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韩茹快要累瘫了。
她不敢相信这个下奴竟然技术那么好,体力那么强。
他的身子孔武有力,热的和火炉似的,疼她的时候霸道的不留余地。这些,都是曹元亮所不具备的。
曹牧带给了韩茹全新的体验,更加的令她震撼痴迷。她从没有从曹元亮身上,获得如此爆炸般的快乐。
这让韩茹对这个下奴生出不一样的感受来。
她听到曹牧在她耳边问:“少夫人,现在您心情可有好一点?”
韩茹胸口上下起伏着,她歪头看了眼曹牧,颐指气使哼一声。
曹牧也不介意,搂着她道:“少夫人真是委屈了,您放心,小的在这侯府虽说是下人,但小的到底是管家之子,在侯爷和夫人面前,总是能为少夫人说上那么两句话的。”
看来,这曹牧是真的倾慕她,韩茹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看,曹元亮暂时被贱婢给狐媚了又如何?照样有爱她的人,愿意帮她在侯府立足。
更莫提这下奴如此的满足了她。
韩茹在心中声嘶力竭呐喊:
她还是汾阴侯府的少夫人,她没输!
……
绿浓被抬了姨娘,阖府人都唤她绿姨娘。
侯夫人指了个清净的院子给绿浓,让她安心养胎。这院子离韩茹的住处远远的,绿浓很是满意。
曹元亮初为人父,每日眉飞色舞的,在中书省逢人就笑得如沐春风。
这两天,中书省和翰林院有公务上的往来,恰恰由曹元亮和孟庭对接。
曹元亮一身绯色官袍,脸色红润飞着桃花,逮着机会就拿自己有孩子的事刺激孟庭。
孟庭眼皮也不抬,淡淡道:“在下不急,随缘便好。”
然后曹元亮就说:“一时没有嫡子,其实也是无妨的,可以纳一两名姬妾,生下庶长子,记到孟夫人名下。”
孟庭冷漠的看了眼曹元亮:“曹大人自己纳的妾室,满意就好。”说罢就将交接的公文给了曹元亮,头也不回的走了。
曹元亮望着孟庭笔直的背影,暗自嘲笑:“木讷之人,一点都不解风情。”
孟庭心里更是看不上曹元亮,未婚偷情,娶了相好为妻,却又沾染妻子的丫鬟令其有孕。如此行径,失礼无德。恬不知耻就罢,还春风得意的与他炫耀。
还好嫣嫣没嫁给这种人。
曹元亮白天和孟庭炫耀罢了,傍晚放衙回去,便去看绿浓。
绿浓怀着身孕,不方便伺候曹元亮。曹元亮倒也不介意,只想陪着他的孩子。
汾阴侯府的嫡子就他一个,他是非常想要孩子的。绿浓这肚子,他重视得不行,哪怕是庶出的。
只是茹儿那边,有些不好交待。要不以后等绿浓把孩子生了,记在茹儿名下养?
曹元亮这么想着,又见绿浓娇羞可人的朝他笑。
不妥不妥,绿浓嫁给他前过得那么可怜,他怎能剥夺她的孩子?
曹元亮感到两难。
不过绿浓还有九个月才临盆,现在想这个为时过早。实在不行到时候交由爹娘处理,他听爹娘的就好。
曹元亮想通了,心满意足。他搂着绿浓入睡。
在绿浓这里连着歇了七八个晚上,曹元亮身体憋坏了,想要发泄。绿浓不方便伺候他,他便又想起了韩茹。
这些日子他冷着茹儿了,茹儿定不好受,他得去哄哄她。他们之间到底还是有情分的。
是夜,曹元亮歇在了韩茹那儿。
韩茹没有拒绝曹元亮,她表现得很热情。
两人一直折腾到夜深了才入睡。
绿阶院,也就是绿浓所住的院子里。趁着夜色,一道影子贴着墙根,偷偷摸摸的摸进院子里。
绿浓正准备熄灭灯烛,就听见窗户被推开的声音。
绿浓一怔,转头朝窗户看去。只见窗户外头,曹牧朝她笑笑,腿一蹬,轻车熟路的爬过窗户,落在屋里。
曹牧回身,关了窗户,一个箭步冲到绿浓身后,把绿浓搂进怀里。
绿浓对曹牧这种行径习以为常,只是,当曹牧的一双手绕过她的腰,覆在她肚子上时,绿浓惊呼了一声。
她抬手盖住小腹,挤开曹牧那两只手,娇滴滴嗔他:“你怎么毛手毛脚的,我怀着孩子呢!”
曹牧胸膛贴着绿浓的背,探头在绿浓耳边笑:“知道,我再怎么没个轻重,也不敢伤了你肚子里的小祖宗。不然你拿什么在侯府后宅立足?”
绿浓低语:“你知道就好。”
曹牧笑得讨好:“绿浓,你看你翻身成了公子的宠妾,也不能忘了提携我是不是?”
