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开悄悄观察宋月明，她那天问过一次就没再问什么，他心里奇怪。
宋月明不是傻子，很快就感觉到他在打量自己，被发现之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她直接问了出来：“你看我干什么？”
“没，我想问你咱们过年要不要出去转转？”
“可以啊，真真复习的挺紧张，过年让她放松一段时间，你有选择啊？”
“要不去南边？出国的话时间太长，也玩不痛快，还是呆在国内不会觉得不习惯。”
宋月明没啥意见，他操心起来认真的很，很愉快的放手让他去准备：“咱们最好租个别墅，怎么样？”
“行，要不然还是买个吧？”
“嗯……也可以。”反正他们在挺多地方都有房产，在海南买一套当投资度假都很合适。
他们既然说要买，很快有装修好的别墅传递过来资料供他们选择，宋月明挑了一个她最喜欢的装修风格，产权过户之后他们可以拎包入住。
“带爸妈过去吗？”
说的是黄栀子和宋卫国。
卫云开对二老很尊重，有关两家的事情都处理的面面俱到，宋家近亲都不是得寸进尺的人，他乐意照顾。
宋月明将电话打过去了，谁知道黄栀子喜滋滋的说：“他俩要带我跟你爸去京市，我跟你爸这辈子哪儿都不想去就想去京市看看。”
宋月明好无奈：“我说让你去京市的时候你不愿意去，咋大哥和三哥让你去就去了？你们找好住的地方没有？”
“住宾馆！我还没住过宾馆呢！”
女婿孝顺，黄栀子也很少倚老卖老的拿腔作势，免得连累闺女，她是老观念，还是花儿子的钱心里头踏实。
“那行吧，你图个新鲜吧，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就跟我说，我那儿有空房子。”
“知道啦知道啦！”
黄栀子话音里都带着雀跃，宋月明也忍不住笑起来，只要他们高兴舒服就行。
一家五口飞了南边度假，又去了四季如春的春城，除夕当天在酒店点一桌大餐，而后费心巴力的找盘饺子。
初一早上起来，宋月明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你最近有梦到你自己吗？”
“有，我刚从梦里醒来。”
仍旧是断断续续的片段，梦里的卫云开大部分时间都是孤身一人，会在一个固定的时间站在自家落地窗前看宋月明下班从门前路过，只有极少数运气好的时候才会看见车窗没关，她的侧脸。
宋月明伸个懒腰，喃喃道：“你在梦里暗恋我？”
卫云开带着睡意嗯了一声：“可能是，不然做不出这样暗中观察你的事。”
如果不是梦里的月明太年轻，卫云开都要怀疑她会移情别恋，与他分开，可梦里的他们一个重病缠身，一个年轻靓丽，而现在的他们只相差四岁，没有那么大的差别。
“云开，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吗？”
在新年第一天，宋月明开启了玄学话题。
“不太相信。”
卫云开第一次说的这么犹豫不定。
“为什么？”
“如果了喝了孟婆汤转世轮回，下一个我的经历和现在不相同，没有统一的意识，是不是我都无关紧要了。”
其实宋月明自己也是一样的想法，生命玄奥，前世今生之说飘渺无常，不如把握当下的日子好好生活，如果消去记忆和经历，重新来过一生，她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她。
可很快，卫云开又说；“梦里的那个人，我跟他似乎是一个人，但是幸好，梦里的事情不是真的。”
“所以呢……”
卫云开下了个总结：“就算那是上辈子的事，也都过去了，你现在是我媳妇，咱们还有三个孩子，思考这个梦没用，时间还早，我们去泡个澡清醒一下。”
宋月明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他横空抱起，只能搂着他脖颈，由他一点点唤醒体内的激情，做个水花四溅的晨间运动。
反正大年初一起晚不是第一次，反正三个孩子都会做点早饭，饿不着他们。
度假嘛，就是休闲自由。
卫真上高三，初七就得开学，大家配合她的时间，玩的差不多返程回家。
宋月明心里觉得奇怪，她以为卫云开要求来这儿度假会做别的事，没想到从头到都无事发生，她有点期待落空。
不过开年她许多事要忙，很快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再者卫真进入百天倒计时，忙完工作开始关注闺女能考上什么院校。
“真真，你想在哪儿上学？想学什么专业？”
“……我还没想好。”
卫真有点小小的苦恼，她成绩可以保持在班级前五，比不上哥哥们总是俩人争第一，她现在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学习上，根本没时间考虑上什么学校，选什么专业。
