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姜星桥也是谢影帝粉丝不是,爱豆是自己粉丝,姜星桥有点飘:“也是,谁能不喜欢我呢?”
小姑娘典型的美而自知,自恋得有些可爱。
谢维安笑笑,在网上订了猫砂和猫粮送过来。
姜星桥趴在地上逗沙发缝里面的小猫咪:“谢老师,你要留下它吗?”
“你觉得它像不像XXXS号的八角?”谢维安在中岛台那边拆猫粮,拿了个小碗倒了点热水把幼猫粮泡软,又拿出一个碗兑羊奶粉。
“对呀,它和八角长得一模一样。”
“那你觉得叫个什么名字比较好?”
他把猫粮和羊奶都放在小猫能看到的地方,让姜星桥别趴在地上。
姜星桥挪了个位置,但她还是坐在地上,客厅里扑了地毯下面还有地暖倒是一点也不凉,她趴在沙发上,脸放在胳膊上看着小猫试探地往外伸了伸爪子。
她说:“它长得还像小时候动画片里的黑猫警长。”
“是挺像的。”
她回头对谢维安道:“要不就叫它警长吧!”
谢维安看着她,笑着说:“好啊。”
姜星桥更开心了,马上就警长警长地逗着小猫,她问:“谢老师,我们家马上也要养狗了,我应该怎么教啊?”
“你想教它什么?”
“名字吧?虽然我哥说到时候会找训狗师,但是我觉得自己教的话应该和狗子感情比较好吧?”
谢维安忽然说:“桥桥。”
姜星桥转头:“嗯?”
谢维安不知道在她头上放了什么东西,姜星桥伸手拿下来,是颗糖,谢维安说:“就这样教。”
姜星桥捏着糖笑:“谢老师,你把居然把你的爱豆当小狗?”
谢维安看着她,缓声道:“我爱豆可比小狗可爱多了。”
看着他唇角微挑的脸,姜星桥愣了愣,过了片刻,她诚恳点头:“对,是我。”
谢维安忍不住笑开。
姜星桥一直在谢维安家呆到杜同书打电话问她,她才依依不舍的和小猫告别。
谢维安给八角套上牵引绳一起送她回家,顺便遛一遛狗。
姜·粽子·星桥问道:“警长一个人在家没关系吗?”
同样穿着羽绒服的谢影帝:“没关系,它需要适应一下新环境。”
一人一狗一直把姜星桥送到家门口才走。
姜星桥看到家里只有杜同书一个人,问他:“爸爸呢?”
“在你不在家的这几个小时候约了朋友去滑雪,已经走了。”杜同书又问,“去哪儿了这么久才回来?”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管这么紧干什么呀。”姜星桥抱怨着坐到杜同书身边,她给杜同书翻照片,“我捡了只小猫,你看是不是和八角长得一模一样?特别可爱,谢老师带回去养了。”
杜同书也没问姜星桥为什么会去谢维安家里,看了几眼小猫的照片他就重新把目光挪到手里的平板上,他对这些小动物没什么兴趣,而且在他眼里这些东西都没自己妹妹可爱。
“谢老师也这样说。”姜星桥一听夸奖就得意,小尾巴都快翘上天,“你妹妹我最可爱了。”
杜同书一顿,瞥了眼旁边喜滋滋翻照片的姜星桥,也没说什么。
另一边谢维安在小区里遛狗,今天太冷小区里也没人,他就解开了牵引绳让八角自己玩,他在后面跟着确保狗子一直在自己视线里一喊就能回来。
他接到薛林打来的电话,薛林电影杀青了,说要来找谢维安吃火锅。
他负责买菜,谢维安负责煮:“你是不是和姜星桥一个小区来着,你问问她喜欢吃什么菜让她一起来啊。你们俩杀青后我们好几个月都没见了,小姑娘现在可红,我得赶紧要个签名约约她档期什么的。”
两人把火锅约在薛林回来的第二天,谢维安准备直接上门去邀请姜星桥。
八角一直在前面跑,看不到谢维安人后就停下来等他,等他走进一些又蹿出去。
在草坪上又跑又跳,在灌木丛里钻来钻去,一身的毛都湿哒哒的。
它跑到谢维安面前一阵狂甩,甩了它爹一身雪水。
谢维安呵斥它:“八角!”
