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歌手开演唱会的时候都会邀请嘉宾,基本都是歌手亲近的朋友,或者从业路上有过帮助的老师前辈。这些嘉宾多会助唱,或者在主唱歌手换演出服的空档出来表演,唱首歌或者在舞台上和粉丝互动,不让现场气氛冷下来。
但至今从未出现过一个嘉宾在东道主的开场VCR里面刷脸,即使只是几秒钟,也体现了阮戚对她的重视。
她的出现更是直接调动起了现场观众的情绪,本就惊声尖叫的粉丝更是喊得石破惊天。
灯光遽亮,一袭白裙的阮戚出现在舞台上,作为吃CD长大的女人,她的表演稳得无可挑剔,观众手上的荧光棒都快甩飞了。
几首歌后,阮戚调整耳麦,带着喘的声音传遍全场:“下一首歌你们想听什么?”
粉丝狂喊,其中有位粉丝的喊声直接破开空气,喊得撕心裂肺的:“姜星桥!!!!!”
在别人的演唱会喊另一个人的名字实在有些砸场子的嫌疑,但这位兄弟“姜星桥”三个字都快喊劈叉了,直接把全场逗笑。
阮戚也笑:“唉,姜星桥。”她扬声,“桥桥,叫你呢。”
一道聚光灯突然打进观众席,姜星桥举着一根蓝色荧光棒站起来,笑了笑:“叫我干嘛?”
大屏幕上,姜星桥身边的粉丝一脸呆滞。
数秒的安静后,全场轰然。
没人会想到姜星桥以这种方式登场,而且她身旁的粉丝连她是什么时候出现或者是不是一直都藏在人群里都不知道。
姜星桥今晚的装扮妖冶至极,眉尾斜飞,眼尾上挑,高束的马尾里藏着漫天奥妙,随着她的动作蓝光点点,倒是和满场的蓝色荧光棒呼应起来。
她也同阮戚一样,穿着VCR里面的黑裙。
音乐响起,阮戚缓步走下舞台,和争先恐后伸手的粉丝一一击掌。
姜星桥也在保镖的保护下走出观众席,边唱边和大家互动。
粉丝们激动地原地跳脚,等冷静下来才发现这首歌的旋律听起来有点陌生,不在阮戚发行的任何专辑里面听过。
但当歌曲渐入高潮,他们就觉得旋律有些耳熟。
歌唱完,两人也回到了舞台上。
阮戚说:“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听出来我们在唱什么?”
有耳尖的粉丝大喊:“桥桥送你的生日礼物!!!”
阮戚笑:“前段时间桥桥填完词,写得太好了,迫不及待想给你们显摆下。”
回应她的是粉丝一声更比一声高的叫声,阮戚又说:“我要去换身衣服,下面的舞台我就暂时交给桥桥了。”
阮戚下台,舞台灯光风格猛地一变。
此时,姜星桥就是台上的女皇。
姜星桥朝观众席甩出个飞吻,跟着伴舞一起哒哒哒来了一段POPPING,舞美配合着音响效果再加上姜星桥和伴舞们整齐划一的刀群舞,和阮戚迥然不同的舞台风格炸得人头皮发麻。
旋律越强,鼓点越多,姜星桥的舞蹈就越炸。
音乐一停,姜星桥就像是停掉发条的洋娃娃,低垂着头,两只手也停在空中。
几秒后,八音盒的音乐响起,洋娃娃随着音乐一点一点打直身体,成为舞台上唯一一个站立的人,然后她打了个响指。
伴舞瞬间活过来,一把拉住姜星桥的裙子,猛地一扯。
不规则的黑色纱裙下,赫然是一条牛仔短裤,笔直修长的腿收近高帮马丁靴里。
台下粉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姜星桥一刻不停,又随着音乐开始唱跳,她台风也稳,舞蹈动作爆发力十足,又唱又跳仍然吐字清晰。
就算这首歌在场的观众和粉丝从来没听过,也不妨碍他们在听了两边副歌后跟着瞎瘠薄哼唱。
阮戚作为弹唱歌手,唱功自是无可挑剔,演唱会也燃,但姜星桥这种又唱又跳的演唱会表演形式对她的粉丝来说是另外一种体验,很炸,炸得人理智全无——管他娘的台上的人是谁,老娘先叫为敬。
一首歌结束,粉丝以为这就完了。
没想到姜星桥又拿出一个帽子,她将帽子对准观众席:“给你们变个魔术。”
她将手伸进帽子里,再摊开,轻轻一吹,吹出一把五颜六色的彩纸片。
“诶?怎么不是雪?”姜星桥说,“这个不算,再来再来。”
第二次,她吹出了白色的纸片。
“我要雪。”姜星桥说。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舞台上开始下雪,粉丝抬头,阮戚坐在一朵白云上,从天而降。
粉丝们喊到破音,再回头一看,舞台上哪里还有姜星桥的影子,只留了一顶帽子躺在地上。
而姜星桥的下一次出场,又是阮戚从帽子里变出来的。
以前阮戚的演唱会最多两个半小时,但这次因为有姜星桥这个嘉宾的原因,整整持续了三个小时,每一个看了演唱会的人都只能说两个字——超值!!!!