宋月明揉揉她脑袋：“真真，不要有压力，我和你爸爸都支持你的选择。”
卫真眼睛一转：“其实我有点压力。”
“那周末咱们休息两天，正好是春天了，咱们出去逛逛？”
“不用，我抽时间跟哥哥们聊聊天，问问他们当初是怎么做的，也许我就知道了。”
宋月明狐疑看她一眼，难道闺女的依赖哥哥综合征是间歇性发作的？
“那当然没问题，电话还不是随便打。”
卫真兴奋地答应一声：“谢谢妈妈！如果你能让我玩会儿电脑就更好了！”
“周末一天两小时，宝贝儿，妈妈已经很大方了。”
卫真嘟嘟嘴巴，看来电脑福利是争取不到了，愉快的选择打电话。
不过对此卫越有那么点意见：“真真，咱们可以在网上聊天，你为什么非要打电话呢？占用公用电话资源多不好！”
“我在家上网时间有限，还要给费翼哥哥和育翔哥写电子邮件，我时间都不够用嘛。”卫真特地撒娇。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想把有限的上有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我不值得，是吧？”
卫真不好意思的笑笑；“哥，你不要说的这么直白嘛。”
卫越满满的心酸啊，这就是他的宝贝妹妹，为了跟别的哥哥、同学聊天就来委屈他这个亲哥！
“你给卫铭怎么联系的？”
“嘿嘿嘿，跟你一样呀。”卫真才不敢次次都让卫铭在楼下电话亭站着，网上聊天和打电话轮替着来嘛。
卫越捂着心口：“算了，我不跟你计较，谁让我这个哥哥好说话呢，你别啰嗦了，现在说重点，咱妈这几天怎么样？没发现吧？”
“应该没有，妈妈那边一切如常。”
“那就好，你可得小心点，咱们通电话的时候不要让咱妈知道说了什么。”
卫真昂着脖子：“哎呀，我又不是傻。”
卫越哼哼道：“我看你是不怎么聪明，记得考个跟我们差不多的学校，要不然我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说我有个笨妹妹。”
“小哥，我要告诉妈妈你给我施加压力，还有你再哼哼就成猪了！”
卫真说完迅速挂断电话，想着卫越在那边气急败坏的样子就忍不住偷乐。
宋月明从书房出来就看的卫真笑得奇怪，不由问：“你们兄妹仨说什么呢？是讨论学习吗？我怎么看你鬼鬼祟祟的很奇怪？”
“没什么，妈，就是小哥故意嘲笑我学习不好。”
“啊？你别放在心上，卫越逗你玩的吧？等他回来我帮你收拾她，真真，你不要有压力，只要你尽力而为，我们一定不会怪你的。”
卫真笑眯眯的扑到她怀里，幸福的说：“妈妈，我知道小哥在开玩笑，妈妈我好爱你啊。”
宋月明对她突如其来的拥抱有点懵，下意识问：“真真，你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所以提前来贿赂我？”
“妈妈，我是你的亲闺女，你怎么能怀疑我的人品呢？”卫真仰起小脸，满是忿忿不平。
谁知道这时候卫云开回来了，瞧见母女俩的拥抱，忍不住问：“真真，你是不是犯错了？刚卫越给我打电话说，让我转告你一声，他要回来收拾你，你惹他了？”
当场败露，卫真瘪着嘴：“爸，你怎么拆我台啊。”早知道不答应帮你了。
卫云开看出闺女的不满暗示，连忙笑着补充；“不过你不用怕，要是卫越敢收拾你，你就来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谢谢爸爸！”
宋月明看的一头雾水：“你们打什么哑谜呢？”
父女俩异口同声：“没什么！”
宋月明问不出来也不恼，而是关心另一件事：“右右说他要回来吗？现在还没到真真高考的时候，他回来干嘛？”
“想家了呗，再说马上就是我爸爸生日了！”
卫真无比自然的说了出来，对上卫云开无奈的目光，心虚的低头。
“这样啊，那回来也挺好，左左回来吗？”
都问到这儿了，卫真自然不能再隐瞒下去：“大哥哥也回来的，妈妈，你别挡着爸爸的面儿问出来啊，我们还留着当惊喜呢，你看，现在惊喜没了吧？”
宋月明摸摸鼻子，怎么还变成她的不是了呢？不过，她淡定的反击：“真真，是你先说漏嘴的，跟我没有关系。”
卫真跃跃欲试的问：“那你给爸爸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啊？”
“小孩子知道这么多干什么？”
“妈咪，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卫云开无奈扶额：请你们尊重一下我这个还没过生日的人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