说完见它嘴里衔着一个东西,他蹲下伸手去拿:“想玩球我们回院子里玩,别捡这些乱七八糟……”
话音嘎然而止,谢维安从八角嘴里掏出的是姜星桥丢掉的药瓶。
明星因为受到的关注多也会有很多非议,需要有强大的心理承受力,几乎所有艺人都会做心理辅导,不一定是真的有心理疾病,但是心理辅导会让他们更好的调节自己的情绪。
谢维安没去邀请姜星桥吃火锅,一是离薛林回首都还有些时间,而是手上这瓶药对他冲击太大,就连八角后来也感受到他的心不在焉,没有跑出去疯玩儿,老老实实跟在他身边。
回到家,谢维安取下牵引绳,八角跑去墙角喝水把刚钻出来踩地皮的警长吓得又钻回了沙发下面。
谢维安去了二楼,当初装修的时候没有想过他还会有学架子鼓的一天,新买回来的架子鼓一直放在健身房里,但因为姜星桥一直让他练习打哑鼓所以还没敲过。
他敲了敲节奏擦,发出的声音可以说格外刺耳。
放下鼓棒他去了隔壁影音室,影音室很大,更像是一个私人电影院,靠墙的影碟架上放满了国内外近百年的影碟。
他没有去拿任何一张影碟,拉上窗帘关上灯,连上手机,黑沉沉的影音室里亮起幽幽的光。
吉他声悠悠扬扬伴随着潺潺女声在室内流淌。
他在放当初让小练习生传给他的视频,这个视频谢维安看了很多遍,但今天的心情却和以往不同。
小姑娘唱歌跳舞打架子鼓时都是神采飞扬的,他不太能把姜星桥和重度抑郁联系在一起,小姑娘的阳光积极都是假的吗?
后来他不知道怎么睡着了,开始做梦,一会儿梦见姜星桥失魂落魄地砸吉他,一会儿又梦见姜星桥光芒四射地在舞台上表演,还梦见她吞食了大量的安眠药自杀,一转眼她又在高速路上出了车祸,他惊醒的时候大屏幕上还在循环播放着姜星桥的视频。
他拨通杜同书的电话:“有时间吗,我们聊聊?”
杜同书:“没时间。”
谢维安:“关于桥桥的。”
“没有。”
“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谢维安拉开窗帘,雪地反射的白光照进来他下意识伸手挡了挡,窗外又开始下雪了。
他问杜同书:“之前桥桥自杀的事情你都调查清楚了吗?”
杜同书看了眼窝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姜星桥,放下平板进了书房:“你想说什么?”
徐翰进了监狱,娱乐周报整个公司都已经倒闭,还有徐翰的经纪人和林软不仅从娱乐圈消失,身上还背着巨额赔偿。
还有什么没有调查清楚?
谢维安单刀直入:“你知道桥桥有抑郁症吗?”
杜同书怔住。
他不知道。
当时被她自杀的事情吓昏了头,后来看妹妹生龙活虎也一直忘记了一件事,此时谢维安一提他才猛然发现一个巨大的漏洞——姜星桥是吃安眠药自杀的,但是这种处方药是不能随便买到的。
“你怎么会知道?”
“八角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药瓶,瓶身的标签上写着她的名字。”
标签上只有就诊者的名字,药名和服用方式,没有医院的相关信息。
谢维安听杜同书的反应就知道他也不知道这件事,姜星桥可能瞒着所有人,他又问:“她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吗?”
“没有。”姜星桥身上看不出一点抑郁症患者的影子,这也是为什么杜同书从来没有往那边怀疑过的原因。
她每天都很快乐,并且不是装出来的那种。
两人都仔细回忆了许久,如果非要找出点蛛丝马迹,可能是姜星桥从家里搬出去之后才发生的。
她当初因为执意要进娱乐圈的事情和杜同书大吵了一架,然后背住杜同书和一家叫不上名字的小公司签了合同,没多久她就宣称要开始独立从家里搬出去,但其实是偷偷进剧组拍戏。
这些杜同书都知道,他当时也在和妹妹置气,想看看她在没有家里帮助下又能走多远。
兄妹俩都把这事瞒着杜怀青。
杜同书没坚持多久,他根本不能见妹妹受苦,没两个月就妥协了,同意姜星桥进娱乐圈,让她和小公司解约进盛星,他捧她。
姜星桥倔,非想着要靠自己在娱乐圈里闯出名堂,头铁得很,根本不接受杜同书的示好,从底层一点一点往上爬。
虽然她有时会回家,但是坚决拒绝了搬回来住。
她要独立,她不能永远都被父兄庇护。
但好几年过去,她的事业也没什么起色。
有时候回家会发现她又瘦了,让她多吃点她就说上镜有要求,胖了不好看。
后来她谈恋爱了,每次回来的时候提到男朋友就满面红光,杜同书虽然不太高兴不过看妹妹很幸福也没说什么,只是每次在姜星桥提出带男朋友来见他的时候他都找了借口拒绝,他怕他控制不住甩把菜刀到对方面前。
再后来姜星桥回家的次数更少了,打电话就说在忙,她说有新戏要拍忙着看剧本等拍完戏再回家,但也一直没见她说的新戏上映。
再再后来,有天他开完会路过茶水间的时候听到两个员工在里面讨论,说有个女明星出轨曝光后受不住网络暴力,吞安眠药自杀后被送进医院洗胃。
那个女明星就是姜星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