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企图用这种、这种方式蛊惑我！”常小歆十分正气的红着脸，“我告诉你，我是不会上钩的！”
杨让被她面红耳赤的样子逗笑了。起身，他往前了一点儿，靠近她，“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你一直都不清楚的那些，之后会一点点的，全部告诉你。
末了，他闭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常小歆终究还是没下得去手，不过她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于是逼着杨让签下了一份协议。
协议的大致内容就是，以后如果她想动手了，他必须无条件服从。
杨让倒是签的很干脆。
“一会儿我得去开会，你如果无聊了，就自己出去玩。”看了眼时间，马上九点半了，她要提前出发，“估计开完会还要训练。”
她把自己今天一天的行程上报。不知怎么回事，上报完了后，就感觉心里怪怪的，像是心脏里有什么东西塞了进去，满满涨涨，却一点都不让她觉得不舒服。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告诉杨让自己一天都要做什么，也没有想过，他们在一起后会比她想象的要平淡很多。
没有很多的甜言蜜语，也没有过多的浪漫突袭。就只是正常的在一起了。
或许是因为他们对彼此太熟悉了，但这种感觉她一点儿也不讨厌，甚至觉得有点安心。
“我先走了。”时间估计要来不及了，收回神，常小歆把那张“协议书”揣进包里，把包斜挎在肩上后，就要出门。
“等等。”
放在门把手上的手顿住，常小歆不明所以的转过身，结果正好撞到了杨让的下巴。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被撞的额头疼痛感瞬间刺激到了泪腺，常小歆眼泪花打转，正要抬头，额头上突然一凉。
瞳孔骤然放大。
常小歆不可思议的冲还微微弯着腰的人眨了眨眼。
额头上还残留着他唇上的温度，是凉的，但却顷刻间烧透了她的全身。
“你——”
“还疼吗？”抢在她开口前，杨让急忙拦下，企图用别的话题盖过他对她那些糟糕想法的冲动。
生怕在她说“疼”的时候，他下一秒又亲下来。常小歆捂着额头往后一仰，瞪大眼睛摇头，“不疼了！一点儿都不疼！”
抿了下唇，她飞快地说，“我走了。”然后转身就出了门。
杨让哭笑不得。
这是被吓到了，还是说，她并不反感？
还没确认小姑娘到底是哪种反应，马上就要合上的门“嘭”的响了一声。
就见小姑娘单手撑着门，像是急着跑回来的，气喘吁吁的样子。
以为是她忘带什么东西了，杨让正要出口问，本该离他一步远的人，瞬间靠近。
可能是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杨让只是呆呆的站在那儿，完全没有反应。直到近在咫尺的小脸急速贴近，在他脸颊上轻轻咬了一下。
“礼尚往来。”偷亲完的人红着脸小声说。
突的，她就听到杨让低笑了一声，只是短暂的两秒，却也十分性感迷人。
还未拉开距离，腰上猛然多了一只手，大手掐着她的腰，将本来要往后退的她往前一揽。
“这才是。”杨让说。
然后低头，轻轻碰上了她的唇。
电光火石间，常小歆只觉得脑子里“噼里啪啦”，有烟花炸开了。
唇上是他的温度，完完全全的。
大脑死机又重新启动，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手中紧紧的拽着他腰间的衬衫布料。
有些事就是会无师自通，就比如明明对接吻一窍不通的常小歆，愣是在杨让笨拙的引导下，摸索出了那么一点儿门道。
舌尖碰了一下他的小虎牙，然后又碰了一下。
呼吸交错间，常小歆只觉下唇一疼，被他咬了一下。
杨让红着耳根微微喘息，捧着她的小脸问，“喜欢？”
分明是没头没尾的两个字，常小歆却还是听懂了。
“嗯。”她点点头，“笑起来，特别可爱。”
那对虎牙，是他全身上下唯一一处与其他器官或者气质不相符的了，却也是因为这样，让他整个人都变得可爱了起来。
杨让眼神呆了一下，随即笑了，“我以为你喜欢的是这个。”说着，右手将刚才戴的眼镜摘了下来。
右眼眼尾下，那颗泪痣陪伴着那双湖瞳的唯一星光，过分的好看。
鬼迷心窍的，常小歆踮起了脚尖，在那颗泪痣上吻了一下，“这里也喜欢。”
不知什么时候，捏着眼镜的右手滑落在了她的腰间。
眼睛上还是她唇上湿漉漉的触感，杨让紧了紧握在她腰上的手，不由自主的，便把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在她刚才要走的时候，他特别特别的，想把她留在家里。又看到她今天穿了一件虽然日常，却很显身材的衣服，心里本来就有病的那点念头，更加糟糕了。
但在对上她那双水汪汪的小鹿眼时，他还是压下了自己心里的那点火，在她额头上碰了一下，算是将心里那个得了病的小人安慰了回去。
“穿件外套吧。”他说。
主动回去帮她拿外套，回房后杨让才反应过来，这是他的房。
常小歆愣在原地，手还空在半空中。
所以，不是她害羞的逃跑，而是杨让？
好几分钟后，杨让从里面出来了，手上拿着一件黑色外套，一看就是他自己的。
“穿这个吧。”他说。
在这几分钟，常小歆已经充分的控制好了自己乱飞的情绪，伸出手，在空中上下划了两下，“我够不到。”她绷着笑。
杨让跟她仿佛隔了一条银河系，他怎么没找个棍子把衣服给她举过来呢。
往前挪了一小步，杨让抬了一下手。
常小歆没接，“你站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会打你。”不是啊，这种事不应该是她害羞吗？他怎么抢她戏啊！
“给。”杨让没理她，像是打死都不往前一步。
要不是时间来不及，常小歆发誓，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这个连脖子都染了红的人。
只是她大概不知道，在房门真正关上的那一刻，杨让重重的松了口气。剩下的，就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他在想，如果她刚刚真的主动要求让他靠近，她肯定会后悔的...
