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调养了几天,周又菱也正式出院了。
在周又菱出院的当天,许嘉泽和他的经纪人于文伟特地前来医院探望。
许嘉泽因为周又菱摔倒的事情非常自责,这几天几乎是寝食难安。好容易工作结束,他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来医院探望周又菱。
这两天网络上关于许嘉泽粉丝的事情也是风风雨雨,但因为周又菱顺手发的一条微博,也让整件事情平息不少。
这两天,但凡是周又菱点开自己的微博,看到的都是一致的赞美。
【仙女姐姐人美心善,一定要赶快好起来哦。】
【姐姐就是我们一嘉人的一家人,希望姐姐会一直开心】
【[爱心][爱心][爱心]感谢姐姐的谅解,姐姐真好】
【爱你爱你爱你】
周又菱也是一个不经夸的,只要别人一夸奖她,她就什么坏心情都没有了。而且,这几天还有人默默给她送鲜花,一问才知道是许嘉泽的粉丝送的。
粉丝怕打扰周又菱,所以即便知道她住在哪个病房,也不敢贸然来打扰,而是让护士小姐把鲜花送给周又菱。
周又菱刚好又那么喜欢花,正合了她的心意。
见许嘉泽依旧那么自责,周又菱再一次安慰道:“真的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许嘉泽点点头:“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只不过,许嘉泽并不能在医院里久留,探望了周又菱之后,他又和经纪人于文伟匆匆离开。
今天出院,周又菱特地没有让父母来,还是怕他们太唠叨了。于是,柏令雪首当其冲就为周又菱保驾护航。
深怕周又菱出门吹风,柏令雪装备带的齐全,又是帽子又是口罩,要把周又菱裹得严严实实的。
可能大概是穿得太严实了,柏令雪上下打量了一下周又菱,忍不住感叹:“你这哪里像是怀孕五个多月啊?说你没怀孕我都相信。”
周又菱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确,还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怀孕的样子。
柏令雪有点担心:“我干女儿不会营养不良吧?怎么一点不长啊?周又菱,你能不能给我多长点肉啊!可急死我了!”
周又菱说:“其实我肚子大了很多的呀,你又不是不知道,脱了衣服就看出来了。而且医生也说了,到了怀孕后期的时候,肚子会长得比较快,到时候就比较显怀了。”
柏令雪点点头,说:“做母亲真是伟大啊。你接下去可千万不要让自己太劳累了,餐厅的事情拜托你不要再去忙活了,又不是没有人管。”
“知道啦知道啦!”周又菱吐吐舌,没想到柏令雪现在也能那么唠叨。
回家的路上,周又菱静静地看着窗外,思绪横飞。
柏令雪见周又菱状态有些不对,忍不住问:“怎么了?你哪里还有不舒服吗?”
周又菱摇摇头,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周又菱轻叹了一口气,转头问柏令雪:“你知道薛伊宁的近况吗?”
柏令雪不解:“你怎么突然问起她了?”
周又菱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薛伊宁,只是那天晚上付勋州的话一直萦绕在她的心里。周又菱其实知道付勋州,他一定还有话未说完。
柏令雪看了眼周又菱,说:“你真想知道?”
周又菱想了想,点点头。
柏令雪说:“我也是听说啊。听说薛伊宁得了精神病,在医院治疗呢。不过,毕竟薛家在南州市也是有头有脸的,所以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哎,不过怎么说呢。这种事情怎么瞒得住哦,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都是众人皆知的秘密了。”
“精神病?”周又菱有些惊讶,她是真的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柏令雪说:“好像是什么抑郁症和焦虑症吧?就是精神病的一种?反正最近网上不是经常有说什么什么人得抑郁症吗?估计没什么大问题吧。”
随着信息发达,很多病症在网上都能查到一些相关的名次解释。
周又菱对抑郁症这个病情也是有所耳闻,只不过没有了解过。于是她点开手机,开始查找有关抑郁症的信息。
“重度抑郁症的患者会出现悲观厌世、绝望、幻觉妄想、功能减退、并伴有严重的自杀企图,甚至出现自杀行为。”
周又菱被其中这个解释吓了一跳。
结合自己经常听到某某明星因为抑郁症自杀,她突然觉得背脊发凉。
“薛伊宁为什么会得这些精神疾病?”周又菱问柏令雪。
柏令雪耸了耸肩,说:“听说薛家也挺复杂的,薛伊宁小时候被后母家暴,长大后那个继母生的女儿又处处比她优秀。薛伊宁无论怎么做都不能让家里满意,所以大概意难平吧?总而言之,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吧。”
周又菱默了默。
虽然薛家在南州市也是一个大家族,但周又菱两耳不闻窗外事,并不清楚这些关系。
巧合的是,车子经过一个红绿灯,不远处就是一家三甲医院。柏令雪指了指这家医院,对周又菱说:“好像说薛伊宁就住在这家医院。”
“我能去看看她吗?”周又菱始终不敢相信,那个在自己面前威风凛凛的薛伊宁,居然会得抑郁症?
柏令雪没有阻拦周又菱,而是说:“去看看也没事,据说抑郁症的人一般不会伤害别人,都是伤害自己。”
周又菱点点头。
有柏令雪的世界就有八卦,她很快打听到了薛伊宁的住院病房,带着周又菱前去。
这是周又菱第一次来到这种在精神病人所住的病房,仿佛让她来到了第二重世界。
进不去,周又菱和柏令雪就站在外面。
柏令雪看着眼前“人不像人”的人,对周又菱说:“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周又菱拉了拉柏令雪的手,示意她往前面看。
在不远处的走廊上,薛伊宁静坐在那里。
柏令雪顺着周又菱的视线看到了薛伊宁。
较几个月前而言,薛伊宁似乎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她甚至没有穿病号服,就是静静地坐在走廊上。不知道的人,甚至会以为她没有生病。
据说抑郁症就是这样的,没有发病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来是个病人。
“真是让人觉得唏嘘。”柏令雪说。
周又菱默了默,心情复杂。
正说着,有一个打扮光鲜亮丽的女人从一个病房里出来,继而伸手甩了薛伊宁一个巴掌。
“啪”地一声,惊动了众人。
“你要死你死透算了,这样算什么?救命的时候还要我过来签字,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闲?”那个女人气势汹汹,看样子,应该是薛伊宁那位传说中的继母。
有医护人员上前阻拦,被那个女人推开:“我已经够仁至义尽了!薛家出了这么一个神经病!我们一家人都抬不起头来!死了倒是一了百了!”
女人说着,又用力推了薛伊宁一把,薛伊宁直接就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咚”的一声,是脑袋重重砸在地上的声音。
“你给我起来!鬼知道你是不是装病呢!什么抑郁症!你问家里要钱的时候怎么不像是抑郁症啊?一天天的给家里找麻烦!就是为了跟你妹妹争宠吧?”
而薛伊宁从头到尾都像是一块木头,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呆呆地坐在那里,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就连一旁的柏令雪都忍不住叹了口气:“哎,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周又菱依旧沉默。
此情此景,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是要恨薛伊宁,还是要可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