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赵清歌很生气,又有些纳闷:明明自己一开始就表现得非常有亲和力,而且还主动与之交好。哪怕江源在她面前说了自己的坏话,可你既然妄想嫁进江家,多个人帮你,为什么不领情?就算你后来想直接套现,不是更应该对我态度好点吗?
温暖说了句:“我还有事要忙,慢走不送。”便不再搭理她,把支票往兜里一揣,就开始清理被辣椒酱弄脏的桌椅。
赵清歌送钱送了个无趣,再多逗留没什么意思,只得悻悻而归。大概是刚才的事让她太不爽了,一时忘了裙子后面沾染的脏东西,于是在司机、周围路人怪异的目光中,顶着一屁股红红的“血污”穿过步行道,钻进了车里。
坐进到座位时,因为坐势的问题,让她的皮肤与裙上的辣椒酱接触,皮肤上传来火辣辣灼烧感,一时间让她坐立难安。又联想到刚才出门的时候居然忘了拿包遮挡,难怪刚才路人会用那样奇怪的目光看她。
赵清歌又羞又恼,皮肤上灼热感如火山爆发一样汹涌而来,赵清歌满脸通红,痛不欲生,整个横着趴在坐椅忍不住哀嚎出声,“快,快送我去医院。”
话才出口,那股灼烧之感便如退潮一般很快就消减又消失,一切来得快去得也快。
司机已经调转了方向,还安慰道:“夫人您坚持下,医院马上就到!”
赵清歌坐直了身体,脸上神色青红不定:“去什么医院,回家!”
她再迟钝,也猜得到那火辣辣的感觉就是辣椒酱的在捣鬼。顶着这身狼狈的衣服,她才不想再去医院招摇一圈。
都是那个破地方害的!还有那个臭丫头,居然都不提醒她一下,亏她还想拉她进江家。哼,不识好歹,还妄想拿五个亿!等江源知道你是为了钱才和他在一起的,看他还会不会理你。
此时,江源已经看到了那张五百万的支票——温暖在赵清歌走后就拍了照片,然后微信发他。
江源心念一转就猜到了大概,回了消息:[谁给你的?江锦庭还是赵清歌?]
温暖:[你怎么知道是他们给的?]
江源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这有什么难猜的,除了他们,谁大清早给你送钱。你居然没把支票直接拍他们脸上?]
[拍回去干嘛,有钱不拿傻不傻?]
[他们肯定是让你收了钱就和我分手。你直接把钱收了,不怕受制于人?]
[不会呀。因为我告诉他们,分手费得要五个亿才行,余下的钱什么时候给再来谈。]
[五个亿?你倒是真敢开口。]抱着手机的江源忍不住笑出了声。五千万,或许江锦庭还真考虑给。但是五个亿,即使他拿得出来,也绝不会轻易给。尾款不给,就不算答应了他们的条件。这丫头,还真是会算计呀。
[支票我先帮你保留着,等你来上班后我再给你。反正是你爸的钱,不要白不要。你才给我的店里投了五百万,估计手里该紧了吧?]
江源昨夜和温暖说了自己家世情况,但是却没有说他后来自己投资生意做得很成功。即使不靠江家,光影视公司的分红,以及一些其他地方的投资都足够他三代无忧了。
然而,在温暖看来,江源一个富家公子,却是连杂工的活都能干得有声有色,可见从小没少吃苦。就算江家有钱,但有那个后妈在,估计江源经济上也绝不会太宽裕,至少不会像李浩天那样挥金如土。
[先放你那里吧,我暂用不上。]那一点钱江源自然不会看在眼里。
不过温暖最后还是把支票还给他了,从一开始她想的就是从江锦庭手里多扒点钱,然后给江源,总比便宜那个后妈强。
赵清歌回到江家后,将温暖那边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当然不忘加油添醋。
江锦庭原本就对温暖这样出身的女孩子印象不好,觉得她攀上江源纯粹就是为了钱。可想不到,她竟然如此贪心,一口就是五个亿!江家是豪门没错,可豪门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真是笑话!
江锦庭对赵清歌道:“这事你记得转告给我爸听,话怎么说,你应该知道吧?”
赵清歌道:“放心,我知道。”
江锦庭:“我下午要赶回燕京,你收拾一下,我们一回去。”
赵清歌秀眉一蹙:“这么仓促?”
“临时有个重要的会议,我必须出席。怎么,你不想走?”
