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翌圈着余微,闻着她因身子发热而渐渐浓郁的甜香,就似中了让人无法自拔的毒一般,让他越发沉迷其中。
他呼吸持续加重,身子也滚烫得似燃烧的火团一般,身上的每一处器官更是不停地在嚣叫沸腾。
终于,他再也忍耐不住,正欲埋下头去触碰一下那少女的柔软,深吸一口她的娇香,却触不及防的就被余微推了一把。
而余微心里着急,几乎是什么都顾不得了,压根儿就没想到控制力道。
于是这一推就听到“砰!”的一声。
魏翌直接被掀翻到了地上。
他落地的声音太过响亮,连房里的地板都受到了震颤,以至于床也晃了晃,随即伴来的还有男人的一声闷哼。
坏了,这男人不会被她摔死吧!
余微得到自由,还没来得及喘气,就感觉到这床的振晃,她心头就是一慌。
她可不想背个谋杀亲夫的罪名啊!
“你,你怎么样”
余微抖着声儿问了一句,却没得到魏翌的回应。
不会已经摔晕或者摔死过去了吧?
这么一想着,余微心里又是一急。
她赶紧看向床下,只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连人被摔到了哪个位置她都看不清。
“魏翌,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余微问着,人也下了床,鞋也顾不得穿,摸索着去拿火石点燃了蜡烛。
屋内有了亮光,余微赶紧朝床边一看,就见魏翌倒在离床足足有一丈远的地方。
此时他脸色青黑,眉眼冷沉,瞥了眼正看向他的余微,就用左手撑着身子费劲的坐了起来。
余微心头一跳,她赶紧跑了过去:“你怎么了,怎么是单手起身,是手摔伤了?”
余微说着,吞了吞口水:“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要打我,我才忍不住还了手……”
“我要打你?”
魏翌额角青筋狠跳了跳,他咬牙偏头盯着余微反问了一声。
“是,是啊,你都将我勒得喘不过气了,还拿棍子抵着我腹部,不是想准备打我是做什么?”
等等!
哪里来的棍子?
他要打她,需要整个人压着她,拿棍子抵住她?且那棍子还发着滚烫的热……
电光石火之间,余微突然想起,刚才的情形,怎么那么像曾经看过的一本话本子里的那一幕。
女主去撩男主,导致男主想对女主做夫妻间那种事,于是直接翻身到了女主身上,男主似铁柱的炙热抵着女主……
铁柱——棍子!
余微霎时石化!
一瞬间她脑子一阵天旋地转,似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她是谁?
她在哪儿?
她做了什么?
一切都是幻觉吧……
这时,门外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冷凝到诡异的气氛。
“世子。”是石松。
已是入夜,石松没事也不会敲门。
魏翌沉了沉气,冷声问了声:“什么事”
“有些要事。”石
松似是有些犹豫,并没有言明。
魏翌闻言看了眼自己身处的环境,又看了眼远处放置的轮椅,他额角再次跳了跳,眉心更是拧成了一座山一样。
沉默一瞬,他看向余微:“替我将轮椅拿过来。”
“什么?”
余微从石化中回过神,反应了两秒才回忆起魏翌说了什么,赶紧去为他取了轮椅过来。
余微的脑子此时还处于懵钝状态,她几乎想也没想,就将魏翌打横抱到了轮椅上。
魏翌经历方才,再体验了一把被余微抱起,脸色冷沉得已经快要凝冰。
随即他话也没说,用左手转着轮椅就去开了门出去了。
余微盯着他全程只用一只手转轮椅的身影,整个人再次僵在了原地。
他的手真的被她摔着了?
不会断了吧?
余微揉了把自己脑袋,满脸的欲哭无泪。
——
这边魏翌出了门,也没和石松走多远,就在门外不远处的廊下。
“可是出了什么事?”魏翌冷声问道。
石松敲门之前也听到了屋内的震动声,又见魏翌此时面色黑沉如水,还以为是自己打扰了世子和世子妃的好事。
是以他不敢耽搁,赶紧挑重的禀告:“是,方才有一拨人敲门要进店避雨,关飒开窗看了,发现是四皇子一行人。”
魏翌神色微凝,“可确定了?”
