少没有太大的关系。
因为医生治疗,所以付勋州就没有在房间里。他静静站在门外等候,不久就等到了容慧英和周之山。
见到二老,付勋州便将房间里的情况和两人说明,容慧英听后连忙推开房门进屋,急得原地团团转。
周之山倒还是比较冷静,他看了眼房间的情况后退出来,走到付勋州身边对他道:“幸好你在。”
“应该的。”付勋州道。
周之山说:“最近一段时间,菱菱在B市的餐厅也即将开业,我可能来这里没有那么勤快了,还得多多劳烦你。”
“伯父,您别说这种话。”
周之山拍拍付勋州的肩膀:“现在这里有我们,你也回去休息休息吧,你看看你,真的憔悴了不少。别到时候,你们小年轻都垮下了。”
付勋州在周之山的劝说下,终于点头同意。
离开前,付勋州看了眼正忙碌的房间,听到周又菱“嗷呜”痛苦的低低叫声,心里有些不忍。
这一边,医生还在周又菱治疗。
乳汁淤积会导致奶块,这些奶块无法排出,就会一直让周又菱胀痛不已。而医生要做的事情就是为周又菱疏通,在疏通的过程中难免会更加疼痛。
基本上,只要乳汁能够顺利排出,周又菱的烧也很快就能退下。
周又菱坚持不要吃退烧药,使用物理降温,这样导致她难受的时间越长。
容慧英看着周又菱那么难受的样子,心里也着实不好受。
堵奶似乎是所有哺乳期的妈妈都会经历的事情,当年容慧英也因为哺乳导致堵奶发烧,这种滋味有多难受自己心里清楚。
床上,周又菱的双手紧紧抓着床单。她大概是明白了,生完孩子之后,一切所谓的“痛苦”才刚刚开始。被医生疏通的过程,这简直比生孩子更让人难受。
周又菱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最后几近晕厥的时候,医生惊喜道:“通了!”
周又菱闻言,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丝欣慰。
在经历了一天一夜,周又菱的烧终于退下,整个人也舒服了许多。
这其中,有一个人是周又菱想要感谢的。
从发现发烧到退烧,付勋州一直在前前后后安排。可以说,没有付勋州及时发现,周又菱还真的可能烧糊涂了。
容端静知道周又菱堵奶发烧的事情后在第二天匆忙赶来,见周又菱烧已退,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怎么样?舒服多了吧?”容端静问。
周又菱点点头。
她昨天是真的有点烧糊涂了,自己脑袋昏昏的还以为是在房间里待太久。今天的状态和昨天的完全不同,周又菱不觉得头昏脑涨,整个人也轻松不少。
周又菱说:“不瞒你说,我好疼。”
容端静一副过来人的样子,非常理解地拉着周又菱的手点头:“啊啊啊,我终于找到知音了!谁能知道我去年的痛苦啊!当时我因为堵奶一个月发烧三次,我真的是欲哭无泪。”
“当妈妈好辛苦哦。”周又菱憋着嘴巴说。
可看着躺在婴儿床上的小家伙,周又菱又觉得一切好像都值得。
容端静拍拍周又菱的肩膀:“你接下来可要多多注意了,这种情况很可能再次发生的,每次哺乳结束,你都要确定是否排空。”
“可是这个要怎么确定啊?”周又菱问。
容端静便开始耐心指导周又菱。
两姐妹聊了好一会儿,容端静从给周又菱传授经验,到最后又是有意无意开始撮合周又菱和周又菱。
周又菱一脸无奈:“姐,你到底站在哪一边的?”
容端静笑说:“我当然站在你这一边的呀。所谓旁观者清嘛,我看付勋州还是挺不错的。你也别一直那么僵着,一点机会也不给人家啊?”