“要不你先回去,我带小洋在这里陪老爷子住几天再走。”
“你要留下?”
“老人家最喜欢孙辈了,小洋自小养在我们身边,很少有机会和爷爷亲近。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孩子多陪陪老爷子,老爷子肯定高兴。”
江万棠虽然退休了,但是手中掌握着江氏集团百分之六十的股分,是江家真正的意义上的掌门人。
如今,江万棠年纪渐大,身子骨也一年不如一年了。手里的股份,以及其他的财业早晚要分出来。作为极有野心的女人,赵清歌当然明白这个时候讨老爷子欢心有多重要。
江源这两个月一直住在崇闲,不也是抱着这个目的吗?所以,赵清歌得让自己的儿子也多在江万棠面前出现,多讨老爷子欢心,让老爷子知道,他不光只有江源这一个孙子。
当然,想江洋与江源一争高下的事,赵清歌自然不会直接说出来。毕竟两个都是江锦庭的儿子,以她对丈夫的了解,他是不喜欢两个儿子相争的。
两个儿子不好明着争,那么兄弟之争就不一样了。
“昨天听说你弟和你弟媳也准备在崇闲呆一段时间。他们虽然没有儿子,但是现在女儿继承家业的也不少。爸年纪大了,万一被他们哄得开心了,将来股份多分出一份,小源和小洋可就少一份了。这些年来,你为了江氏忙前忙后,呕心沥血,总不能最后让老二一家捡了个便宜吧?”
江锦庭听到这些,脸色沉冷了下来。从他年轻的时候,父亲就对他格外严厉。后来,因为江源以及他妈妈的原故,老爷子生他的气,一气就是好多年。
虽然说,并没有直接夺他的权,但是手中的股份却迟迟没有交出。保不齐是不是就准备留给老二一家,那他这些年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就真成了为他人做嫁衣。
“那辛苦你了。”
“嗨,说的什么话。夫妻俩同气连枝,我肯定帮你。”
江万棠有午睡的习惯,一般睡到下午三点左右起来喝下午茶,吃些点心。
今天陪他喝下午茶的人不少,不光有江锦康夫妇,赵清歌带着儿子江洋也在。
江万棠素来不喜赵清歌,但是孙子还算不错。亲手拿了块点心递过去:“小洋尝尝这个,可甜了。爷爷想吃,可是他们都管着不让我吃。”
江洋也是个机灵的,眼珠子一转便,凑到他爷耳边悄悄道:“爷爷,我藏一个,等下偷偷给你吃,不叫他们知道。”
江万棠抚着孙子的小脑袋呵呵大笑:“好好好!还是我们小洋对爷爷好!”
赵清歌看儿子轻轻松松就把老爷子哄得开怀大笑,不禁有些得意:同样都是孙子,她就不信争不过江源。
就在这时,赵清歌的眼角余光瞄到二楼,见江源从上面下来了,故意端起面前的蛋糕道:“自从那晚吃过爸的生日蛋糕,现在吃普通的蛋糕总觉得没味道。”
江万棠不开口,倒是吴春菌先说话了:“爸的蛋糕是小源的女朋友亲手做的,光是那份心意,就不是普通蛋糕能比得上的。”
江锦康思忖着道:“爸,你真的同意小源和那位温小姐交往?我大哥不是向来主张门当户对嘛,恐怕……”
他似是不经意地瞅了妻子一眼,吴春茵立马会意,“其实温小姐挺好的,谈吐大方,性格温婉,我也挺喜欢她的她,就是出身能稍稍好点就完美了。”
江万棠逗着小孙,浑不在意地道了句:“小源的事,他自己会处理,轮不到我们操心。”
简单一句话,但是态度很明确。
江锦康和吴春茵交换了个眼神,便都不再多说。
倒是赵清歌瞬间就反应过来,顺着老爷子的话道:“就是就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流行包办婚姻?二叔,你也别以为你哥真就那么古板。他早就想通了,只是担心江源年轻,被有心机的姑娘给骗了。这不,今天上午还让我去试探试探呢。”
吴春茵问:“你怎么试探的?”
“还能怎么试?就是拿500万,让她离开小源,试试她是不是会为了钱抛弃感情。”
赵清歌说到这里顿了顿,见江万棠的目光扫了过来,而江锦康也是一副欲知后事的表情。吴春茵还忍不住催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你赶紧说呀。”
赵清歌卖完了关子, 这才继续道:“没错,她收了。不光收了,还嫌太少,张口要五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