“是,已经确定了,虽说夜黑,他们也戴了斗篷,可四皇子身边的江尘习惯右侧佩剑,关飒还和他多次交过手,特地了解过此人的行为动作,不会看错。”
魏翌左手搭着扶手轻点了两下,沉吟一刻,他吩咐道:“让关飒先将店家放出来,去通知我们的人,今夜不要再出房门,待这群人明早离开后我们再行赶路。”
“可这样一来,四皇子他们不是就赶在了我们前面到扬州?”石松犹豫道。
“不会。”魏翌断然道。
“四皇子定是收到了扬州那边的消息,才临时决定的秘密出京,必然不会走官道住驿站,而是选择抄小路以极快的速度赶往扬州。”
“骑马赶路,这会儿才到这儿,想必出发时是下午,刚好错过我们下午截获的去往扬州的这条小道的必经之路上,发生了泥石流的消息……”
石松闻言,立马反应过来,“是,属下这就去办。”
石松回一声,就要转身离开,却在这时被魏翌叫住。
“等等。”
石松停下脚,疑惑的看向魏翌,就见他指了指自己右臂:“先替我将手臂接上。”
石松……原来之前那咚的一声,是世子妃和世子在打架吗?
察觉到自己知道了可能会被灭口消息的石松,顿时胆裂魂飞。
……
余微在房里不停的走来走去,这可咋整啊?
虽说他要打她和他对她动了歪念没什么本质的不同。
最终的结果——她还是会将他扔下床的。
但她将这厮手给摔了。
以这厮记仇的性子,还不知道想什么法子折腾她呢。
尤其是她现在可以说身无分文,真是想做点什么事都得求他情况下。
想到这儿,余微心
头就恨。
这厮说的倒是好听,什么两个月给她一次产息。
结果呢,她还没碰到钱呢,就被他以造冰窖,吃血燕的理由收走了。
啊,余微晃了晃头,她还是出去看看那厮到底伤的如何吧。
魏翌这趟出来是临时决定的,陈府医恰巧有事外出了,没有跟来,这里暂时又请不到大夫,只怕今夜有得折腾了。
这样一想着,余微就往门外走去,刚开门,就见魏翌已经到了门口。
“你回来啦?”
余微见到他,愣了一瞬,随即脸上就下意识带了丝讨好的笑,又赶紧上前将人推进了屋。
等把门关上,她又低头看着他小心的问道:“你手怎么样,真伤了吗?要不我替你看……”
话音还没落完,就听到魏翌冷冷沉沉的声音,“断了。”
“断,断了?”
余微脸上的笑僵住,她艰难的咽了咽唾沫,顿时不知该说什么。
“那,那个,要不我先替你看看,能不能先用东西将你的手吊起来,等明日雨停了,我们再去请个大夫瞧瞧?”
这法子应该会有效吧,那个大学生之前手骨折了,不就是拿东西吊在胸前的吗?
余微不确定的想。
魏翌却是不回她,只凉凉的看了她一眼。
余微被他这一眼给看的心尖儿一颤。
她缩了缩脖子,为自己辩解道:“我也不是故意的,若不是你突然对我动了歪念,我又怎么会为了自保将你摔下去……”
“我对你动了歪念?”魏翌眯了眯眼,看向她。
“难道不是吗?”
余微睁大眼看向他,“那你趴在我身上做什么,难不成是真打算打我啊?那你又怎么解释那根棍子!”
为了证明这个事,不让自己陷入魏翌的敲诈勒索,割地赔款的难堪局面。
余微忍着脖子根及至耳尖都烧得慌的羞意,强调了一声她还尚处懵懂间理解出的——棍子!
余微话音一落,就觉得自己臊得慌,脸上的热意也是一阵漫过一阵,粉脸涨得通红。
只是话都说出来了,想要收回来也不可能了,还不如破罐子破摔想法子让这番话发挥出它最大的作用。
兴许这厮最后辨认不过,还会因为理亏将山头给她呢。
抱着这样的美好想法,于是余微就强装镇定的将眼睛投向了魏翌,“你说啊,那根棍子怎么回事,难不成你睡觉身上还揣着一根木棍的?”
魏翌没料到余微会这般大胆的直接说出那番话来质问他,冷然的面上出现了片刻的凝滞,耳根处隐隐发烫,他眼里也有了几分不自在。
又见余微目光落在他身上,那双满载秋水的盈盈眸子里满目幽幽,似是在说,“别狡辩了,我都知道了,你骗不了我。”
此时的余微,双眸盈盈有光,瓷色的脸因羞意像是点了胭脂一般,粉面娇红,胜过三月最艳的桃花,圆润精巧的鼻头下,一双樱唇不点而朱,灯烛照耀下,那唇上的唇珠似若有光。
魏翌见着,不由想到之前若是没被她推开,他只怕此时已经沾染上了那片饱满红润的软肉,以及那修长细嫩的脖颈……
这么一想着,一股抓心捞肺的痒又从他心间滋生而出,窜进骨子里,让他酥痒难耐。
他手指微弯,深眸里雾色渐深,看着余微启唇回了一声:“我对你确实有了不轨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