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年三十,白天在外头玩了一天,下午就三四点便回到了江家,准备陪江万棠一起过年守岁。
江锦庭、江锦康两家子人都全在。表面上都还算和谐,但是若是仔细看就发现,江锦庭和江锦康几乎很少会聊天。吴秦菌和赵清歌倒是会说几句话,可明里暗里亦都有相互较劲的意思。
江洋还是个小孩子,一个人玩不上劲,忽然看中了江涵包上的毛绒小狗,好奇地摸来摸去。江涵明里不说什么,却是不动声色地把那小玩偶地抽走了。
偏偏江洋也是个任性的孩子,越是要不到的东西,他越是想要,最后干脆直接开口:“大姐,就把你的小狗给我呗。我真的很喜欢。”
江涵道:“你喜欢,可是我也很喜欢呀。有句话叫作君子不夺人所爱。”
江洋却是理直气壮地道:“可我还不是君子,我是孩子。”
如果是往年和睦的时候,一个小玩意而已,江涵说给也就给了,可现在她就是不想再惯着他,板起了脸道:“说了不给就是不给!去去,一边玩去!”
赵清歌离得不远,正好也听到这边的动静,喊过了江洋佯装教育孩子道:“人家都说不给你了,你为什么非要要?你爸妈又不是没钱,还买不起那个小玩意?就是金子、宝石做成的,又能值几个钱,需要看得这么金贵吗?别让人在背后数落你没家教!”
江涵听她指桑骂槐,便也回了嘴:“是呀,江洋你又不是私生子,有娘生没娘教,可千万不能学得没家教。在我这里耍耍脾气也就算了,在外面要这样会被人教训的。”
赵清歌就是外室的私生女,很小母亲就去世了,可不正是有娘生没娘教?她平生也最恨别人拿她的出生说话,因此一听这话便勃然大怒,与江涵口角了起来。那吴春菌起初还想劝劝,一来二去,便也帮起了自己的女儿和赵清歌对骂了起来。
说起来,这些豪门的贵妇千金们平常个个高傲得跟什么似的,一但吵起架来,却也和农村里的泼妇没太大区别。
很快吵吵声便又惊动了江潮,于是母女三人,对阵赵清歌。赵清歌虽有儿子在侧,但是这时候江洋早就被吓傻了。她明显败下阵来,又气又恼之下,正好就看到温暖正好走过来,大概也是吵架吵急眼了,道:“老二家一家子都在欺负我们,你赶紧过来帮我们说句话!”
温暖:“……”
吴奏菌笑了起来:“你以为你是谁呢?一个后妈,害死了江源亲妈的后妈,倒好意思让温暖帮你说话?哈!”
赵清歌气得脸色发青:“你说什么?谁害死谁?都多少年的事,你也能拿出来说?真论起来,当年要不是你瞎嚼舌根,江源的妈能知道?能闹起来?她自杀,你也难逃其责!”
吴春菌也急了眼:“你胡说八道!明明就是你这个小三害死元配,好意思拉扯别人?我呸!”
温暖无意中听到这些话,心中暗暗有些吃惊:原来江源母亲的去世还掺杂了这么多的原因。难怪总觉得江源近来也不太搭理吴春茵了,想来也是知道了什么吧。
吵吵闹闹的,把江锦庭和江锦康也给惊动了,双双出来喊走了自家的人。一场闹剧自此才算结束。
可这么一闹,两家人脸上都不好看。原本勉强维系的表面和谐,也终于再难维持。
到了吃年夜饭的时候,江万棠坐着轮椅上也出席了,大家便都只和江万棠亲热寒暄。哪怕江万棠实际吃不了多少东西,也不太说话,可是大家还是一杯接一杯地向他敬酒,说着祝福的好话儿。
等到江万棠一走,赵清歌的脸色立马垮了下来。吴春菌也说了句,“我吃饱了”然后带着江潮、江涵两个女儿先行离去。江锦康无奈,自去和江万棠房里说了几句话后,也追着妻女而去。
一家人走了,余下的一家人又是形如陌路,呆着也无趣便也走了。原本团聚的年夜饭,至此算是不欢而散。
江源早就见怪不怪,只是觉得让温暖看了笑话,又没吃好年夜饭,心里有些点意不去。
温暖倒是无所谓,和江源一起搬了许多零食,在江万棠房里陪老爷子一起看电视联欢晚会。
到了八点半的时候老爷子打了个吹欠,精神怏怏的。江源知道他是累了,便关掉了电视,给老爷子喝了混有无极酒的水后才扶他睡下。
出来的时候,江源还感叹道:“爷爷以前精神可好了,有时候能到十一、二点才睡觉,白天五点半准时起床。中午再补一个小时的午睡。可自从他病了之后,表面上看气色还不错,但实际上精神很差。白天清醒不了太久就又犯困了,睡又睡不沉,就半夜都要醒五六次。”
温暖道:“医生怎么说?”
江源道:“医生说,中风的人脑部本来就有损伤,会对睡眠产生一定的影响。再加上因为卧床,对心理也会有一定的影响。爷爷现在的情况算是正常的。”
医生说是正常情况?
如果说,没有服用无极酒的话,这样的情况自然是正常。可是在连续几个月饮用无极酒,对身体的改善依然见效不多,那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要知道,无极酒那可是上古灵泉所酿,还添加了很多珍贵的药材。哪怕无法扭转中风带来的脑损伤,但是对精神、睡眠这种基础的改善肯定会很明显。
可是,江万棠目前的情况也仅仅只是符合医生的正常预期而已。
“江源,无极酒你每天都给江爷爷喝的吗?”
江源点头:“对。每天一小口的量,混在水里喂他喝。爷爷对其他的汤药都很排斥,对无极的气味好像还挺喜欢的。喝完之后,当时的那一觉就能睡得踏实很多。所以我每天都选择在他晚上临睡前喂他喝。喝完之后,爷爷前半夜能睡得很好,基本一觉能到2点左右。再后面就是时睡时醒,很不踏实。如果不是你交代过,一天只能喝一次,我都想多给他喝一些了。”
温暖点了点头,沉吟不语。
江源问:“怎么了?”
温暖问:“平常照顾爷爷都是什么人?你请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