绿浓娇声轻语:“我知道的,哪能忘了你。”
“我就知道,绿浓是个念旧情的,会看在我们这几个月的情分上,替我在公子面前美言。”曹牧满意道。
绿浓撇撇眼角,小家碧玉的娇羞姿态尽现。灯火下她好似一支沐浴着暖光的清丽芙蕖,极是妥帖顺眼,看得曹牧眯起了眼睛。
眼看着曹牧有动手动脚的倾向,绿浓有些胆怯的挣脱开他,护着自己肚子道:“天色晚了,我要歇下了。这胎儿金贵,我得好好养着,怠慢不得。”
曹牧也是个知道轻重的,只有绿浓在侯府后宅站稳脚跟,才能提携他。这一切的希望可都落在绿浓的肚子里,不论她肚子里这个是圆是扁,总归不能有闪失。
曹牧道:“我知晓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他说完,原路返回,还从进来的那个窗子出去。
绿浓走到窗边,看着曹牧。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绿浓才放心下来,将窗户关上。
……
年关将近。
京城里飘起了雪子。
外头温度太低,地上积了一层薄薄的冰碴子。人们出门时,都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倒是辞旧迎新的氛围很是浓郁,人们碰到相熟之人,互相道一声新春问候,家家户户也挂上了新桃符。
孟府所在的街巷里,左邻右舍纷纷主动清理这条街巷。有钱的人家买了红灯笼挂上,没钱的人家也张罗着贴了春联。
韩嫣穿着珍珠粉色的素绒绣花小袄,下着白色的妆花马面裙,外头披着件大红织锦镶毛的斗篷。孟府门前的灯笼,还是前年孟庭入住这座府邸时叫人挂上去的,已经褪色不少。这会儿韩嫣在领着下人挂新灯笼。
她站在浅灰色的院墙旁,只松松梳一个摇摇欲坠的堕马髻,斜挽一支赤金扁钗,斗篷领口的一圈茸毛被风吹起,轻轻拂过下颌,衬得她艳丽的脸蛋多了两分雍容。
街巷里忙活的左右邻居们,时不时就停下手头的活,频频观望韩嫣。她的美艳,却是比满街的红色还要引人注目,逼得孟府那两只褪色的红灯笼全无颜色。
孟晶清也在旁边,指挥下人贴春联和新的门神。胭脂红的暖袄衬得她身材姣好,衣服上满是宝相花纹,洒了金线。
小姑娘本就娇俏,这样的衣服穿来更是一团喜气。只是眉眼间有些愁容,她转头对着韩嫣叹息:“都快到年关了,哥哥还不得空闲。秋闱都已经放榜了,嫂子,你说翰林院这是在忙什么呢?”
韩嫣也不知道,实则她心里的不舒畅感,比孟晶清重的多。
孟庭和她说,他忙过这阵子就好了。可这都三个月了,马上要过年,孟庭竟还是早出晚归。
就像孟晶清说的,秋闱都已经放榜了,榜上有名的人准备下一场考试。翰林院这会儿既不用阅卷,也不必急着在年关时筹备下一轮考试。所以,孟庭到底在忙什么?
韩嫣也有问过孟庭,孟庭说,除去科考外,翰林院近期还有不少别的事务堆积,故而会繁忙许多。
他向韩嫣许诺,等过了年他就轻松了。
韩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或许是她多心了,她总觉得孟庭在瞒着她忙什么别的事情。但不管她怎么追问,孟庭都会放柔了语调,说她胡思乱想。
韩嫣无奈的吁了口气,抬头往门楣下一瞧,新灯笼挂好了,火红火红的两团。只可惜如此喜庆的场面,没法第一时间和孟庭分享了。
将孟府布置一新后,韩嫣回了趟娘家。
如今韩攸和邹氏离开江平伯府,小日子过得还挺清净。韩嫣到的时候,韩攸刚下朝回来,邹氏去门口迎接韩攸。
一家三口高高兴兴的进了屋子,邹氏命人点上炭火,三人围着炭火盆子取暖。
小坐了会儿,韩攸就道:“圣上快不行了,如今梁王殿下每天都在寝殿为圣上侍疾,早朝的时候,好些人都建议立梁王殿下为储。”
韩嫣稍稍寻思,问道:“爹没跟着他们起哄吧?”
“没有。”韩攸本来就是不必掺和政局的技术官,再加上胆子小,所以全程作壁上观。这般冷眼瞧着同僚们唇枪舌战,韩攸心里也有些猜测。
“我总觉得梁王殿下的呼声过高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里头使猫腻。而且啊,唉,支持梁王殿下的人越多,我倒越觉得梁王殿下会功败垂成。”
为官多年,韩攸也练就了属于自己的一套直觉和判断。这些朝堂上的事,他往常不和妻女说,生怕江平伯府人多口杂,不慎教人传出去,平白落个话柄。如今分家了,就不必顾虑这些。
韩嫣是不懂朝堂之事,只是听韩攸如此说,韩嫣便想到了她看的那些话本子。
话本子里,偶尔会有描写前朝皇嗣们夺嫡的内容。那种蹦跶得欢实的皇子,到最后,往往被不声不响的给干掉了。她怎么觉得,梁王就那么像蹦跶得欢实的,而楚王,却是那不声不响憋大招的呢?
当然这种话只在心里想想。接下来,韩嫣便陪爹娘说话,一家三口和乐融融。
下午时分,韩嫣打算回家了。
她领着紫巧,被爹娘送到府门口,互相道别。
紫巧搬来垫脚凳,韩嫣正要踩着上马车,这时见一个人影出现在巷子口,跌跌撞撞朝这边跑来。
那人影乍一看有些眼熟,接着韩嫣听到人影的声音:
“三老爷!三夫人!嫣小姐!救救妾身的茵儿吧!”
韩嫣动作一僵,下了垫脚凳。
是江平伯府的琼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