...
踩着点，常小歆在齐教练开始说第一字之前，猫着腰偷摸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奈何来开会的人并不多，地方也不大，她就越发显得明显。
“迟到应该做什么？”齐教练放下手上的比赛记录，视线往屁股刚碰到椅子的人那边扫去。
在齐教练看过来的那一刻，常小歆已经抱着脑袋蹲到一边了...反应力相当的值得...称赞。
“老齐你这有一套啊，看把孩子吓得。”温教练冲常小歆招了招手。
以为温教练会给她求情，常小歆蹲在地上小碎步的朝他挪过去。忽闪着大眼睛，十分恳切的望着他。
温教练指了指齐教练那边，一本正经道：“蹲那儿，你们教练一会儿还有话跟你说，我怕你蹲太后边听不到。”
常小歆：“......”
那我可真的谢谢您的好意了。
在场的人都笑了。
齐教练索性手一摆，“自己找地儿坐。”然后看了眼时间，“我们先开会，一会儿还有人要过来。”
“先说一下昨天下午的比赛...”
会议主要还是说这段时间常小歆跟徐杨的成绩方面。
被点名的两人默契的对上了视线，却又瞬间收了回来。
昨晚的尴尬还在，常小歆琢磨着一会儿开完会该怎么跟徐杨主动搭话。
毕竟那事好像是他们的不对。
关于成绩问题已经说得差不多了，齐教练看了眼今天来的两个孩子，合上了手上的资料。
“常小歆。”
突然被齐教练点名，常小歆条件反射的举手，“到！”
“徐杨。”
“在。”徐杨学着身边的人，抬了一下胳膊。
点完名后，是良久的沉寂。
片刻，齐教练笑了，只是带着几分叹息。
“过两天总队那边要出发去青岛进行训练，票我已经给你们订好了。”他这两天总在想，以什么方式来通知这两个孩子。徐杨他了解不多，但温教练说，他早就做好了随时去总队的打算。
他担心的还是常小歆。
这孩子太重感情了，当初带她来的时候，因为跟以前的队友分开，她好多天都死气沉沉的。
现在好不容易适应了队里的气氛，却又要被他送去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可是，那里更适合她。
就像温教练所说的那样，徐杨并没有太过于惊讶。从齐教练答应他们来这边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事情的发展会是这个走向。
他转头，看了眼旁边的人。
她跟她队友关系那么好，肯定舍不得吧。
所有视线都集中在常小歆身上，她紧紧抿着唇。
半晌后，抬起头，笑眼弯弯，“票钱是教练报销吗？”
全场安静了那么几秒。
齐教练明白过来后，有点无奈，“自然。”
这孩子，到底还是不会让他担心啊。
她一直都太过于懂事了，懂事到让人忍不住的心疼。
齐教练口中还要来会议室的人，是总队的教练。
跟王教练打过招呼，两人便被支出来了。
背靠着墙，余光里，矮自己一个多头的女生正耷拉着脑袋踩脚玩。
“你这么果断，我很惊讶。”徐杨道。
他以为她至少会先拒绝。
常小歆没有动作，依旧垂着脑袋，“啊？这样啊，那你可能还是不太了解我。”语气听起来有点无力。
几乎是反射一般的，徐杨问：“那谁比较了解你？杨让吗？”