阮戚的水平自然不用说,几乎所有人都是奔着她来的,但是姜星桥的表演也生生震撼到了大家。
更有趣的是双方过场时都有一段精心设计的小剧情,不是干巴巴的我下场你上场,衔接巧妙又有趣。
不然观众在退场后仍在回味,即使已经在失声的边缘试探,也挡不住她们想要尖叫、讨论和找人分享的热情。
因为演唱会散场的关系一时间从停车场驶出很多私家车,堵在体育馆外通往主干道的小路上,路边成群结队的粉丝还在激动谈论演唱会内容,在车辆与车辆的缝隙里穿梭。
两位粉丝从一辆车边路过,激动的声音直接透过开着一条缝透气的窗户落进车里人的耳里:“啊啊啊啊啊我粉了我粉了,从今天起我也是桥粉了!!”
“她跳的那个舞真的绝了,她这个没有十几年的舞龄不行的吧?”
两人走路也没看路,一起捧着一个手机看刚才演唱会上录的视频:“这个视频我可以刷一百遍。”
“小姐姐发不发专辑啊,什么时候开演唱会啊,我现在就要存钱抢票!”
“我也是我也是,我一定要去看她的演唱会,今晚根本没看够!”
两人越走越远,不知道她们讨论的正主就坐在她们经过的一辆车里。
仗着窗户上贴的是单向膜,姜星桥肆无忌惮地偷听。
“唉。”姜星桥幽幽叹了口气。
车子到目前也就以匀速十迈的速度一点一点向前蠕动,谢维安看了她一眼,小姑娘前一刻还笑得像一只叨着小鱼干的猫,转脸就愁容满面。
这声气叹得极重,似乎就等着他追问。
谢维安笑了下,没吭声。
姜星桥又重重唉了下。
谢维安直视前方,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方向盘。
姜星桥没忍住:“谢老师,我叹气你都不观心下我吗?”她转头见谢维安勾着唇角才发现自己上了当,这人就在这里等着她呢。
姜星桥气成河豚。
谢维安眼里盛满了笑意,戳了戳小姑娘鼓囊囊的脸颊肉:“别生气嘛,给我说说你在叹什么气?”
“哼。”姜星桥把脸转向右边。
“那我来猜猜?”谢维安说,“你是不是在因为自己无处安放的该死的魅力而叹气呢?”
姜星桥没理他。
此时前面的车流松动了些,谢维安微微踩着油门,说:“这明明是阮戚的演唱会,你居然把阮戚的粉丝拐跑了,太过分了,阮戚一定很后悔请你来当嘉宾。”
姜星桥耳朵动了动,车窗上倒映的脸显示她在努力压制着想要上翘的唇角。
谢维安权当没看见,目不斜视地将车子驶出主干道,嘴里夸着:“你在台上可能没听见,你表演的时候那些粉丝的尖叫都快把体育馆掀翻了。”
嗯?
姜星桥:“你怎么知道?”
谢维安掏出一张演唱会门票的存根。
姜星桥:“你都不怕被人发现吗?不是,你居然来看阮戚的演唱会!”
“我为什么看阮戚的演唱会你不知道吗?”谢维安用门票敲了下姜星桥的额头,他又说,“你藏在观众席半个小时他们都没发现,我就不能藏上三个小时了?”
姜星桥接过门票,翻来翻去地看了看,又问:“你一个人来的?”
趁着红绿灯空档,谢维安一掌放在姜星桥头顶摇了摇:“我跟之前的小朋友有同一个愿望,你早点开演唱会,让我的灯牌有地方施展行不行,小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