“是没打算给。”周又菱心里想得清楚,即便是现在和付勋州和解,那最多也是扑通朋友,不会再有什么发展的空间。
但再怎么坚定,也会被一次次的水滴穿石所打动。
尤其容端静还一个劲儿劝周又菱。
周又菱最终只能以自己要睡觉躲避。
等容端静走后,病房里只剩下周又菱和宝宝两个人。
周之山和容慧英都不在,因为月子中心有人照料,所以容慧英也时不时地回去准备一些东西给周又菱带过来。
最近因为食色在B市的分店即将开业,周又菱便拜托爸爸周之山前去主持大局。
房间里的安静只是片刻,没一会儿,房门被打开,付勋州站在门口。
付勋州显然也打理过,全身上下都焕然一新,连头发也理短了不少。
坦白说,他这幅样子是真的非常迷人。整个人高大帅气,看起来自信又有朝气。
若是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过往,周又菱这一眼见到付勋州,恐怕也容易心猿意马。
见坐在床上的周又菱,付勋州问:“好点了吗?”
周又菱点点头:“好多了。”
付勋州迈开脚步进入房间,一并道:“嗯,下次多注意。”
周又菱脑海里想着容端静的话,并未赶走付勋州,就当做一般朋友看待他。
但周又菱不免有些好奇问周又菱:“你是怎么知道我发烧的?”
付勋州顿了一下,脑海里突然掠过一些画面,他轻叹了一口气,说:“直觉。”
男人也有第六感。
付勋州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周又菱发烧的时候,她的脸颊也是那么红彤彤的,眼神有些异样。但具体如何,他也说不出所以然。加上付勋州对于女人产后的理论知识也丰富,所以当时大致就判断了周又菱是否因为乳腺炎而导致发烧。
没想到,付勋州的猜测还真的对了。
周又菱点点头,对付勋州道:“谢谢。”
“不用客气。”
房间里很快陷入短暂的安静。
就在这时,躺在婴儿床上的木木突然发出一些响动。
小家伙醒了。
付勋州大步走到婴儿窗前,欣喜地侧头对周又菱说:“宝宝醒了。”
木木还在月子里,每天不是吃就是睡,醒着的时间比较少。所以每每看到木木醒了,一家人都很兴奋。
周又菱也高兴,忙说:“我要看看他。”
付勋州小心翼翼将木木抱起来,继而走到周又菱的面前,他俯身将孩子交给周又菱,还不忘指导她:“小心,要横着抱,小心把木木的脑袋放在你自己一侧的臂弯里,再用手腕和手护住木木的腰背部。”
老实说,周又菱还真的没有抱过小家伙几次,真的是生疏。有付勋州在一旁指导,周又菱心安不少,她还怕自己动作不对,小心询问付勋州:“我这样对吗?”
“很棒。”付勋州道。
有了付勋州的鼓励,周又菱仿佛也更加自信,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家伙,笑着说:“小木木,你知不知道妈妈昨天有多难受啊,我都发烧了呢。”
付勋州闻言,帮小家伙回答:“知道妈妈辛苦,所以他才那么乖。”
不哭不闹的小木木,真的是很让人省心,就连月子中心的人都说木木特别乖。
周又菱心里母爱泛滥,很想低头亲一亲木木,但她知道这样做不好,所以只能伸手轻轻动动他的脸颊,再动动他的小手。
从医院到月子中心,算算时间也有十来天了。周又菱是眼睁睁看着木木一天天发生变化,和刚出生的时候完全不同了。现在的木木虽然还小,但眉目已经非常清秀。
“你长大后也要那么乖哦,不能让妈妈太操心。”周又菱一脸温柔对怀里的木木道。
小家伙仿佛是知道周又菱在和自己说话,张了张嘴巴。
周又菱下意识问付勋州:“他想表达什么?”
“饿了。”付勋州淡淡道。
周又菱闻言了然,连忙打算哺乳,但见到付勋州就站在自己面前,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他说:“我要哺乳了。”
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就是让付勋州退避三舍。
但付勋州仿佛没有意会周又菱的意思,站在原地不为所动,急得周又菱大喊:“哎呀!你快出去啦!我要喂奶了!”
付勋州淡笑,道:“你喂你的。”
周又菱皱眉:“你别看我。”
付勋州轻叹一口气:“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是没有看过的?”
怎料话刚说完,一个枕头就直直地朝付勋州砸了过来。
付勋州机警地一把接过枕头,轻轻舒了一口气:“怎么?我又没有说错。”
周又菱一脸羞赧:“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